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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者死。你只要记住大都督待我等可谓是恩重如山,永远怀揣着这份忠心,事情总是会做好的。”
话说的有两面,看似叮嘱****茂要为大都督效命,可语中却是在提醒着,是谁提拔了他,而****茂又岂不知道,他是连忙说道:
“卑职记下了,可是刚才长官的训练卑职全记下了,刻在心里了。卑职肝脑涂地——报答大都督、长官的提拔之恩!”
“我这里就不用报答了!”
裴伍摆摆手说道。
“好好报答大都督。大都督爱才若渴,往后你责任重大。好了,去办手续吧!”
对军转民,对于****茂来说是一个机会。而在来到户部之后,他同样能感觉到户部之中对他的排斥——毕竟于那些读书人看来,他****茂是个外行,一未曾取得功名、二未投过名师,说到底不过也就是一钱庄二柜出身,嗯,更准确的来说是丘八出身,在这种情况下,那户部上下对他来说,自然是“关爱有加”了。
可纵是对他“关爱有加”,可却并不影响他掌握着军费核算这一要职,实际上,这也正是他进入户部的原因——避免户部官员在军费划拨上卡脖子。虽说户部不至于卡压军费,可是总难免会有所刁难。
有自己人总好办事,这是****茂来户的初衷。不过慢慢的,他却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位置上,他必须要有所作为。
“军饷官……”
又一次****茂盯着桌上的资料,眉头时而紧皱着,在核销军费时,他意外发现了军费发放的一个漏洞,而这个漏洞就是军饷官。
其实军饷官是并非是军饷官,而是义军特殊的军饷发放政策下,一个临时派遣的军官。这名军官的任务是每三个月往地方发放一次军饷,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义军的军饷制度。每一个义军士兵在入营时都会发给一张给家人保管的饷银执据。
而那张执据上除了写出军饷多少之外,还写出新兵需要经三月后甄别方才决定是否留营。留营后其每月扣饷银一两五钱,按三个月一次,届时选拨人员赴该兵厂原籍发放。先期颁发告示,告知各该家属持此执据亲自来领银;此执据不得遗失;致他人冒领。为此和给执据仰各该家属妥为收存。
之所以如此,是为了让士兵的饷银能够养家糊口,不至于为士兵所挥霍,同时亦能避免逃兵——因为招募士兵时皆有保人做保,且又掌握其家庭,如此自然也就避免了逃兵。但这同样也给军饷的发放带来了一个弊端。
“每三个月发军饷一次,每人7。5两,五万人,差不多将近五十万两,这笔银子已经从户部划拨了出去,在兵部的帐上,这笔银子是月月足额划拨了下去,可问题是……银子去那了?”
“大人,那银子少了吗?”
看着****茂,李定臣反问道,作为科员的他从未曾小瞧过这个王科长,对于银钱他远比其人它更为了解。
“没有!”
****茂摇了摇头。
“可是银子却平空消失了一段时间。”
若是没有军需官的经历,****茂自然不会这么好奇,但是当过军需官的他却非常清楚,他从来没有见过那笔银子,他每月领取的军饷仅只是每人的1。5两军饷,那是士兵的伙食费以及津贴。普通士兵剩下的2。5两军饷,由军需处营务科派人三个月发放一次。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笔银子是按月划拨到部队,每三月由各团再返回营务科,由营务科派军饷官前往地方发放,这笔银子飘了一圈,看似没有减少,但问题就在这——银子中间去了那?是怎么的消失的?”
“既然银子没少,那还有必要查下去吗?没准查下去的话,会牵连到一些人!”
会牵连到谁?不用细想****茂都知道,李定臣的提醒了让他的眉头一皱,若是没有那个人,就没有他的现在,正是那个人把他从一群大头兵中选了出来。
“到时候,怎么收场,大人想过吗?”
“这……”
眉头紧锁着,****茂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整个人都在犹豫着,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是在他的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沉默良久之后他摇摇头,看着李定臣反问道。
“会牵连到那些人?我当然想过,但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做的!”
