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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微微一笑道:“庞将军虽是处于下风,但若此刻换将怕是不妥。”说着一指对面山头道:“你自己看吧。”汤和顺着元帅徐达所指之处望去,一看之下不仅心中一震。只见对面山头上留出一片空地,空地上只有一人。此人一身赤红手抱大砍刀,却是个刽子手。
刽子手的脚下竟还有一具尸首,看尸首的装束正是那个第一个败阵的元将。
元军如此作为,便是要震慑明军,更是告诫自己人。战则必胜,败则必死。天戟冲入沟底,与庞黑虎的这一场厮杀真可谓是棋逢对手。
方天戟又名青龙戟,乃是在铁枪的近枪头处装有弯月利刃。方天戟技法多变,不光含有枪术中的扎、刺、打、缠、圈、拦、点、拨,更有刀术中的斩、撩、挂、劈、扫、挑、砍、按、带。尤其难缠的是方天戟尚有锁人兵刃的妙处。
庞黑虎与之大战近百回合,已是颇显吃力。明军阵中汤和见到庞黑虎处于下风,心中不由得急切。走到元帅徐达身旁轻声问道:“元帅,可否鸣金换将?”
徐达双目微眯,良久才道:“若是汤将军上阵,可会怯战?”
汤和凌然道:“有死无退。”
徐达微微一笑道:“庞将军虽是处于下风,但若此刻换将怕是不妥。”说着一指对面山头道:“你自己看吧。”汤和顺着元帅徐达所指之处望去,一看之下不仅心中一震。只见对面山头上留出一片空地,空地上只有一人。此人一身赤红手抱大砍刀,却是个刽子手。
刽子手的脚下竟还有一具尸首,看尸首的装束正是那个第一个败阵的元将。
元军如此作为,便是要震慑明军,更是告诫自己人。战则必胜,败则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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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谁可敌之()
城内所有大车俱被调用,能拉走的全部装上大车,光兵器铠甲粮草便装了足足百辆大车,不能拉走的统一归纳到城中点火焚烧一空。 所有俘虏用绳索绑缚成串,排着长队由明军兵士押解了浩浩荡荡出城向西而行,如今的白塔山石城已是空城一座。
明军押解着俘虏及缴获的大批物资,于次日正午方才赶到当初登岸之地。大奎先令五百明军过江,这才让元军俘虏将物资装船。不足百只小船足足来往运送了十余趟才将物资俘虏运到了河对岸,等到大奎带着五百兵士再过河又已是暮色低垂。
大奎乃是农户出身,自然是节俭得很。所有物资都不舍得丢弃,车马不够只有再到马滩镇征调大车,费尽周折用了三天才回到兰州。张温薛显得知大奎得胜而归,顿觉羞愧难当并双双上门请罪。大奎倒也大度,庆功宴上声言每人罚酒三杯了事。
张温及薛显大喜过望,谁知大奎叫人拿来的酒杯大了些,却是要用木盆盛酒权作酒杯。
张温望着面前的木盆脸色发苦,告饶道:“大人说笑了,此乃木盆。莫说三盆,便是一盆喝下去也非醉生梦死不可。”薛显在一旁连连点头称是。身为武将这疆场厮杀却不畏惧,但这酒醉之苦却是比死还难受。
大奎脸色一板,佯装恼怒道:“本官身为文职且自行出战,那时两位将军百般阻挠面色为难。本官九死一生尚不为难,两位喝点酒却推三阻四?”说着一拍桌案道:“此乃家中饮宴并非军伍,你二人须听本官调度。”
薛显叹气道:“即是大人执意如此,我二人从命便是,只是万望少倒些。”
大奎冷脸望着张温及薛显半晌,这才哈哈大笑道:“两位将军当真啦,哈哈哈哈,本官开个玩笑而已。”说着吩咐府内侍卫抬上两只大瓮来,指着大瓮道:“此乃蒙人的奶酒,早年本官曾喝过,劲力不大却芳香无比。今晚与两位将军同享,切莫害怕”
