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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旺面色更加凝重起来,他倒是没想到程咬金事先已经知道这么多事情。其实想想也不奇怪,当年郑阿生等人先是走近‘秦王府’一边阵营,之后才不得已退出。虽然如此,但秦王府众人一定还在暗中关注他们,现在程咬金得知这些事情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程咬金是个明白人,他说的话字字珠玑,粗中有细,没有一个不切中要害,这也正是朱灿现在的想法。张旺当然也不蠢,甚至比程咬金精明百倍,只可惜他和朱老三都是身在局中,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一味委曲求全的时候了。
“咦?咬金叔叔,你刚刚去看望我爹爹了啊?”
郑五儿适时地笑了起来,这丫头的眼睛里从来就只有朱灿和她老爹两个人,其他东西无论如何听不进去。
“嗯,五儿乖,咬金叔叔是看过你爹了。你放心,之前伤你爹爹的人,咬金叔叔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程咬金笑了笑,顿时又哄得郑五儿一阵高兴。
朱灿眼见郑五儿是个麻烦,这就急忙打发她出去,说是令她多买些韭菜回来,日后还要多做些包子,说话间递给她一个好大的篮子。
郑五儿也不多想,这就风风火火地出去了,看样子没有一时半刻回不来。
多余之人已经离去,程咬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只见他冷冷看了张旺一眼,问道:
“老张,朱大哥可在吗?还有大嫂呢?我老程要找他们。”
“不可!”
张旺的脸色霎时变了,只听他郑重道:
“老程你不可鲁莽!朱大哥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他现在已经十分为难了,难道你还要再次将他推到两难的境地?”
程咬金闻言大急:
“老张你好糊涂!事到如今,你和朱大哥还是要如此执迷不悟吗!我老程是不想看到有朝一日你们众人落得个凄惨下场,否则若是换了旁人,我程咬金可没有这个耐性!”
说话间,程咬金不管不顾,就要直接闯入朱氏夫妇房中,只是被张旺一直死命拦着。
程咬金终于是有些恼了,只见他一甩手将张旺推开,而后也不进门,只是站在院子里大声嚷嚷起来:
“朱大哥,朱大嫂!我老程知道你们在家,小弟今日为什么来想必你们也是清楚的。事到如今,做兄弟的还是想要劝你们三思片刻,否则日后若有变故,只怕连我老程也救不了你们了!”
话音落地,但房中许久都没有回音。
程咬金眉头一皱,继而道:
“大嫂!大哥看不透此事也就罢了,难道连你也看不清楚吗?近年来,我老程已经多次叨扰你们,今日是最后一次,你和大哥若是能幡然醒悟那是最好,否则你们便直接给我老程个痛快话,也好让我老程死心!”
程咬金的脸色凝重得吓人,闻言,一旁的张旺摇头叹息一声,也没有继续阻拦。
兄弟之情,情真意切,若不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也不能够说出这种话来。
此刻,唯有朱灿心中有些纳闷,心想程咬金拿这件事问我老爹也就罢了,怎地连我老娘也牵扯进去?难道她居然也参与在这件事当中?
朱灿心中好一阵不解,就在此时,只听房中传出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时而也变得急促而剧烈。朱灿听出来是朱老娘在咳嗽,自从自己来到朱家后,朱老娘一直卧病不起,而且据说早已患病多年,这许多年来一直没有好过。
闻声,程咬金那凝重的脸上不由的掠过一抹痛色,只听他语气稍软道:
“大嫂,当年只怪我们众兄弟没有保护好你,你近来身体可好些了吗?”
“唉”
一声叹息,房中终于是传出朱老三的话音,只听他道:
“老程,你莫在此逗留了,从此以后也不必再来,免得被太子党那伙儿人发现后又多生事端。你不必多说,你的意思我早已明白,只可惜我们夫妇二人现如今实在是身不由己,是断然不会听从你们吩咐的。”
当下,程咬金的脸色已经变了变,他想不到事到如今还是没能劝得动朱氏夫妇二人。
“朱大哥,你今日如此对我,是因为这近年来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没能保护好你们,所以才让你们受到太子党那群狗贼的欺凌,是吗?”
程咬金颤声问道。
“不,朱大哥自然也知道你们有自己的难处,并不想要怪你们。世事无常,我们夫妇二人今日能够在这里苟活已经十分不易了,还有老郑、老范、老苏他们,这些兄弟也全都活得不易,我们只是不想再多生事端罢了。”
“可是——”
程咬金又要急着解释,但却被朱老三马上打断:
“够了,老程,该说的已经说过,不必多言。你放心,你大嫂最近身体尚可,你叫众兄弟们不必挂心。总之无论如何,当年我们众人的情义不变就是了。”
朱老三话音决绝,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当下,程咬金面色悲切,竟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割袍断义的味道。
程咬金不由得心中大痛,但还是不愿放弃,只听他最后沉声道:
“好!大哥,大嫂!纵然你们不为自己考虑,不为老郑他们考虑,可是二郎呢?难道你们也不为他想想吗!”
