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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痛,李世民皱眉看了看朱灿所在的房间。
他继而又向长孙无忌询问了一些细节,据后者所言,今日一早那禁卫军中文肃将军果然是被李渊秘密看押起来等待审问,此人并非秦王府的直系亲信,只要李渊略施手段就会了解到许多事情,到时只怕局面更加难以控制。
李世民心中还在愁肠百结,就在这时,今早被派出去的卢涯也及时返回,只见其皱眉道:
“殿下,情况不妙了,刚刚我派人在长安城四处打探消息,得知昨日过后那郑阿生等人并没有返回宜阳坊、安邑坊,同样也没有离开长安城。昨日他们一行人虽然伤亡惨重,但至少也还剩下百余人马,这些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的。”
“嗯?怎会这样?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暗中隐藏起来呢?”
“只怕不是,”
卢涯皱眉摇摇头道:“不仅如此,除了派去城中的人外,刚才我还秘密潜入大理寺和刑部一趟,得知昨日事变之后刑部牢狱之中忽然多出百余名罪犯,而且是皇上御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这样一来时间和人数恰好都能对得上,我想我想应该就是他们了。”
卢涯话音一落,李世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此事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因为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疏忽没有考虑到郑阿生等人,竟会顺势给了李渊这样一个机会。郑阿生等人原本就身份敏感,如今被李渊所擒,只怕更是凶多吉少。
“殿下,我们”
此时,一旁的长孙无忌也不由得眉头大皱,饶是他素来聪慧机智,可是如今面对李渊这一连串动作却也大感措手不及,若眼下是敌我双方相互算计那便罢了,这样一来还更容易一些,可是偏偏这其中既有父子之情又有君臣之分,他们做事之前束手束脚,实在是感到一筹莫展了。
“殿下不必太过担忧,”
最终,长孙无忌道:“至少现在二郎他还是安全的,在此期间绝不能让陛下得知二郎的存在,至于郑阿生那些人,我们只能竭力保全他们,若然不成,那也只好——”
“无忌你太天真了!”
一声断喝,李世民恨声道:
“朱将军手下那些将士被擒,那便意味着二郎一家也要被牵出,纵然他们不会供出二郎,可是你以为以二郎的个性会置之不理吗!再或者,难道你觉得事到如今我们还能够瞒着二郎,然后任由那些将士们无辜死去?之前我们已经愧对二郎一次,若现在继续这样做,你我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他!”
“殿下,这些我自然明白,”
长孙无忌急道:“可是现在局势不明,若我们将此事冒然告诉二郎,那不过是让他徒然送死罢了,你觉得这样可值得吗?”
沉默。一时间,李世民也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此事介乎于情理之间,告不告诉朱灿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尤其若让朱灿因此白白受死,那就更加不是他众人愿意看到的了。
此时已是正午,虽然艳阳高照,可是整个秦王府里的气氛却阴冷得可怕。就在这时,只听王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似乎是许多人在匆忙入府。
长孙无忌低头瞟了李世民一眼,低声道:“殿下,应该是程将军他们回来了。”
话音未落,程咬金、秦琼、尉迟恭、侯君集、杜如晦等一众文武已经悉数赶来,除了尉迟恭外,其余众人见到李世民时无不一脸愧色。
程咬金正想着询问什么,却被李世民猛地转身暴喝起来:
“大胆!知节,叔宝,你们刚才都去做了什么,你们以为本王不知道吗!眼下大局甫定,人心未稳,至今二郎都还重伤躺在里面,而你们居然有心思前去寻衅私仇!你们跟随我李世民也并非一日两日,难道不晓得凡事三思,切记莫要在阴沟里翻船吗!眼下我们虽然已有胜势,可是你们可知父皇和满朝文武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你们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曾想会落人话柄吗,或者若不然,自昨日过后你们就以为这整个大唐天下已经是你们的了吗!”
一声厉喝,惊得程咬金等人急忙跪了下来,口中喊着‘殿下恕罪’不止。
李世民素来为人和善,一向不多发火,尤其对自己的文武亲信之人更是礼敬有加,不过只要他一动怒,那就是真正的雷霆难灭。其实这也难怪李世民,此时这秦王府一脉虽然已是胜券在握,可是许多事情尚未解决,尤其朱灿的事情更加让人左右为难,值此千头万绪之际,程咬金等人却私自去报复死仇,实在是极不明智的举动。
眼见局面尴尬,长孙无忌和尉迟恭急忙上来打圆场,只等李世民又怒骂了几句,这才渐渐熄了怒火。
此时,程咬金等人还不敢起身,只见老程低头俯首道:
“殿下,我们知错了,老程心大,不曾想此时还有许多麻烦未曾解决,不过老程还想请教殿下,究竟二郎他现在处境如何,难道陛下果真是不放过他了吗?”
