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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玩乐的勇胜伯家二公子余双石更是有些乐不思蜀了,每晚都在这边消遣,他出手豪阔,又是勋贵子弟,秦馆当然要小心接待。
余双石在纷州的时候,毕竟在自家地盘,有老父,有兄长,行事反而要收敛,出了山西,来到京师,一切又是不同。
银钱是不缺的,集师官员对他也是客气,太后娘娘疼爱潞王,潞王的岳家来人,又怎么会为难。
再说,这京师又是大明的都城,繁华无比的地方,件么玩乐都是不缺,让这余双石实在是快活非常。
晚上往往是几斤美貌的粉头陪着,一闹就是一夜,如果不是偶尔还要在京师走走关系,办些私事,恐怕整个人也就要泡在里面了。
七月初十这天,余双石又来到了秦馆,这次心情却不太好,虽然叫了相熟的姑娘,可这一晚上都是喝酒为主。
在最开始来秦馆的时候,总是有人陪着,陪着的人像是另外一家的下人,虽然对余双石的态度很恭敬,却经常提醒这个提醒那个,弄的余双石不耐烦的很,慢慢的,这样的人就不在余双石身边出现,来的都是余双石自己的家仆伺候人了。
秦馆中被余双石点来伺候的姑娘都知道,这位山西来的公子花钱如流水一般,而且喜欢高谈阔论,无非是他们家多受太后娘娘和皇帝的宠信,在山西的局面如何如何排场等幕
七月初十这天,喝酒的时候却不在吹嘘自家如何,而是醉酒大骂,诅咒某人不得好死,诅咒某人将来肯定被抄家灭族,粉身碎骨。
平日里吹嘘自家富贵的公子哥,秦馆的姑娘小厮们听得多,也就不放在心里,天底下富贵人太多了,京师尤其多,也不差这一两个。
可这么指天划小地,咬牙切齿的骂人小有心人却要注意下,上面交待他们打听的消息正是这一种,特别是出现了“天津卫王通。这两个词的时候,那就更是注意了。
消息在当天晚上就从秦馆传到了治安司那边,不过治安司却不以为是什么大事,京师各处,深恨王通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也不差这一个。
这个消息不过是写在文卷上,放进皮袋中,交由快马去往天津卫,也就没有什么后续的处置了。
虽说除了勇胜伯余元刚和余家的长子之外,勇胜伯府上再没有有资格上奏的人,可关系摆在这边,天津卫勇胜货栈被查抄封门的事情拐弯抹角的到了李太后的耳朵中。
慈圣太后李氏知道这桩事的时候,沉思了半响,过了会才抬头说道:
“大明江山总要有个规矩在的,哀家的父亲没有办好置办号服的差事,张先生弹劾过来,哀家还要罚他在雪地里站了半个时辰,余家如此富贵,事情却做的这般王通按照规矩处置,做得到也没差
递话到李太后这边,本就知道万历皇帝会倾向王通,听到李太后都这般说了,下面的人知道风向如何,递话上来的人也是死了这条心。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人下去了之后,慈圣太后李氏还说了一句话:
自从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的公文下来之后,董创喜就是每日催促王通出动,可直到七月十六,王通这边依旧不见动静。
吴家兄弟放话说要在中秋取董家全家的性命,距离现在也就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让这董创喜如何不急。
不过那日给王通跪下之后,这个比董创喜年纪小很多的千户府邸就好进了些,不再像从前那般进不去,进去了也见不到人。
“原来是董大人,快请里面,先坐下喝茶!”
“茶不必,你家大人在那里?”
“我家大人正在书房议事”
“我过去接他!!”
