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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后,程咬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二郎,你且给我们大伙儿个实话,你尉迟叔叔的伤势究竟有没有救,若是有救的话,也好让我们大家安个心。”
朱灿无奈,只好点头一连说了好几次‘有救’。事实上,尉迟恭的伤势的确算不得什么,甚至比当日郑阿生的伤势还要轻一些,程咬金等人之所以紧张,完全是被那三个郎中给吓的。
这下,程咬金三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程咬金当即笑骂道:
“他奶奶的,那三个蠢货郎中当真不中用,等老子待会儿出去了定要揭去他们一层皮,让他们再谎报军情!哈哈!”
另一旁,房杜二人也一同笑起来。笑过之后,二人彼此对视一眼,随即便一同离开内室去了。
房杜二人的离开并没有惊动程咬金等人,眼下,这二人来到远离内室的一处偏房里,看样子是想要暗中商议什么。
“克明,刚才那朱家二郎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吗?看来这孩子的确是十分精明啊,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尉迟将军的心结所在。”
淡淡地,房玄龄向杜如晦笑道,笑意中对朱灿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杜如晦与房玄龄心意相通,当下也笑起来:
“嗯,不错,这孩子有此眼力的确不易,更重要的是他能够趁机开解尉迟将军一番,可以算是十分有心了。这样看来,他的确是想要帮助我们的。”
之前,房杜二人难免对朱灿还有所怀疑,可是现在却似乎疑虑尽去。
房玄龄又是一声低笑道:
“‘亲者痛,仇者快’,呵呵,说得好啊。克明,托这孩子的福,这下我们连应付秦王殿下的计策也都有了”
杜如晦早已会意,只见他微微点点头,即刻便在心中仔细谋划起来。
仅仅过了小半个时辰,朱灿便已经将尉迟恭的伤势处理好大半,当干净的纱布将伤口紧紧包裹起来,尉迟恭的左腿股间已经很难再看出有什么血渍。
尉迟恭不愧是一名悍将,整个过程中,任朱灿如何用短刀切除腐肉,他居然硬是一声都没有吭出来。
不过朱灿也没有掉以轻心,毕竟这次的伤口比较大,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一种古代的金疮药在伤口上敷了上去,出乎朱灿意料,那金疮药中居然含有少量的田七,看来这大唐年间的中医药发展倒也不可小觑了。
被朱灿就这么轻易地处理好伤势,尉迟恭不得不大为诧异,诧异过后,他在矮榻上轻轻动了动左腿,随即向朱灿郑重点了点头:
“小子,今日我欠你一命,日后定然有所报答。”
朱灿才不会理会这种没头没尾的诺言,只听他淡淡道:
“报答什么的倒没什么,只不过侄儿要劝尉迟叔叔一句,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叔叔你征战沙场,什么大风大浪想必都经历过了,难道还等不得一个报仇的机会?”
一句话说得尉迟恭一脑袋热气上涌,只见他也顾不得伤口疼痛,当即坐起身道:
“小子,你这话是何意?莫非我尉迟恭今生还有报仇的机会?”
“呵呵,有没有报仇的机会并不在我,而在秦王殿下和你们秦王府众将,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一句罢了。”
朱灿随意摆摆手道。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看了看内室外侧的房杜二人,心想这两个老小子现在也该想出办法来了吧。
“哈哈哈哈!好!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尉迟恭戎马一生,难道还等不得一个报仇的机会吗!”
不一会儿,尉迟恭终于朗声大笑起来。霎时间,他心情大好,只见其激动之下,一张黑脸上青筋暴起,左手更是顺势抄起那半截马槊,猛地戳在了矮榻之上。
程咬金吓了一跳,急忙劝尉迟恭躺下休息。
尉迟恭摇摇头,只是双目紧紧盯着朱灿。不知为什么,今日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子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总是能短短几句话令自己心服口服,甚至还能燃起自己快要熄灭的欲望。人生在世,能交得一个忘年知音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好小子!日后我若果能报得了仇,理当给你算头功!”
尉迟恭紧紧盯着朱灿,语气郑重道。
还没等朱灿回答,却是见刚才失踪片刻的房杜二人重新回到内室了:
“好!说得好!尉迟将军若真有此心,日后报仇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一声低笑,房玄龄伸手向尉迟恭做了一个钦佩的手势。朱灿心中笑了笑,心想这二人不知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李世民,李世民聪明一世,只怕这次也要栽在自己人手上了。
这样想着,朱灿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不合适,当即走出门去。
“好一个善能聆音察色的小子!”
当即,房杜二人心中又是一声赞叹。
程咬金和尉迟恭二人不解,问道:“两位先生刚才所说之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现在能够设法令秦王殿下改变心意?”
“嗯,我们已经有了计策,眼下就可以试着使用,只不过待会儿却需要二位一同配合一下。”
房杜二人笑着相视一眼,一同点了点头。
笃笃笃!笃笃笃!
