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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一刀。大奎回身垫步,右脚早起。‘啪’一声,这一脚带着破风之声正踢在敌将腰肋上。
敌将骑在马上,万万没有想到大奎会有此一招,待到反应过来右肋下一阵剧痛。大奎是步战,敌将是骑在马上。这一招‘朝天一柱香’使得却是恰到好处。大奎的功力何等深厚,这一脚至少要踢断敌将三根肋骨。
敌将惨哼一声翻身落马,大奎却是纵身而起,刚好上了这匹空马。不等敌兵围堵,大奎即催马向前,再次杀入敌群。他可不敢明目张胆的落单,若是被场外的弓弩手抓住空挡,趁机来上一通乱箭,那便是有九条命也死透了。
大奎冲进敌群,掌中狼牙棒向身侧一名敌将怒砸而下。敌将挺兵器上架,哪成想大奎乃是虚招,棒头一抬榜尾却是以棒代枪直捣敌将敌将咽喉。‘噗’一声轻响,敌将咽喉中招翻身落马。大奎一摆狼牙棒‘当’的一响,却是恰恰格开袭来的一柄战斧。狼牙棒带风而动,大奎回手将持斧战将扫落马下,这一棒直打的那持斧战将**迸裂。
正当大奎杀得兴起,一声角号悠长刺耳,围在大奎身周的敌将闻听角号之声纷纷四散。
大奎刚到动作,耳边却是传来一声长笑:“张将军别来无恙?”
听到这句话,大奎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扭身四望之下,见到元兵弓弩手并未有异动,这才放下心来。再看说话者却是远在十余丈外,轻裘缓带外罩银甲,天蓝色披风随风轻动。看其面相四十出头,却是因为养尊处优不显年纪。
“可是扩廓将军?”大奎扬声问道。
“正是王某。”扩廓帖木儿轻轻一笑,续道:“想不到一别多年,张将军还认得王某。”
大奎哪里会记得王保保长什么样?当年一场混战,又是黑夜。除了记得王保保是公是母,其余的样貌却是随着时间慢慢淡忘。此刻天色已经大亮,王保保又近在眼前,大奎这才得以一睹真容。
扩廓帖木儿王保保生就一双浓眉,双目却似鹰隼一般,令人不敢逼视。高鼻阔唇,唇上两撇八字胡。如此样貌,大奎比之要英俊些。至少大奎心中如此想。
“扩廓将军倒是风采更胜从前啊。”大奎说着将狼牙棒横在了马上,想要松手却发觉狼牙棒的长杆上已满是血污,右手握着狼牙棒也觉得有些黏糊糊。大奎浑身浴血,旭日映照下更显煞气。虽是简简单单的一身铁甲,但却不失将军风范。纵有千军万马围在身周,竟是谈笑风生仪态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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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长虹贯日()
杨小虎纵马前冲之际,铁枪一摆迎上左方的战斧。 这次没有再与之硬抗,战斧迎面劈来,杨小虎使个'缠枪式'在元将战斧的斧杆上一搅,刚好将其力道卸去。接着腰马合一枪杆横扫,'啪'一声,这一枪杆正抽在元将头侧,这使斧的元将遭此重创当即翻身落马。杨小虎这一招有名堂,叫做'横挂铁门栓'。
正在此时刀光一闪,杨小虎再次仰身后倒。另一名元将的大刀贴着杨小虎面门扫过,杨小虎只觉冷风扑面,不仅惊出一身冷汗。两马一错蹬,那使刀的元将还未来得及反应,突然觉的胸口冰凉。低头一看竟是已被一枪在后背贯穿,胸前只露出半截枪头。杨小虎竟是起身之际回首抛枪,将这元将刺于马下。
拨马回来,杨小虎在敌将身上拔了铁枪,再次催马向元兵阵中冲去。那阿古拉正伸长了脖子向场内看着,扩廓将军明显占了上风,估计再有一柱香的时间便可分出胜负。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派出的两员战将两个照面便做了杨小虎的枪下亡魂。
〃师爷,那明军小将杀过来了。〃阿古拉身旁一名兵士提醒了一声。