程咬金的话中透漏出关切之意,显然是在为朱灿深深担忧。
很快,长孙无忌便将当前局势跟众人复述了一遍,尤其在是否将郑阿生等人被擒之事告诉朱灿一点上难做决断。
闻言后,众人也都齐齐皱眉不止,而杜如晦则猛地抬头道:
“殿下,此事不必犹豫,这则消息绝不能让二郎得知,否则不过又是徒增伤亡罢了。我知殿下一直心中有愧,不过眼下乃是保住二郎性命为重,至于日后,便需我们慢慢补偿他吧。”
第116章 郎中尉迟恭()
杜如晦的话显然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中想法,只不过他们碍于某些方面不便明说罢了。
闻言,李世民首先冷笑一声道:
“克明啊克明,我本以为你为人处事深沉可依,断断不会和知节他们一起胡闹乱事,可是没想到你今日竟会因为一己私仇而去向尹国丈肆意挑衅,你可知此事极有可能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吗?”
话音一落,杜如晦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殿下所言极是,克明知罪,克明知罪!”
这下,李世民心中不忍,微微一挥手,便让众人全都站起身来。片刻后,他重新正色道:
“各位,多余的话不用世民多言,总之现在乃是非常时期,你们在外的一言一行全都代表着我这位新太子和我们的所有人,你们可都记住了吗?”
当下,众人点头不止。程咬金和尉迟恭一心惦记着朱灿的事情,急忙又向李世民请示对于朱灿和郑阿生等人的安排。
李世民心中一时别无他法,只好皱眉道:
“就依克明所言,此事暂不告诉二郎,让他们师徒全力养伤再说。另外,克明,你和无忌这就去东宫找玄龄,他还在那里留守设法打探消息,你们三人聚在一起后定要设法打探到刑部牢狱中的事情,若有消息,便即刻回来禀报于我。”
“是,殿下。”
一声答应,杜如晦和长孙无忌匆匆离开秦王府去了。
这二人离去后,李世民和程咬金等人一直站在庭院内,此时,众人虽然担心朱灿的伤势,却因为惦记着御医的嘱咐而没有进屋打扰,直到这日午后,房间中忽然传出朱灿的轻微叫喊声,众人心中一动,这才‘呼啦’一声蜂拥而入。
“二郎!二郎你感觉怎样?可还好吗!”
“来人,卢涯,速去呼唤御医前来探视!”
“是,殿下。”
眨眼之间,一间寻常的卧房之内挤满了人,李世民、程咬金、尉迟恭等人个个围靠在床榻之上,使得正躺在床上的朱灿顿感一阵光线暗淡。
此时距离昨日在长安城外已经过了大概一整天时间,在此期间,朱灿因为伤势颇重而一直昏昏沉沉,就连一路被抬到秦王府及被御医匆忙疗伤的事情都完全没有印象。
再度醒来,朱灿微眯的双眼缓缓睁开,其中并无任何神光和颜色。恍惚间,他仿佛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直到现在依旧处于迷蒙之中。
昨日冒着暴雨离开长安城,一路追赶雪娘子,在那块巨大的山石下听雪娘子讲述她心中的一段段仇恨,乃至于最后与雪娘子双双受伤,但却拼命击杀了李建成,这一幕幕画面在朱灿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回顾着,使得他始终游离于梦乡和现实之中。
“师傅!师傅你在哪里,你可还好吗!”
终于,朱灿的意识回归现实,从睡梦中惊醒的第一时间,他便猛地想起昨日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而此时的雪娘子大概还在身受重伤吧。
慌乱中,朱灿挣扎着要从床上起身,却被李世民等人连忙按了下去:
“二郎!二郎莫急,你师傅此刻已经脱离危险,她正在另一间房间里养伤,你放心,有宫里的御医在,你们师徒全都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只管自己养伤,切不可碰开了伤口。”
不说还茫然不知,被众人这一提醒,朱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此时也身受重伤,而且伤势难愈,当下他只觉得肩膀处、大腿处、胸口处全都有一阵阵剧痛传来,几乎会让人疼到昏迷过去。
“程叔叔,尉迟叔叔是你们?”
眼前一阵飘忽,朱灿终于看清了床榻周围的众人,他很快想明白之前是这些秦王府众将将自己师徒救出,而且这样看来,雪娘子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正当朱灿想要暗自舒一口气的时候,他忽然间又见到李世民。
“秦王殿下!是你!”
这下,朱灿似乎又有些焦急起来:“殿下你听我说,我师傅虽然乃是前朝后裔,她入宫行刺皇上也确是事实,不过还请你念在二郎的一丝功劳之下放他一马。殿下你放心,只要假以时日,二郎定有办法劝服师傅,令她永不再与大唐皇室作对,还请殿下开恩!”