清早,继程咬金四人到达之后,将军府外再次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次的马蹄声十分剧烈,据朱灿估计,至少也有数十骑人马。这群人来得十分匆忙,不多时,便见到一行大约十余人先后簇拥着涌入将军府后院。十余人中有一半是身穿铠甲的卫士,另一半却高矮胖瘦各自不同,不过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所有人脸上无不悲切而焦急。
“敬德呢!敬德何在!”
刚一进后院,为首一名英气勃勃的男子当即便大叫起来。
见到此人,原本在后院里哭做一团的将军府众人当即拜倒在地,同时齐声大喊起来:
“拜见秦王殿下!”
将军府众人们齐齐拜倒在地,嘴里一边低声哭泣,一边却不敢有什么冒犯之举。
而此时,一旁的朱灿却在暗自打量着那年轻男子。
仪表堂堂,龙凤之姿!
眼前的年轻男子不过二十六七岁年纪,原本的青涩面孔被多年征战磨练得乌黑发亮,一双眼睛更是神气活现,犹如两颗暗夜星辰般闪耀。他的长相并不英俊,至多能称其为硬朗,一张国字脸上全都是被风霜打磨的棱棱角角。他的身躯也并不雄壮,不过一双臂膀却颇为结实有力,仿佛再大的事情也能被他掌握在手中。
相比绝大多数同龄人,此人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领导者气质,使人第一次见面便油然生出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却让来自后世的朱灿都感受得极为深切。
“李世民历史上罕见的文武双全的帝王?真正曾经振兴华夏雄风的千古一帝?这就是他本人吗?”
不论后世有多少褒贬,此时的朱灿却不由得由衷发出一声赞叹:
这是一块美玉,而且并非那种初出茅庐的玉璞,而是经历过风雨打磨雕琢、现在已经真正成长为一块宝器的美玉!
穿越到大唐一年多来,朱灿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现代人,可是现在,他又重新有了一种见证历史的即视感。
“见过秦王殿下。”
紧随其后地,朱灿也不由得向李世民弯腰行了一礼。与此同时,他的眼睛微微瞄过李世民身后的那些人,心中也都能大概猜到其身份。
身形矮胖的是长孙无忌,面如黄纸的是秦琼,双目炯炯有神的是侯君集这些人全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文臣武将,加上内室中的那四位,现如今秦王府阵营中大多数核心人物已经全都到了。
如同房杜二人所料,秦王府位于太极宫以西,距离将军府甚远,也难怪他们众人直至现在才赶到。
“咦?小兄弟,你是何人?”
被突如其来的朱灿吓了一跳,李世民暂且忘了要问的事,转过身诧异道。
“在下姓朱,名朱灿。”
“嗯?朱灿,这名字似乎在何时听到过?”
李世民微微沉吟起来。
就在这时,却是他身旁体型矮胖的长孙无忌上前低声耳语了一句,立即,李世民恍悟过来,当即道:
“对了,原来你是朱将军家的二郎,前几日程将军曾说过你为我秦王府贡献一门‘斩马刀’刀法,本王还想要亲自谢过你。”
偶遇贤才,李世民本能地就要上前结交笼络,不过他很快想起什么,当即眉头一沉,看向面前的众人道:
“尉迟将军呢?他的伤势怎样?现在又在哪里?你们还不速速让路!”
李世民不问还好,这一问,将军府众主仆顿时再次哭喊起来,之前见过的那尉迟恭夫人更是上前一阵哭号道:
“秦王殿下,将军他不好了!现在只怕已经是活不成了!”
“什么!这么严重!”
李世民吓了一跳:“郎中呢?可曾叫郎中来看?难道连府里的郎中都束手无策吗!”
当下,尉迟夫人哭得更加厉害了,只见其一阵扑倒在地,抱着李世民的双腿叫道:
“殿下错了,不是郎中束手无策,而是将军他心如死灰,无论如何不愿让郎中为他医治啊!”
“什么!”
闻言,所有人都是猛地一怔。
第34章 计骗秦王()
清晨,李世民等一班人马急匆匆赶来探望尉迟恭的伤势,可是不料却遇到这样一种情况。
“什么!不愿接受郎中医治?这是什么意思!”
听闻尉迟夫人的话,李世民当即一愣道:
“难道是嫌你们将军府里的郎中没有医人圣手?那无妨,来人,速速去我府里请郎中过来,顺便再去宫里一趟,也请父皇派几名宫中御医!”
当即,李世民就要派出身边的一名卫士去传令。
然而,尉迟夫人依旧在死命哭喊着,一边哭喊一边叫道:
“没用了!殿下不必白费心思,就算叫来再多的郎中将军他也不愿接受医治!将军有言,此生宁愿跟随秦王殿下战死沙场,却不愿平白无故伤在小人手中。齐王乃是殿下您的亲生弟弟,而殿下您又无论如何不肯手足相残,将军报仇无望,日后又不知何时会遭到暗算,既然如此,那还活着做什么!”
尉迟夫人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将军府,立即,李世民的脸色不由得大变起来。
而此时,一旁的朱灿却是脸上一喜,忍不住暗自称叹。
妙啊!真是妙啊!若不是好好利用这次尉迟恭受伤的机会,还不知何时才能逼迫李世民下定决心!
