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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竟是那个去方便的元兵。大奎不由答道:“我也尿急,你叫我看着,我怕丢了,就拿进来了。”
元兵急得直跺脚,扬声骂道:“你傻啊,拿火种进入粮仓重地是要杀头的?”
大亏嘿嘿一笑,将手上火盆向着一个粮囤扔了过去,片刻间火势熊熊。
“我现在没拿火种啊,火盆是你看着的。”说着大奎耸了耸肩,那元兵见状大怒,大奎右脚早起。‘嘭’一声闷响,正踹在这元兵心口,还不等元兵倒地,大奎已反身冲出了粮囤群来到了马道上。
放眼看去可真叫热闹,后军再一次炸了锅一般,元兵数百人提了水桶木盆等物赶来救火。大奎心中冷笑:‘你们救火?我来杀人。’想到这里抽出腰刀扑进了人群。元兵急急赶来救火,哪里会带兵刃。大奎见人便砍,真可谓刀刀毙命。一时间人群中惨嚎声大起,转瞬间被大奎砍杀十余人。
此刻趁着人群大乱,大奎闪身进了粮囤间,见到扑火的元兵二话不说,背后便是一刀只转了两圈便又砍翻十余人。
“有奸细,杀人啦”人群中一声呼喊,赶来救火的元兵一时间都傻了。
大奎趁机还刀入鞘,手捂胸口冲出了粮囤。“哎呀,里面有人疯了,见人就杀啊。快跑啊”大奎一路跌跌撞撞奔进人群,大家见到大奎一身是血,想必是受了重伤,当即纷纷上前相扶。
这时另一名校尉嘶嚎道:“粮草若是烧尽,我等岂能活命?快救火啊”一声惊醒梦中人,众元兵心知军法的厉害,当下再不管其他,纷纷又奔进火场,只把大奎一个人留在路上。
粮仓火势太大,远远便听到呼喝连连。由前军营寨处又奔来一大群人,手上皆是拎着救火的物事。如果叫这群人赶来救火,那岂不是就烧不起来了。大奎心中不由的发急,放眼望去靠近马道的粮囤边上每隔几个都有一只大水缸,缸里蓄满了水。
这些水缸却是以备不时之需,正是用来蓄水灭火的。大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地上找了块石头抱在手上,奔过去见了水缸就砸,一路行来竟砸了数十个水缸。
“奸细在这里,他在砸水缸”一名兵士遥指大奎,却是站在人群边不敢上前。
众元兵皆是站在那里,只吆喝没人敢上前。一个个拎着空桶空盆站在那里,倒是有几分可笑。转眼间大奎又砸了七八个水缸,缸里的水泼洒一地。众元兵愣了好一会才有人怪叫一声:“粮草烧了,我等皆会没命啊。你们上,打死他。我去报与将军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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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觐见之礼()
宦官领旨,下了须弥台走到赵康身前接了奏本,回身时竟是轻蔑的瞪了赵康一眼。 意思很显然,是责怪赵康奏本不分时候。赵康正趴伏于地,却没看到宦官的眼色。这也难怪,但凡五以下的官员,见了皇上没有不打怵的。所谓龙威如狱,皇恩似海便是这个道理。
宦官回到太祖朱元璋身旁,双手将奏折呈了上去。
太祖朱元璋接过奏折打开,草草看了一眼,竟是转瞬龙颜大怒。
“赵康,你好大胆”太祖朱元璋说着竟将手上的奏折狠狠地向远处的赵康投去。
赵康一闻皇上震怒,在殿门口险些吓尿了裤子。心中不禁埋怨,自己找谁不好,偏偏去找西门外的‘刀子刘’代笔啊。这‘刀子刘’在京师应天颇有名气,不光是代写信而且代写讼状。其笔力论词尖酸刻薄却让人无法辩驳,谁找他代笔写状子打官司,每每十告九赢。由于其文笔犀利,固有‘刀子刘’之称。
太祖朱元璋指着赵康骂道:“你一个小小从五清吏司,竟敢状告一太保?朕不办你,伦常何在?”
