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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将手中的酒杯一摔,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这些年来,他的确是许多次低声下气却毫无寸功,也难怪他心中堵得慌,尤其是最近一次受制于朱灿,更加令李建成引以为生平的奇耻大辱。
“对了!还有那个朱灿!今日他胆敢那般对待本宫,本宫定要让他此生后悔!”
此时的李建成满脸怒色,他想及今日被朱灿挟持事小,但朱氏夫妇手握他的把柄才是最要紧之事。今日回宫之后,李建成便已下定决心,等到明日过后,定要将朱氏夫妇等人一网打尽!
对于李建成今日所做之事,李元吉早已有所了解,当下他心中冷笑一声,也不由得想起当日宴会上在朱灿手中受辱。说起来,他们二人生平罕有的奇耻大辱竟都是拜自朱灿手上。
时隔多日,李元吉心中早已冷静下来,不过他此时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不由得一时变色:
“对了,大哥,刚才那长孙无忌二人来时,你可曾听他们说过一件事吗?”
“嗯?你是说昨夜行刺之事?”李建成脸色变道。
“不错,”
李元吉认真点了点头道:“刚才那二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话里话外中的意思,似乎二哥已经知道昨夜的刺客是何人,你不觉得此事奇怪吗?”
“什么!果真如此?”
李建成眉头大皱,他仔细回忆起刚才长孙无忌二人所说的话,便越觉得李元吉所说有理。
当下,李元吉眉头微皱,道:
“如若让二哥从此事中找出一些眉目,那么他当可在父皇面前立一大功了。”
“四弟,你如此肯定?那你可知那刺客究竟是谁?”
“哼,之前我还不知道,不过现在却似乎知道一些了,”
李元吉的眉头豁然解开,仿佛瞬间抓住了什么:“我明白了,二哥一定是想借此事在父皇面前邀功,同时从中撇开自己,越是如此,我们便越不能让他得逞!”
从头到尾,李建成都没有听懂什么,此刻只是见到李元吉面色阴狠,显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狡黠神情。
片刻后,李元吉在李建成耳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后者这才神情大变,忍不住一声惊呼起来:
“什么!这是真的!”
李建成和李元吉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现在自以为看到的线索其实是李世民故意布置下的陷阱。
从东宫离开之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二人匆忙返回秦王府,一进门,二人脸上便不由露出会心笑容。
“无忌,玄龄,事情如何?”
见到二人返回,李世民等人急忙站起身来,直到看见二人脸上的笑容这才一同笑起来。
“哈哈哈哈太好了!这下,太子和齐王自以为捉到我们的把柄,明日皇上传召,定然不会有所怀疑,那我们的计划便可安然实施!”
一声大笑,程咬金不由得高兴起来,其余众人也都放声大笑。
事情回到一个时辰前,当时程咬金刚刚将朱灿安然返回的消息带回,李世民也立即着手去安排卢涯等人。朱灿这边的事情安定之后,李世民等人则继续筹划着明日的大变之举,然而此时却有最后一个细节难以敲定,那便是如何让太子和齐王毫无怀疑地进入玄武门。
要想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无疑是让李渊传召,然而值此大变之期,太子和齐王定然心中警惕,很难做到不起疑心。最终,李世民等人才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长孙无忌二人前去献计时装作无意间透漏一些信息,令太子和齐王以为李世民已经知道昨夜刺客的身份,并且由此猜测到与朱灿有关。
昨夜,李元吉虽然并未像李世民一般注意什么细节,但是只要略微提点一二,十有八九便会怀疑到朱灿身上,并且以为李世民想要借机将朱灿供出,好领功避嫌。以太子和齐王的脾性,他们绝不会让李世民得逞,并会借机诬陷。到时,一旦李渊传召,太子和齐王定会欣然前往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李世民等人能想出此计也实在不易,足可以令明日的大变安然进行。
然而,此事还有最后一个隐忧,那便是一旦大变不成,不但李世民身处险境,就连朱灿一家也将由此彻底暴露,可以说,李世民此举便相当于利用朱氏一家的性命来做赌注了。
李世民为人重情,做出这种决定实在是迫不得已,然而此时却也有些心中不安起来。
当下,众人眼见李世民眉头微皱,便纷纷明白其心意。不要说李世民,就连程咬金众人也都面露愧色,毕竟此事是他们背着朱灿擅作主张,一旦事后牵出朱灿乃至雪娘子,他们就将彻底愧于朱灿了。
“唉”
一声叹息,程咬金不由得皱眉起来:
“殿下,您此刻不宜想得太多,一来,时间紧迫,我们根本来不及与二郎商议,二来,此举关系大局,实在不得不为,而二郎又通情达理,想必他不会责怪我们的。”
“不错,”一旁的秦琼也强笑道:
“殿下,二郎一向明白大局,即便他今日在场,也定然会同意我们如此做法。到现在,无论是他或者他的那位恩师,都已和我们站在同一条绳上,二郎一定明白这个道理的。”
闻言,李世民眉头略微舒缓,但还是摇了摇头道:
“知节,叔宝,你们不必多说了,无论如何,此事都是我们有愧于二郎,日后我们大计成功便罢,否则本王便是到了地府也是无颜面对二郎一家了。”
一声叹息,李世民没有再多说什么。程咬金等人素来明白其心意,便也没有再多劝了。
片刻后,李世民才略微回过神来,开口道:
“知节,玄龄,二郎那边的情况如何,你们务必时刻留心,不可再出意外。”
房玄龄等人点了点头,齐道:
“殿下放心,二郎的计划十分周密,不会出什么意外,一旦计划成功,卢侍卫他们定然及时回来禀报。”
“嗯,只要那东市中的三百骑兵被除,那么我们这最后一点隐忧便也除去了吧”
李世民双目微眯,露出沉吟思虑的神色。
当下,房玄龄为免李世民再有犹豫,这就笑道:
“殿下,眼下我们就只剩最后一步了,明日一早,万事齐备,只需您入宫向皇上禀明刺客之事,那么”
李世民微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心中有数。
此时已经是二更将近时分,众人一想到距离大变之期只有不到三个时辰,不由得睡意全无。隐约间,众人听到宜阳坊间传来的轻微喊杀声。
第85章 包围()
“不好!有人动马!”
