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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玉觉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正在努力回忆在哪里听过之时,一个身穿白衣的老者走了出来,真是一名老者,耷拉着眼皮,干瘪的嘴唇,足有一百岁不止,王宝玉一看就愣住了,这不就是那个江夏城里见过的于吉吗?
“打开柴门。”于吉吩咐了一句,小童犹带惊恐的开了门,王宝玉牵马进了院子,躬身施礼道:“于大师,宝玉打扰了。”
于吉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对小童道:“我说的不虚吧,魔王也要给我施礼。”
小童脸上的惊恐消退,换上得意之色,看于吉的眼神充满崇拜。这老头,蹬鼻子上脸的本事还真不一般,算了,念在江夏城的时候,他送信救过自己一命,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于大师乃世外高人,别说是我,就是神仙来了,也要礼让三分。”王宝玉笑道。
“臭小子,嘴上抹蜜,未安好心。”于吉道。
“没啥心思,就是要一口水喝。”王宝玉笑道。
“院中便有,童儿,给他取些水来,洒些灰尘,莫要呛死他!”
小童听话的立刻拿起海口大碗满满的盛了水,王宝玉本就口渴,看到这清冽之水,几乎要把自己的姓都给忘了,急急道了声谢,伸过手就要端过来。
小童却捂着不给,然后从地上抓了好大一把土放到了水里。王宝玉的眼珠子立刻就大了,在老家常听老人说,喝水太急会把肺给喝炸,其实没那么夸张,而是容易引起腹胀和电解质紊乱,非但不能补充体内缺失的水分,还有可能对人体造成严重伤害。
所以,常有这种民间故事,遇到口渴之人,主人便在上面撒一层灰尘,喝水之人,一边吹一边喝,自然不会喝太急,自然也不会伤身。
但是这小童也太恶毒了吧,这满满一大把啊,好好的清水立刻就成了浑汤的了,还怎么喝啊?王宝玉不满的看了于吉一眼,于吉只装作是没看见,王宝玉无奈也只得耐着性子等大部分泥土沉淀之后,捏着鼻子猛灌了一阵,嘿,没想到这水的滋味竟然是甜的,有点冰镇雪碧的味道,那叫一个爽啊。王宝玉顾不得许多,一饮而尽,顿时感觉神清目明,一扫连夜奔劳的疲惫。
好水!王宝玉砸吧着嘴巴,还想再跟小童要一些,小童却鼻孔朝天的走开了,而于吉也背着手进了屋,王宝玉便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
屋内摆设十分简单,一个案台,一张床榻,中间还有一个圆圆的铁炉子,模样十分奇特,上面雕刻着各种花纹,有八个圆孔,每个圆孔的下方,都有一个符号,正是八卦图的。
透过圆孔,可以看见里面正烧着火,而且火焰熊熊,一根铁管直接通到屋顶,王宝玉刚才看见的烟,正是这个炉子发出来的。
“于大师,这是啥东西啊?”王宝玉凑过去,一边好奇的看,一边问道。
“只管猜来?”于吉神神秘秘的说道。
王宝玉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惊呼道:“这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什么太上老君,这是我于吉的炼丹炉。”于吉不满的说道。
“嘿嘿,炼成仙丹了没?啥模样的啊,我先来一百粒尝尝。”王宝玉嬉皮笑脸道。
“尚未炼成,即便炼成,也不会给你。”于吉毫不客气的拒绝了王宝玉。
真是没面子,王宝玉碰了一鼻子灰,不过,他也没在意,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历史他多少也了解一下,古代的炼丹士,基本都是骗子,多少皇帝为了长生不老,误服了这种所谓的有毒仙丹,反而死得更快。
王宝玉在案台前席地而坐,笑呵呵的问道:“于大师,我是个好人,你咋给我取了一个混世魔王的外号呢?”
