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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攻占徐州还有第三条路线——陇海路。
只需要在连云港登陆,顺着铁路一直往西打,要不了多久就能拿下徐州。人民军面临一个很艰难的选择,如果集结重兵与北面日军决战,那么有可能被登陆的日军抄了后路。但如果部署一些兵力去连云港反登陆,那么就是沿陇海路一字排开,而且是侧向敌军布阵。在后世1948年那个秋天,有个叫刘峙的家伙不知何种原因,将兵力沿陇海路一字排开,这个结果历史课上大家都学到了——一战而国灭。
综合起来,徐州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守的战略要点,防御条件的恶劣程度仅次于南京,这个一马平川四面漏风的地方,也只有军神才敢去组织防御。而且,这个不好守的据点还是一个不能轻易放弃的地方,日本人只要上了岸,从陇海路直接调兵进攻郑州,后勤补给压力马上减小很多。
这也正是名谦下令务必炸毁铁路设施的原因。
工兵们日以继夜的工作,却是收效甚微。为了让日本人无法修复,必须运走铁轨和枕木,必要时直接把枕木烧掉,还有,路边的电线杆子和电线也是绝不能留的。陇海路这么长,光靠一两个师短时间内拆除当然是困难重重的。
前线将士浴血奋战,工程兵部队却拆不掉一条老式铁轨,这让名谦非常不满。从3月中旬拆到4月份,工程进度远远落后于预期。
忍无可忍的名谦给工程兵部队一条建议,你告诉铁路两边的老百姓,拆下铁轨运到徐州,发等重的铁桶、铁铲和镰刀,枕木拿回家盖房子,电线杆拿回去做房梁,电线还能晾衣服呢!
4月6日,电报发到。9日,徐州至连云港的铁路,别说铁轨,连路基的碎石都被扒掉了。热情洋溢的人民群众夜以继日的免费工作,百万人民群众像蚂蚁搬家一样,仅仅三天,螺丝钉都拿走了!人民军两个师的战士,十天干不完的活,群众三天全部扫平。
人民群众的力量,那真的是无穷无尽,人民军战士纷纷感叹群众力量大,军民鱼水情。名谦只是笑笑,把电报放到一边。少见多怪,他们是没见过21世纪的高速公路抢险队,几十吨重的大货车侧翻,不到半天就给你把货物抢光了,那叫一个拖家带口男女老幼齐上阵。这倒是不是什么思想道德问题,而是社会教育的失败,或者说是政府带头作用的失败。刘备云,惟贤惟德,能服于人。要人民讲信用,政府首先要有公信力,反之,拿人民当傻瓜骗,当然不会产生什么守法公民。这些细节暂时还无从谈起,或者说要留到战争之后解决。
名谦相信,战争的结束也许并不太远,或者说,如果按照人民军上报的战果计算,日军的军事优势只能保持到1935年夏秋之际。日军战前常备师团17个25万人,这些人是真正的百战精兵,人民军与之交战,战术上败多胜少,即便获胜,也没能扩大战果,最典型的就是淞沪,人民军出动四个重装军,仍不能胜,反倒伤了元气,不得不返回后方休整。如果不是鱼雷艇部队拼死布雷破掉日军海上运输线,还不知道南京能不能守得住。
而指挥石家庄战役的叶剑英没有被追究责任的最重要原因,就是他把正面的两个日军师团都给打残了。截至到1935年3月徐州会战之前,人民军一共打残日军6个常设师团,全歼一个104联队,击毙日军5万人以上,其中至少23155名日军士兵的尸体被人民军获得,保守估计日本人损失4万人是没有问题的,那么根据常识推理日军应该有三倍的人员受伤(实际上日军医疗条件并不好,达不到3:1),再加上几日来日军特设师团的战损,中央判断,日军实际上已经损失了20万左右的有生力量。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继续损失下去,到1935年秋季,日本就再也没有老兵可以抽调了。
