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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两位大哥意下如何?”
汤和笑道:“你将应天府邸与仆役皆还给了吴王,如今却连出门的仪仗都不要了哈哈哈哈,清官都如你这般,岂不是要折了大明的官威?”
大奎叹气道:“这又有什么办法,兄弟不想授人口实罢了。”
汤和以常遇春对望一眼,常遇春道:“既如此,我与老汤遍各调拨给你一百人马。有这二百精兵护在身边总聊胜于无啊?呵呵呵呵,不过大奎兄弟最好向吴王请调,我们若是私自借调,恐怕要坏了规矩。”
大奎呵呵笑道:“这个自然,兄弟这便写奏折一封。”
常遇春随即叫人备下了文房四宝与奏折秘本,大奎拿起笔来想了片刻便将狼毫交予汤和道:“还是汤大哥来代笔吧,小弟的字迹怕是吴王不认得……”
汤和笑着接过狼毫,摇摇头道:“既如此我便代笔,似你这般做官倒也是一奇,武官手下无兵将,文官不能文章呵呵呵呵。”
大奎嘿嘿陪着笑道:“汤大哥莫要笑我,我本已有二百侦骑,如今却是分散各地打探消息了,身边无人故此请吴王恩准再调些人手来,不然我到临安通政使衙门岂不是要独坐大堂?”大奎略微一顿这才道:“汤大哥文采超然,还是直接替小弟想想该怎么写吧。”
汤和笑骂道:“你啊,没事的时候也读读吧。”说罢略一筹措,随即奋笔疾,一道奏折片刻就。汤和拿起奏折轻轻吹干交给大奎。
大奎脸一红推拒道:“汤大哥便将这上面写的什么一并告知小弟便了。”
汤和一笑,随即念道:“臣江南通政使张大奎奏报:吴王神武江南初定,蒙吴王恩典授以显位厚禄。臣常思报效,然力不能及。吴王具王驾之威尚且有忠臣良将辅之,臣形单影只却何以为吴王分忧?今臣奏请借调兵马数百以供所用,不情之请万望吴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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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谁是真英雄()
大奎听完汤和所念的奏折不由赞道:“汤大哥果然高才,比小弟强多了,呵呵呵。 ”
汤和微笑不语,常遇春却道:“老汤的文采还不曾显露,他这是依照你的语气所,若是他自己的奏折,必会引经据典之乎者也一番。”话音一落引得汤和与大奎哈哈大笑。
汤和随即道:“兄弟即来应天,这便与我一同进宫面见吴王吧。”
大奎点点头道:“也好,兄弟这便与汤大哥一并进宫。”说着,大奎站起身来。
汤和一见大奎衣着不禁笑道:“兄弟便这般进宫?
大奎低头一看不禁莞尔,昨日傍晚与常遇春一战自己衣袍已毁,如今衣襟下摆尽数碎成布条。这般样子如何能进宫?大奎转头向常遇春问罪道:“我的这身常服是常大哥弄破的,常大哥须得赔我”
常遇春也站起身笑道:“此乃小事一桩,不过兄弟身上穿的是官服,须得由内务府织造处领受。这一时半刻也无法成事,不如今日且先作罢,过几日再进宫也不迟。”常遇春又对汤和道:“老汤便能者多劳,替大奎兄弟在吴王面前告个假吧。”
汤和笑道:“也好,那汤某先行一步。告辞”汤和说罢,持了奏折转身离去。
等到汤和出门,大奎与常遇春落座,大奎不禁问道:“常大哥请述小弟孤陋寡闻,小弟直到此刻有些事还不甚明了。贵州行省不是已为我大明疆域了吗?为何又有什么彝族恒部扯勒君长奢氏?”
