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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真穗的车组被这种恐怖的景象吓呆了。
“你们看看!如果今天那发炮弹日本人没有打偏,我们就是这个下场!你们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朱真穗生气的说道。
“对不起车长。”
“我并不是批评你们内讧,而是告诉大家一个道理,只有做得更好我们才能活下来!懂么?”
“懂了。”
“拿块布来,把烈士抬出来。”
第148章 铁血刺刀夜()
坂本政右卫门灰头土脸,满脸的尘土像泥菩萨一样,军装上满是鲜血,倒不是他受了伤,而是掩体塌下来的时候别人的鲜血溅到了他身上。
卫兵们把他拉上来,连忙送到医院诊断,右卫门并无大碍,只是一点擦伤而已,幸存的参谋们凑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接下来怎么办?”
右卫门倒是冷静,白天人民军打出了几万发炮弹,一天激战下来,各部队都需要休整,不大可能马上发动大规模攻势。坂本政右卫门抹了一把灰,说道:“你们赶紧把通讯员派出去,联系上战车联队,明天反击!”
右卫门知道第九师团是靠不上了,估计他们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让部队知道自己还活着,仍在指挥,然后尽快恢复控制,组织部队发起一波反击,争取在夜战中将白天冲进来的人民军赶出去,顺便再把那些该死的坦克给炸掉。
当然了,现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哪那么容易联系上友邻部队,右卫门必须紧急部署明天白天的防御,只要能扛住装甲部队的那一波攻击,晚上一波夜袭就能把人民军捅回去,说不定还能趁势冲进南宁。
为了扛住人民军的铁乌龟,鬼子可真是下了血本,为数不多的汽油被倒进清酒瓶子里,充当燃烧瓶,炸药包、集束手榴弹,甚至换了引信的山炮炮弹,只要是想得到的东西都被分发给士兵作为“肉弹”之用。
日本兵都是有文化的,对坦克非常了解,没有像军阀士兵那样对这种铁乌龟充满恐惧,人民军1号坦克在打军阀的时候一往无前,跟日军一碰就全军覆没。反击百济的战斗一开始日本人被坦克打蒙了,没有准备,只要一个晚上,回过神来,照样还是大日本皇军。
这一回右卫门想错了。
在他对面的是人民军第2师,这支部队打过北伐,沙埠岭扛白俄,去过济南,马鞍山揍鬼子,冲锋连全连战死,打得日本第六师团胆战心惊,如今冤家路窄,又是这个屠戮济南府的第六师团找上门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第2师头号主力团憋了一天没能参加战斗,眼看就要天黑,急得团团转,就在前卫团占领日军阵地,抢修工事的时候,这边已经憋不住了。
周艾其实是不赞成夜袭的,虽然此人素有勇将的名声,当年十几个民兵就敢端指挥部,但长期的军旅生涯已经把他教育成一个合格的指挥官。现在人民军火力明显强于日军,白天这么大规模进攻,日军大口径火炮竟然没有像样的拦截射击,可见炮弹已经非常匮乏,夜袭就等于放弃火力优势跟日本人拼刺刀,这是很不明智的。
但是这位团长毫不相让,日军白天一天苦战,现在一定是疲惫不堪,今晚趁势发起夜袭,即便不能取胜也能打乱日军的准备,让鬼子无从休息,明天再发起攻击,日军将陷入非常不利的局面。
周艾仔细的打量了这位团长,这是鲁羊带出来的老部队,脾气却很对他的胃口,部队里有说,这位柯德平团长什么都搁得平(搞得掂)!
“好!你们团半夜发起攻击!”周艾命令道,“但是天亮之前必须返回出发阵地,我需要你们做预备队。”
团长屁颠屁颠的跑回去了。周艾做梦都没想到,他这位团长对命令的理解跟他不一样,或者说他就是故意曲解这道命令。
“周军长说咯!全团发起攻击!不管有枪没枪,就是抄起菜刀都给我全部上去!格老子滴,白天那个什么鸟大队前进了多少公里?”