而在这个时候,日军将面对齐装满员的30个重装步兵师和80个轻装步兵师,人民军三个打一个,这种仗,把真田幸村从地里挖出来也是打不赢的。
名谦的选择题不过是用多少空间去换取这个力量对比逆转的时间罢了。从高饶在徐州的表现看,这道选择题的答案已经越来越近了。
在十几天的战斗力,人民军在“真理”装甲团的支援下,从容的实施战术阻滞。原本,日军只要在正面攻防中击溃中国军队,马上就可以组织追击,日本兵的体能比中国人好,又有坦克和骑兵掩护,往往带来重大伤亡。所以,人民军的防御命令常常带有坚持到xx日夜的字样,这就是利用夜间摆脱日军追击的典型做法。然而在战争中各种突发情况层出不穷,撤退时间上的限制有时候也让人民军平添太多不必要的损失,在敌军优势炮火下坚持一个白天,哪里是这么容易的,只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已。
现在,情况改变了。每当人民军组织撤退的时候,就会放出“真理”装甲团进行反击。虽然侧面装甲还不是很牢靠,克里斯蒂悬挂有时候也会出点问题,但只要3号坦克出现在战场上,对日本步兵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如果说防御的时候,日本兵还可以用94式反坦克炮侧射一搏的话,在进攻的时候碰到3号坦克反击,日本兵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反坦克炮太沉,不可能及时跟进,用坦克吧后果就是在1000米外被逐个点名,而日军必须冲刺到0距离,在侧后才能打穿3号坦克的装甲。如果日本人真的这么打,人民军倒是非常乐意奉陪,名谦不怕日本人拼命,他巴不得日本人早点把那些精兵拼光,动不动就拼命的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就剩下这条命了。
粟志裕一步步的把日军诱入陷阱,每一个地区,人民军只会防守一到两天,只要日军动用重炮,人民军马上就会放弃阵地,转入下一个据点防守。
某种程度上,粟志裕这种战术真要感谢国民政府在交通基础设施上的无所作为,烂泥路限制了日军重炮的机动能力,也让炮弹补给困难重重。日军每发现一处人民军阵地,就意味着在此之前步兵已经被机枪和迫击炮洗过一轮了,发现之后,炮兵要根据地图和步兵汇报过来的情况确定间瞄射击的诸元,然后根据射表确定装定怎样的射击参数。这就是炮兵间瞄射击的简易程序,实际上哪有这么简单,一门火炮出厂的时候就开始磨损,性能与射表并不太一致,所以炮弹到底落到哪里还是需要试射的,也就是校正弹着点。
这就意味着,当日军要用重炮摧毁一处人民军阵地时,必然会有炮弹落到附近。只要人民军士兵果断离开工事,那么日军再次射击时就必须重新试射装定射击诸元。反之,如果日军试图用突然的火力消灭据点的人民军,就必须发射大量炮弹拟补精度的不足,但这是日军后勤补给能力所不允许的。正是利用这一点,粟志裕将进退的决定权下放到团一级,只要发现日军重炮试射,团长就应当命令守军撤退,重新构筑防线。在当时,这个决定非常大胆,名谦刚刚因为擅自撤退的问题处决了山东军所有师以上军官,粟志裕在这种微妙的时刻敢于下达这种命令,无疑是需要极大勇气的。如果是李宗仁来指挥,断然不敢下达这种命令,他要考虑政治影响,要计算这道命令的成本和代价。然而,高饶和粟志裕都是不存在成本概念的人,或者说,他们的性格里有一种极端的成分。