常遇春摇头道:“我大明虽是占据江南半壁,然江南以湖广行省为界。东为大明所管,以西却为苗疆各族自治。不管是元庭还是我如今的大明具是对各族一视同仁,毕竟泱泱华夏是由多族共持一家。”
大奎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到此刻大奎方才了解,原来大明并非想象中的一派升平,其中却不知有多少错宗复杂的派系关系及其势力分布。当初若是在顺元当众斩杀梁有才时遭到其反噬,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常遇春吩咐下人为大奎备了香汤及替换衣物,又收拾了一间上房供大奎休息,这才告辞去了军营。常遇春虽是贵为一督抚,但对于军务却是尽职尽责丝毫不见懈怠。
大奎在常遇春府上住了数日,勒索了十套二常服。二常服绯红长袍无论是衣料还是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官员所备皆属配发。一旦损毁便要缴纳一定银两方可领取,虽不是按着物价收银子,但每件也需三十两银子的工费方能成事。毕竟朝廷也不能任由官员无节制的认领。
大奎只上了一次朝,朝堂之上朱元璋问及王保保,大奎不敢隐瞒一一实话实说。等到大奎讲完,引得满朝文武议论纷纷。不想大奎的一番谈话却引得吴王朱元璋哈哈大笑,满朝文武疑惑间,朱元璋问道:“众爱卿可知当世英雄是谁?”
殿下众臣议论片刻,有人出班奏道:“启禀吴王,大明英雄辈出,尤以三军为最。英雄者不外右丞相徐达徐元帅,左都督常遇春,右都督汤和三人。”
朱元璋呵呵笑问道:“爱卿所言这三人中,又有哪一位最为了得啊?”
殿下之臣略有所思,转瞬道:“徐达元帅德高望重文武兼备,昔年伐陈友谅,败张士诚皆为徐元帅的功勋,如此当属真英雄”
朱元璋摇头道:“天德徐达字天德虽是文武兼备,但很少上阵厮杀。本王问的是上阵的英雄,与其他无关。”
吴王朱元璋话音一落,两班中另有一臣出列奏道:“常遇春常都督不愧为盖世英雄,昔年常都督只率数万人马便横扫江南,由此可见常都督的勇猛无敌。”
吴王朱元璋闻言幽幽一叹道:“伯仁常遇春字伯仁虽勇猛无敌,本王得而臣之。王保保亦数英雄,本王不可得。王保保真英雄也”
听到吴王如此一说,殿下众臣尽皆俯首恭声道:“吴王英明”
大奎虽是照葫芦画瓢的行礼,心中却不禁想到:‘王保保再如何英雄也败在我的手上,吴王为何不说我是当世英雄?难道文官不作数?’
正自胡思乱想间,吴王笑道:“江南通政使张爱卿,你的奏章本王看过了,本王如你所愿,准奏。众卿家若无它事便退朝吧。”……。
待到大奎回隆平时已是兵强马壮车马齐备,吴王特批了五百兵将给大奎,而且都是左右军中的精兵,这在满朝文官中尚数首例。
大奎此刻坐在轿子里优哉游哉的向隆平行进,轿子外面是一百精骑兵及四百步卒护卫。队伍最前锦旗招展鸣锣开道,队伍浩浩荡荡向南进发,好一派威风景象。
回隆平需路过镇江府,常州府两地,方能到隆平府。此番回转声势不小,镇江常州两府府尹早早差人来请,都被大奎谢绝了。大奎不想与地方官走的太近,以免落个结党之嫌。吴王的脉象,大奎基本摸准了,他不怕臣下有本事,就怕臣下势大。
大奎总责江南百官廉政,自然有机会拉山头,但大奎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毕竟伴君如伴虎,所谓君威难测便是这个道理,臣下的所作所为当要首先顺着君主的意思来,若是不解风情,那么也就预示着离鬼门关不远了。如今吴王朱元璋虽不是皇帝,但是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要想摘谁的脑袋便如嗑瓜子般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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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拦路鸣冤()
坐轿子走远路特别容易犯困,大奎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此去隆平路途尚远,如此这般走法怕是要走数日。
大奎决定等到天黑便在青牛县落脚,青牛县位于镇江府与常州府交汇处,归于常州府治下,人口三万余。虽是人口稀少的荒僻小县,好在不必惊动镇江府与常州府两地的官府。大奎已经婉拒了两府地方官的邀宴,若是到了常州府却是不好答复。毕竟身为同僚,这般不给面子却不是好事,还是找个僻静地方落脚最好。
大奎正在睡梦中,却被随行的周凯唤醒。大奎睁开眼来芳才发觉轿子已经停了,大奎揭开轿幔问道:“何故不走了?”
