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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着头皮给他开了一副药,然后我就在牢房里等着结果,再后来就有几个灰黑色军装的人进来把我给放了。他们告诉我,王爷死了,乱军也散了,从现场看,是吃药吃的。我一直认为,如果他当时不是几个医生的药混着吃,而是只吃我的药,应该不会死得那么快,一定是的!
劳动党来到了草原,我们的天也就亮了,很快,我光荣的成为了一名医生,因为我有文化,所以顺利的上了初中,接着又上了高中,医学职业中专,还学了简单的英文。
老师告诉我,在新中国,全民医疗也要工业化。准确的说,根据发病率按人口分配医生,小病在基层医,大病到开封医,基层医院只需要治疗普通疾病就可以了,而那些医生也只需要诊断普通疾病。为了能让我们这些菜鸟也能看病,仪器是必须的,几类仪器的分析结果就对应了某种病症,只要对症下药或者转到上级医院,那么整个看病的流水线就完成了。
他们说,劳动党的总书记是个搞工程设计的,所以把病人也当成了产品。但是我觉得这个很不靠谱,老百姓哪里知道自己什么病吗?有了病那还不跑到大医院去看吗?到时候一定会爆满。只是我们的话并不靠谱。
不管怎么样,我成了真正的医生,虽然他们都叫我赤脚医生,但好歹也是医生啊!我跟那些刚毕业的汉族学生一样,到了一望无际的田野上,给那些农村人看病。
在这里,我终于不再是蒙古大夫了!因为我的同事基本上比我还要蒙古大夫!这里的人民也没有太多的需求,因为他们生的病本来也只能等死,而我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慢慢的,我懂得了这里的悲哀,中国的医生供不应求,但只要集中在大城市,中小城市很难留得住好医生,可偏偏最大的医疗需求就在这些基层。你想,治疗头疼脑热之类的病症并不需要太多专业知识,赤脚医生完全可以解决。所以,我就给上级写了一封信,其实无论是蒙古大夫还是赤脚医生,都是可以治病的,只要有一本治病手册,我们可以治好99%的病症,而且也是本地财政可以养得起的。
后来,领导说我的意见很有价值,又把我派去了缅甸。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是医院里少数会英语的人。
我想,我应该是混的最好的黄绿医生了吧。缅甸人都这么叫我,他们说因为我的白大褂已经变成黄绿色了
第1章 海边的年轻人()
传说从前海边住个小伙子,一天小伙子在路上救活一个快要饿死的老婆婆,老婆婆为感谢小伙子;送给小伙子一个玉雕小石龙。“孩子,需要什么就对石龙讲吧!”老婆婆嘱咐完就不见了。小伙子想了想,便对石龙说:“石龙啊,石龙啊,快吐盐珠吧,乡亲们没盐吃,浑身无力,不能干活了!”哗哗哗??哗哗哗??白花花的盐粒从石龙的嘴中吐出来。
塘沽,天津卫的拱卫,塘沽炮台的残破基座在烈风中凄厉的诉说着,在滚滚怒涛中,一个中年人空空的望着翻滚的大海。新京丸,鹿屋丸,一群又一群的汉奸买办将一箱又一箱货物搬进船舱。那一刻,一行浊泪流过粗糙的脸庞。
1900年,还是这片沙滩,他跟随哥哥去日本留学。就在这一年,英、美、德、法、俄、日、意、奥八个帝国主义国家组成了侵华联军,为了镇压中国的义和团运动,扩大对华侵略,他们先是以“保护”公使馆为名,派兵进驻北京,接着大批人马从大沽这里经天津向北京进犯。义和团提出的是“扶清灭洋”口号,帝国主义国家惧怕这口号,仇视这口号。义和团将士为了阻击八国联军向北京的进犯浴血奋战,可悲的是,义和团是在八国联军和清军的联合攻打下惨遭失败的。痛苦的思索使义和团不屈的将士重新书写了大旗上的口号:要“扫清灭洋”。八国联军继续向北京进犯。侵略军攻占了大沽炮台,攻陷了天津。慈禧太后领着光绪皇帝逃往西安,最后不得不和帝国主义国家签订屈辱的辛丑条约。从此,侵略军可以在北京、天津至山海关沿线十二处要地常驻了。
