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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个屁!老子在北京闹革命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叫孙璇来见我!”
门被推开了
“我来见你可以么?”
张贯一呆住了,检察官立即起立,敬礼道:“吴主席好,我必须声明根据内务人民委员会的问询制度,您无权插手。”
名谦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带走他的,但是我记得制度也规定,问询的时候必须有第三者旁听吧。”
为了限制契卡的权力,劳动党可谓是精心设计了整套侦查制度,在询问嫌疑人的时候,必须有人旁听,这个旁听者由嫌疑人指定,或者由嫌疑人所在党组织指定,经嫌疑人认可后签字确认,旁听者可以不止一人。名谦这次来,自然是为了让两边没话说,避免矛盾激化。
果然,张贯一大哭道:“哥哥你可要给俺做主啊!这帮瘪犊子呀!他们这是小题大做!冤枉俺啊!”
名谦一言不发,只是瞪了他一眼,张贯一心中一凛,这才止住哭声。
那个黑色的身影将红色袖章摆到桌子上,十指互扣,问道:“张贯一同志,我们现在就你涉嫌违纪,购买使用奴隶工的行为进行审查,请你配合。第一个问题,请问你是否知道人民军自愿参加的原则?”
张贯一看了看名谦,哼了一声,道:“知道。”
“第二个问题,请问被购买并在人民军第三师及军部中使用的工人是否是自愿的。”
张贯一顿了顿,兵荒马乱的时候,买来的兵员是不是自愿的,这个问题谁说得清楚。“俺觉着是的,俺给了他们安家费,不管是吃饭还是穿衣都和战士们一样。”
童涛咳嗽一声,又道:“我们换一种说法,如果这些人吃饱穿暖,他们愿意离开亲人到军中做苦力吗?”
“应该不会。”
“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因为生活所迫,被迫卖掉亲人的是吗?”
张贯一怒了:“对!你不就想说俺逼买吗?那么多人卖儿卖女卖老婆,俺给他一口饭吃,给他娘几个能活下去,不对吗?等他们饿死在半路上你就满意了是吧!”
“如果你的目的是为了帮助他们,为什么不带上他们的亲人一起行军?”
张贯一彻底吼了出来:“你个瘪犊子傻呀!带上女人孩子咱不都得葬那呀!再说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买卖公平,俺也没拿枪逼着他卖啊!”
童涛面无表情,又说道:“那你是承认购买壮丁。”
张贯一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现在我们询问下一个问题,白崇禧同志在这件事情里面起了什么作用?”
张贯一冷冷道:“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别人没关系。”
童涛不由苦笑,在另一边的问询室,白崇禧也坚持说这是他的主意,这两人还真是讲义气。
“那么,你确认这些被购买的壮丁在这个过程中始终享受正规士兵的供给,并且没有收到虐待吗?”
张贯一平静了一点,答道:“我敢肯定!病了还有病号饭呢!”
“张贯一同志,问询现在结束,请你在记录上签字。”
闻讯结束,名谦一言不发,先行走出了问询室。两份口供一比对,事情就清楚了,两个人其实都是主谋,目的是为了将火炮辎重尽快转移,从军事意义上说,这个行为确实减少了人民军的伤亡,算是立功,但在政治意义上则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不能让苏北人民认为我们和军阀是一路货色,这是名谦在之前会议上已经言明的。
孙璇的政治部效率非常高,问询的当天晚上就把报告拟好了,党中央连夜开会,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最多给个处分吧。”陈独秀最先发言,“治病救人嘛,最多只能算违反了征兵的原则,而且避免了重大损失的后果,功过相抵,不予表彰就是了。”
孙璇也点点头:“我也觉得是,虽然是违纪,但不这么做确实有可能导致重大损失,我的意见是通报批评。”
“这是胡闹!”李德胜直接拍了桌子,“向人贩子买兵,这跟抓壮丁有什么区别?!这两位同志的思想问题,比犯的错误要严重得多!必须从思想上铲除剥削阶级残余!纪律处分可免,但必须进行思想教育!”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思想有问题这可是很严重的,甚至比偶尔的犯错误还要严重。
李德胜接着说道:“张贯一同志等人,包括整个军党委,都有严重的功臣思想,看看这些口供,什么老子革命的时候你穿开裆裤,革命不分先后!不能说你贡献大就可以胡作非为!这些同志必须进行思想上的教育纠正,合格的才能走上指挥岗位。”
名谦点点头:“我觉得李德胜说的有道理,我们讲贡献,但不能把贡献当成功劳,不能有特权思想,以前斗争形势不允许,我看就从现在开始吧。”
张贯一的禁闭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党组织很快对他们宣读了审查结果,对买兵的行为,进行通报批评,所有人写一份深刻的检讨,另外还要安排进行思想教育。涉案的同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要知道整个军师党委全部停职审查,这个阵仗还没出现过,有些意志薄弱的甚至已经消瘦了一圈,这个处理结果也算在情理之中,只要深刻的检讨,仍旧官复原职,用心写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不仅禁闭解除了,而且还安排了看戏。同志们心里暖暖的,觉得组织虽说严厉了些,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这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
锣鼓一开,上来的明显是个蒙古打扮的武士,张贯一定睛一看,那不是张路吗?不由哈哈大笑,这小子本就是蒙古人,穿上这身戏服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蒙古灭南宋之后,收天下铁器,搞初夜权,终于惹得人神共愤,红巾四起。
只见那农民打扮的戏子被张路鞭打脚踢,悲惨非常,张贯一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地主欺负,不由怒从心起。忽然!那些农民突然站了起来,夺过皮鞭,那蒙古兵虽然人高马大,怎奈众怒如涛,转眼便被打倒!
