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任命是大事,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在部中出文,一个手续都是少不了的,王通却没有什么急的,左右在天津卫呆了这么多年。
“……振兴楼的酒菜送到了……”
正在这时,李虎头在外面吆喝了一嗓子,众人停了话题,都是走出屋门。
李文远这院子虽然狭窄,不过每日里都有锦衣卫的兵卒帮着打扫,干净整齐,摆下两桌酒席倒也适合。
振兴楼那边不光是送来菜肴,连桌椅板凳一并用大车送来”左右是为主家办事,格外的用心,王通等人出来的时候,桌椅都已经摆好,菜肴也已经摆上,用青纱笼罩着,一旁放着几个立式的灯笼,将院中照的亮堂,在角落处还有香炉,里面的香料是为熏蚊虫用的。
王通走出来,历韬等人也到了,陈大河肩膀上已经用白布包扎的牢靠,吊着个臂膀也是一同到来,王通看了他眼,笑着说道:
“牛羊肉和鱼虾这样的发物你就不要碰了,免得坏了伤。!”
陈大河答应了一声”昨夜此时还在紧张戒备等待,今夜却众人欢聚,宴饮谈笑,虎威军将们虽然年轻,可心中都忍不住有感慨。
两桌酒席,当然不止是王通从天津卫带来的人,陈思宝、唐四海还有顺天府的李贵和王四等人也都是打了招呼,现在也到了,两百户中的田荣豪也是列席,算是王通亲厚人的一次大聚会。
昨夜之事虽然凶险,可在这里的众人都是在此受益,好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人人欢欣鼓舞,面露笑容,气氛也是愉快之极。
南街百户田荣豪在在座的这些人中,五年前恐怕是他的位置最高,可如今他却只能算是最寻常的,不过田荣豪性子却沉稳的很,丝毫没有什么酸气怨忿,和众人谈笑风生,亲切异常。
王通入席之后,看到田荣豪也有些感慨,当年自己是锦衣卫最普通的兵卒,要做种种事情讨好这田百户,甚至要把父亲留下的一半家产都给出去,当年自己仰望田百户好如今却是倒了过来,人生境遇真是无常。
“田百户,等下本官去你宅院一次,拜祭下田伯,给他老人家烧几柱香!”
想到这里,王通侧身对田百户说了句,田百户一听,身子震动了下,却起身郑重其事的躬身施了个大礼,开口说道:
“属下多谢大人!”
王通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纳闷;锦衣吧熊手打,心想自己顾念旧情也犯不上受这等大礼吧,边上的吕万才却看在言重,凑过来低声说道:
“王兄弟忘了吗?那田伯当年是伺候张居正的老仆,田伯去世,可众人还看在张居正的面子上,现在张居正也去了,谁还理会他,王兄弟你去静祭,正是给他身上加了道护身符啊!”