“团长,是黑森峰大队,人家攻入日军纵深五公里。”
“对!就是那什么鸟峰,大家听好咯,当年格老子在马鞍山,跟着老团长用刺刀就把鬼子赶了下去!咱们是什么团?老虎团!啥子是老虎团?老虎一声吼!地皮抖三抖!妖魔见咯绕道,鬼怪见咯发愁!明天再去,又是堂客又是大炮,算撒子功劳嗦。今晚,咱就上去剁了龟儿子!同志们有信心没得!”
“有!”
“好!今晚谁不沾血,谁就他妈没得卵子!”
当时还在修补工事的人民军一线部队被这群不要命的家伙给吓住了。要说王牌军就是王牌军啊,夜袭都跟人不一样。
那天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夜战中不好分辨敌我,系白毛巾也来不及了,第四团想了一个临时办法,把军装上衣都脱掉,捆在腰间,因为军装衬里是浅白色的,所以夜间起到分辨作用。战士们赤膊上阵,一串串狰狞伤疤仿佛无声的勋章。
第四团士兵,赤膊裸体,衔着木片,静悄悄,黑压压,默默地向日军杀去。第2师对自己的刺刀技术极为自信,夜战渗透绝不开枪,如果被发现那就直接开打,如果没被发现,那就直接爬进敌方阵地交战。
在那个漆黑的夜里,一堆堆移动的草丛慢慢的向日军阵地扑来,直到紧急调整部署的日军警戒部队开枪示警。
“师团长!敌袭!”
啥都别说了,右卫门第一反应就是立即联系一切能联系上的部队,哪里打枪往哪冲。作为一名夜战专家,他当然知道夜袭的精义,那就是第一时间投入全部兵力给对方来个“一波流”,夜间联络不畅,火力无从发挥,谁先投入重兵集团谁就占便宜,挨揍的一方则是兵力分散,处处挨打。就这样,白天刚刚被打得七零八落的13联队,晚上才集结起来,还没顾得上休息就被投进刺刀战中。
不投也没办法,就联系到他们,其他部队电话不通。右卫门从一晚上没睡觉,就等着步兵清理自己的指挥部呢。当初建造指挥部的时候为了扛炸,用料相当瓷实,现在反而增加了清理的难度,电话机密码本全部埋在里面,想用都没辙。如果人民军按照操典来,右卫门也就把密码本挖出来了,可偏偏摊上老虎团这种刺头,怕啥来啥。
柯德平一手短枪一手大刀,颇有当年张贯一的狠劲,嗷嗷叫着往鬼子阵地上冲。日军在暗夜中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本着武士道精神抵挡。那些还在灌莫洛托夫鸡尾酒的日本兵,突然脑后生风,糊里糊涂的就掉了脑袋。
柯德平狂呼酣战,感染了人民军士兵,一时间杀声震天,刚刚收拢的日军残兵第一次出现了逃跑的情况。
第13联队迎头撞上溃兵,把这些胆小鬼统统捅死,怪叫着冲向人民军突击部队。日本鬼子在这种慌乱的时刻,队形也是不乱的,排成整齐的波浪线冲击。
一片漆黑中,人民军赤膊拼刺,刹那间腥风血雨。
柯德平迎着鬼子刺刀,啪的就是一枪。也不是他作弊,而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人民军总是脑后拍砖的嘛。日本兵连冲两步,一下子就没影了,柯德平以为对方是倒进战壕了,没往心里去,一个虎跃跳过战壕,赶着去砍人。
扑通一下。柯德平脚底一滑,头朝下摔进一个坑里。这是标准的狗吃屎,这位老虎团的团长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弹坑里,里面顺便还有一个人。
柯德平赶紧摸起大刀,因为摔到那人身上的时候,他感觉到对方穿着衣服,穿着衣服那肯定是日本兵啊。正在他惊惶的时候,猛然摸到这个被压在身下的鬼子兵没啥反应,应该只是没死透而已——刚才不是中了两枪吗?