“你这蠢物,每到一处,都惹出诸多麻烦,不是混世魔王又是何物?”于吉哼道。
“我惹啥麻烦了,要不是我,历史早就乱套了。”王宝玉得意的说道。
“只因你才会乱套,博望、新野二十万大军,多少生灵惨遭涂炭。你杀孽深重,罪无可恕。”于吉不屑道。
“关我屁事啊,老头,你可别咒我,历史就应该是这样的!”王宝玉术士出身,自然忌讳这些话。
“冥顽不灵,愚钝不堪!”
“喂,你这老头不会好好说话啊,我招谁惹谁了,我即便不杀别人,别人也想杀我啊,你瞧瞧我这一身血。”王宝玉恼火的嚷嚷道。
“也罢,不与你计较,这也是大势所趋,非人力可以改变。”于吉摆摆手道。
“嘿嘿,这么说就对了,这就是历史。” 王宝玉嘿嘿一笑,又问:“于大师,你不是在江夏城,咋跑这里来了?”
“我才不愿在此地逗留,只为了救你这蠢物一命而已。”于吉道。
243 爱民如子()
“啥意思?你不在这里,我就会死?”王宝玉十分不满的反问道。
“你且到窗口一看便知。”于吉指了指窗户道。
王宝玉来了好奇心,起身来到了窗口,这一看不要紧,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窗外的不远处,遍地旌旗迎风招展,满山遍野的都是曹兵,正朝着这边奔来,这要是被他们抓住,绝对没有逃生的可能。
“老神仙,快找件衣服给我换上。”王宝玉着急的催促道。
“莫慌,且看便是。”于吉语气平缓,甚至拿起茶杯,悠闲的品了一口茶。
“你这是要害死我啊!”王宝玉四处打量藏身的地方,只是屋内摆设一目了然,哪里也藏不住人,急得头上的汗珠子都下来了。
“我让你只是观看便是,你如何急成这疯猴样?”于吉一脸鄙夷。
这张臭嘴可真损,王宝玉心里愤愤骂道,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老神仙,我若是被那伙人抓去,指定死翘翘,但望老神仙指条活路!”
“我一再说过,静下心来观看便是。”于吉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
王宝玉也是牙齿咬得咯咯响,这老家伙是不是反应迟钝啊,压住火气,也重复了一遍:“请老神仙指条活路!”
“哎,愚不可及!”于吉很是不满的瞪了王宝玉一眼,然后指着一处说道:“你若非要执着于俗念,不听我言,此处唯有那里可以藏身。”
王宝玉连忙欣喜的顺着于吉的手指头看去,顿时傻了眼,一旁的小童则捂着嘴巴偷笑。于吉所指的正是那个炼丹炉,正有火焰从圆孔之中冒出,似有融化一切的能力。
王宝玉不是孙猴子,进去立马就得化掉,只得重重叹了口气,蔫头巴脑的坐了下来,一副听天由命的衰样。
然而,就在此时,王宝玉却看到外面的景象有点不对,曹兵虽多,却似乎没看见这里一样,纷纷擦着小屋而过,又继续奔向了别处。
“我若不在此处,你只怕人头早已落地。”于吉洋洋得意的说道。
“莫非你用了障眼法,让他们发现不了这里?”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本就没有此地,何用障眼法啊?”于吉道。
王宝玉听得稀里糊涂,这时,那个小童又端来碗吃的,绿呼呼一坨,品相不咋地,咱就不打恶心的比喻了。
王宝玉不好拒绝,试探着吃了一小口,好像是蒸野菜的味道,但是鲜嫩爽口,回味无穷,竟然还有点鱼肉的感觉,这厨艺真是强爆了!
王宝玉下手直接就抓着吃,大口大口的连头都顾不上抬,也是吃了个半饱,碗就见了底,不消多说,肯定没人再给自己添一份的。
王宝玉意犹未尽的用袖子擦擦嘴,想对于吉道一声谢,但就在这时,眼前的一切突然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房子不见了,小童也不见了,而于吉的身影也越变越淡,终于消失不见,苍老的声音似乎从空中传来:“左慈期待与你一见,重任尚未完成,你且去吧!”