从尉迟夫人说头一句话开始,朱灿便已经瞬间洞察了房玄龄、杜如晦二人的计策。原来从一开始,这二人就想要利用这次机会导演一出戏,这样才能使得李世民被逼得与太子党决裂!
历史上的古人们的确拥有着非凡智慧,他们对以往曾经上演过的阴谋计策了然于胸,像这种变相胁迫的戏码简直是一点儿也不陌生!
当然,朱灿还是不由得对那房杜二人生出一丝钦佩之情,这二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计策,并且巧妙地利用到李世民对尉迟恭的深厚感情,这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当下,李世民一听尉迟恭不愿接受治疗,果然就傻了眼,只见其一边扶起尉迟夫人,一边焦急地询问尉迟恭的伤势。
李世民越是焦急,尉迟夫人便越是嚎啕大哭,嘴里呜呜咽咽地说不明白。
一旁的朱灿忍不住暗中笑了一声,他见尉迟夫人那副模样,心想这必然又是受了房杜二人的指使,否则哪里就能演得那么夸张呢?
说起来也为难了尉迟夫人,这名聪慧的妇人明知道言多必失,便也不多说,所幸一个劲儿地哭喊起来,反正自己家丈夫此刻的确是身受重伤,所以倒也哭得并不矫情。
难为了她,放在现代无疑是个好演员。
“嫂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敬德他一向明白事理,这次怎会无缘无故不接受疗伤,你且别哭,快快给本王讲个明白!”
李世民再次道。这次他是真急了,急忙中竟也顾不得看尉迟夫人的眼神中有一丝狡黠。这倒怪不得他笨,而是实在因为对尉迟恭关心情切,所以没有心思理会其他。
不止是李世民,在他身后的秦琼、侯君集等秦王府将领也都着急起来,看样子似乎就只有那矮矮胖胖的长孙无忌面露狐疑,恍惚察觉到了什么。
“我问你,尉迟将军昨夜是何时受伤?伤在哪里?你们昨夜可曾亲眼见到过整个过程吗?”
当下,面如黄纸的秦琼一把抓起身旁的一个仆人,厉声问道。
那仆人受到惊吓,当即有些慌张道:
“禀将军,禀秦王殿下,昨天夜里齐王殿下带领十几名侍卫突然来到府里,说是要找我家主人叙旧,我家主人难以推辞,只好列席迎接。小人原本在院外伺候,只是在席间忽然听闻院子里传出一些争执声,紧接着便是我家主人被人所伤,而齐王殿下也愤愤离去。原本,主人是不让我们众人去通知秦王殿下的,可是到了今日一早,主母见主人伤势严重,这才偷偷派人前去通知。小人就只知道这些,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齐王!果然又是齐王!”
一听‘齐王殿下’四个字,在场秦王府众将几乎是人人色变,每个人脸上都涌现出一阵惊人杀意,仿佛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
侯君集性子最为暴烈,当即怒吼道:
“叔宝你还问些什么,难道事情还不够明白吗!这么多年来,太子和齐王一心想要将我秦王府众将暗中分离铲除,他们见前些时候无法买通敬德,所以昨夜便以拜访为由想要暗下杀手!我早已猜到了,想必是昨夜齐王在席间突然出手挑衅,而敬德他百般顾忌,不敢对敌,所以才被他伤了,否则的话,以齐王那厮的一些手段,哪里就能够伤得了敬德!”
侯君集越说越是怒火上涌,当即伸手将腰间长剑抽出,一挥手便将身旁的一颗矮树斩断了。
秦琼毕竟还算冷静,只见其依旧紧揪着那仆人不放,问道:
“那伤势呢?敬德他究竟伤在哪里?刚才有人说他伤在股间,我想若是如此,或许还没有性命之忧!”
秦琼不愧是个见事明白的主儿,单凭这一点,他便比那三个庸医要强得多。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另一名仆人受到房杜二人的指使,当即道:
“禀将军,我家主人不仅仅伤在左腿股间,就连左肋之间也有伤势。昨天夜里主人身上的两处伤口血流不止,几位郎中都说伤口贯通不小,应该是被马槊所伤。”
“左肋!马槊!”
当即,秦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张蜡黄的脸上满是担忧神色。在场众人中,尤其以他多年征战沙场,身上伤势最多,所以也只有他最清楚这种伤势到底有多么严重。
一旁的李世民早已是脸色铁青,脸上的神情既愤恨又纠结。事情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除了李元吉,谁还胆敢用马槊伤害尉迟恭,又有谁还敢下这般辣手!
以往李元吉派人暗中算计秦王府众将倒也罢了,可是这次却是明目张胆,是想要公然谋害!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一时间,李世民心里愤恨不平道:“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对你们忍让多时,不想与你们再起纷争,就连我的下属们也都被你们逐步打压!即便如此,你们还不满足吗?你们想要干什么,难道真的一定要将我的这些下属全都赶尽杀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