当东市中传来一阵悠长的马嘶声,店铺中那三百骑兵终于被惊动。一瞬间,寂静长夜被瞬间粉碎,那每个店铺当中都迅速涌出几个精壮汉子,想要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此时已经晚了,就在这些人出门之际,看到的却是附近街巷被人重重包围,而距离不远处,却是一个个手握兵刃的将士们。这些将士们手中的兵刃在夜色下闪烁出阵阵寒光,令几名幽州骑兵顿时一阵心凉。
“不好,敌袭!是敌袭!”
大出意外之下,几名幽州骑兵大惊失色,话音早已变得尖锐而惊恐。然而,他们话音未落,只见对方阵营中迅速涌出几道人影,手中寒光一闪,便将几名幽州骑兵的头颅斩落下来。
“老郑叔,吩咐众兄弟不可大意,今夜不可漏掉任何一人!”
一声低喝,此时的朱灿站在众将士面前,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几个店铺。
在他身旁,郑阿生不敢怠慢,只见其一边令人将几间店铺紧紧包围,一边派众将士严密守住各个店铺的铺门,决不让任何一个敌人轻易出来。
眨眼间,那些幽州骑兵受惊之下纷纷努力突出,但是遇到早已严阵以待的众将士们,却无不被手刃于夜下,仅仅片刻间就有十余人殒命。
“混账!到底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胆敢暗中偷袭!”
“来人!速速前去护马,不可中了敌人诡计!”
此时,几个店铺之中早已是一片大乱,原本,他们正在屋中大吃大喝,却没料到朱灿等人突然袭击,不但惊扰了隔壁马匹,更在短时间内将几个店铺团团包围,令他们无法突出。三百幽州骑兵都是身手不凡之辈,若然能在平地里正面交锋,朱灿等人至多不过是其两倍,绝不可能保证不漏掉一人,然而此时只要紧紧守住几个店铺门口,便当真可令三百骑兵无用武之地!这便是刚才朱灿听闻王震的话后大呼‘天助我也’的原因。
今夜之战占尽天时地利,也难怪朱灿心中成竹在胸,然而还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此刻他们在暗敌方在明,敌人只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究竟是何人敢在这种时候打他们的主意。大惊之下便有大乱,那三百骑兵猝不及防之下,一时间只是慌乱受死,居然是被打得狼狈不堪。
“大家停下!不可再鲁莽!”
片刻后,只听其中一个店铺中终于传出一阵呵斥声。此人似乎是那三百骑兵中的领头将士,一声呵斥之下,顿时便阻止那些手下将士再无谓受死。
话音一顿,只见那些骑兵定下神来,这就迅速撤回店铺之中,紧接着才听那领头骑兵再度大喝起来:
“门外之人,你们究竟是何来历!今日之事只恐多有误会,你们若就此退去,我们宽宏大量,绝不再做追究!”
说话之人沉声静气,且不骄不躁,此时摆明了是想稳定局势,同时探听朱灿等人的来历,然后再做决断。
说实话,朱灿一听此言,也不由对此人心中佩服,对方既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冒昧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胡乱出来受死,反而在有意拖延时间设法自救,这实在是颇有大将之风。
好奇之下,朱灿不由得转头向身旁的王震:
“老王叔,此人是谁?”
“哦,他是这三百骑兵中的领头将士,名叫呼延厉,此人祖籍幽州,在那边时就是李艺手下的大将,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是他在带领这些骑兵。”一旁的王震道。
“哦?祖籍幽州?难怪说话有些古怪。”
淡淡地,朱灿笑起来,同时开始约束手下将士不可冒昧冲入店铺之中。此时若换了另外一人,只怕会中了对方的拖延之计,然而朱灿并没有,当下他并没有开口回应那呼延厉,而是又附耳在郑阿生耳边说了几句话。
很快,郑阿生冷笑点头,同时微微一挥手,顿时便有身后的几名将士点燃手中火把,向几个店铺中扔了进去。
原来郑阿生等人早有准备,扔入火把之后,他们又将大量易燃的稻草等物堆放在店铺之外。仅仅片刻,几个店铺中便有火焰升腾起来,如若呼延厉等人还不冲出,便只有葬身火海的份儿了。
“混账!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乃是太子手下将士,有谁敢动手!”