话音未落,站在班首的刘伯温出班奏道:“皇上息怒,臣刘伯温有本奏。”
刘伯温乃是太祖朱元璋的肱骨之臣,无异于大明朝的军师。见刘伯温有话,太祖朱元璋自然是不能稍息怒火,随即温言道:“刘丞相有话但讲无妨。”
刘伯温却不说话,走过去将朱元璋扔出的奏折捡了起来。回过身来问询道:“皇上,这奏折,臣可否一观?”
太祖朱元璋叹口气挥手道:“看吧,真真气煞人也”
刘伯温得了圣谕,这才展开奏折细细看来。奏折乃是呈皇上御览,刘伯温虽然身为丞相,但也不能未经许可便擅自观看,这是逾制的重罪。但为替皇上分忧,刘伯温这才先问询再看奏折。
刘伯温先是看了一遍,这才微微一笑道:“宵小之辈,文辞刁钻。皇上切莫动怒。”说着刘伯温转过身来,向着赵康问道:“这奏折是你所写?”
赵康闻言惊得连连磕头道:“不敢欺瞒丞相,这封奏折是下官请人代笔,丞相饶命啊。”
传闻,刘伯温有通天彻地之功,鬼神莫辩之能,能预知前后五百年之兴衰。兵战略更是烂熟于胸,大明朝能有今天,刘伯温居功至伟,当列群臣之首。创业未半之时,得刘伯温指点,红巾军百战百胜。太祖朱元璋多次称赞刘伯温曰:“吾之子房也”
赵康本就是胆小懦弱之人,此刻见刘伯温问话,哪里还敢有一丝隐瞒,当下承认是找人代笔。而他却没有想到,对皇上他说是自己所,对刘伯温却是说找人代笔,这无疑是犯了欺君之罪。
胡惟庸本以为赵康惹了皇上雷霆之怒,自己另外安排的两人便出班煽风点火,到那时张大奎必死无疑。哪成想赵康如此不济事。刘伯温一出来,竟将赵康吓成这个样子?
赵康的求饶,刘伯温微笑对之。太祖朱元璋在殿上却是冷哼道:“刑部尚周桢何在?”
周桢出班道:“臣在。”
太祖朱元璋问道:“以周爱卿所见,这赵康该当何罪?”
周祯略一思量,这才道:“论罪该斩。”
“办了吧”太祖朱元璋挥了挥手,复又以手扶额。话音一落,殿外走进两名金甲武士,拎鸡一般将赵康拖了出去。
“这赵康不说,朕还真把那个张大奎忘了。”太祖朱元璋叹口气这才续道:“据奏报,张大奎私收白银三十万两,况有卖官之嫌。众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胡惟庸闻言觉得机会来了,这才向不远的刑部侍郎盛元辅使了个眼色。
盛元辅会意,出班奏道:“皇上,臣有本奏。”
“讲。”太祖朱元璋懒懒的说道。
“臣以为,张大奎之罪无须再议,私自收受贿赂已是明证,依大明所颁律法,贪赃过十两即斩,张大奎万死难赎其罪。”盛元辅说完自回班列。
太祖朱元璋闻言,向刘伯温问道:“依丞相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刘伯温略一筹措,这才禀道:“依臣之见,张大奎杀不得,其因有三:一则,其乃是后宋唯一遗臣,若杀之恐天下人说皇上不念旧情。二则,张大奎与汤和将军乃是故交,汤将军又是皇上自幼的玩伴,无异于手足。若杀张大奎,恐汤将军寒心。三则,常遇春将军卒去,军中固然不乏猛将,但能与常遇春将军一较高下的,实在如凤毛麟角。悉闻常将军曾与张大奎在军门一战,二人势均力敌不分伯仲,若贸然杀之,大明又损一员盖世猛将。”
太祖朱元璋皱了皱眉头,这才道:“当年朕封他官时,他就是不肯就武职,说什么见不得兄弟惨死之类的话,叫朕如之奈何?”
刘伯温轻轻一笑道:“此事好办。”刘伯温话音一顿才道:“张大奎在苏州的宅院乃是皇上赐予的,皇上可颁旨收回。”
朱元璋闻言一愣,忙大摇其头道:“言而无信之事,朕岂能为之?”