而今,屈指17年过去,这痕迹并未泯灭。小道上,缩着脖子踽踽而行的是中国人;大路上,荷枪巡逻、气焰嚣张的是各国洋兵。
那一刻,他哭了。流霞寄壮志,沧海抒豪情。白花花的盐粒如雪花般散落,如泪滴倾泻而下。
“阁下”,身边的年轻人轻轻递上一条手帕。这句话是用日语说的,中年人不以为忤,只是淡淡的接过。
“名谦啊,我以前也怀疑过你是日本人。”中年人,擦了擦脸,道,“但今天咱爷俩在这跟娘们一样抹眼泪,老夫坚信你一定是中国人。”
这位叫名谦的年轻男子约莫一米八的身材,虽不算是强壮,却是孔武有力,高高的颊骨,丹凤眼,典型的南方人长相,却是北方人的身材。手下他手帕的中年人却是显得矮了几分,一身长袍彰显着他的身份。
范旭东,湖南湘阴人,1883年10月25日出生于长沙东乡。原名范源让,字明俊,到日本留学后,改名范锐,字旭东。今天,距离那一场浩劫已经十七年了,范旭东的久大精盐厂终于产出了合格的精盐,结束了中国不能产精盐的历史。而他身边这位年轻人刚刚来的时候还不过二十岁光景,浑身破破烂烂的,奄奄一息,一看就是被人揍了一顿,冰天雪地中冻得瑟瑟发抖。范旭东想起自己幼年的不幸,不由得心生怜悯,就亲手给了他两个馒头。他何尝不知道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留在外面横竖一个死,但他又能怎么样呢?把他领回家?街上乞丐何止千万,能救多少?想到这里,范旭东痛苦的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这个落魄的年轻人,这样他的良心可以得到一丝自欺欺人的遮掩。
那青年两行冰泪闪烁,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的念叨什么,范旭东耳朵里突然听到一个词,阿里阿多。日语?日本人?不大可能啊。再说,乞丐学会点日语也不奇怪,只不过这句日语倒是发音标准。但接下来的话语不由得让他一惊,阁下,恩义哇一休哦哇过多拿矣。范旭东听出来了,阁下恩德一生不忘。
范旭东是很讨厌日本人的,但现在这时候列强当道,哪里有这么落魄的日本人,正好他的厂子里也缺人手,便让下人将这乞丐抬了回去。
手下掩着鼻子,将这臭哄哄的乞丐抬回了厂子,这些工人厌恶的看着手上的脏东西,恨不得将这乞丐丢进臭哄哄的茅厕里。尽管不是很情愿,工人还是将乞丐放躺在房间里,给了他一条脏被子,将炭火随意搁在旁边。
“窗子开条缝,小心一氧化碳。”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工人没听懂他含糊的语句,范旭东却心头一震,一氧化碳,这个词意味着,这个年轻人至少是个初中毕业生。这年头中国的产业工人实在是太难找了,这大门口捡到一个那是活脱脱的宝贝啊,此人会说日语,难保不是留学生,想到这里,范旭东严肃道:“二愣子,去请大夫来,你给我有多快跑多快。”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名谦一个深鞠躬。
“你是日本人?”范旭东道。
“不是,不过我自学了日语和英语,刚才烧得糊里糊涂,可能不小心说出了日语,请阁下原谅。”
“我不是什么阁下,以后叫范先生就是了。”范旭东笑道。
“不,救命之恩为大恩,阁下可以把我当成任何东西,我只能把阁下当作阁下!”名谦认真的说道。
范旭东不置可否,笑道:“小兄弟刚才三句不离老本行,想必是化学专业的吧?”
“阁下英明,应用化学专业!”