“龟儿子,死咯还要拉着老子。”柯德平叫骂一声,起身就要冲。
突然
一束寒光亮起,鬼子兵端着刺刀就抄他插来。柯德平正在坑里,手枪来不及开火,鬼子兵居高临下这么捅,一扎准两眼儿啊。
还来不及想阴沟翻船这回事,他凭着本能反应,尽力一闪,寒光贴着脖子划过。情急之下又竖起膝盖,那鬼子兵冲得太猛,被膝盖一绊,哇呀一声,摔进战壕里。近身肉搏,拼的就是一股子狠劲,那柯德平双手乱摸,忽然碰到一个硬梆梆的玩意儿,也顾不得是什么,爬起来就朝鬼子头上招呼。
嗙!
柯德平暗暗叫苦,这个鬼子顶着钢盔呢,自己手里硬梆梆的玩意儿现在知道是什么了,那就是一个酒瓶子!
鬼子兵挨了这一下,凶劲更盛,双手撑起来,眼看就要回头了。柯德平抄起那半个碎酒瓶,一脚踹翻对手,跳上去直接就朝鬼子背上捅。鬼子兵哇哇乱叫,把泥土抓得四处都是,柯德平连插带捅,一直把他捅得不再嚎叫为止。
杀呀!
柯德平听到四团的战士杀红了眼,与反冲上来的13联队扭打在一起,空气中已经不再是寒风的气息,而是死亡与血腥的味道。他拿起日本兵的步枪,带着能叫住的战士,朝那个亮光的地方冲过去。
火光处正是清理指挥部的右卫门!
柯德平几个人刚刚杀到,几个日本兵就端着枪逼了上来,捉对厮杀。
眼前这家伙个子不高,比他还矮一个头,但明显身子敦实很多,肩宽胸厚。柯德平大吼一声,那一对胸肌在火光前剧烈起伏,黑色胸毛浓密粗壮。日本兵被这么一吼,竟然真楞了一下。
柯德平瞅住这个冷子,向前一个进步突刺,向日本兵的左胸刺去。
可这个鬼子并不慌乱,左手向左前偏下的方向一摆枪身,同时右手向右前偏下的方向猛得一挥枪托,这是一个标准的防守动作。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两手摆动的幅度不超过一个拳头的距离。三八步枪枪刺座的部分,快速而有力地击打在柯德平步枪枪身的前部。
行家!
柯德平觉得两手的虎口一麻,自己的枪身向右偏移开来,几乎握持不住。他刚想撤枪回抽,三八步枪的刺刀却已经到了身前。
好快!
日本人防开突刺之后,直接顺势一个反刺,动作既快又狠,刺刀尖直指右肋。
柯德平冷汗骤起,慌乱地一偏身子,三八步枪上长长的刺刀,“哧”地一声穿进了他棉军衣的右下襟。柯德平旋枪一顶,刺刀贴着他的右肋滑过,刀面蹭到了他肋间的皮肤上,冰凉——还好不是刀刃。
这一刺威力极大,柯德平一个趔趄,赶紧往后一退。日本人的单刃刺刀给他的棉军衣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那日本兵的拼刺技术相当了得。(废话,技术差当什么警卫啊。)
“龟儿子,不错嘛,跟你师娘学的吧!”柯德平落了下风,却还要逞个嘴上便宜。
日本兵的脸在火光下一阵狞笑,端起刺刀又进一步。只见这个日本人根本不跟人民军战士一样乱喊,而是用全身的力气突然送出一刀,柯德平大惊失色,他记得当年张贯一给他们演示刺刀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拼刺刀是一股气,如果喊出来那就泄了气了,所以人民军早期那帮精锐底子拼刺刀从来不喊,随着队伍扩编,现在的老虎团也跟着嗷嗷大叫了。
柯德平勉力一个左防刺,刺刀竟又是贴身而过,自己两处下风,冷汗涔涔的从背上冒出来,这样下去自己一个老虎团的团长可就要死在最拿手的刺刀格斗上了,不冤死也得丢人丢死!
杀!
