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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谦对着他微笑致意,站起来握了个手。“你的话是对的,我的检讨要重写。”
邓希贤摇头道:“书记,这明明就是徐向前失算,宋哲元无能,韩馥榘拆台,跟军委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反对您这种不顾事实,袒护某些同志的做法。”
名谦笑笑,邓希贤毕竟还是太年轻。“军委任命总参谋长,就负有领导责任,如果一句计划不是我做的,就可以推个干净,以后上行下效,如何了得?!至于宋哲元和韩馥榘,自有军事法庭处理。”
“不!我的意思是,这是集体责任,不能由您一个人做检讨!”
“如果组织需要,我想该作检讨的同志都会做检讨。对了,你跟德国人谈得怎么样?”
邓希贤郁闷少平:“其实谈何不谈一个样,小胡子自己都没钱扩军,哪来的银子买日本国债去。”
“意大利呢?”
“倒是想签点反共条约,不过据我了解,他们也很穷不大可能认购。”
名谦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如果日本人的战争债券没人买,战争就无法继续下去。“看来只要美国人不买账,日本人的日子好不了。”
邓希贤有点忧心:“这正是我最担心的,美国人不停的向日本出售废钢铁,还有工业原料,有资本家去认购日本债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名谦点点头,“借一屁股债,完事直接宣战赖掉,法西斯政权的思维方式果然别无二致。”
“所以,我建议中央派出一个游说团,前往美国巡回演讲,揭露日本的战争罪行,争取国际舆论同情。”
名谦伸出一根手指头,咧嘴大笑:“你小子有脑子,没错!前段时间不是刚刚收集了很多日军暴行的资料吗,全部捅出去!让世界也知道知道日本畜生长什么样!”
“还有一件事,小胡子希望从我们这里订购坦克。”
名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订购坦克?“小胡子能看得上我们的坦克?你逗我?”
“听说是曼施坦因上校建议的,德国军方希望送去几辆三号坦克做测试。”
名谦站了起来,背着手踱步。“你对经济比较了解,这样吧,卖可以,换点好东西回来。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作检讨,再见。”
名谦拿起文件,正要离去,陈秘书却又来敲门。“书记,童教授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什么事?”
“他说刘汝明将军可能不行了,还要前线立即做防疫准备。”
“请他进来。”
童村,微生物学家,自从劳动党进口了工业过滤系统和恒温空调系统之后,他就在实验室从事抗菌素的研究。今天他来是要科普一种抗菌素都无法杀死的病菌——炭疽。日本挺进队递给卫兵的那箱衣服里隐藏着炭疽菌,如果不动这些衣物,可能也就是手足感染,尚不致命,但是那个卫兵把衣服拿了起来,扬起的炭疽菌让指挥部附近的十几人全部感染,刘汝明当时在外面,症状较轻,这才活到现在。
名谦看完报告,一言不发。不用说,这种细菌一定是731部队的杰作,如果日本飞机搭载炭疽菌在郑州上空飞一圈,恐怕上百年郑州都没法住人。
“陈秘书,你带童教授去卫生部,安排防疫工作,我想日本人用了炭疽,下次一定会用更卑劣的手段。”
名谦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平静,好像没事发生一样。邓希贤知道,名谦这个人,越是愤怒就越是平静,平时反倒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先让张克侠暂代29路军军长,让张自忠接管143师,退回邢台的29路军残部以人民军的标准进行甄别整编。战死将领和士兵按烈士标准抚恤,至于宋哲元和冯治安起诉他们。”
“起诉?”
“对,不起诉争议更大,如果沈钧儒判他们无罪,那是国法,与政治无关。如果有罪,我会向中央建议特赦。”名谦低头看了看剪下的报纸,宋哲元已经光秃秃的头顶,那双有些悔恨的眼睛,喃喃的说了句,“大节不亏,情由可怜。”
一路退走的29陆军此时已经是义愤难平,士兵们纷纷哗变,军官更是集体放弃了他。宋哲元明哲保身,结果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军队,不仅如此,他还等来了内务人民委员会,被送上了法庭。
劳动党没有把他送上军事法庭已经非常客气了,仅就平津和谈这一条,契卡就有足够的证据判处他终身监禁,其中包括被他坑得差点回不来的张自忠。
陈嘉庚比较愤青,但他有一句话不假,“敌未出我国土言和者为汉奸!”从这个意义上说,宋哲元的罪过可是不小,即便汉奸的帽子有点冤,渎职的罪名也是少不了的。根据劳动党已经颁布的法律,宋哲元如果玩忽职守罪成立,应该被判3年,参与谋划的将领几乎人人逃不过牢狱之灾——除了躺在病床上的刘汝明。
对于内务人民委员会起诉的内容,宋哲元几无异议,只是强调了他当时所处的险恶环境和不得已的心态,至于张自忠的遭遇,他也表示忏悔。整个审理过程相当流畅,沈钧儒宣读判决之后,紧接着就宣读了孙璇签署的特赦令,29路军将领在卢沟桥事变中,守住大义,没有屈从日本人,念及29路军在长城、热河抗战中的功绩,以及在平汉路北段作战中的牺牲精神,谓其大节不亏,情由可怜,特赦其在平津作战中妥协及渎职罪行。