说不两句,董创喜就朝着内宅那边走去,左右王通这边没什么贴身伺候的女眷,也没什么怕见人的。
不过没走两步,就被前面的卫兵挡住,这卫兵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董创喜也不敢硬闯,推了下,对方纹丝不动,眼光却变的更冷,无奈之下,董创喜只能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王大人,王大人,董创喜有要事求见”大人你可是答应我了,刘都堂的公文都已经来了,再不走,再不走那边就危险了。”
“匠坊不少青壮学徒,甚至还有些年轻的工匠,为了图方便,图便二,二注在二角淀边上的那此棚户!中,那边叉脏叉乱。八有什么妨害,耽误了匠坊的活计怎么办?,小
王通沉声说道,任愿坐在一旁,乔大站在另一边,两个人都在凝神细听,王通举起手说道:
“就在三角淀靠近匠坊的所在,规划出一片地方,按照海河边建店铺的规制建一批宅院,就让咱们的工匠和学徒住进去,一来让他们住得好更有精神干活,二来也让三角淀那边的百姓们看看,给本官这边干活,都有什么样的好处小
正说到这里,就听到外面董创喜的大喊,王通笑了笑,继续说道:
“任主事,本官离开这段时间,你要会同清军厅高同知一起把三角淀那边走一遍,那么多百姓民户的住处我们管不了,但给他们打口井,挖掘排水的沟渠还是可以的,人工好办,那边那么多人手,一定要做,要不然这么多人聚集一起,又是如此脏乱,非要生出大瘦不可,提早规划为妙,记得一定要定期的检查。”
“大人这是善政,下官一定认真办理,请大人放心就是。”
在三角淀和天津卫城之间的区域,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北直隶各府涌来做工的百姓平具,打井出水,让他们有清洁的水源,挖掘排水,让那片区域不至于污水流淌,蚊蝇丛生,又要定期检查。
这几项工作看起来都是很基础的东西,可如果不做,很可能在某些恶劣的时候,就会在这个区域造成瘦病的大爆发,如今天津卫大批人口密集,一旦出现这样的事情,立刻就不堪设想。
王通笑了笑,开口说道:
“本官在天津卫得了这般大利,为宫中贡献了几百万两金花银,充实国库,取民这么多,也该为百姓做些事才是,你们下去吧”。
任愿是书生,书生就很容易被大义激动,王通说的让任愿心潮澎湃,不过王通更深一层的考虑他却没有想到。这些人力,愿意离家做工的青壮劳力,没有田地和根底的劳动力,是巨大的资源。
有这样巨大的人力资源,天津卫的建设和发展就能持续下去,各处需要的劳力就能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
“大人,蔡公公那边刚过来有事要说,董千户在那边有些急了。”
这边两个刚走,门外的护兵就来禀报,王通摆摆手,笑着说道:
“轻重缓急分清,董千户急什么,让蔡公公先来,让董千户喝杯茶,又不是今日不见他
蔡楠捧着文卷进了屋子,关上门,把放在最上的那张文卷拿出来,开口说道:
“大人,京师治安司那边送来的文卷,其中秦馆那边七月初十听到勇胜伯家二公子指天划小地的醉酒骂人,提到了王大人
王通接过文卷,仔细的扫了一遍,沉声说道:
“搞不好那几个人就是这人指派的,不过他这般失态应该是为了关店的事情,刺杀失败的消息应该早就知道。”
说了两句,王通把文卷交还蔡楠,摇头说道:
“这也算不得什么,”
话说了一半却又停住,王通又把那文卷拿起来,开口笑着说道:
“既然他在京师。”
明知道王通在书房中,却被拦着不见,董创喜心中真是无比焦躁,得了允许进门后,他几乎是风风火火的跑了进去。
“王大人,您已经答应了在下,万万不能食言啊,在下的妻儿老小在济南城可是危在旦夕
“自然不会食言,本官率人后日出发”。
王通笑着答应,边上的蔡楠也点头笑着说道:
“各处人马已经在准备之中,后日就能启程前往,请董千户稍安勿躁
本以为还要推托,却没想到今日就这么干脆利索的答应,董创喜反倒是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半响才迟疑着问道:
“王大人,真是后日出发!?”
“本来是准备七日后再走,不过该打听的都打听清楚,又有桩事要急着办,所以早走几日。”
“王大人一定要多带些人手,吴家兄弟那可是悍匪巨盗,千万不能大意”
一听这话,董创喜连忙换个口风,既然对方愿意帮忙,那就要一定要做的把握,连声叮嘱,王通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
“兵家之事如何能够大意,猛狮博兔,自然会求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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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以利换助 将入山东
七月十八这一天,分驻天津锦衣卫千户王通离津公干,按说镇守一方的官员不应轻离辖区,不过王通显然是个例外,上上下下都已经习惯了。wWW!
天津卫各项事务都有定规,王通的短暂离开,并不影响整个体系的正常运转,众人也不以为意。
加上最近发生了被刺杀这桩事,很多人猜测王大人或许是在天津卫附近的庄子散散心,或者就是放出烟雾,其实没离开天津卫。
更有明眼人注意到,天津卫锦衣卫的兵卒差役根本没见少,各处训练巡视一切如常,这更说明王通并没有走远。
不过这不是大家首要关心的,在天津卫的首要大事就是要做生意发财,自从四月各处能够通畅航行以来,由保险行作保,由三江商行牵头,去往辽镇已经有两次。
每次去都是满载而去,满载而归,往往船后还要拖拽大批的原木,这一来一去,凡是参与的商户都是赚的盆满钵满,肥的流油。
有点实力的商人都想参与,可船有限,三江商行又要做个长迈买卖,对参与的人卡的严,所以每次都是打破头来抢。
原本要八月下半才能凑出船跑第三次,但因为突然多了几十艘海船,三江商行准备在八月初再集囧合商队去一次,这样年前最起码可以多跑三次。
多了三次的机会,无数人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发财,每日里,古自宾和张纯德都无法正常看帐管事,天津卫各处的商人们都要踏破了门槛,忙得他们焦头烂额,到最后只能躲起来不见客。
商人们现在只恨自家为什么没在保险行投崭,在保险行中有份乎的,就被认为是有实力的,去往辽镇会被优先选拔。
大部分人想见三江商行的管事都见不到,却有几家商户在这个当。收到了三江商行的私下邀请,真是让他们又惊又喜。
“……贵号的东家是山东布政司司衙门的……”
“……贵号的东主是山东巡抚官署……”
“……没想到你们是衍爸公名下的严业……”
“……鲁王千岁也太过低调了,早打个括呼岂不是好……”
这些店铺被邀请而来,却惊讶的发现,自家底细都被三江商行摸的清楚,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稍微追查下就能知道。
“王大人那边吩咐了,既然贵号有这般的渊源,去往辽镇买卖,这次自然要算上贵号一份的,不过有些事情却要麻烦……”
能去辽镇一次,差不多抵得上几个月的生意,做得好了,一年也抵得过,这银崭是给自家赚的,没谁会跟这银子过不去。
“老爷,前面就是东光县了。
“城外找个大车店,先让他们准备饭食草料,我们过去就能安顿下来!”