张温及薛显闻言这才如释重负,当晚大奎府上张灯结彩,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次日一早,兰州派出两个信使,一个明军兵士,另一个却是元军兵士。明军兵士骑乘快马绕路赶往沈儿峪向元帅徐达报信,元军兵士却是骑了一头骡子向沈儿峪直行而去。此乃是张温的主意。只要元军信使见了扩廓帖木儿报知东岗石城已破,城中粮草尽失,晓是扩廓帖木儿沉稳如山也是坐不住的。
此时元明两军于沈儿峪对峙已足足过了三个月,双方近四十万大军每日厮杀战况激烈非常。直到此时,元帅徐达才见识了扩廓帖木儿麾下大将实力。这几个月里,明军中汤和、蓝玉、邓愈及手下诸将轮番上阵,每阵过后便是大队人马的冲锋混战。
扩廓帖木儿麾下猛将如云,知名的不知名的层出不穷。更有一人与汤和大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后来得知此人乃是扩廓帖木儿的妻弟毛峰。
得到兰州军报,元帅徐达心中大定,遂亲自带领众将登高向对面的山坡观望。只见元军军营中井然有序不见乱象,汤和心中不禁疑惑,便上前问道:“兰州来报,东岗石城及白塔山已被我军清缴一空,扩廓帖木儿若知此信怎会无动于衷?”
徐达微微一笑扶冉道:“孙子曰: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汤和沉吟道:“从元军大营的表象看来,似乎没甚变化。”
徐达却是道:“我们所见只是元军大营的沧海一滴,试问我军大营虚实元军可能望得见?”
汤和不禁道:“军营有山坡阻挡,岂能让元军随意窥探。”顿了顿汤和续道:“只是从表象看,尚不能断定元军是否有撤兵的迹象。”
徐达叹道:“拼杀一日两军暂且罢兵,但我军却不能安然处之,须做好全军出击的准备,若是元军阵营有变即可一战而定。”说罢吩咐道:“传我将令,三军加紧埋锅造饭。将士身不解甲马不离鞍,随时候命。”身后众将齐齐躬身领命各自回营安排。
中军帐灯火通明,徐达甲胄在身外罩斜襟蟒袍端坐于帐中,两侧各有五名甲士候命,徐达在等探马的回报。苦战数月以来,徐达每日皆是派出精干士卒打探军情,今夜应该有好消息了。
月上中天之时,一樵夫打扮的年轻汉子一路闯营直奔中军大帐。沿途有巡营兵士拦截,这汉子只亮出一块腰牌便即畅通无阻。那腰牌乃专属中军哨探持有,而每一名中军哨探皆为精挑细选的军中精干兵士。
这汉子奔到帐前扬声道:“属下王恒来报。”帐内传出徐达的声音:“快快报来。”
王恒这才进帐向着徐达施礼道:“属下探知,由兰州来的元军信使已到扩廓帖木儿营中。”
徐达不仅问道:“兰州据此不过百里,却为何如此之慢?”
王恒据实言道:“那信使乃是兰州守军俘获的元兵降卒,此番来沈儿峪却是只骑了一匹骡子。”
徐达听到这里点点头道:“你且去歇息吧。”
王恒领命退出中军大帐后,徐达这才吩咐道:“传我将令,各军将领中军帐议事。”候立两侧的甲士各自领命出帐,不到片刻间元军各营将领便已齐聚中军大帐。
“汤和邓愈。”
“末将在。”汤和及邓愈双双出列抱拳道。
徐达于条案上的牌楼中抽出一支令箭道:“你二人各领本部兵马于沈儿峪以西乱坟岗设伏,见元军败兵即截杀之。”
汤和接了令箭转身与邓愈出帐而去,徐达又取一支令箭道:“蓝玉。”
“末将在。”蓝玉上前听令。
徐达微微一笑道:“蓝将军带领本部兵马埋伏在沈儿峪以东,见到峡谷内烟起便率部自东侧冲上北坡掩杀便是。”
“末将遵令。”蓝玉接了令箭也转身出了中军大帐。
随后徐达吩咐:明日卯时造饭辰时初刻叫阵,一阵胜则火炮齐鸣,掩护步卒杀上北坡。
众将齐齐领命,徐达摆手道:“散帐。”谁知众将却不离去,徐达问何故。一精骑营千总问道:“元帅,诸位上将军皆已派出,明日若是元将毛峰对阵,谁可敌之?”