周凯骑在马上回禀道:“大人,前方有人拦轿鸣冤”
“什么人?去问清楚。”大奎揉着惺忪睡眼吩咐道,周凯领命自去了前队。
当下正值阳春三月,江南多雨,雨后的官道上颇为泥泞。
一名灰衣老者与一个青衣汉子便跪在泥水里拦在队伍正前,开道的军兵正呵斥着却不好动手将二人拉开。
周凯到了队前吩咐那开路的军兵道:“你且退下,大人有事要问这老伯。”军兵领命退到一旁,周凯这才走到老者身前伸手相扶道:“老伯快快请起”
老者此刻泪流满面,见到周凯来扶不因大放悲声:“大人要给我们做主啊”说着不顾地上泥泞肮脏,俯身地上磕下头去。
周凯连忙将老者扶起,绪而温言劝慰道:“老人家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家大人爱民如子,你若有冤屈他定会跟你撑腰。”说着向那个跪在地上的青衣汉子道:“你也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汉子只是闷声跪着,脸上流着泪却不言语。
老者叹道:“这是我的儿子,小时受了病害,双耳是聋的。官爷勿要见怪”
周凯道:“你且叫他起来与我一起去见我家大人吧。”老者应了,转身招呼青衣汉子起身,随着周凯向队伍中的红顶大轿走去。
到了轿前,周凯向轿子里躬身抱拳禀道:“大人,百姓拦路喊冤,是一位老者带着自己的儿子。”
大奎并非好摆架子的人,闻言下了软轿。老者见到大奎一身红袍,心知必是大官。连忙拉着自己的儿子再次跪倒地上,老者哽咽哭道:“大人,救命啊”
大奎连忙伸手来扶,那老者手臂上,身上沾满了泥浆,大奎这般相扶也不免沾了一身。但大奎并不以为意,只是问道:“老伯有话但讲无妨,本官力所能及定当为你主持公道。”
老者流着泪,这才将自己的冤屈娓娓道来。
老者姓周,祖居青牛县世代务农为生。周老汉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周定方,小儿子周定元。周定元自幼患有耳疾,双耳失聪不能闻事。但心地善良踏实能干,除了听不见声音,田间诸事倒也是个行家里手。
周老汉省吃俭用积攒了大半生,倒也赞了些银钱,准备给大儿子娶个媳妇。谁料夜半遭贼,竟将周老汉的积蓄偷盗一空。当时周老汉的儿子周定方发觉贼人并与之搏命,扭打中认出这贼人却是镇上的一个名唤葛三的地痞。周姓父子三人合力将葛三扭至官府,县老爷随之审案将葛三押下大牢并将葛三所盗银钱尽数归还。
周老汉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谁料当天夜里周老汉的房子就被人纵火烧了。
原来县老爷收了葛三的朋友交的保银,当天就被开释。周老汉的房子被人烧了,自然要去报官,县老爷查了三天也查不到眉目。料想此事便一定是葛三纵的火,谁知县老爷收了葛三的银子竟一口咬定周老汉是恶意诬陷。
周老汉无奈只能带着二个儿子去了亲戚家里暂住,哪里想到那葛三没过几日便被人杀死在家里。官府来人拿了周老汉的大儿子周定方,说他报复杀人现在已经押在死牢,再过几日便要问斩了。
老汉听人说及江南通政使将要路过青牛县,这才赶到官道上拦截,指望着通政使大人能还大儿子周定方一个清白。
大奎听到这里不禁问道:“老伯,那葛三烧你的房子,你可有证据?”
老者摇摇头,大奎又问:“葛三死的案发当日,你大儿子在哪里?”