柯德平趁着防刺的当口,也试着抓日本兵一个回防不及,不过这一刺已经有些强弩之末的味道,日本兵轻易的躲开了枪刺,狰狞的笑容从嘴角升起,眼前的这个中国军人虽然英勇,但拼刺技术完全不行,只要再来一个回合一定能将对方刺死刀下。
可是
这个支那兵为什么也笑呢?
当然笑了,柯德平的三八式步枪里还顶着一颗子弹呢!就在那日本兵左出一步,正要再上的时候,柯德平右手悄悄的往扳机摸去,只见他左手轻轻一抖。
砰啾
这个日本兵突然觉得自己的右胸被什么东西猛地重击了一下,身体自右向后一个趔趄,斜仰着脸摔倒在地面上。对这个倒下的日本兵而言,与中弹后的疼痛一齐袭来的,是一种极大的震惊——这个支那士兵在拼刺的时候,步枪里竟然有上了膛的子弹?而且连保险也不关??
柯德平潇洒的将步枪移到拼刺的准备位置,枪口一阵白烟溢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飘逸的弧线。弧线戛然而止的地方,步枪猛力扎下——对日本兵,最好还是补一刀。
刺刀入肉的时候有一种特殊的钝响,那种力道仿佛要把刺刀往里吸一样,柯德平很有经验,用力向右一旋,创面变成一个三角形,这股吸力就消失了。日本兵抓住刺刀的手随着这一旋也软了下来,随着刺刀拔出,手指纷纷切断,这个不知拼杀过多少中国人的鬼子就这样见了天照大神。
柯德平杵着步枪,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一趟拼杀下来,手脚酸软,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好在人民军攻势正盛,后续部队迅速增援上来,凭着人多势众把这几个强悍的鬼子兵统统扎死,算是救下这几个虎胆英雄。
“格老子滴,日本鬼子挖的啥子宝贝,咱也挖开看看。”柯德平坐在一具日本兵的尸体上,给战士们下达命令。
“团长!我们今晚上把二线阵地也给夺了!一营长请求再冲一次。”
“冲不动咯,让弟兄们喘口气。来!把小鬼子尸体摆外面当沙袋,明天一早鬼子肯定要反扑!”柯德平喘着大气说道。
“团长,那您看看这个是什么玩意儿?”
柯德平借着火光一看,好家伙!这可是将官服啊!坂本政右卫门浑身沾血,就把衣服换了下来,今晚夜袭来的太过突然,情急之下竟忘了带走,让四团捡了个大便宜。
“乖乖!将官服!鬼子的师团长都叫鹅们收拾咯!赶紧把火灭咯,摸黑挖,看能不能挖出个师团长来!”柯德平兴奋的说道。
右卫门人都走了,自然不可能挖出什么师团长来,但战士们确实挖出几具日本军官的尸体,更重要的是他们挖出了坂本政右卫门的家传宝刀,也就是将官刀。
柯德平高兴坏了!
一切都说明,他们占领的是日军师团部指挥所,无线电台,密码本,地图,作战计划,甚至那面武运久长的膏药旗都被当作战利品送到了前委。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说不清楚,坂本政右卫门哪去了?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将官刀和军装都找到了,而且带血,他很可能受了重伤,如果是击毙那这个战果可就太大了!
柯德平看着军装上的血迹,这么大片的血迹,如果是受伤流的,那流血也该流死了,他根据这件军装判断,坂本政右卫门已经毙命。柯德平随即上报,攻占敌军指挥部,缴获师团长军刀和带血军装,坂本政右卫门流血过多,重伤毙命,尸体不知所踪。
一时间,人民军击毙日军师团长的消息通过每日真理报传遍了全国,那把带血的战刀和带血的将官服更进一步“佐证”了这一点。
那一年
看到报纸的大本营把桌子都给掀了。
第149章 乘胜追击()
南宁前委。
周艾跟柯德平都在,坐在马扎上,耸拉着脑袋。
“打赢了呀!俺恭喜你们俩啦。”张贯一似怒非怒,这两人的脑袋更低了。
“陆军学院那边今年毕业的军官,你们团分了十二个,现在还剩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