第25章 老程你这个笨蛋!()
提到朱灿,这已经算是程咬金的最后一搏了,可是纵然如此,朱老三夫妇二人居然是再也没有过回音。
程咬金站在门前,三番四次想要推门进去和朱氏夫妇见面,但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没有伸出手去。
一旁,张旺也是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其实,在朱灿感觉,张旺应该是对他们眼下的境地颇为明白的,毕竟历史上的争储之事不在少数,张旺此人见识广博,不会不明白当断则断、在这种事情中不可保持中立的道理。只不过,他和朱老三似乎一直因为某些事情而有所顾忌,所以才迟迟不肯下定决心。
“唉,罢了罢了,想不到今日这一趟还是自讨没趣。”
一声叹息,此时的程咬金已是有些心灰意冷,只见他面对房门向朱氏夫妇拱拱手道:
“小弟这就去了,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来叨扰,望大哥大嫂你们自行保重。我老程仁至义尽,若日后真到那不得已之际,也只有拼死为你们挽回一线生机罢了。”
话音一落,程咬金目光暗沉,顺手向身旁的张旺拱拱手,这就要大踏步离开。
从始至终,朱氏夫妇都没有出现过,朱老娘更是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在程咬金看来,这已经是最无情的拒绝了,他现在心想今日一行又未能奏效,也不知回去后该如何向秦王殿下交代。
程咬金正在闷头闷脑地向外走,然而,就在此时,朱灿却猛地一晃,拦在他的面前。
程咬金只觉眼前一闪,待到看清是朱灿,不由得吓了一跳。。
“嗯?二郎你”
程咬金大惑不解起来,他现在哪里会知道朱灿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更加不会晓得朱灿心中的计划。
朱灿对程咬金此人极为欣赏的,从他刚才和朱氏夫妇二人的对话间便对他有了好感,更何况眼下大事当前,朱灿怎么可能让他就此离去?
当下,朱灿为免惹得朱氏夫妇怀疑,便也不直接点破,而是笑笑道:
“程叔叔且慢走,刚才侄儿做的包子可还好吃吗?”
“嗯?什么?”
程咬金闻言愕然,他也不懂朱灿为何这样问,这是茫然点点头道:“嗯,好吃,好吃,算是罕见美味,二郎你何时学会这等手艺的?”
“呵呵,程叔叔不必多问,我且问你这包子好吃在哪里,美味在哪里,或者又有什么不足之处呢?”
朱灿笑起来。
这下却把程咬金难住了,他是个粗人,好吃便是好吃,不好吃便是不好吃,他又不是张旺,哪里有那么多歪歪道理可讲?
当下,只见程咬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惹得一旁的张旺一阵鄙夷。
朱灿也是急了,他原本想借机行事,却没料到这程咬金嘴糙得可以,连这点话头都接不上。一时间,朱灿对着程咬金一阵挤眉弄眼,后者看着糊涂,差点忍不住想要一巴掌把朱灿的脸给抹平了。
幸好,一旁的张旺忍不住接过话头来:
“哼,老程,不是我说你,就算你做了国公,那也是粗人一个!即便给你吃了天上美味,那也是囫囵吞枣,牛马饮水,全不知其好处!”
一边鄙夷着程咬金,张旺一边忍不住咂咂嘴,说道:
“要论二郎这手艺,白面发得极好,馅儿也做得美味,实在是人间极品。只有一点,就是那猪油可算得上滥竽充数,坏了其中味道,如果能够换做‘胡麻油’的话便更好了。”
张旺一边说着,一边点点头浸淫其中,连朱灿也不由得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吃货果然还是有点水平的。
胡麻油便是后世常说的香油,也就是芝麻油。这东西在中国历史上的南北朝时期甚至更早就已经出现了,到唐宋时候炼制胡麻油的技术已经相对成熟,只可惜因为毕竟是泊来之物,芝麻贵,‘胡麻油’自然也贵,所以之前朱灿才没有这东西来做调料,而是用了百姓家常有的猪油。
原本朱灿是指着程咬金能够自己说出话来,也好借机行事,没想到最后误打误撞,却是张旺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给帮了忙。
说到这里,程咬金这笨蛋总算是明白过来,他看了看朱灿的眼神,猛地便点头道:
“对,对,对!是要‘胡麻油’才会更好一些!其实这有何难,那东西我府上多的是,二郎,你这就随我前去取一些来,顺便也在我府上给我做一顿,让老程我好好尝尝鲜!”
一边说着,也冲朱灿眨了眨眼。
不容易啊,总算开窍了,费了这么大力气,朱灿恨不得要踢这老小子一脚。
还好,大事没误,朱灿这就满口答应着,也不顾还在那里自顾自意淫的张旺,一边和程咬金走出朱家大门,一边向身后喊了一声:
“爹!娘!儿子且随程叔叔走一趟,晚间回来顺便孝敬你们吧!”