“遵命!!”
一名亲兵在马上答应了一声,拨转坐骑先向着那边去了,王通从河边的草地上站起来,身边一干人也都是站起,稍加整理,都是上马,队伍开始行动。
“王大人……”
“都是便装,那来得什么大人,叫老爷!”
“王老爷,您既然愿意出手,那就万万不能大意啊,这点人,莫说是救不了在下全家,万一您这边有个什么闪失,董某如何但当的起。”
如今的王通穿着打扮完全是个富家公子的模样,手下人包括董创喜都穿着家丁仆役的衣服,听到董创喜这么说,王通开口说道:
“吴家兄弟一共多少人,本官记得董大人说是百余骑,没错吧!!“
看着董创喜点头,王通又是说道:
“他百余骑,本官带了百人,这么叫大意。”
一听这个董创喜就有些急了,做着手势说道:
“那都是悍匪大盗,百余骑足可当官兵千人,来去如风,在下求大人,是希望大人带手下营兵前来剿灭,可大人怎么也带了百人,这可不是儿戏,凶险,凶险之极啊!!“
“哦?贼百人可畏,兵百人不可恃,你以为本官的精锐和你们山东的官兵一样草包吗?”
被王通硬邦邦的顶回来,董创喜张了张嘴,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长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也是上了马跟上大队。
王通几千人在草原上斩杀了二百多轻虏的首级,这个大功董创喜是知道的,斩首数目说明王通的兵马还算精强,可以指望这次请他们去山东剁贼就是让王通带着这几千人一同过去,却没想到王通只带了一百零五人。
倒是一人双马或者三马,果然少年办事不太牢靠,把剿贼看得太儿戏,那吴家勇悍马匪上百,寻常官兵近千都挡不住他们
一冲的,这一百多个人能做个什么,董创喜在马上转眼看,又是叹了口气,那些番人又能干什么,也不过是样子吓人罢了。
正在那里唉声叹气,董创喜听到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响,还没等回头,就有人低声喝了句“自己人,“董创喜看都懒得看了。
自从离开天津卫之后,一天有几次或者一次,从天津卫那边就有快马追上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通报王通,吩咐完毕之后,有的人北返,有的却向南而去。
小小年纪就这么辛劳,难道不知道做官的乐趣吗,董创喜腹诽了不知道几次,快要到东光县,过了东光县,骑马也就是一天半的路程就要入山东境内了,白日里却有两次是从南边过来的快马信使。
怎么看也不像是认真准备剿贼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轻重,真要出了事情还不知道怎么交代,想到这里,董创喜却想到了一处,若是这王通真在山东有什么闪失,肯定要惊动朝廷,到时候吴家再怎么猖狂,恐怕也要被彻底清刹,这倒不是什么坏事。
董创喜在那里眼神闪烁胡思乱想,其他人却根本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行军前进。
他们自己以为是行军,外人看了都以为是富家公子和商队出游,上百名精壮汉乎,几百匹马的队伍,岂是寻常人家能置办起的。
自从天津卫出发之后,沿着运河一路南下,河间府运河一线,每隔百里或者百五十里的距离就有县城或者市镇。
这些城池市镇,因为依靠运河,又受到天津卫繁华和长芦盐场的影响,都是颇为富庶,王通这一行行进,粮秣补给倒也不愁,带足了银乎到地方筹措就走了。
东光县距离德州一百一十里,又在运河边上,也算交通要地,城外大车店和客栈都有,不过王通这个规模的队伍一家店还是呆不下的,王通派来的人定了四家大车店,这才把人马安顿下来。
人马这么多,县城的大车店甚至不敢接活,都以为是骗子,好在白花花的银子丢过来,立刻知道是财神爷上门了,连忙去采买置办。
赶路几天下来,王通这一行人也都有些疲惫,众人将马匹的马具和背负的行李卸下之后,安排了守夜放哨的人,括呼了各自就去休息。
这次谭将没有跟来,谭兵、谭剑、谭弓等六名谭家家将则是随身护卫,王通住的地方是个独院,马上颠簸了一天,也感觉到筋骨有些发紧,在院子中拿着长枪练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