刘伯温笑道:“皇上可将张大奎在应天的宅院赐还给他,将其家眷尽数迁来京师。对其家人则言其在北京汴梁任职,而实则将张大奎贬至汤和将军手下。”刘伯温一捋须冉又道:“元庭余孽虽处极北,但仍窥伺北平之地,时刻皆想复国。如今徐达元帅镇守北平府,北有惠帝西有王保保,形势不容乐观。而汤和将军现在徐元帅帐下任职,正好将张大奎置于汤和帐下,若是北平有难,张大奎也便有了用武之地”
太祖朱元璋略一沉吟方道:“既如此,便依丞相之计行事。”但随即续道:“张大奎曾将自己的马夫送于朕,而朕也回赠了一个马夫给他。恩,看来这个张大奎倒是与马夫有缘,就叫他到汤和帐下做个马夫吧。”
刘伯温却接言问道:“皇上,不知江南通政使职位改由谁来接替?”
朱元璋略一思量,这才道:“江南通政使之职便有胡惟庸爱卿接任吧。”
胡惟庸闻言大喜,连忙出班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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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难解难分()
两名元将策马直取杨小虎,将到近前一刀一斧左右直劈杨小虎要害。 杨小虎挺枪上架,'当当'两声大响,生生架住了袭来的两杆兵刃。两名元将都可谓是力大招沉,杨小虎硬接了这一记,枪杆被压得向下一沉。只见杨小虎身形在马上猛然后仰借以卸力,身子被战马带着奔出老远,却是刚好脱离险境。
三马一错镫,杨小虎刚刚直起身来拨马掉头,那两名元将再次呐喊着追杀过来。俗话说得好:初生牛犊不怕虎。杨小虎刚刚接了二人一招,心中已经有了低。双腿一磕马腹,迎着两名元将再次冲杀上去。
杨小虎纵马前冲之际,铁枪一摆迎上左方的战斧。这次没有再与之硬抗,战斧迎面劈来,杨小虎使个'缠枪式'在元将战斧的斧杆上一搅,刚好将其力道卸去。接着腰马合一枪杆横扫,'啪'一声,这一枪杆正抽在元将头侧,这使斧的元将遭此重创当即翻身落马。杨小虎这一招有名堂,叫做'横挂铁门栓'。
正在此时刀光一闪,杨小虎再次仰身后倒。另一名元将的大刀贴着杨小虎面门扫过,杨小虎只觉冷风扑面,不仅惊出一身冷汗。两马一错蹬,那使刀的元将还未来得及反应,突然觉的胸口冰凉。低头一看竟是已被一枪在后背贯穿,胸前只露出半截枪头。杨小虎竟是起身之际回首抛枪,将这元将刺于马下。
拨马回来,杨小虎在敌将身上拔了铁枪,再次催马向元兵阵中冲去。那阿古拉正伸长了脖子向场内看着,扩廓将军明显占了上风,估计再有一柱香的时间便可分出胜负。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派出的两员战将两个照面便做了杨小虎的枪下亡魂。
〃师爷,那明军小将杀过来了。〃阿古拉身旁一名兵士提醒了一声。
阿古拉扭头一看,〃啊?〃不仅惊呼出声。
苏德,呼和乃是扩廓手下的爱将,作战之勇猛连扩廓将军也赞赏有加。就算武艺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么快便被人所杀。
〃快快拦住他。〃阿古拉一声尖叫,身旁又有五名战将齐声应诺,各展兵刃策马迎上杨小虎。
马蹄急劲,杨小虎于这五名元将转眼冲杀在一处,一时间刀枪相撞打得难解难分。
杨小虎也曾在大奎的指点下习练‘泼风挡’,只是火候欠佳。但对付这五名元将还不至于落了下风。
五名元将将杨小虎围在核心,各自咬了牙劈砍攒刺。虽是各自奋力却不仅皆是暗暗心惊:‘这小子的防守招式怎的如此了得?五人齐上竟也能防的风雨不透。’俗话说:有了袜子就不信鞋鞋,杨小虎越是防备严密,五名元将越是加紧攻杀。
这五人皆是元军中千夫长,也就相当于明军中的偏将。按说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当中一名叫哈赤儿的元将一边持了大刀向杨小虎招呼,心中却是暗想:‘人家来个毛头小子就能顶自己一方五个人,如此一来自己这五个人在扩廓将军眼中哪里还有分量。须得尽快将这小子拿下了,交由师爷阿古拉处置。’想到这里,哈赤儿一改路数,不攻人改攻马。一式‘撩刀’由下而上直向杨小虎战马腹部砍来。
