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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这元兵悠悠醒转,大奎冷声道:“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有一句虚言,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暗夜中,大奎的声音阴冷非常,这元兵本是有些昏晕,猛一听到大奎的声音不仅‘啊’一声惊叫。
此处离元军大营尚远,这元兵就是大喊也无济于事。大奎桀桀怪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元兵哪里敢叫,心知是被高人掳了,当下双膝跪地连连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家中尚有妻儿老小,若是好汉将小的杀了,她们无依无靠何以为生?”
大奎有些不耐,挥手斥道:“行了,我不杀你便是。”
“多些好汉,多些好汉。”元兵磕头如捣蒜,连连拜谢。
大奎当下问道:“我问你,粮草大营在哪里?”元兵似有疑虑,大奎冷笑道:“我可不想做出尔反尔的事情,你莫要逼我。”
“不敢不敢,粮草大营在后面,与马厩挨着的便是。”元兵对答如流,大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有何标示啊?”
“马厩的一边有草料场,过了草料场就是军粮库。哪里围了一圈的马车。”元兵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知道的全招了。
大奎再次点了点头,想了想续问道:“扩廓在中军大帐?”
元兵一愣,不仅有些怯怯的道:“小的只是一个兵士,哪里知道将军住在哪里啊?”可借着月光看到大奎面色不善,元兵忙又道:“即是将军,想必定是在中军大帐。”
“我再问你,军中有多少人马?”
“马步军共十二万,听本队的朝鲁说,三日之后便要过江了。”
大奎听到这句话不禁有些想笑,但却是蹲下身对这元兵道:“今夜你现在这里睡着,我先走了。”说着一掌砍在元兵颈侧,元兵当即软倒在地上。
大奎起身回转,片刻便到了那兵士说的草料场。好在此刻没有巡营兵士,大奎寻了根棍子,到远处照亮的火盆中点然,这才回来将草料点了火。秋高气爽,草料也是极其干燥。一见了火,草垛很快便升起腾腾的火焰。借着风吹,连着的几个草垛也纷纷起火。大奎不敢停留,扔了火棍又向军粮库摸去。
火势一起,早惊动了巡营兵士,只见转瞬间元军营寨便一片混乱。
中军大帐中扩廓帖木儿正在安睡,听到外面叫嚷纷乱,当下翻身而起大喝道:“来人”
帐外奔进一名兵士来,扩廓帖木儿急声问道:“出了何事?这般吵闹?”
兵士连忙禀报道:“是后营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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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震彻天地()
又行近半月,队伍过了葫芦河临近关川河以东的石峡湾,这里正是李文忠将军的安营之处。 营寨南北而舍,蜿蜒数十里。虽是战线绵长,但却正处在一处长坡上。河滩据此长坡尚有数里之遥,元兵就在关川河对岸安营。若是强攻,元兵势必要先过河,李文忠却正可在元兵过河未半之时率兵击之。
晓是如此,李文忠的部下也是损失惨重,元兵的骑射本事比之明军却是高明了些。每每元兵来犯,必是以骑兵为先锋。渡河之际便是漫天箭雨之时,双方皆是数轮齐射,然后才是短兵相接。本是明军的优势,在元兵的骑射之下竟是两败俱伤之局。
放眼滩涂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晓是如此,元兵每日皆是要发起数次不计伤亡的冲锋。汤和与李文忠并肩站在瞭望台上,看着蜿蜒的河滩。
“汤将军,元兵攻势如此凶猛,怕是未到一月我那几万兵马便拼光了,幸亏有汤将军前来增援,文忠在此拜谢。”李文忠说的却是由衷之言。
汤和正色道:“你我同为大明效力,文忠何出此言?”