阿古拉扭头一看,〃啊?〃不仅惊呼出声。
苏德,呼和乃是扩廓手下的爱将,作战之勇猛连扩廓将军也赞赏有加。就算武艺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么快便被人所杀。
〃快快拦住他。〃阿古拉一声尖叫,身旁又有五名战将齐声应诺,各展兵刃策马迎上杨小虎。
马蹄急劲,杨小虎于这五名元将转眼冲杀在一处,一时间刀枪相撞打得难解难分。
杨小虎也曾在大奎的指点下习练‘泼风挡’,只是火候欠佳。但对付这五名元将还不至于落了下风。
五名元将将杨小虎围在核心,各自咬了牙劈砍攒刺。虽是各自奋力却不仅皆是暗暗心惊:‘这小子的防守招式怎的如此了得?五人齐上竟也能防的风雨不透。’俗话说:有了袜子就不信鞋鞋,杨小虎越是防备严密,五名元将越是加紧攻杀。
这五人皆是元军中千夫长,也就相当于明军中的偏将。按说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当中一名叫哈赤儿的元将一边持了大刀向杨小虎招呼,心中却是暗想:‘人家来个毛头小子就能顶自己一方五个人,如此一来自己这五个人在扩廓将军眼中哪里还有分量。须得尽快将这小子拿下了,交由师爷阿古拉处置。’想到这里,哈赤儿一改路数,不攻人改攻马。一式‘撩刀’由下而上直向杨小虎战马腹部砍来。
刀术中,有阳砍阴撩之说。正直劈砍拼的是力,但这撩刀是由下而上,走的是阴路子。只因使用此刀术会使上三路空门打开,故此沙场之上极少有人用此招。此刀术虽是大漏破绽却最是难以抵御。哈赤儿一刀攻向杨小虎战马,心中的主意是杀了马,这小子也就没什么本事了。人在马上可居高临下,但若是没了战马,那这小子就成了毡板上的肉了。
杨小虎正自抵挡袭来的兵刃,胯下马突然一声悲嘶,紧接着只觉身形一沉向前扑去。杨小虎心知不好,就势一拧身形向一侧扑倒,接着一式‘懒驴打滚’滚出了战团。待到站起身来却引得那五名元将哈哈大笑。
刚刚哈赤儿这一刀偏了些,若是再向左少许便可将杨小虎的右腿卸下来。杨小虎能全身而退,可说是老天的眷顾。五名元将笑了一阵,哈赤儿望着杨小虎道:“若你放下兵刃,本将军便可饶你不死。”
杨小虎呵呵笑道:“你家小爷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来吧,小爷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杨小虎少经阵仗,与马战不是很熟悉,但此刻既然到了地上改为步战,却正是中了下怀。
哈赤儿闻言大怒,许是得了便宜卖乖,他自认为本事比其他的四人高出一筹。当下挥手道:“你等在次稍候,我自去将他擒了。”说罢也不等其余人招呼,催马上前直奔杨小虎。
晨阳普照,杨小虎持枪而立不动如山,影子被阳光拖得长长的。清风吹过脸颊,掠起几丝乱发。
短短的十几步远,哈赤儿转瞬冲到眼前,大刀带着破风之声拦腰斩到。
杨小虎动了,拧身抬腿‘啪’一声,竟是一记里合腿踢在了哈赤儿的刀杆上。大刀来势如此凶猛,竟被杨小虎一脚踢的顿了一下。杨小虎同时身形不停,手上铁枪就势转身横扫而出。枪头划过哈赤儿喉间之际,哈赤儿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武艺实在是拿不出手。
哈赤儿落马之时,杨小虎伸手一扶马鞍纵身而起,哈赤儿的尸体落地,杨小虎已经稳坐于马背,一手提枪,一手勒住马缰拨马掉头。只用了一招便将哈赤儿格杀,这确是其余四名元将万万想不到的。
杨小虎没在啰嗦,纵马提枪直奔四名元将。这四名元将心中惊异一闪而逝,既然身为战将,战死沙场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都是看惯了生死的人,那会因为对方的武艺高强便会退缩的?自己一方毕竟还有四个人,而身后更是还有几千的精兵良将,既然如此所惧何来?