“于大师!说清楚啊!啥任务啊!”王宝玉急忙喊道,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切终于消失不见,没有小屋,更没有炊烟,眼前只是一处山坳而已。
此时的王宝玉,正趴在一处泉眼处喝水,泉水的味道正跟小童端来那碗清水差不多,这时,身边的黑影也挤了过来,低下马头饮用清冽的泉水,马脸上也带着一些满足之色。
靠,难道说自己是中邪了?王宝玉愣愣的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越发的觉得这里诡异,草丛间还留着马匹踏过的痕迹,甚至几窝马粪还冒着热气,一切足以说明,曹兵刚才就在此处经过,但为什么并没有发现自己?说不通啊!
“黑影,你刚才看到什么了没有?”
黑影似通人性的往天上看了看,意思好像在说,刚刚有个老头从这里飞上去了。
“于大师,感谢搭救。”王宝玉冲着空中遥遥一拱手,随即骑上黑影马离开了山坳,既然曹兵已经来过,说不准一会儿还有下一拨。
王宝玉骑马刚刚过了一个小山岗,下方的景象却让他又是一愣,简直不可置信。
远处的山坡上,布满了流离失所的百姓,身穿土黄色衣服的曹兵,正拿着食物和水,逐一分发,同时,一些领头的军士也在大声安抚百姓,让他们不用慌张,无论在何地,百姓都是大汉子民,丞相都会善待之。
相比刘备,曹操这才叫心系天下,情系百姓,让王宝玉顿时对曹操的人品刮目相看。
百姓是百姓,士兵是士兵,尽管曹操表现的爱民如子,但王宝玉不相信曹操能放过自己,他小心的骑马沿着山坡,尽量在树丛中前进,不让曹兵发现,又过了一个山岗,终于看见一条路。
王宝玉心中暗喜,太好了,只要路上不遇到曹兵,以黑影马的速度,半天就能百里,到时候就能彻底摆脱这一切。
王宝上了路,正准备策马狂奔,刚跑出没多远,迎面却冲过了一名银盔银甲的将军,风尘仆仆,浑身是血,手持一杆亮银枪。脸上也全都是血污,看不真切,但是这身打扮王宝玉是再熟悉不过,正是赵云赵子龙。
“宝玉!可曾见到甘、糜二位夫人及少主?”赵云猛然勒住了马,急切的问道。
王宝玉也停下马,摇头道:“没看见。”
唉!赵云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仰天长叹,面露伤悲:“主公将两位夫人及少主托付与我,今日军中失散,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再找找看,少主乃福大命大之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夫人定是混在百姓之中,可见哪里有百姓?”赵云问道。
“哦!山那边就有一批。”王宝玉指着刚才路过的地方道。
“快速速随我过去查看。”赵云道,纵马就向山岗处奔了过去。
王宝玉稍稍迟疑了一下,也策马跟了上去,他觉得赵云万人难敌,跟他在一起,安全系数会大大提高,比自己沿着大路逃走更为稳妥。
244 枪挑二将()
二人过了山岗,满山的曹兵见到来了一位将军,立刻操起兵器围拢了上来,赵云毫无惧色,大声喊道:“甘夫人可在否?”