起义了!
劳动党穷苦人出身,看到如此解气的一幕不由欢声雷动,观众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仿佛自己就是那个翻身的农民,面对摇尾乞怜的蒙古兵,台下一片疯狂的喊杀声。
转眼间,红巾四起,大明军队横扫四合,席卷八荒,那个夺鞭的农民也穿上了将军服,那个帮助他杀了元兵的农民却还是个小军官,他们面前只剩下一个目标——元大都!兄弟二人齐力拼杀,终于杀开血路,攻入城池。就在这胜利的一刻,敌兵突然偷袭,小军官为兄弟挡刀,壮烈牺牲,将军痛不欲生,抱头痛哭。
台下皆是军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牺牲的战友,无不动容。只见小军官弥留前托付兄弟道:“只求大哥三件事,妻儿无依无靠,望大哥赡养。我儿从军后,望大哥提拔。我家已无劳力,往大哥分点好田。”将军含泪应允。
天下既定,将军荣归故里,果然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给他妻儿分了上好的田地,盖了房子,每年过年都要去看望母子。但孩子实在太小,不到从军的年龄,也谈不上提拔,这件事就缓了下来。将军过太平,自然不能闲着,不是修缮府邸,就是出门打猎,身子骨慢慢的就不行了,十年过去了,当战友的儿子半大的时候,将军撒手人寰。当年的诺言也随将军而去,从此,将军的儿子继续做将军,而小兵的儿子继续做小兵。
时光飞逝,百年之后,大明卫所已经腐败的一塌糊涂,卫所军官们不仅征集卫所内的人手为自己干私活,而且侵吞国有财产——把属于卫所的公田据为己有。侵吞国有财产的同时,军官也向普通军户放高利贷,军户还不起就顺势把军户的田兼并了。卫所军官已经成为地主,还是名正言顺拥有武装的地主。
那年,小将军继承了爹的位置,为了这次晋升,他可没少花银子,现在官位到手了,国有资产也分的差不多了,自然就要捞回成本。这些年各军户的地也占得差不多了,如今他不禁想起了恩人家那片好地,不过他也知道人家曾经对自己家有恩,占这片地是要损阴德的。正在犹豫间,师爷笑吟吟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东翁若是有意,老朽略施小计,这片地必定到手。这是老朽所为,绝不是东翁不讲恩义啊。”
小将军当即拍板!好!
将军师爷要找小兵的茬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很快,小兵家的主劳力就被师爷毒打一顿,落下了残疾。治病救命就花了不少钱,还欠下小将军一屁股债,到了年关,小兵家自然不可能还得上这笔钱,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将军收走自己的好地。小兵家破人亡,长子伤病交加郁愤而死,被迫全家逃离卫所。小将军非常高兴,因为这样一来,祖上送给他们的房子也能收回来了。
天有不测风云,不多久瓦剌人入侵,卫所首当其冲,失去了战斗力的部队一触即溃,小将军逃跑不及被瓦剌人抓了起来。
小将军跪在堂前,吓得浑身颤抖。只见一人冲进大堂,抬脚就朝脸踹,喝道:“畜生!认得爷爷么!”
小将军大惊,来人虽说身穿瓦剌衣服,却分明是那个小兵家的幼子!他们全家逃亡,不想竟投奔了瓦剌人。
“你这汉奸”
“呸!”小兵吼道,“你杀我大哥,占我田地,淫我妻女,莫说汉奸!我便是做鬼也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言罢手起刀落,那小将军的头颅便滚了出去。
看到这里,张贯一才明白这次看戏的目的,这不是慰问,是教育!自己参加革命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子孙去剥削革命同志的子孙么?
带着这个问题,张贯一一夜未眠。
名谦走上讲台的时候,看着底下那一群熊猫,心中便有底了。
“同志们,我们的革命是消灭剥削阶级和剥削制度的革命,消灭剥削的第一要务就是消灭特权!我们看到,大明初兴的时候,士兵分了元朝的地,安居乐业,战斗力不可谓不强,后来为什么就腐化了呢?因为士兵们的地都被军官用各种特权收去了!军队的关系从同志变成了阶级敌人,请问,士兵们有什么理由为阶级敌人去死?”
名谦继续说道:“我们的敌人,北洋军队,乃至暂时的盟友,国民党军队,军官有权决定士兵的生死,有各种各样的特权。”
“军官有特供食品!”