范旭东的眼神里分明是激动,1910年,范旭东日本京都帝国大学毕业,所学专业正是应用化学!
专业人士之间的交流是不需要语言的。当范旭东将方程式写在纸上的时候,吴名谦瞬间了然于心,这是碳酸钠的方程式。高纯度的食盐是制作碳酸钠的先决条件,而被日本英国垄断的食盐精制技术是绝不会传授给中国人的。
旧中国,没有工业基础,一颗铁钉,一块肥皂都不能制造,凡是工业品大部分都带有一个洋字。无数先进青年才俊抱着实业救国的决心为国尽忠,而那个时代的旧中国被买办资产阶级和军阀统治,勾结帝国主义鱼肉百姓。纵使这些人一心为国,最后也不过落得破产身死的下场。
一夜深谈。
再次看到吴名谦的时候,他已经是长袍加身,清除污垢之后,古铜色的肌肤孔武有力,步伐踏实有力,绝非文人之姿,倒似武夫神彩。随着范旭东微微消瘦的身体,二人进了一间厢房,只一眼,名谦便知道来者皆是人杰。坐在对门位置的分明就是侯德榜!
“侯先生!”名谦拱手一拜。
侯德榜眼中分明是一丝惊讶:“小兄弟如何知道我?”
“在下拜读过先生的论文!”
范旭东笑呵呵的说道:“名谦英文日文都是炉火纯青,所学与愚兄一样,拜读过侯老弟的文章想来也不是不可能啊。”
剩下的青年才俊名谦却是不认识了。范旭东一一为他介绍,他们分别是苏州东吴大学化学硕士陈调甫、上海大效机器厂的厂长兼总工程师王小徐、东京高等工业学校电气化学专业毕业生李烛尘。
一番介绍之后,众人的眼光又都回到名谦身上,显然,他没有说明自己的毕业院校。名谦大窘,总不能说自己毕业于一百年后的天津工业大学吧,既然不能明说,那就只好编瞎话了。名谦愧道:“军阀混战,家道中落,无法继续学业,羞于启齿,还望各位见谅。”
为了转移大家的话题,名谦又道:“昨日在下与范先生彻夜长谈,对洋人的制碱法不以为然。”名谦用大约一刻钟解释了绿色化学的概念,即不让每一个原子成为垃圾。当时西方的洋碱制作方法并不科学,污染大。名谦提出的制碱法便是后世名扬天下的侯氏联合制碱法的基本原理,由氨厂提供碱厂需要的氨和二氧化碳。母液里的氯化铵用加入食盐的办法使它结晶出来,作为化工产品或化肥。食盐溶液又可以循环使用。
侯德榜嗯了一声,难色道:“氨厂么,原理上是通的,但具体工艺上还要多费一番心思。”索尔维制碱法的原理很简单,但工艺却为少数公司所垄断,名谦提出的新式制碱法原理上非常好,各种产品都能得到合理利用,但却要冒着工艺上无法实现的风险。
名谦看出侯德榜的疑虑,便将流程设计图一并托出,众人一眼便看出来了,这图的作法分明是机械制图的标准做法。虽说名谦自言辍学,但在行家看来,这个辍学生的学问还是很扎实的,制图一丝不苟,完全可以作为正规的生产图纸进行施工,侯德榜又问了几个问题,名谦皆对答如流,甚至连一些工艺细节也一一说明。
一旁听了半天的李烛尘终于插上了一句话:“我觉得这个工艺可行,不如就按这个进行循环试验,如果数据稳定,在进行中等规模放大试验,诸君以为如何?”