从3月18日占领藤县之后,津浦路日军的噩梦开始了,整条津浦路周围的村庄和道路都被人民军挖空了,战壕连着战壕,据点连着据点。
一开始,116师团还觉得人民军已经被自己打垮了,每一次进攻都能攻下任何他们想要攻下的据点,只要重炮一打,人民军必定逃走。但是很快,日军迷茫了,眼前的工事似乎没有尽头一样,他们每一次进攻都是胜利,但是毫无意义,从藤县到枣庄的三十多公里距离上,日军每天攻击前进几公里,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人民军每一道战壕,每一个阵地都只利用一次,打完了就跑。
在淞沪战场上完全克制人民军迫击炮战术的远程重炮第一次失去了作用,这是日本人无法理解的东方智慧,日本人的重炮确实可以摧毁任何有形的工事,但是却不可能消灭这面不断移动的“墙”。粟志裕将“有”变成了“无”。
无招自无破绽。
战至4月初,日军终于将膏药旗插上了枣庄残破的城墙上,日本兵哭着拉起电话线,向香月清司报告。就像当年登上203高地,那个痛哭流涕向儿玉源太郎报告的日军少尉那样。日本兵痛哭流涕,把师团长们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只不过然并卵,因为枣庄外面也是战壕,后面还有一个台儿庄。
山下奉文又写了一份愤怒的报告。
这一次是关于战术问题。徐州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中国军队明显在布置一个陷阱,临沂的中国军队屡屡反攻,力保城池不失,而津浦路的中国军队步步后退,不断消耗日军的力量。粟志裕这个人又极善用兵,如果攻到台儿庄,他派出两个轻装师绕过山区,来个右勾拳,101和116两个师团就算是交代了。就算在海州(连云港)登陆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每一路两三个师团,兵力上对敌都是劣势,如果中国军队趁现在拖住北面日军的机会全力沿陇海路一击,登陆的日军有被全部消灭的危险。这是最为愚蠢的分兵进攻,添油战术。
山下奉文建议,停止进攻,将原本准备登陆的部队到青岛上岸,在山东兖州集结,南下归德(今商丘),彻底堵死徐州地区中国军队的退路,如此一来,得不到铁路补给的中国军队将处于必败之地。山下这步棋相当惊险,以日军的后勤补给能力,大部队离开铁路线不应大于100公里,否则日本骡马运输线将无法保证足够的后勤补给能力。如果日本人大规模使用载重汽车的话,攻下山东之后就可以直接进攻郑州,根本不用在徐州打这么一场仗。也就是说,按照山下奉文的想法,动用大兵团从兖州出发,攻击归德,那么日军必须速战速决。因为攻击部队最多只能携带15日给养,一旦战事久拖不决,南下兵团有被人民军围歼的危险!
而且,根据山下奉文的计划,攻击除了动用他的摩托化旅团之外,第2师团(仙台),第4师团(大阪)也要加入攻击,这样一来日军后勤补给完全超载,这是一场豪赌,赌的就是日本在中国战场的胜负。
林铣十郎犹豫了。山下所说不无道理,像现在这样与中国军队拼耗兵力,即便将这两个常备师团都填进去也于事无补,但如果赌一把,说不定可以打人民军一个措手不及。山下奉文是个熟读三国演义的主儿,常读三国的人都有一个遗憾,那就是魏延的子午谷奇谋!魏强蜀弱是客观现实,弱国挑战强国,必须第一时间把对方打倒!这场战争本来就是一场赌博,再赌上他魏延和五千精兵又有何妨?诸葛亮六出祁山,按部就班的打,就算没有司马懿,他死之前能打到长安么?
山下奉文给林铣十郎拍了一封电报,请求发动归德战役。
林铣十郎心中忐忑,回电:已赌国运,可有把握?
山下回答:即赌国运,再赌何妨?