四名元将齐声呐喊,各自纵马杀向杨小虎。兵器碰撞,战马惊嘶。五人杀作一团真可谓难解难分。
此次杨小虎学精了,只是打马绕着四人转圈,如此一来四名元将要想施展却有些碍手碍脚。反倒是杨小虎来了精神,手上长枪使得神出鬼没一般。只堪堪打了三两回合,一名元将便喉头中枪翻身落马。就在剩下的三名元将惊异间,杨小虎在马上竟是纵身而起,向着三名元将扑到。
三名元将还未回过神来,杨小虎空中双腿分踢,手上长枪甩手抛出。竟是一招腿法中的‘野马分鬃’,而那抛枪之法却是自己取得名字,唤作‘长虹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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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中了然()
放眼四望之下,此处一片开阔,向西数里处一道土岭横贯南北。 这道土岭想必是当地官府所设,用以抗洪防水之用。幸亏是在黑夜,若是在白日这般行动,怕是早被元兵暗哨发觉了。
大奎不敢大意,躲在草丛后向着前方极目远望,在自己的左前方有一处小树林。以大奎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若是有元兵暗哨,那片小树林定是藏身之所。大奎身形一闪,便似暗夜中的鬼魅般向左侧横里疾奔,奔行一段复又向西。如此行进,元兵暗哨却是再难发觉。
来到那片小树林边,大奎轻轻绕到树林后,向着树林内细细打量。林中竟是一片杂草地,并未见人。若是元兵设立暗哨,此处当为首选,没道理不见人啊。
昔年大奎从军,也曾官拜大将军。对于踏白军的步哨之法也是心中了然,当下便又向树上一棵棵望去。只见靠近东侧的林边恰有一颗大树,说是大树却早已黄叶落尽。但此时的树上却又一大蓬的暗影。
大奎心中冷笑:‘这就是了。’当下大奎不动声色的悄悄来到树下,再想头上看去,只见上那一大蓬的暗影却是以青草搭就的掩身之处。
‘斜视嫩娘,你家草长树上啊?’大奎想笑,却是硬生生的憋住了。只见大奎身形一动已上了大树的一根粗壮枝桠,哪成想身上穿着的甲胄哗啦一声轻响。
“什么人?”树上传来一声惊问?
“我。”大奎轻声回应着,又向上爬了一小段。
一名元兵由树上搭建的草窝里探出头来,夜色中见大奎一身衣装是个百夫长,不仅吐出一口长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明军摸哨来了。”
大奎手脚并用的上了树,来到草窝边。看到这草窝却是由树枝搭就再以青草掩饰而成,虽是在树上,却甚为宽绰。大奎拧身坐上了草窝,那名元兵倒向旁让了让。
“兄弟辛苦啊。”大奎笑着道,虽是在说笑,却看到了这元兵手上的铁弓及三枝长箭。长箭的箭头上都绑着响哨,这是用以报警的响箭。
“你是?”元兵心中疑惑,这大半夜的突然来个百夫长,却不知是为何故。
大奎惊异问道:“你不认得我?”说着将脸向前探了探好让这元兵看清楚,元兵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我是从江东边来的。”大奎不禁埋怨道。
“啊?”元兵大惊,连忙去抓响箭,大奎哪里会给他机会,只一掌砍在元兵喉间。耳畔‘咯’的一声轻响,这元兵当即软倒在草窝中。
此处身为隐秘却是视野宽阔,方圆百丈内的景物一目了然。大奎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再没有暗哨,这才纵身几个起落下了树。脚一落地,大奎即向正西奔去,身形宛若脱兔,虽是距离土岭百丈远,却也是片刻即到了。
大奎身形不停,疾奔上岭。到了坡顶先是俯下身来细细观瞧,只见岭下建有围栏,围栏内营帐比邻而设,营中每隔百步左右便有一架火盆。极目望去营帐竟是一眼看不到边。如此看来,扩廓的大军已经到了这里。
大奎慢慢爬过了坡,沿着草地下行,前方恰有一片灌木正好借以藏身。大奎纵身扑进了灌木丛,在灌木丛中小心的向前爬行一段,已到了营寨栅栏边上。此地正在暗处,元军大营中的火焰光亮照不到这里,大奎隔着栅栏的模板缝隙向营寨内观望,一堆巡夜元兵经过,却是拐了个弯去了正门。