李文忠乃是太祖皇上的外甥,其身世颇为凄苦,太祖在其少年时收为养子。军中皆称其为皇子,唯独汤和唤之文忠,如此倒也显得亲近。
李文忠望着关川河道:“如今在关川河西岸的乃是扩廓帖木儿手下大将虎林赤。”
“哦?却不知元兵有多少人马?”汤和极目远望,却是开口问道。
李文忠道:“据探马来报,虎林赤所率精兵五万有余,其后便是扩廓帖木儿的十万大军。”
汤和轻轻一笑道:“如今李思齐屯兵于兰州,扩廓帖木儿过门而不入,看来他二人尚有嫌隙。若是扩廓帖木儿全力攻打,我等势必难以抵挡。”
“如此说来,扩廓帖木儿并不急着去为张良臣解围?”李文忠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呵呵,历年来扩廓帖木儿与李思齐张良弼三人相互攻伐,如今元庭气数已尽,三人割据城池妄图苟延残喘,如此使尽心计何谓联盟?”汤和不禁笑道:“如此一来元帅大事成矣。”
正当此时,河对岸响起一片号角声。‘呜呜’声响中,对岸的高坡上现出黑压压一片元兵来。元军在河对岸的高坡后驻扎,如此却可挡住明军视线,令明军看不到虚实,这也是敌将的过人之处。
李文忠凝神望着对岸,缓缓言道:“今日这是元兵最后一次冲锋了,太阳落山之前便会终止攻势。”李文忠说着向前遥指道:“汤将军请看,那队列最前的便是元军中的精骑兵,这些骑兵装备精良,战马及马上的兵士皆有铁甲护卫,刀枪既不能伤。”
汤和只是点点头,李文忠又道:“其后是刀盾兵,掩护长枪兵在后。不论是强渡抢滩还是陆地作战,其队列却是十分的严整。”
二人就这样看着元兵到了河岸前开始渡河,河水并不深剛及马腹处。随后便见元军的后方竟有数千兵士推了百余架火炮架设在对岸。其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趁大军渡河之时,以火炮加以掩护。这样一来,明军要想在元兵渡河之时攻杀,便会付出血的代价。
战鼓声起,明军大寨于南北各开一道寨门,两处寨门各有一万精骑严阵以待。河对岸角号声急元兵正加紧渡河,此刻明军并没有动作。慢慢的元兵以后数千骑兵到了岸上,随后约两万刀盾手及长枪兵也过了河。
经过半月来的血战,双方皆有了经验。明军寨前便是缓冲地带,一旦元军进入明军的火炮射程,那时便是开战之时。元军在滩涂前列阵,整齐的三个方阵呈字形配置。骑兵在前,左右各有一个万人方队护在侧翼。
‘轰’一声号炮声响,近三万元兵嘶喊着向明军大寨发起了冲锋。
李文忠冷冷望着冲来的元兵对汤和道:“此乃是元兵敢死之师,一旦其冲入军帐前一箭之地,其后续便会有大军渡河。生死存亡皆在百丈处。”汤和闻言并不言语,只是与李文忠站在瞭望塔上观战。
元兵冲的极其凶猛,骑兵在前扬起漫天沙尘,短短五里之遥转瞬间已冲了一半。又过了盏茶时间,元骑兵已冲到了大寨前两箭之地。
无需李文忠下令,早有旗手挥舞了赤红战旗。明军大寨一时间炮声隆隆硝烟大作,数百门火炮依次开火,只见远处的元骑兵阵中轰鸣阵阵现出一片火光,转瞬便是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如此猛烈的炮击,丝毫没有抵挡住元骑兵的攻势。炮声未歇之际,元骑兵已冲到了百丈之地。明军旗手又是挥舞了一下战旗,明军大寨的栅栏处便有数不清的箭头探伸出来,栅栏内的明军弓弩手张弓搭箭只等号令。
瞭望台上十余兵士手持圆盾护在李文忠及汤和身前,李文忠道:“元兵的甲胄坚固异常,我方的弩箭收效甚微。”汤和点了点头道:“如此尚需再图良策,若是硬拼怕是两败俱伤。”
果不其然,一轮箭雨射去,对元兵来说便如隔靴搔痒。一阵急切的战鼓声中,两万大明精骑兵由南北两道寨门顺着斜坡借势急冲而下,一时间蹄声隆隆刀光生辉。双方的骑兵便如两道洪流一般激烈碰撞,元兵骑兵充其量有八千,明军却是足有两万。如此悬殊的兵力,竟是势均力敌之势。