第233章 后勤危机()
1935年4月13日,郑州。
一份电报摆在名谦的桌面上,从字里行间就能感受到高饶身上那股凌然傲气,这是一条好消息,激战一月之后,徐州前委报告,日军刚刚增援上来的重藤支队一万余人被徐州方面的人民军团团包围在台儿庄北。
前方刚刚报上情况的时候,高饶还不太敢相信,仗已经打了一个月,前线日军哪支部队不打精了,怎么可能给人民军包抄的机会。当即下令核查,核查的结果就是,这重藤支队乃是日本的台湾军,刚刚从台湾调过来。
换句话说,这一万日本兵都是台湾人,只有军官是日本人。汉奸这个东西有一种普遍心理,首先他本身很没有骨气,内心惶恐,没啥战斗力,其次,他很看不起自己的同胞,总喜欢找各种理由抬高自己。这种软骨病直到今天仍然遗传着,台湾人对美日跪舔,对同胞却是鄙夷至极,搞笑的是,当美帝提起中国的时候,即便没有敬意也有一股寒意,但对台湾却从未把他当人看。
重藤支队刚刚上战场,急于当狗,人民军布防严密,几个日军师团都无计可施,而他却发现了一个破绽。人民军的主要据点和工事全部沿着铁路修筑,东面平原地区却什么都没有。重藤支队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破绽!只要迂回进攻,不就完了么?
貌似没错,但他没有再想想,山下奉文不知道么?林铣十郎不知道么?这么多沙场宿将,陆大毕业的老鬼子,都没你聪明?
果然,就在重藤支队猛扑台儿庄北,打出一记漂亮的“闪击战”时,第二天,他们就被“真理”装甲团抄了后路,由于这个战机实在是出现的过于无厘头,柯德平甚至没有来得及报告他们的行动。不过没关系,胜利者不受指责,前委甚至用“随机应变,应对得当”来表扬他们。
至于香月清司那边
根据某日本兵的回忆录,香月清司抓起一个地图包躲进厕所,几十米外都能听到他用拳头或是皮靴踢打那个牛皮包的声音。
这份战报确实是意外的惊喜,不过名谦现在高兴不起来。
劳动党情报机关发现,日本人正在抄他的后路。
没错!这个爆发点就是
不是归德,而是两广和海南。
名谦的办公室里匆匆走进一个小老头子。此人光着脑袋,一根头发没有,全身精肉爆炸式的凸出来,昏暗灯光下,脸上一道刀疤令人不寒而栗。
“主席,我愿意用脑袋担保他!”
名谦淡淡回道:“兹事体大,必须查问清楚,何况仅仅是隔离审查,高饶不也隔离审查过吗?”
“主席呀!这种子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抗联弟兄们一个一个到死,都没人吃一颗粮种!他们就这么把小老鼠抓了,说他带回的粮种有问题,这不是寒弟兄们的心吗?”
名谦看着老泪纵横的罗三炮,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酸。伍杰是他的亲授门徒,感情非常深厚,让东北抗联收集日本人的优良水稻种子的任务也是名谦自己交待的,为了这个任务,抗联牺牲了很多同志,伍杰亲自把种子从北满护带到营口,上到潜艇的时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只剩下50公斤不到,瘦骨嶙峋,如同骷髅一般。现在,内务人民委员会却说种子有问题,要见他隔离审查,别说罗三炮想不通,名谦自己都有点不爽。但制度如此,如果因为伍杰情况特殊就网开一面,万一他真的有所疏漏导致日本人诡计得逞,到时候损失的可就不是这么多了。
“老罗你也别着急,契卡审理完毕就会还他一个清白。这么多集体农庄绝收,已经影响到前线粮食供应,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彻查,你放心,有我在,小伍绝不会受委屈。”
在事情彻底调查清楚之前,名谦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这样安慰这位老同志。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批种子是抗联从几个不同的集团部落中收集来的,南满北满都有,如果说某个地方的种子被日本人动了手脚,这倒是有可能,但所有的种子都有问题,这就匪夷所思了。而且在1934年,农科所的同志已经试种了一批,现在劳动党手中的都是第一批水稻直接无性繁殖出来的,这样就可以保证高产品质不受影响。水稻种子最先由海南农科所邓植仪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