宋哲元听完,潸然泪下。
另外一个人听完,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这个人正是丢了山东的韩复榘,他带头逃跑,把整个山东送给了日本人,第10军企图反击,却被青岛登陆的日军挡在鲁南,久战无功。韩复榘撤下来以后,开入河南,马上就被机动兵团给围住了,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人民军士兵,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山东人急公好义,本来就受了一肚子不抵抗的鸟气,劳动党的政工人员一做工作,士兵们马上哗变,韩复榘几乎失去了对部队的控制。
走投无路之下,宋哲元被特赦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韩复榘突然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既然宋哲元丢失华北都没有问罪,自己不过丢了个山东,应该不会差到哪去。看着报纸上对宋哲元声泪俱下向国人赔罪的照片,大部分国人都对他表示理解,不再追究。韩复榘好好练了几天哭功,又核对好那张集体签署的命令,觉得提倡行政不干预司法的名谦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你别说,韩复榘的表演天分还真不错。
在被告席上,韩复榘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日本人是多么的凶残,士兵们是怎样的不想抵抗,将领们是怎么苦口婆心劝他撤退。如果不是在严肃的法庭上,可能很多人已经笑出来了,韩复榘是民国时期最搞笑的军阀,当然他自己可能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搞笑的地方。
曾几何时,韩复榘坐着大堂,审问两个小贼,一个偷牛,一个偷鸡,结果偷牛的无罪释放,偷鸡的被判。
偷鸡的不服,大呼冤枉,明明是牛更值钱,凭什么偷牛没事,偷鸡的有罪!
韩复榘却对他大骂道:你他娘的,牛不会反抗,鸡又叫唤又扑愣你都敢偷,还说你没有罪?
偷鸡贼当场被韩复榘说得口瞪目呆,当场傻逼。
要说韩复榘也挺有哲学修养的,不知道强奸罪是不是按戴不戴套来判决。不过他判案经验丰富,被判经验就不怎么够了,一番梨花带雨之后他拿出了最关键的证据,山东军将领集体签署的撤退命令原件。
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同志立即拍照留证,韩复榘还挺洋洋得意的,告诉法庭,这是将领们的集体决定,大家一起集体负责。
沈钧儒也不含糊,传唤签了名的将领们到庭确认。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法不责众,所有人都逃跑的时候,你就无法执行逃兵枪毙的命令,因为你不可能枪毙所有人。这种封建社会的残余经验一直在中国人的脑子里,只要有一定的群体性,就有人敢践踏法律,大家跑就可以无视纪律,韩复榘拿着这张群体签署的命令,口出狂言。
“丢失国土,是有罪过,但每个人都在丢,难不成吴得中还能把拿枪的都办了?”
这个问题在历朝历代都是难题。
韩复榘和他手下的将领看着沈钧儒的表情,笑了,不痛不痒给个罪名,然后孙璇再来个特赦令,大家一起回去该干嘛干嘛。
怎么?你吴名谦总不能把我们都杀了吧。
对于这个问题,名谦思考了几秒钟,在他那机械化的脑子里,既然都符合标准,那就都杀了吧。
正是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站在法庭上笑场的韩复榘突闻噩耗,当即晕倒在地,经泼凉水抢救成功后,虽然神智恢复了清醒,却留下了后遗症——不停打哆嗦,脸上肌肉抽搐,一直保持着笑容。
这就是所谓的想哭哭不出来的感觉吧。
韩复榘这份集体负责的命令,最终确实起到了集体负责的作用,本来还要一个一个去搜集证据,做笔录,录音,现在可好,全部都是现成的,照方抓人,一抓一个准。从他这个山东省主席往下,整个山东军界上层,从军长到师长,一个不剩,统统以临阵脱逃罪判处死刑。
还有一个倒霉蛋也是西北军系统的,就是那个穿上便装逃跑被叶剑英抓住的郑大章,孙璇特赦他平津议和的罪行,最后却又领了一个临阵脱逃,跟韩复榘一起上刑场。
韩复榘那张脸至死还保持着笑容,带着他的手下含笑而终,用一种搞笑的方式结束了他搞笑的人生。
第226章 阴风鬼火()
1935年2月,从青岛登陆的日军101、104师团强攻临沂,与第10军爆发激战。日军攻下山东后,来不及扩大占领区,匆匆忙忙的增兵进攻徐州。
名谦拖着疲惫的身子,难得回一次家,这些天劳动党的军事政治压力极大,主要领导人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难得事情处理完毕,好歹能休息一个晚上。
高饶有些羡慕的看着名谦,他抓排档的手已经有点发黄,这是彻夜抽烟的后遗症,身上全是烟灰味。“书记,你一回家就有娇妻照顾,真是让人羡慕。”
名谦笑笑,他当然知道高饶指的是什么。“嗯高饶同志,一个女人能有自己的事业是很不容易的,苡萱也很羡慕她,所以,不管多难,我都希望你能支持她走下去。”
高饶长叹一声:“唉!女子无才便是德哟,后悔啦!”