“子龙!子龙,我在这里。”百姓中站出一妇人,光着脚,披散着头发,脸上都是泥,乌七八黑的看不清楚容颜,但是露出的颈部皮肤却是雪腻无比,正是化妆成逃亡百姓的甘夫人。
赵云毫不犹豫的便冲了上去,银枪挥动之处,冲过来的曹兵便倒下了一大片,就在赵云即将接近甘夫人之时,突然,斜对着的树林中,冲出了一员大将,身材极其壮硕,手提一把大刀,冲过来挡在赵云的前面,高声喊道:“赵云,休要嚣张,待俺淳于导取你性命。”
“找死!”赵云冷哼一声,银枪刺出数朵银花,直奔淳于导的面门而去。
淳于导慌忙横刀来挡,已经杀红了眼的赵云,再跟淳于导对接了一招之后,根本不考虑战场上对决的规矩,猛然一转枪头,一下刺在淳于导的马头之上。
淳于导胯下骏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前蹄猛然一抬,硬是将淳于导扔到了马下,而就在淳于导即将落在地上之时,赵云胯下骏马猛然向前一窜,银枪一个斜刺,噗的一声,银枪穿透了淳于导的盔甲,直接刺进了他的心脏。
淳于导像是鱿鱼串似的,在赵云的银枪上扑腾两下,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陨落当场,赵云双臂猛一用力,硬是将身躯庞大的淳于导给挑了起来,向后一抛,砸倒了一大片追来的曹兵,淳于导身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了一道,就像是鱿鱼串身上抹的酱汁。
咱们不能老跟鱿鱼串过不去,接着再说赵云的这份盖世英勇,立刻将在场的曹兵吓得面无人色,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逃!”,失去主将的曹兵们,立刻如同潮水一般退下了山坡。
此时,百姓们也吓得仓皇而逃,奔跑的方向跟曹兵一致,看来,百姓们更加相信曹兵不会伤害他们,而不是弃他们而走的所谓刘皇叔。
赵云也看出来了百姓的意愿,所以也没有规劝他们重新回到刘备的怀抱之中。
只剩下甘夫人立在当场,放声大哭,激动的泪水在脸颊上冲出两条泥沟,泥沟之中露出白藕般的肌肤,楚楚可怜。
赵云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倒头便跪,眼泪汪汪的说道:“赵云令主母遭此大难,罪该死也!”
“子龙将军勿用自责,将军冒死来救,总好过那抛妻弃子之人。”甘夫人怅然若失,话中不难听出,她对刘备的做法,心中也觉得非常凄凉。
王宝玉和赵云互视一眼,谁都没有吱声。刘备这事儿做得确实不地道,但是人家是主公,谁敢多加抱怨?说到底还是人家两口子近,多嘴只会日后落埋怨。
“夫人,糜夫人和小主现在何处?”赵云抹了一把眼泪,起身问道。
甘夫人神色陡然一变,连嘴唇都变了颜色,惊愕的问道:“你们尚未找到阿斗?”
赵云一脸惭愧,重新跪下:“末将之过,待日后向主公请罪!”
甘夫人到底是个妇人,听说儿子失踪了,顿时又哭得犹如泪人一般,脸上的泥倒是被泪水冲去不少,她哽咽道:“我等被大军冲散,混于百姓之中步行,后又来一支军马,我体质孱弱,唯恐拖累她们,我儿阿斗被人认出,便托付妹妹带着阿斗逃避开来,却不知在何处。”
“赵云一定寻得她们回来。”赵云坚定的说道,随即,从附近找来了一匹马,扶着甘夫人坐在上面,从这个方向看去,甘夫人的脚底磨得血肉模糊,还有鲜血不断渗出,甚是凄惨。
“宝玉,惠儿和芳儿可是和玄德一起?”甘夫人问道。
王宝玉摇了摇头,心中十分惭愧,不知如何回答。
甘夫人一见王宝玉这个神情,自然知道女儿们也必定是流落在外,脸色阴沉着,肯定心里还在生刘备的气。
“请主母放心,待寻回少主,我即刻便去找寻两位公主下落。”赵云信誓旦旦的说道。
王宝玉咳嗽一声,也没敢说实话,含糊的说道:“我在逃跑的时候,听闻惠儿和芳儿被曹纯带领的虎豹骑给抓走了,不过我想,那曹纯也是个识文断字的人物,想必不会加害她们。”
“唉,可怜两个孩子,只怕一去不回也!”甘夫人长叹一声,又流下了两行泪。
“待战事平稳,向曹操要回就是了。”王宝玉安慰道。
甘夫人出了一会儿神,随即叹息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赵云也没说话,想要到虎豹骑里将刘惠刘芳夺回来,势必要比登天还难。
三个人骑马越过山岗,重新回到大路之上,正停住马思量何去何从之时,突然,自大路上又奔来一路曹兵,足有几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