第219章 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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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冬雨稀稀疏疏,若有若无。
冬雨寒凉,打在额头上,有丝丝的疼。在等待召见的时候,****茂来回的走着,走着走着,又想到了的那个人,想到了那个人对自己的提携之恩。
若是没有那个人的提携,自己现在又会是在什么地方?或许只是一个大头兵吧!
不,也不会,自己识字,完全可以考入军校。虽说年龄大些,可却也没有年龄的陷制,无非就是需要从少尉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来。而作为团军需官,他刚一任命就是上尉军衔,初时,大家并不清楚什么是军衔,可后来他却知道这军衔等同于官阶,上尉相当于七品官衔,而作为军需官因系正职,所以相当于正七品。而少尉不过只是九品之官,可以说正是在那个人的提携下,他才有了今天。
而现在,自己非但背叛了他,甚至还要置其于死地,这……
“这是为了……”
为了什么?
尽管他曾尝试着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为自己辩解,但是在他的心底隐隐的还有一个声音,而那正是他所恐惧的。
“如此忘恩负义,外人会如何看我?大都督会如何我看?”
又一次,他朝着大都督的办公室房门看去,内心里尽是对未来的恐惧。
“……其每月假的拨银为名,将多出军饷借于商股,用作于武昌城内置地、建房之用……”
在大都督的办公室内,张森拿出他早就预备好的奏事节略说了起来,他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才算把事情说完。
一开始的时候,朱宜锋先是端坐于椅上,默默地静听。继而又站起身来,来回地踱步。张森瞧着雍正那阴晴不定的脸,心里不由得一阵胆怯,等他说完之后,紧张不已的他才试探地问道。
“大都督,现在已经查明,兵部有7人涉及此事,民间有11人涉及此事……应当如何处置,请皇上定夺。”
应该如何处置!
朱宜锋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眉头紧蹙,尽管知道贪污腐败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切来的如此之快,这还不到一年的功夫,而那个裴伍还是当初在岛上的老人,这也是自己信任的他原因,可谁曾想,不过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居然敢向军费下起手来,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子弹吗?
“大都督,其实,这涉案人等都是咱们自己人,而且这银子只是临时挪用……”
见大都督半晌不说话,张森只以为是大都督内心有些犹豫,毕竟都是府中老人,于是便自作聪明的劝说起来,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厉声怒斥打断了。
“混帐”
怒斥一声,朱宜锋的双眼闪光,一字一板地说: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只要是该杀,别说是老人,就是本督的家人,本督也绝不姑息!”
若是没有张森的这般劝说,或许朱宜锋还会有些犹豫,但现在他却知道,有些事情必须从苗头冒出来的时候,就急时加以制止,否则其势必将会长成一棵苍天大树。
停了下来,又一边思忖一边说。
“可是,若就是凭眼前的证据匆匆结案,直接毙了他们,恐怕难以服众,可此事绝不能就此估息!”
张森只觉得后背大汗淋漓,这次他算是赌错了,原本以为大都督是舍不得处理“自己人”,可那曾想到大都督的意思非但不是不舍得,甚至还是要从重从严此事。
瞧着神情紧张的张森,朱宜锋一下子便看穿了他的心思,想了一下,缓缓地说:
“你们不要担心,只要自己身正就行,这件事,给我提了一个醒,与其说是有贪官,倒不如说是制度给了他们一个空子,军部尚是如此,这地方上想来也差不多吧!”
看着张森,朱宜锋于心底长叹口气,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忽视了制度的建设,所专注的是什么呢?除了军队之外,对于政体的结构设定建设自己并没有怎么重视,而现在即便是自己最为重视的军队上也出现了“漏洞”,更何况是地方上?
“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在地方上是不是有同样的贪官污吏?那些个官员是不是如过去一般刮地三尺?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要建立的是什么样的国家,如果说和满清一样的,当官的刮地三尺,那么我们是否还有必要推翻满清?”
在提出这一个问题之后,朱宜锋的心底尽是无奈。怎么样解决这个问题呢?