大奎等那队元兵行的远了,当即纵身而起,空中在栅栏上轻轻一按,身形落地之时已到了营寨内。大奎沿着栅栏边向后行去,沿途躲过了几队巡夜兵士。走了一程,过了百余座营帐,却没见到大帐。大奎心知中军大帐定是在兵营的大后方,当下再不迟疑加速前行。
直行了将近半个时辰,大奎才见到数十座营帐环形拱卫的中军大帐。
大帐下有一个数十张方圆的基座,帐门口是一方平台。门前台上有两队元兵左右守卫,平台沿阶而下,正对着营中宽阔的马道。
若是直接冲过去,定会引来元兵的围困,能在扩廓身边的兵士,自然皆非庸手。须得想个别的法子,大奎继续沿着栅栏向后营行去。须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将元兵的粮草烧了,定会引起大乱。到时候乱中取利,不失为上策。
正行走间,突然一个营帐中钻出一个兵士来。大奎藏身营寨一侧,只见那元兵走到栅栏边上,先是慢腾腾解了裤带,然后撒了泡尿。就在其方便完了转身之际,一道黑影扑到身前,这元兵还未来得及叫喊,只觉胸前一麻随即昏倒。大奎伸手将其抄住,四下看了看并未见到一丝的异样,当下双臂一轮将这元兵由栅栏上扔了过去。
元兵的身体刚一脱手,大奎已是纵身翻过了栅栏,接着向前一纵,真可谓如苍鹰搏兔一般,那元兵身子还未落地已被大奎又抓在手上。
拎着这元兵,大奎向营寨远处疾奔一段,来到一处小树林,这才将提手上的元兵放在地上。先是解了其被封穴道,复又在其胸口处按扶了几下。穴道被封则血气不畅,解了穴道也须以推拿手法助其血脉畅行。
待到这元兵悠悠醒转,大奎冷声道:“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有一句虚言,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暗夜中,大奎的声音阴冷非常,这元兵本是有些昏晕,猛一听到大奎的声音不仅‘啊’一声惊叫。
此处离元军大营尚远,这元兵就是大喊也无济于事。大奎桀桀怪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元兵哪里敢叫,心知是被高人掳了,当下双膝跪地连连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家中尚有妻儿老小,若是好汉将小的杀了,她们无依无靠何以为生?”
大奎有些不耐,挥手斥道:“行了,我不杀你便是。”
“多些好汉,多些好汉。”元兵磕头如捣蒜,连连拜谢。
大奎当下问道:“我问你,粮草大营在哪里?”元兵似有疑虑,大奎冷笑道:“我可不想做出尔反尔的事情,你莫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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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单枪匹马()
骑在马上,远远便望见一彪人马向着粮仓疾奔而来,大奎再不敢耽搁,策马挺槊直向数百元兵冲到。 大奎马势渐快,远远扬声长喝:“挡我者死”众元兵惊慌之下纷纷闪避,晓是如此也被大奎的马撞翻数人。经此一撞马势顿缓,大奎挺槊突刺,一名元兵被当胸刺个对穿。大奎再次虎吼一声,竟生生将这元兵尸首挑了抛进人群。
还未等身周元兵反应,大奎手上长槊便已再次挥扫而出。有道是: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大奎此刻以长槊使开‘泼风十八打’真乃虎虎生威锐不可当。数招之下,元兵鬼哭狼嚎抱头鼠串。大奎借机策马向前,一路冲出包围。
“贼人哪里走”刚刚冲出人群百余丈,迎面足有近千元兵赶到,带兵将领策马扬刀在前,一声历喝杀向大奎。
两马堪堪错蹬,元将大刀带着呼呼风声懒腰斩向大奎,大奎马势不停突然做了个镫里藏身。元将双眼一花已不见大奎踪影,不由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