陈调甫点点头,却说了句题外话:“吴兄弟这名谦二字实在是过谦了,就此等见识,在下甘拜下风。”
名谦嘴上不说,心中却是有些得意的,当年在大学中,自己虽说学问马马虎虎,但这实验成绩却是独占鳌头,属于喜欢动手的孩子。自糊里糊涂穿越之后,境遇可以用倒霉透顶来形容,刚刚过来就因为奇装异服被军士一通盘问,现代人喜欢讲理,可有句话说得好,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自己不仅被搜光了身上仅存的几个五毛硬币,还被士兵好好的一顿爆揍。只因为身上的衣服是纯棉的外套,一群乞丐将他的衣服抢了去,还落井下石的将他的提拉米苏全部抢走。很快,他也成了乞丐,但乞丐也是分等级的,地位高的乞丐总能得到好的乞讨地段,他这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自然只能得到讨不到饭的地方,几天下来,名谦形销骨立,饿得头昏眼花,又冻又饿倒在街头。
陈调甫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名谦不肯说起过往,那年月留学生还是很尊贵,归国的都有好前程,被兵痞打得流落街头乞讨,要是自己恨不得就这么死掉算了,那是打死也不肯再活的。想到这里他也安抚几句:“贤弟不必伤感,此乃天将降大任与你。”
“是啊,”范旭东说道,“老弟,暂且住下,我们几个都是抱着实业救国的志向,今后我们一起研究学问,一起救国救民,不知足下以为如何?”
看名谦略有思索的样子,范旭东又说:“名谦老弟,活不会要你白干,这样,每月五十块大洋,我先让帐房预支你一个月工钱,若是这事干成了,老弟也参股一起干,怎么样?”
“承蒙阁下错爱,我一定报答救命之恩再走,回国以后我倒是悟到了一个道理,满清也好,袁世凯也罢,都是洋人的政府,洋人的奴才,即便我等要实业救国,这些人也会用枪杆子来收我们的厂子。只有一个真正的工业国政府才能组织起人民的工业国。”
范旭东并没有多吃惊,要知道孙中山天天喊实业救国,天天喊民主革命,这些日本回来的青年人要是没点革命思想那反而不正常。不过范旭东也知道人各有志的道理:“老弟若要走,愚兄也不敢强留,只是这革命,喊得人多,实干的人少,还请三思。”
名谦答道:“其实我也没有完全想好,就现在这里干着,等我想明白了,再跟大家好好说说革命道理。”
大家一场哄笑,其实也没什么恶意,一个年轻人的革命宣言,大家也就当时酒后多言,就当下的时局,实业家们也明白了,搞什么民主共和以后,民众生计反而不如以前,所谓的民主之后有吃有喝,完全就是扯淡放屁的事情。孙中山自己也认识到这一点,一连串的斗争之后,他自己也喊出了实业救国的口号。但怎么才能变成一个工业强国却只有日本一个参照系,于是实业救国也就变成了资本家救国。
没用多久,范旭东总算见识了后世工科工程师的风采,名谦换上蓝布工作服和胶鞋,和工人一起摆弄着机器,一时间他居然分辨不出。与他一起忙碌的还有侯德榜,他们在轰鸣的噪音中互相吵着什么。
“侯兄,我认为搅拌机的力度应该再大一些,这样可以防止溶液凝结。”名谦说道,这种解决方法是后世的通用办法之一,力度不够就减少电机绕组,再不行就换个马力更大的机器。
“名谦啊,这不是动力的问题,明显是产品超过了标准,加力只会增加成本,我觉得可以用减法,降低阻力。二愣子,加一点湿碱。”侯德榜喊道。
范旭东点点头,“侯老弟的办法更巧一些。”果然,粘稠度下来以后,产品再次流动起来。名谦心中不得不感慨,自己与天才之间还是差了一层窗户纸啊。
侯德榜摇摇头:“其实也不对,名谦这些日子做的事情虽说不够灵活,但都很有效。我们这些人总是喜欢取巧,最后呢?也许一部分是有效的,但很多最后是走了弯路,一个笨办法有效他就不是笨办法。”
名谦连忙谦让:“先生言重,先生天生英才,在下佩服不已。”
侯德榜脸上顿时不太高兴:“名谦啊,不可沾官气。我是实话实说,取巧之气不可长,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能耐,如果上行下效,还不如都用笨办法的好。”
范旭东苦笑道:“我这搅拌机若要笨着用,也不知要换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