两双人马绞杀在一处,一时间喊杀声兵器交鸣声战马悲嘶声响彻天地,明军营寨处再次冲杀出两万步卒,这已是李文忠的全部兵力。
望着缓缓渡河的元兵,汤和冷冷一笑。随后道:“待我派遣两路骑兵左右夹击,在敌援兵未到之时给予其痛击。”说着回首向瞭望台下的庞黑虎喝道:“你与孟齐各带一万精骑参战,勿要在敌元兵到来之前将其击败。”庞黑虎拱手领命,转身去整备军马,一时间明军大寨一片忙碌。虽是汤和临时起意,但只短短盏茶时候,庞黑虎及汤和部将孟奇便带着两万骑兵杀出大寨直奔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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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可轻动()
如此骑术如此武艺,元兵中谁也不曾见过,还不等回过味来已被大奎马势不停杀入人群。 只见长槊连刺,抖出万点寒光,数名元兵中招倒地。战马每行一程,皆要血溅七步。身后是冲天火光,映照大奎战甲浴血,身在敌群直如无人之境,长槊舞动元兵非死即伤。如此勇猛之人,谁人敢挡。不肖盏茶时间,大奎又一次杀出敌群。
蹄声得得,战马向东一路狂奔。所幸身在后军,再未遇到元将带兵拦截。将到后寨与前寨的中门,大奎便看到垂楼下树有一杆赤红大旗。大奎奔到中门勒马停步,长槊一记横扫‘咔嚓’一声,已将旗杆拦腰打断。红旗一倒,大奎伸手抄住。
长槊挂于鞍勾上,大奎伸手在大旗上撕下一块红布,扔了残旗摘了头上的铁盔也扔到地上,随后将红布包在头上,并在脑后打了结。
能杀到中军已是万幸,要想在十万大军中杀出去,可谓是生机渺茫。那扩廓定是知道了后军起火是有奸细,故此才派千余兵马前来捉拿,却万万想不到大奎能杀出重围。
既然生死未卜,那就再作冯妇,昔年的红巾军神威大将军又回来啦。
注:《孟子?尽心下》中有一则故事,说晋国有一位叫做冯妇的壮士专擅伏虎,后来金盆洗手中隐于市。一次坐车外出,经过一处荒野,见到许多人在围追一只老虎。但老虎负隅顽抗,所有人皆不敢近前。冯妇见状下了车,所有人都高兴起来,因为冯妇的本事大家都知道。结果冯妇降服了老虎,而再作冯妇就是从操就业的意思。
大奎准备妥当,当下持槊催马一路冲进元兵千军大营。此刻的元兵大营早已是人声鼎沸,灯笼火把将大营照的亮如白昼。大奎单人单骑冲进大营,一路不停只向前闯。但凡拦路的元兵,大奎皆是挥手间刺翻在地。
此刻元兵措手不及,毫无防备,竟被大奎转瞬冲到了中军大帐左近。那中军大帐是有廓帖木儿的亲卫军把守的军机重地,若非扩廓帖木儿亲近之人或扩廓帖木儿召唤,闲杂人等一概不得靠近。
大奎刚及中军大帐一箭之地,早被数百元军骑兵拦住去路。
“何人闯寨,速速止步。”领兵的元兵大将扬声喝问,这大将乃是扩廓帖木儿亲军骠骑卫上将军旭日干。扩廓帖木儿官场几经起落,如今从新掌握了元庭兵权,虽是有名无实,但好歹也是正一的河南王。而这旭日干却是扩廓帖木儿的贴身护卫将军,其武艺出众作战勇猛,故此颇得扩廓帖木儿赏识,积功提升为骠骑卫上将军。
大奎策马奔来,远远望见这数百元兵一字排开拦住去路,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在后,数十弓弩手护在两翼。其后便是整齐的两排骑兵。
大奎一见这个架势,心知硬闯是行不通的。当下勒马止步,就在元兵阵前百丈处停住并扬声问道:“我乃红巾军神威大将军,今夜得此闲暇前来烧你军粮草。”话语一顿,大奎续道:“速去通报王保保,就说老朋友来看他了。”
旭日干闻言大怒,原来王保保本为色目人,扩廓帖木儿之名却是御赐。来者竟张口便直呼大将军的名讳,实在有些目中无人。
“来者通名”旭日干扬声喝问。
大奎哈哈一笑道:“我都报了名号,你怎的还要再问?”