刀术中,有阳砍阴撩之说。正直劈砍拼的是力,但这撩刀是由下而上,走的是阴路子。只因使用此刀术会使上三路空门打开,故此沙场之上极少有人用此招。此刀术虽是大漏破绽却最是难以抵御。哈赤儿一刀攻向杨小虎战马,心中的主意是杀了马,这小子也就没什么本事了。人在马上可居高临下,但若是没了战马,那这小子就成了毡板上的肉了。
杨小虎正自抵挡袭来的兵刃,胯下马突然一声悲嘶,紧接着只觉身形一沉向前扑去。杨小虎心知不好,就势一拧身形向一侧扑倒,接着一式‘懒驴打滚’滚出了战团。待到站起身来却引得那五名元将哈哈大笑。
刚刚哈赤儿这一刀偏了些,若是再向左少许便可将杨小虎的右腿卸下来。杨小虎能全身而退,可说是老天的眷顾。五名元将笑了一阵,哈赤儿望着杨小虎道:“若你放下兵刃,本将军便可饶你不死。”
杨小虎呵呵笑道:“你家小爷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来吧,小爷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杨小虎少经阵仗,与马战不是很熟悉,但此刻既然到了地上改为步战,却正是中了下怀。
哈赤儿闻言大怒,许是得了便宜卖乖,他自认为本事比其他的四人高出一筹。当下挥手道:“你等在次稍候,我自去将他擒了。”说罢也不等其余人招呼,催马上前直奔杨小虎。
晨阳普照,杨小虎持枪而立不动如山,影子被阳光拖得长长的。清风吹过脸颊,掠起几丝乱发。
短短的十几步远,哈赤儿转瞬冲到眼前,大刀带着破风之声拦腰斩到。
杨小虎动了,拧身抬腿‘啪’一声,竟是一记里合腿踢在了哈赤儿的刀杆上。大刀来势如此凶猛,竟被杨小虎一脚踢的顿了一下。杨小虎同时身形不停,手上铁枪就势转身横扫而出。枪头划过哈赤儿喉间之际,哈赤儿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武艺实在是拿不出手。
哈赤儿落马之时,杨小虎伸手一扶马鞍纵身而起,哈赤儿的尸体落地,杨小虎已经稳坐于马背,一手提枪,一手勒住马缰拨马掉头。只用了一招便将哈赤儿格杀,这确是其余四名元将万万想不到的。
杨小虎没在啰嗦,纵马提枪直奔四名元将。这四名元将心中惊异一闪而逝,既然身为战将,战死沙场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都是看惯了生死的人,那会因为对方的武艺高强便会退缩的?自己一方毕竟还有四个人,而身后更是还有几千的精兵良将,既然如此所惧何来?
四名元将齐声呐喊,各自纵马杀向杨小虎。兵器碰撞,战马惊嘶。五人杀作一团真可谓难解难分。
此次杨小虎学精了,只是打马绕着四人转圈,如此一来四名元将要想施展却有些碍手碍脚。反倒是杨小虎来了精神,手上长枪使得神出鬼没一般。只堪堪打了三两回合,一名元将便喉头中枪翻身落马。就在剩下的三名元将惊异间,杨小虎在马上竟是纵身而起,向着三名元将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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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是真是假()
战马膘肥体壮,长槊锋芒毕露。 大奎恍若又找到了当年驰骋疆场的感觉。
骑在马上,远远便望见一彪人马向着粮仓疾奔而来,大奎再不敢耽搁,策马挺槊直向数百元兵冲到。大奎马势渐快,远远扬声长喝:“挡我者死”众元兵惊慌之下纷纷闪避,晓是如此也被大奎的马撞翻数人。经此一撞马势顿缓,大奎挺槊突刺,一名元兵被当胸刺个对穿。大奎再次虎吼一声,竟生生将这元兵尸首挑了抛进人群。
还未等身周元兵反应,大奎手上长槊便已再次挥扫而出。有道是: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大奎此刻以长槊使开‘泼风十八打’真乃虎虎生威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