王通哑然失笑,实在是没想到还有这个关节。
这一夜,众人尽欢而散。
………………。,
六月二十一这天,京师的戒亾严接触,街面上又是热闹了起来,百姓们惊愕的发现,实际上城中街道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若不是有几处的确有残桓断壁,恐怕大家会以为前夜的那混乱不过是做梦。
有心思的人则可以推断出来好那夜乱起之后,城内的各路官兵做出了最快的反应,把混乱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也有城外的人进城来说,城外有几外毁坏的颇为严重,烧了几百家的房子,据说闹起来的时候,有京营的军将要去援救,却被京营副将夏元成给呵斥了回来,说如今不稳,兵马不可妄动什么的。
你看看礼部尚书申大人,一看乱起,不畏艰险就去各家勋贵家中劝他们集亾合家丁上亾街,配合官差官兵一并平乱救援,也怪不得夏元成现在被下在诏狱里,果然是个奸邪的小人。
酒馆茶肆,到处都是口沫横飞的议论,议论最多的都是由宫内宦官传出来的只言片语,什么万历皇帝高瞻远瞩,太后圣明裁断,提前将王通等勇将召进宫中,大破妖孽云云。
消息传扬,除却说王通之外好就是传扬礼部尚书申时行胆识过人,召集勋贵功臣之家的家丁前去平乱,至于兵部尚书张四维所做,那不过是朝廷交办下来的公务,也没什么值得提的。
百姓中这般说,可过了一天,京师士子言官中的言论却大不相同,文章中除了称颂万历皇帝圣明天纵之外,就是说张四维大智大勇,临危不惧,平定乱局,是大明的定海神针。
明白京师政坛规律的人,很容易就能从清流士子的言论中判断出一些东西,说张四维大智大勇,说他是定海神针,联想到首辅的位置空缺,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
不过这也是难得,张居正在夺情案之前,言官清流经常上疏抨击,直到用了雷霆手段,这才压制下去。
正张四维身为张居正的第一号徒党,又一直隐身在张居正身后,居然能将清流舆论争取到自己这一边,这手腕实在走了得。
王通昨夜给田伯上香之后,回来简单洗漱了下倒头便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肩膀处还有些发紧,却不怎么酸痛子,想必是药酒化开有了效果。
李文远已经出去当值,李虎头却起的早,早早的跑到南街那边玩去了,院芋中只有王通一人,可等待的人却有三个。
王通推门出去洗漱,却看到扬思尘正在客厅等待,见到他出来,杨思尘连忙起身施礼,王通笑着说道:
“要不是杨先生去申府,有些事还真就做不到万全,真是辛苦杨先生了!”
那夜到底会有多大的乱子,谁也不知道,王通就要调动手中能调动的所有力量,陈思宝和唐四海家中的力量就是必须要考虑到的,可不管是顺天府或者锦衣卫的人上门恐怕都没什么份量,甚至会引起反效果。
可这礼部尚书申时行登门,那就完全不同,而且不说别的,在宫中,万历皇帝询问首辅人选,单单为这个问题,杨思尘上门沟通就是大有盏处。
听到这么说,杨思尘苦笑一声站起来,看了看身边的两人,一个是东厂提刑百户薛詹业,另一人却是一名陌生年轻宦官,薛詹业和那宦官对视一眼,薛詹业笑着说道:
“杨先生先来,他先说就是,我和孟公公去外面晒晒太阳。”
那二人出门,杨思尘上前两步说道:
“申大人有话让学生捎给王大人,恐怕这首辅之位是张四维的了,张四维坐到这位置上,恐怕对大人有所妨碍。”
听到杨思尘的话,王通皱皱眉,沉声说道:
“陛下曾经宫中问我,申时行和张四维何人可以为首辅,陛下也是属意申大人,会不会是申大人误判了……”
“昨夜有申大人的故旧上门知会,说士子清流以及准备合力椎张大人为首辅,今日间果不其然,赞颂文辞各处涌现。”
王通冷笑了声,开口说道:
“这些书生的聒噪值什么,不必理会就是。”
“大人,言官清流的这些话的确不值什么,可以张四维做事的风格,若没有九成的把握,他怎么会让这些人为他吹风造势,申大人在京师没什么耳目,可也知道张四维这些天来,和武清侯家以及冯保走动频繁,大人,你想想这背后意味。”
王通眉头慢慢皱起,内外相连,锦衣吧熊手打,互为绮仗,太后和冯保需要外面支持,若是以这个为条件,那还真比申时行有优势的多,看到王通沉默,杨思尘有些着急,急切的说道:
“大人还在京师,当早作谋划,张四维在朝中可从为大人说过一句善去……”
若是和太后以及冯保达成同盟;锦衣吧熊手打,自己能有什么办法,王通有些心烦,咬牙说道:
“张居正那般强势我都做到这般,他张四维算什么!!”