一声暴喝,店铺中的呼延厉再度暴喝起来,他们虽然尽量将火把熄灭,但是却无论如何阻挡不住朱灿等人的火势进攻。朱灿事先便已想好了种种细节,此时的火势不大,不至于引起什么大患,更不至于惊动东市之外,但是却足以令那三百骑兵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仅仅片刻之后,呼延厉等人再也无法忍受被动局面,只听一声暴喝,那许多骑兵将士在呼延厉的指使下强行打破门窗而出,眨眼间便已涌出数十人。事到如今,呼延厉等人也终于知道对方是针对自己而来,因而刚一出门便纷纷拔刀相向,顿时与众将士大战起来。
“留一半人对付他们,另一半人呆着不动,不要漏掉一个!”
一声低喝,朱灿脸色不变,而他身后的大批将士们则纷纷涌了上去。
此时,那刚刚涌出的几十名骑兵不由得大为骇然,原来他们发现对方众人并非什么正规将士,也并没有穿什么铠甲衣物,而是清一色地杂衣乱服,更加聚集男女老幼、市井之徒等等,有许多甚至还是曾经与那三百骑兵相识之人!
“咦?你是亲仁坊卖鱼的老卢!”
“混账!常乐坊白建喜,原来是你!”
眨眼间,那些骑兵们大为骇然,而就是眼前那些令他们颇为熟悉的坊市百姓,此刻却一个个挥舞起兵刃斩向他们的头颅。
卖胡饼的老姜使的依旧是他那柄近乎破废的巨斧,十几个姚家兄弟动手一致,往往是十几人一同出手对付一人,而那杨老头儿爷孙俩更是随手丢出一些粪水瓶,令场面变得大为混乱。
一旁的朱灿早已是哭笑不得,他见这些将士们各出奇招,有的使出平日里挑水的扁担,有的用的是劈柴的斧刃,甚至还有铁锤、木棒等等。他们这些招数固然难登大雅之堂,可恰好对面也是一些没了马的骑兵,因而竟是被打得措手不及,十分狼狈。
店铺里的骑兵们还在不断涌出,很快便已涌出近两百人,若不是郑阿生等人一力紧守,只怕早已被人突出重围。
此时,不远处的马嘶声已经越来越大,似乎是卢涯等人终于无法控制住那许多马匹。
郑阿生察觉到不对劲,向朱灿走近道:
“二郎,有些不对劲,我们至今都没见到那呼延厉。”
轰隆!
几乎就在郑阿生话音落下的刹那,只听那几间店铺后方传出一阵巨响。朱灿等人一惊,很快便猜到是有许多骑兵合力将后方的土墙推倒,想要另寻其他地方突围。
“咦?不对,他们不是要逃,这里距离那几个放马的院落很近,他们是想要夺回马匹,然后再回来!”
猛然醒悟过来,郑阿生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他心想一旦那些骑兵有了马匹,那就再也难以阻挡。
然而,一旁的朱灿却冷笑起来:
“老郑叔放心,这样最好,卢侍卫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控制了大部分马匹,至多不过让他们夺去几十匹罢了,这些幽州骑兵心高气傲,定然会回来向我们报仇。再者,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想要纵马逃走,现在却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朱灿的话语中透漏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竟是没有将呼延厉等人放在眼中。而就在此时,只听他们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却是卢涯等五十位将士去而复返,同时他们每个人手中至少牵着四五匹马,总共便有二百余匹。
一阵马嘶声后,卢涯率先跃下马,继而毫不犹豫地俯身鞠了一躬:
“朱校尉,我等无能,没有将事情办成,今日过后自会回王府向秦王殿下请罪。”
唰的一声,其余众将士也都齐齐下马,人人脸上露出寒冰一样的神色。
见状,朱灿苦笑一声扶起卢涯,而一旁的郑阿生却不由得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卢侍卫,我知道你们是在和我较劲儿,不过现在大可不必了,一来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二来之后我们还要依靠你们,否则就要让那帮杂碎们跑了!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卢涯脸色一红,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头向朱灿道:
“朱校尉,剩余五十多匹马被那些骑兵夺去,你看”
“哦?五十多匹,也就是五十多人了?”
朱灿淡淡笑了一声,继而也看向卢涯,脸上露出玩笑的神色:
“卢侍卫,现在我们有人也有马,而且你们是曾经名震天下的‘玄甲军’,你打算如何对付他们呢?”
朱灿的话意味深长,卢涯起初还听得有些茫然,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呵呵,有马又如何,这些马便让给郑将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