没等朱氏夫妇回应,朱灿已经拽着程咬金匆忙出门去了,看起来像是害怕被朱老三突然出门拦下。
程咬金也意会过来,当即一手将朱灿拎起,直接夹在咯吱窝里向外一阵飞奔。
不过眨眼间,二人离开宜阳坊,已经是去向不知了。
程咬金的宿国公府坐落在距离宜阳坊不远处,没过小半个时辰,他便拎着朱灿直接进入国公府后院,看样子,连秦王府众人都没来得及通知。
毕竟是大唐国公爷,待遇相当不一般,只见这程府后院连接着一大片私家园林,其中穿山饮水、树花置石,倒也十分气派。
只可惜啊,朱灿心中暗自叹息,这么一个大好排场给了程咬金便是有眼无珠,彻底糟蹋了。这一点,从刚才这厮进园之际顺脚踢翻一块石雕便可以看出来。
“二郎,你——”
将朱灿领回家后,程咬金似乎又开始犯起糊涂糊涂来,只见他先是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之后才突然间猛地喊了一声:
“来人!速速找一些‘胡麻油’来!还有厨房的那些家伙什儿,全都给我备好了!”
朱灿差点气得背过去,当即一手指着程咬金,一边瞪大眼道:
“程刺史,国公爷!你把我领回家来,不会真的是想再尝尝那猪肉韭菜馅儿的包子吧!”
闻言,程咬金一愣,这才低声笑起来,只见他一手搂着朱灿肩膀道:
“呵呵,二郎莫怪,叔叔我只是想试探你一番罢了。眼下危局当前,二郎你一定要帮程叔叔劝劝你爹娘,你就跟他们说如若加入我们‘秦王府’还有一半生机,可是如果还继续保持中立的话,那么日后——”
程咬金说得兴起,生怕朱灿听不懂似的要仔细解释一番。
朱灿却早厌烦了,这就摆摆手道:
“程叔叔不必说了,二郎都明白。”
“嗯?你都明白?”程咬金两条浓眉一扬:“你明白什么?”
“你要说的我都明白,”朱灿咧嘴一笑道:“历来,储位之争中从不许臣下有保持中立的机会,否则那便是自取灭亡!”
程咬金的两只马眼登时亮起来,紧紧盯着朱灿不放。他就纳闷儿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许多人明白,我老程明白,连这朱家二郎都明白,可是为什么朱老三夫妇二人就是想不通呢?
当下,程咬金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朱灿一番,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心思理会了。
“好!二郎,既然如此,那做叔叔的也就不多说了,”
程咬金兴奋地喘着粗气,一手按在朱灿肩头,郑重道:
“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片刻后,朱灿已经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他向程咬金保证会努力争取朱老三、郑阿生等人加入秦王府阵营,但是无论成功与否,自己都会暗中站在秦王府一边,并且努力帮助秦王府对付太子党。按照朱灿的意思,自己对秦王府的支持便也代表了朱氏夫妇和郑阿生等人,这样一来,等到日后李世民登基大宝,朱氏夫妇等人便也算是有了一丝拥立之功了。
废了好半天劲儿,程咬金总算是明白了朱灿的意思,只见他先是微微点头,继而又摇头起来:
“二郎,你莫要太天真了,你以为你这样做便能够解救你爹娘他们吗?你也应该明白,在这种事情上,就算是亲生父子也不能混为一谈,假若未来真有那一日,就算你有功于秦王殿下,可是你爹娘他们只怕仍逃不过一劫。”
朱灿沉默起来,他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可是眼下他并无把握劝服朱老三等人,所以便只有出此下策。再者,朱灿这样做也并不全是纸上谈兵,他其实有两个赌注,第一赌自己能够在未来为秦王府立下不小的功勋,使朱氏夫妇能够多少蒙受恩惠;第二,便是赌历史上的李世民真如后世所言的那样胸怀大度,纵然‘玄武门之变’是残忍的,可是对于那些没有直接反对他的人,他还是会放过一马的吧。
程咬金默默无语一阵,片刻后才又忍不住道:
“还有,二郎,不是做叔叔的小瞧你,你凭什么如此高看自己?如果你还是无法说动你爹娘他们,单单以你一人,又如何能代表得了宜阳坊中那许多军士呢?”
这也是程咬金认为朱灿太过天真的原因之一,毕竟,现在任谁来看,朱灿一人的份量都万万难以和朱老三等人相比。程咬金一方面要为朱氏夫妇考虑,但另一边也不得不为秦王府考虑啊。
闻言,朱灿面色微红,神情显得颇为尴尬,之后才笑起来:
“程叔叔莫要小看了我,二郎我自问还是有些本领的,且眼下我就有一计能够令你们无惧于太子党的那三百幽州铁骑,程叔叔可愿意听吗?”
第26章 斩马刀三式()
“幽州铁骑?哦?你果真有什么计策?快说来听听!”
一听朱灿有办法对付那三百幽州铁骑,程咬金立马来了兴致。
朱灿心中笑了笑,心想若不是拿住你们这个命门,只怕那整个秦王府还真不把我朱灿放在眼里!
之前,朱灿已经见识过了那三百幽州铁骑,按后世史料来看,李建成从幽州李艺那里借来这伙儿骑兵是较早的事情,且不久后就被李世民向李渊告发,从而失去了这支精锐部队。可是现在看来,这伙儿骑兵至今隐藏在东市附近的各个坊市间,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