名谦这一回真的是大笑不已:“你呀!抓不住问题的关键,苡萱以前上窜下跳的,现在有了个女儿,橡皮糖一样,不在家呆着都不行。”
高饶喔了一声,脸上都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名谦已经知道穆美和被列为敌特嫌疑,只不过胡必成一直抓不到她的把柄而已,从内心深处,名谦并不希望她是,她是文工团的明星,天才艺术家,苡萱的好朋友,但希望她不要是特务。如果高饶因为这番话放下一点事业心,让她怀上孩子,事情恐怕就会不一样了,就算是间谍,首先也应该是母亲吧,这样也算是互相打入内部了。
胡思乱想一番的名谦急忙忙踩下刹车,高饶的家已经到了。
高饶大方的跳下桶车,打了个哈欠:“还好,家里的床比车座软多了!”
高饶捂着被颠得酸里带麻的腰,一步一飘的向家里走去。这个时候他是把桶车的设计师骂了千百遍,好好的进口板簧悬挂不用,偏偏要搞什么扭杆悬挂,说是带有科研性质,每次搭这辆车他都有挨板子的感觉。
警卫员赶紧给他放好自行车,打开房门,高饶嗯了一声,眼前豁然开朗——有人把房间收拾了。清新的饭桌上,青灰色花瓶,几朵棣棠花开。这种花只有苡萱最喜欢种,而能从苡萱那弄到这种花的人,十个手指数的过来。
“老高,欢迎回家。”
高饶一把将娇妻抱住,狠狠的亲了几口,顺手就伸进衣服里,一亲芳泽,把领子都扯坏了。高饶几天没剃胡子,把美和子扎得又疼又痒,叫声也不知道是哭是笑。
“没吃饭没洗澡,你啊!”美和子没好气的娇嗔一声,“臭男人,才一个月你就”
高饶刚刚听了名谦的建议,恨不得马上给她种上,用力猛了点,这会儿瘫在木沙发上,动都动不了。
美和子也有点生气,大白天的乱来,要让人听见多不好。
“夫人,今天书记有句话,我是听进去了,革命要有后来人,你看人家苡萱都在准备二胎了,我们连个蛋都没生下来,这不好吧。”
美和子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他说的是后代的事,不由脸红了几分。她二十岁那年嫁给高饶,一晃六年多过去了,肚子竟然毫无反应。很多人说,高挑漂亮的女子是不容易生孩子的,其实这只是一种经验主义下的表象。女人如果比较瘦,多半带有体寒,由于肠胃吸收不好,所以无论怎么吃都是不容易发胖的,这样的女人大多很漂亮,但实际上是一种病态,由于身体太寒,受精卵根本无法发育,所以患有不育症的也很多。日本人传统文化保存的比较好,和医中就抄来了这条中医理论,美和子自然是知道的,她经常吃雪梨、薏仁,饮用菊花茶,体质极寒,根本不可能怀孕。但是高饶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太忙了,用功不够,今天受了刺激,用力过度,加上数日操劳,竟然呼呼大睡起来。
美和子没说什么,只是给他盖上被子,低头看他的会议笔记。高饶的保密意识其实不差,但对自己的老婆却是毫无保留,美和子不仅仅是他的妻子,也是雌张良,女诸葛,高饶有今天的成色,与他这位贤内助不无关系。
美和子扫了一眼,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疑惑,杏目微闭,眉头一蹙一频。等高饶醒了,她拿着记录,柔声问道:“老高,你有没有觉得,书记这份检讨很蹊跷啊。”
高饶点了点头:“我也没想明白,书记说他是领导责任,这一点倒是没错,做事的总是下面的人,如果一句不知道就拍屁股走了,如何了得。但是书记却以胜败乃兵家常事为由,没有处理徐总的意思,按说一个批评总不为过吧,这是不是有点太过袒护了。”
美和子一声冷笑:“你呀!脑子真直!书记为什么要这么维护徐总,你想不明白吗?”
高饶咕噜一下坐起来:“怎么?!有内情?”
“虽然不敢肯定,但我觉得没这么简单。你看这会议名单,第4军参谋长罗荣恒,第10军军长粟志裕,政委谭政,还有陈赓、许光达,全是当初李德胜在湖南发展的党员,这不是拉山头是什么?”
高饶沉默了一会儿。“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你看当初你们从北京过来的党员,留在军中的除了鲁洋还有谁?”美和子合上记录本,继续说,“当初建党的时候,李德胜发展的共产主义小组人数占全党四成,高级将领中湖南籍最多,总参谋长的位置,恐怕他盯了很久了吧。”
咝
好像有道理。
美和子接着再说:“上次书记在南京被扣留,虽然最终化险为夷,但李德胜在政治局的表态你不觉得有问题吗?什么人民利益为重,书记的性命就不是人民利益不成?他当时根本就是想激怒蒋介石,名谦一死,孙璇必定要负责任,到时候中央谁说了算?”
高饶听得额头直冒汗,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些。
“难怪当时他不支持我的提议,原来是这样!”
美和子说完吐了一口气:“这些都是阴谋论,并没有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