底下的同志已经有不少面面相觑。
“军官有勤务兵!”
有的人已经低下了头。
“这种军队能打仗吗?”
“还有的同志认为,自己为了某些理由,就可以随便让战士干私活,可以雇佣后勤兵,还觉得自己给他们吃穿,是做了好事,孰不知,人家拿着这种‘赏赐’还不知道怎么恨你呢!这是阶级矛盾的恨!只有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才能感同身受,而站在剥削阶级立场上就绝不会有感觉。”
张贯一听出来是不点名批评自己,脸色相当不好看。
名谦缓了缓,说道:“我们批判特权思想,是因为我们没有有效的制度制约这种思想,这是我们党中央的错误,在我们补上这个漏洞之前,只能依靠同志们自觉抵制这种思想。请各位两天之内,写一篇观后感上交。散会!”
第91章 坑爹的编制()
在泛黄的灯光下,名谦与孙璇一起审视着手上的观后感。思想汇报这个东西是很折腾人的,要求思想一定要到位,否则写出来的东西根本过不了关。观后感其实也是这样,名谦不强迫你说假话,但你的真话必须要到位。
在无数次讨论中,劳动党员基本上有这么一个共识,一个地方如果出了问题,那么整个执行机构基本上都有问题,只有如此才会导致矛盾的积聚,最后发生不利势态。
比如这一次买兵事件,表面上看,是张贯一和白崇禧两人主谋,在形势的逼迫下出了个馊主意,办了件混蛋事。但实际上却是整个军队体系的失灵。
从客观环境上看,买兵事件的起因是缺乏足够的人力运输大炮。人民军炮兵连的编制是8门火炮,每个排4门,每个班1门,另有一个排负责运输弹药。在内线作战时期,由于随时随地都有地方部队的支援,这个编制并没有暴露出太多的缺点。但到了外线作战的时候,这个编制的问题就暴露了。在登陆海南岛的时候,炮兵就因为陷在泥滩上不能自拔,完全错过了作战,如果对象是更具战斗力的敌人,战斗的过程绝不会这么轻松。
当初对苏联援助狮子大开口,不仅援助没要来,还把自己也给骗了。当时世界上可以在一个炮兵连里装备8门炮的只有那几个工业化强国,比如德国人的步兵团里就有一个8门炮的炮连。但这些火炮是有骡马或者汽车帮助运输辎重的,与人民军这种人拉肩扛加骡子的情况根本不能比。类似徐州撤退这种行动,如果放在欧洲,德国人把两门山炮拆散放到一辆卡车上,一溜烟就开走了,而人民军却只能人拉肩扛往回走,自然困难重重。
在现状暂时还无法改变的情况下,人民军决定改变炮兵连这个坑爹的编制。总人数保持不变的同时,每排火炮数减为3门,将原来的炮兵班改为弹药班,而原来的弹药排里增加骡马驭手的编制,增加炮兵机动力和持续作战能力。另外一个坑爹的编制则是步兵连中的机枪组,根据原来人民军的编制序列,机枪组在连上,这个编制实际上模仿了日军,但张贯一没有想到的是,人民军对机动性的要求比日军强烈的多!抬着重机枪行军的步兵连速度上不去不说,一旦有事还不好掩护机枪展开。在徐州撤退行动中,由于重机枪的拖累,人民军数日激战仍无法摆脱追兵,付出了很多不应有的代价。
在前线部队的要求下,原本在连上的机炮排只保留60迫击炮,而重机枪则统一由营部掌握,作战时再配发到连支援进攻。
改良后的人民军步兵团编制如下:
每班十二人,士兵装备步枪,正副班长装备冲锋枪(驳壳枪);
每排由三个步兵班,一个火力班(61迫击炮一门,轻机枪一挺)组成,全排四十八人;
每连三个排,连部设一个火力排,包括两门61迫击炮(班),一个弹药班和一个炊事班,加上连长,指导员,三个卫生员,司号员,六个通信员共计204人;
每个营在三个连的基础上增加一个一百四十人的后勤运输队,一个装备82mm迫击炮和重机枪的火力排(两个炮班,两个重机枪班)。人民军的营只是承上启下的单位,虚设营部一个。全营800人;
人民军步兵团作为基本野战单位编制,一个步兵团下辖三个步兵营2400人,一个山炮连168人,包括一个12人的连部,一个观察班12人,一个48人的弹药排,两个48人的炮排(各有3个12人的炮班,共装备6门75mm山炮),一个48人的通讯排,一个48人的野战救护所,一个48人的团部,一个轻装侦查步兵连108人,一个人勤务运输队,总计3000人。
这个编制中,人民军强化了后勤运输能力,削减了部分武器装备,从强调火力爆发转为强调机动力和火力协调能力。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买兵还反应出当地地下活动的缺失,没有地下组织发动当地群众,导致军民脱节。如果当地群众知道人民军的政策,绝不可能出现如此糟糕的局面。而长江以北的情报是由李大钊创建的北方局负责的,李大钊牺牲之后,北方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