徐达微微一笑道:“你等且各自回营准备,明日之事本帅自有计较。”众将闻言这才告辞各自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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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武艺高强()
汤和这一刺力大招沉,萨蛮虽是避开了咽喉要害,却被汤和一刀锥刺在右肩头。 那透甲锥穿过萨蛮肩甲刺入,霎时间血如泉涌。
汤和一招得手再不留情,刀杆横摆生生将透甲锥挑穿萨蛮右肩血肉甲胄。大刀横里一摆直向萨蛮拦腰斩到,这一刀可谓迅雷不及掩耳,即快且狠。萨蛮一个照面便带了伤,哪里还敢恋战。眼看刀来,萨蛮使个‘懒驴打滚’扑身摔下马去。虽是如此总是慢了少许,萨蛮只觉左臂一凉,竟是被汤和一刀斩断了左手臂。
没杀了萨蛮,汤和岂能干休。当下打马上前去追杀萨蛮,耳边却听得一声呼喝:“汤和休得猖狂,虎林赤来也”
元军阵中顺着土坡冲下一员战将,却正是扩廓帖木儿的得力大将虎林赤。
汤和哪里管这许多,远水来救近火?趁着虎林赤没到,先结果了萨蛮再言其他,当下向着地上的萨蛮挥刀便砍。这萨蛮也够彪悍,肩上带伤又被斩断左臂,按说早安昏死过去了,但见到汤和刀来,竟是身形一滚直接躲进了自己战马的腹下。
汤和一刀落空狂性大发,刀式变撩‘噗’一声将萨蛮的战马开膛破肚砍翻在地。战马悲嘶倒地,萨蛮却是无所遁形。汤和怒喝一声:“纳命来”
刀光再闪,眼看萨蛮身首异处,不想斜刺里一条铁枪横里拦到,金铁交鸣中竟是生生拦住了汤和要命的一刀,虎林赤赶到了。接下汤和一刀,虎林赤只觉双手虎口发麻。
汤和见状不由得大怒,不得已之下又与虎林赤战在一处。
萨蛮死里逃生,连忙双腿在地上急蹬,身子向后挪了少许,这时觉得断臂处锥心般疼痛,扭头去看只见断臂处血流如注,萨蛮惨叫一声顿时昏了过去。
汤和与虎林赤在场中厮杀,元军阵中奔出十余名元兵。众元兵奔到场中抢了萨蛮抬了便走,汤和见到不仅高声喝道:“休走”
无奈这虎林赤的枪术招实了得,一时竟是难以取胜。汤和可谓是遇到了对手,大刀使的泼风一般,虎林赤一条铁枪也是刁钻毒辣。这一战自然引得两军主帅全神注目,战鼓角号四起,都在为己方战将助威。
大奎正在后营整备兵马,此行要带的东西可是不少。不光有运往兰州城的粮草,还有火炮弹药等等,可谓是麻烦至极。偏偏由应天此来,很多板车都需修补才能再用。无奈之下,大奎只得等着。
看样子要整备齐全尚需两三个时辰,今日就算点齐兵马也只能连夜出发了。
前沿战鼓声传到后营,大奎权当没听见。自己如今好不容易做了文官,可不想再掺合沙场之事。往昔多少相濡以沫的兄弟,到如今一个个魂归极乐。心伤透了自然会提防,以免再受伤,大奎觉得自己已经伤不起了。
闲来无事,大奎蹲在一架马车旁看着几名老军修车。这驾车走路远了,两个轮子都快散架了,老军将车轮拆下小心修补着。
其中一名老军见到大奎蹲在那里,不禁笑道:“大人,您还是回营帐呆着吧,这驾车修好还早。”
大奎叹气道:“后军近千辆车,这一路赶过来竟都七零八落了。想找齐百辆好车也难”老军只是笑,挥着铁锤向轮子上打着铆钉。
看到老军在笑,大奎不禁问道:“老哥,你笑什么?”