第六百二十一章 不同往日 何人为相
杨思尘说完去外面招呼了声,薛詹业就走了讲来,这倒是有些排队约见的意思,东厂百户薛詹业进门之后先抱拳做了个揖,笑着说道:“王大人这次立下了盖世的功业,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啊,下官先恭喜了!!”
王通笑着上前,朝薛詹业的肩膀捶了一拳,开口道:“你我自家人,何必说这么生分的话,王某能有今天,还不是大家帮衬。Www;”
时东厂百户,王通态度亲切的很,薛詹业也是客气,双方客套几句,薛詹业正色说道:“只是来说查案的事情,东厂昨夜拷问三阳教的活口,有人说那林书禄一共兄弟三人林书禄在宫内,林书福和林书财则在宫外,这林书财大人可能认识,从前他有个名字叫柴福林的。”
听到这个名字,王通嘿然一声,这林家兄弟,这三阳教和自己还真是有孽缘,彼此牵扯的这么深,从京师到天津卫,处处都有关系,林书禄确定身亡,林书福和这林书财的死活呢,昨日自己和吕万才说让治安司严加查访,却没想到今日就有了相关的消息,那边薛詹业继续说道:“前夜大乱,据城内城外抓到的活口讲,林书福应当在城内主持,还有人见过他,而这林书财已经消失了几天,这等余孽实在是隐患,下官来告知王大人,还请小心谨慎。”
王通连忙抱拳答谢,心中却沉重了几分,薛詹业也看出王通的脸色不对,开口说道:“眼下东厂和锦衣卫以及顺天府、五城兵马司,都按照那些贼人所讲的画影图形,四处追查,不过王大人你也知道,这帮人藏了这么多年,真要逃恐悄也抓不住……,好……下官还有公务,就先告辞了!”
今日这薛詹业来说这些,也是看到了王通飞黄腾达就在眼前,套套近乎,也是提醒,这等有深仇大恨的余孽,也能为害。
王通谢过,亲自把薛詹业送出了门去,薛詹业在天津卫有产业,王通在三江商行给他干股分红,好处不少,客气话也不必说太多。
薛詹业离开,王通走进屋中好坐在那里等待的孟姓宦官连忙站了起来,王通点头笑着说道:“有劳孟公公久候了!好,听到王通这么说话,那宦官慌忙躬身摇手道:“何谈有劳,怎能当得起王大人这般称呼,称呼小的小孟就是。“看着宦官穿着蓝色袍服,也知道这人品级不高,王通笑着伸手请那宦官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不过这名孟姓的宦官真是恭敬,看到王通坐下,他只是在边上站着,开口说道:“王大人定是看小的面生,小的孟锋,前年拜了部义部公公做义父,一直跟着听差办事”今日来是带部公公的话来知会大人的。”
客气的自我介绍完,孟锋面带笑容说道:“昨日万岁爷下旨,擢升部义部公公为御马监监督太监了。
这是大好事,也是张诚忠心耿耿的一种回报,从前冯保在宫中独大,张诚和张鲸各自守着自己的小圈子,现在都义在御马监那边做了监督太监,张诚这一系的实力大涨,等于是万历皇帝在宫中的实力扩张,自然是好事。
说完这个,孟释的脸色严肃了些许,又是开口说道:“按照部公公昨日得到的消息,说兵部尚书张四维恐怕要做内阁辅了,这个对王大人恐怕会有妨害,他容不得大人做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
这个判断,王通本来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现在这孟释告知,不过是又加以确认罢了,王通沉默了下,点头说道:“本官知道了,劳烦孟公公回去告诉部公公,说我这边心中有数!”
孟铮连忙躬身说道:“既然如此,小的先去回宫复命,不瞒大人说,宫内现在忙成了一团,部公公那边新得了盅督太监的位置,也是千头万绪呢!”
“孟公公来的辛苦,先拿去喝茶,今后咱们打交道的时候还多!”