朱灿慌不择言的一段话令众人大吃一惊,程咬金等人原本不知情,可是此时一回味朱灿话中意思,顿时便明白了什么。在场中只有李世民和尉迟恭对此事有所先知,当下不由得齐齐皱眉,心想这样看来,之前长孙无忌的推测果然是正确的了。
一声叹息,李世民心中纠结,不知说些什么,一旁的尉迟恭急忙笑道:
“二郎说错了,你要记住,从今以后殿下便已是当今太子,可不能再称呼为‘秦王殿下’了。”
“太子对了,原来玄武门之变早已完了”
朱灿又一次迷迷糊糊道。
此时,众人眼见朱灿重伤在身,又有些精神恍惚,不由得十分担心。
片刻后,被延请到秦王府的宫中御医已经赶到,李世民、程咬金等人急忙让开床榻,请御医为朱灿诊治伤势。
朱灿这次受伤不轻,虽然伤势都不在要害,但因为昨日拼命奔驰导致失血过多,再加上处理不及时,所以伤情极其难以复原。那位御医赶来后,先是忙着看了看朱灿的脉象,继而又在朱灿的伤口上胡乱撒了些金疮药,最后才开出一件模棱两可的方子,吩咐秦王府下人去按方抓药。
见此情景,别说朱灿,就连李世民、程咬金等人也都看得茫然摇头,心想这御医徒有虚名,眼见是对朱灿的伤势感到无可奈何了。
“殿殿下,”
片刻后,那御医回转身来,向李世民战战兢兢道:
“这位公子爷受的伤实在极重,臣已按照内用外敷的方法给他彻底清理了一遍,不过现在看来情况还是有些不理想,臣斗胆说一句,殿下只怕还是要做好一些心理准备吧”
这御医话音一落,众人无不大怒,程咬金正要指着鼻子骂,不曾想一旁的尉迟恭率先将其一脚踹翻,口中暴怒道:“奶奶的,什么‘做好心理准备’!世间原无那么多重伤之人,只是被你们这帮无能庸医一个个误诊了,所以才会死伤那么多人命!你给老子滚,老子就不信了,二郎这小子当日连我的重伤都能治好,反倒救不过自己来吗!”
那御医显然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他本不知朱灿是何许人也,不过是昨日忽然间被新太子李世民派来这里当差罢了,原以为是一次巴结新太子的机会,却不曾想受伤之人难以医治,而且再看李世民等人的反应,显然此人的地位十分不低!这样想着,心中不由得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
“殿殿下恕罪,是臣无能,还还请殿下另寻高贤,臣有愧,臣有愧”那御医急忙跪倒在地。
见状,李世民眉头一皱,将其扶起道:
“胡御医不必自责,昨日是世民冒昧相邀,既然如此,这就请胡御医回宫去吧。你放心,此事不与你相关,来日世民自有重谢。”
“臣不敢,臣不敢,谢太子殿下。”
胡御医头也不回地匆匆忙忙离去。
此时,程咬金和尉迟恭却双双来到朱灿床前,程咬金双眉倒立,指着朱灿骂道:
“臭小子!少在这里装死!有种的就自己起来给自己治伤,治伤之后不是还要喝你的那什么‘大补血汤’吗?老子这就吩咐处默给你弄去!”
经程咬金提醒,尉迟恭也反应过来,他这就吩咐秦王府下人去找来一盆炭火、一些干净丝绸,再令人安排沸水、短刀等物,总之就与当日在将军府为他治伤时一模一样。
安排已毕,尉迟恭也不多说话,这就将一旁的程咬金推开,看样子,这黑炭头竟是想要依葫芦画瓢,按照当日的模样自己动手来给朱灿治伤。
“喂!敬德你疯了!你想要了这小子的命不成!”程咬金一声怪叫道。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尉迟恭先是回头瞪了程咬金一眼,紧接着便随手将一柄短刀放在那炭火之上烧红,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解开朱灿肩头的衣衫。
世间所有事情无不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此前尉迟恭自以为当日朱灿为自己治伤的手段也没什么了不起,自己完全可以学着来,然而,一等到他动手,便不由得两眼一抹黑,额头上满是大汗,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身后,李世民众人原本是齐齐秉着一口气,忽然间他们见到尉迟恭颤抖的手将那柄短刀滑在朱灿完好的肌肤上,便不由得齐齐惊呼了一声。这样一来,朱灿的旧伤不好,反倒是添了些许新伤了。
“敬德,你还不住手!”
一声惊呼,李世民等人齐齐惊叫起来。
而此时的尉迟恭更是满脸通红,急忙缩回手来,同时死死捏着那柄短刀道:“奶奶的,这东西看着容易,其实简直比老子使马槊来要来得难!”
经历了众人这一番大呼小叫,朱灿就算想继续迷离下去也不可能了。
当下,只见他缓缓回过神来,双目一转,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势,继而再看看眼前手握着短刀手足无措的尉迟恭,不由得悠然一笑起来:
“呵呵,尉迟叔叔,看来你的郎中手艺实在是不怎样啊。依我看,日后不如就由二郎来教你治伤,也好报答你教我的‘夺槊三式’如何?”
第117章 朝会?()
突然间回过神,朱灿不但看起来脸色好转,更重要的是连往日里那种嬉皮笑脸的神色也恢复过来。
见状,李世民等人无不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这样一来大概是没事了。
另一边,尉迟恭则脸色一红,冲着朱灿笑骂一句道:
“臭小子,难道让老子跟着你做徒弟不成!”
“哈哈哈哈哈”
当即,李世民等人一阵大笑,而尉迟恭则顺势将手中的短刀递到朱灿手里。
笑过之后,众人并没有离去,而是亲眼看着朱灿在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