老军手上不停,口中言道:“这打仗自有打仗的道理,凡事循序渐进,尽人事而听天命。急不得”
大奎点点头,赞许道:“人老成精,还一点都不假。老哥的话有道理”
正说话间,由营门外奔来一骑快马,大奎扭头去看,来者竟是汤和部将孟奇。孟奇策马奔到大奎身前数丈一勒马缰,战马惊嘶人立而起。孟奇不等战马前蹄落地,已是纵身跃下马来。身形一落,孟奇冲着大奎抱拳道:“张大人,大事不好。庞将军败阵,现已重伤不治。汤大哥此刻正亲自上阵,正与敌将虎林赤搏杀。”
“什么?”大奎猛地站起身来,冲到孟奇面前急声问道:“庞大哥怎么样了?庞大哥怎么样了?”
孟奇叹气道:“被敌将萨蛮伤了脖颈,到此刻仍是血流不止,怕是性命不保。”
大奎闻言犹如五雷轰顶,半晌才又问道:“你说与汤大哥对阵的是谁?”
孟奇答道:“是元军先锋统领虎林赤。”
听到虎林赤的名字,大奎不仅皱眉。虎林赤其人大奎早有耳闻,身为扩廓帖木儿的先锋大将,自然是武艺高强勇猛非常,大奎担心的是汤大哥能否敌得过虎林赤。大奎想去前沿观战,但元帅有令,自己身负增兵兰州的帅令却不敢擅离。再者自己身为文官却上阵与武将对阵,元军定会笑明军无人。
正当为难之时,大奎突然灵机一动。许是心中急切,大奎就当着众人的面脱了衣袍,又对那修车的老军道:“你的军服脱了给我。”
老军不敢怠慢,连忙将自己的军服皮甲脱了下来交到大奎手上。大奎穿戴已毕,不仅环目四望。见到孟奇的马上并无兵刃,而自己除了龙吟剑却再无趁手的兵器。再者龙吟剑太过轻巧,上阵杀敌却嫌手轻。
猛然见到竖在板车旁的车轴,这车轴长约七尺碗口粗细,虽不是兵器但却是生铁铸就。大奎走过去将车轴抄在手上,回身大喝道:“待本官将那虎林赤擒了众军士在此快些将车马修好,本官去去便来。”
说着不等孟奇等人言语,大奎已是飞奔出了营门,向着前军方向奔去。
奔到千军阵后,为怕元帅徐达拦阻,大奎特意兜了个圈子由侧翼到了沟边。眼见到沟内汤和与虎林赤对阵,打的真叫个惊心动魄。搏杀中的二人俱是抖擞精神,刀刀直奔要害,枪枪锁人咽喉。
大奎纵身跳下了沟,向着场中厮杀的二人疾奔而去。就在两军数十万人的注目下,大奎扬起一路烟尘,转眼冲到了虎林赤近前纵身形抡圆了车轴对着虎林赤的脑袋砸了过去,口中却是大喝一声:“虎林赤,吃老子一家伙。”
虎林赤正与汤和拼杀,猛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喝,顿时惊得亡魂皆冒。这人什么时候到的身后?难道是鬼魅不成?随是惊骇欲死,虎林赤临危不乱。晃身闪过汤和一刀,铁枪向上便架挡大奎的一车轴。‘当’一声大响,虎林赤铁枪竟被砸弯脱手,胯下战马吃不住大力,顿时趴了窝。
一招间将虎林赤砸趴下,元明两军都傻了。大奎脚一落地便即再举车轴,向着虎林赤当头砸落。汤河一见,当即也出刀助攻。若是能将虎林赤击杀,便是砍了扩廓帖木儿一条得力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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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战则必胜()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