王通从口袋中摸出个小金键递了过去,孟释眉开眼笑的接过,转身离开了。
这个上午,李文远家的宅院客人不断,除了先前来的那三位之外,还有些客人登门拜访,三江商行在京师内的掌柜,还有秦馆的两个管事。
杨思尘现在就王通师爷的身份,这些人登门,都由他通报给王通,按照杨思尘的想法,这等人不过是为了生意前来,现如今这等时刻,军国大事要紧,那有什么功夫去操心这些小事,却没想到通传之后,王通一一接见。
到了午饭时分,王通让值守的历韬把在外面的所有虎威军将都叫回来,然后安排车马,说准备下午就是离开京师。
要离开倒也简单,王通这边本来就没什么行事,那此武器什么的丢到大箱子里,找车马送回天津卫就是,他们这些人,伤者乘车,完好的人则是骑马,随时可以离开。
本以为要在京师毒休养几日,突然下了这个命令,众人都颇为意外,不过军令就是军令,这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众人立刻准备了起来。
中午振兴楼照例送了酒菜过来,王通却没有和李虎头他们一起,而是专门派人请了吕万才和李文远回来,独居一室。
“太后不想这么早放权,冯保也想继续坐稳这个位置,张四维就是投其所好,给出了承诺,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张居正病重弥留之际,张四维已经开始钻营此事,咱们的目光都被吸引在三阳教作乱之事上,却被他钻了这个空子。”
屋中几人都没有饮酒的心思好只听王通在那里沉静的分析,吕万才手中的折扇展开又合上,有些焦躁的开口说道:“张四维……张四维若是做了辅,恐怕对大人颇有妨害,张居正这几年还能对大人秉持公心,可细观张四维这些年所作,他可不是那样的性子,若今后处处针对,大人这边,咱们这边,恐怕……”
李文远手中摩挲着酒盅,却是沉默不语,王通沉吟子会,开口说道:“也不必这么悲观,张四维比不得张居正,张居正能在朝中专裁,靠的是从隆庆年就入阁的资历,靠的是椎动各项国策变革带来的至高声望,张四维依靠什么,靠的是忠心给张居正办差吗?还是靠的他在兵部尚书任上的功绩,对软虏的那几场大胜,一次是咱们,还有一次是戚大人,谁会记在他的头上。”
午饭前,这些事王通都已经考虑一遍,这些话说出来,也是要让吕万才和李文远二人放心,看到二人都有沉思模样,王通又是开口说道:“太后、冯保和张居正是互为依靠,可如今张四维却只能仰仗那二位的威权,他自己声势可以撑不起来,再说,情势已经不是当日,邹义新得了御马监监督太监的位置好陛下在宫中的力量已经不同,张四维想做到张居正那样的权倾天下,裁断专决,恐怕是不能了!”
六月二十二,慈宁宫中。
“都义办差妥当,不引人废言,林书禄人虽然罪该万死,但在御马监留下的那些清查监督的手段却是好的,都义知道留下,实在是不错。”
宫中人不多,慈圣太后李氏和几名心腹女官,万历皇帝和冯保、张诚,万历皇帝下朝之后就被请到此处来,才落座,问候几句,李太后就说出这一番话来。
能在这里出现的人,每一句话都不能简单的按照宇面意思理解,夸赞部义,实际上等于是说张诚做的不错,说张城做的好,也是肯定了万历皇帝。
听到这个话,万历皇帝没有高兴,反倒是立刻警惕了起来,为什么突然夸赞,说完这一句之后,李太后又是问了冯保和张诚宫中清查恢复的情况,宫内死了多少人,事后杀了多少人,对于这屋中的人不过是数字而已,他们关心的是接下来还有没有类似的隐患,宫中各项劳役能不能正常的运转。
这个也进行的很正常,张诚对此一直就有提防,知道如何查办,现在不过是按照以往的安排来做好一切顺利。
“内阁辅之位空悬,于国不利,皇上定了廷推的事情吗?”
内阁辅出缺,京中三品以上官员会同椎举,称为廷推,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