老者道:“他在外做工。”
大奎不禁问道:“你说他是冤枉的,可有证据?”老者再次摇头。
大奎不禁犯难,那青牛县的县令如此判案倒也是合情合法。
偷盗者被拿获后,若有人交保银担保是可以开释的。如今老者无凭无据却如何翻案?
见到大奎一脸的为难,老者十分肯定的道:“我大儿子为人老实,他是不会杀人的。请大人替小民做主啊。”
事到如今大奎也没办法,只得安慰老者道:“老伯请稍安勿躁,本官正要前去青牛县,此案本官定会过问一番,若你儿子真是冤枉的,本官定会给你主持公道。”
周老汉千恩万谢,大奎吩咐人让出一匹马来叫周老汉骑了,这才上轿吩咐继续向青牛县行进。
此地距离青牛县已不远,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即到了县城外。
这青牛县虽称为县城,却是连城墙都没有。如果说成是一个大镇子倒还恰如其分,许是百姓都是散居县城左近,故此这小县并不十分繁华热闹。
青牛县县令听闻江南通政使到了青牛县,早早带了数名衙役迎出县城。
大奎就在县城外下了轿,走到队前与这青牛县县令会了面。
大奎身为二朝官,竟亲自下轿来与一个七县令会面,这县令受宠若惊,连忙迎上来一揖到底:“青牛县县令李元,见过通政使大人”
大奎呵呵笑着伸手相扶道:“李县令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县令李元刚起身不由一愣,这通政使大人手上及衣袖上竟沾有泥浆。随时心中疑惑,但却不敢多问。
大奎笑道:“本官初来贵地多有打扰,还望李县令莫要见怪才是。”
县令李元心中不由打鼓,堂堂二朝官下轿与自己会面不说,说话还这般客气,这却是何故?
青牛县令李元面脸堆笑道:“大人请上轿,下官头前带路便是。”
大奎呵呵笑着道:“李县令身为这青牛县父母官,劳苦功高啊。本官只是路过这里,多有叨扰。呵呵呵”大奎满是客套,李元一时不知所以。
大奎续道:“李县令不必见外,你我二人联袂而行步行入城,正好看看这青牛镇的民情也好。”
李元闻言伸手做请,与大奎步行入了青牛镇。大奎的随行队伍紧跟其后,与李元同来的数名衙差当先开道,一路去了县衙门。
街上百姓顿足候在长街两旁,对着街上行进的队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原来队伍中周老汉依然坐在马上,其子跟在一旁。军马严整,周老汉夹杂其中倒是显得颇为显眼。田风策马来到周老汉身边低声道:“周老伯,你且在此下马。找个先生写一份状纸,随后到衙门击鼓鸣冤,我家大人才好借势问案。”
周老汉恍然大悟,连忙依言下马与儿子周定元一道离开队伍按着田风指点去寻先生了。古时百姓多不识字,若要写文写信,需要找识字的人代笔。如此一来就出现了一个行当,叫做代笔先生。
大奎与李元来到衙门后堂,李元将大奎让道正位上座了,又吩咐上了茶这才在一旁陪着坐了。大奎脸上带着微笑赞道:“青牛镇一派升平景象,这多亏了李县令治理有方啊。”
李元拱手谦卑的回话道:“通政使大人谬赞了,下关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大奎笑道:“李大人过谦了……,”大奎漫无边际的与李县令闲聊,东一头西一头的问话,李元只得一一作答。李元本已着人在酒楼设了酒宴,此刻眼看天黑,本想请通政使大人赴宴,但这位通政使大人好像谈兴正浓,李元又不好败了兴致,只得陪同大奎继续闲聊。
大奎与李县令正谈到兴处,远远听到外面竟有人击鼓。
大奎不由问道:“哎呦,本官初来贵地便有人击鼓鸣冤。李县令,你我不妨一同前去问案如何?”
李县令不敢违逆,起身作请道:“如此,张大人先请。”
大奎呵呵笑着起身,当先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