旭日干却是冷笑道:“这世上欺世盗名者不胜繁举,谁知道你是真是假?”话虽如此说,但眼前此人敢单枪匹马独闯军营,其本事却不容小觑。
大奎嘿嘿一笑道:“你若能与我战上十回合,我自然告诉你我的名字。”
旭日干自持武艺高强,又有众多手下在侧,若是不上前交战,怕是要弱了威名。当下旭日干再不迟疑,大喝一声:“待本将军擒你这纵火贼。”说着打马上前直奔大奎。身后众元兵齐声欢呼呐喊助威。只见旭日干手持大刀,一路纵马。一把大刀舞动,夜幕灯火中刀光闪闪威势凌然。
大奎横槊立马,眼看着旭日干杀到身前,大刀当头劈到。大奎挺槊上挡‘嘡’一声金铁交鸣,接着二马盘旋大奎与这旭日干已战在一处。
今时今日的大奎,早已不似早年的愣头小子,旭日干的武艺在大奎眼中还不够看,大奎只是在想对策。要想冲杀出去,凭一己之力是万万不能的。为今之计就要抓一个人质,而这个人质的身价,势必要高一点。这个旭日干看其衣甲就知道官阶不低,武艺又是稀松平常,拿他做人质却正当能用。
大奎既然扬言十回合见输赢,那自然是不能食言。旭日干的大刀风轮一般舞动,下劈横斩反撩招式倒也勇猛狠辣,堪堪斗到第八招,大奎突然使个‘缠枪’。 旭日干只觉一股大力,手上大刀竟然把持不住脱手飞出老远。还未及旭日干反应,大奎探手揪住旭日干衣领,拎麻袋一般将旭日干拎了过来横在马上。
旭日干刚要挣扎,大奎一掌斩在旭日干后脑,旭日干哼了一声便再没了动静。遭此变故,众元兵大惊失色,早有兵士转身飞奔向中军大帐。如此大事,定须禀告大将军知晓,旭日干乃是官居二的上将军,竟然轻易被擒了去,如此大事谁敢隐瞒不报。
大奎可不会错失良机,你去禀报你的,我该闯营逃命啦
“驾”大奎一声长喝,战马轻嘶向前猛冲。在马上大奎将长槊挂于鞍勾,竟将旭日干的身子抓在胸前,策马向前狂奔。
‘枪易躲暗箭难防?来吧,统统来吧。死的第一个人绝对不是我。’这是大奎的第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无疑是可行的。众元兵不敢放箭,眼看大奎冲到了阵前,刀盾手长枪手急忙闪开道路。大奎趁此良机,一路绝尘冲了过去。
话说那元兵回马向中军大帐奔去,到了帐前连滚带爬进了大帐,见到了一脸怒气的扩廓帖木儿。
“禀大将军,大事不好。纵火贼杀出后军直奔中军而来,旭日干将军数合间便被擒了。”兵士一口气说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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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贸然出击()
元军粮草被毁,在关川河西岸必然不能久持,这一场对峙胜负已定,无需多言。 大奎是自己的好兄弟,但汤和身为主将,却要先公后私。元帅徐达有令,不得进攻只能防守。元兵虽是粮草无存,但兵员战力还在。若是贸然出击,怕是凶多吉少。一旦大军过河与元兵厮杀, 到时前有大河拦路,后有数倍于己的元兵,敌众我寡之下要想再退怕是难比登天。
汤和在等,他已早早派出哨探,只是不知河对岸军情如何。
庞黑虎在营帐门前来来回回的转着圈,过了一阵不仅急声道:“汤大哥,快快发兵吧。再迟些,怕是连大奎兄弟的尸首都找不到了。”见到汤和不说话,庞黑虎连忙续道:“汤大哥给我一万兵马,我自去将大奎兄弟救出来。”
汤和冷声道:“没有我的将令,妄动一兵一卒者斩”
正在此时,一骑飞奔而来。汤和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