其实在受命调查“军饷案”时,张森就曾考虑过另一个问题,地方上是否存在新旧同样的问题?现在大都督刚一开口,就把真正的核心点了出来,他也真不好接口,毕竟张森知道自己的角色,搁史书里头,他就是锦衣卫!自然不可能讨官员所喜,这个时候若是再说什么话,不定得被那些人恨死。
“这件事,你给我放在心上,先给我慢慢的查,我要知道地方上的情况。”
抬起头来,朱宜锋注视着窗外,又长长地透了一口气说。
“好了,出去的时候,让****茂进来吧,他也不容易啊!”
能做出这个决定,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毕竟那人对他可是有举荐之恩啊!
在****茂进入办公室,朱宜锋并没有问他“军饷案”,甚至也没有说他“大意灭亲”做的好,只是同其随意谈了几句,随后他便问道。
“这件事是你发现的,那么我想问问你,如何从根源上堵住此事?”
“这……”
大都督的话让****茂一愣,他看着大都督显得有些紧张,如何解决军饷发放过程中的漏洞,他确实曾认真的考虑过。
“臣确曾考虑过此事,解决的办法到也简单,第一,户部核算军饷,每三个月将剩余军饷发于兵部,再由兵部派员发放……”
****茂的建议让朱宜锋的眉头微蹙,这个办法并不是好法子,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是将问题踢给了户部。
“那还有一个呢?”
“臣倒是有些妄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微微鞠躬,****茂垂着头,这件事他想了很久,但他却不敢说出来,毕竟这件事不仅涉及到兵部,还涉及到户部,甚至牵涉到整个督府的财政体系。
“说!有什么建议,只管说出来,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本督断人言路了?就连那报纸上对本督的微词,本督尚能接受,更何况是建议?”
“大都督,其实,这件事,与其说是官员贪,倒不如说是府制在给他们机会贪,常年看到那么多银子,纵是圣人亦难免会有所心动,更何况我等皆是凡人?”
若是换成旁人或许不一定能理解****茂在说什么,但朱宜锋却诧异的瞧着这人,府制,指的不正是制度吗?用制度约束官员,用制度避免贪腐,即便是在一个半世纪后的中国也是一个新鲜的言论,而现在却被人说了出来。如何能不让他惊讶。
注意到大都督的诧异,只当是说错话的****茂连忙把话止住,他这一停,朱宜锋那里会同意,于对其命令道。
“说下去。”
得到大都督的鼓励后,****茂便继续往下说道。
“所以,臣以为,若是想解决这个问题,就非得从府制银钱之制上解决,比如现在的府库,沿用旧时之制,各地税银解于府库,先往钱局制成洋式饷银,再由存于户部执掌府库之中,各方用银,皆是由户部发出,凭票于府库取银,臣以来,欲堵此疏,非得改以府库之制不可!”
改以府库之制?
“怎么改?”
眉头微微一跳,朱宜锋反问道,这府库制是沿用的旧制,他当然知道这项制度已经落后,一直未改,并不是不需要改,而是他的心思未在这上面。现在既然有人提出来了,他自然也就关心起此事来了。
“督府当仿效西洋建以银行!”
****茂之所会有这个念头,完全得益到文山义熟中众多西洋人,通过与那些西洋教授的交流,他知道了银行,同样也了解了银行与钱庄的不同之处,对钱庄业的了解,使得他立即意识到银行的益处。
“将府库现银存于银行之中,户部不再直接接触银钱,如此可避免千百年库府银损、钱耗之弊。各部用钱,直接由户部同意后,再由专户发往各部帐户。至于军饷发放,可将发放执据改为存折,军属可凭折每三月往银行自行领取,届时所需款项,直接由兵部专门帐户发出……”
朱宜茂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茂,心中却是掀起千重浪来,到最后待其说完之后,面对神情极为紧张的****茂,他则笑着说道。
“我看这个办法不错!嗯,有具体实施办法和办银行的方案吗?”
在得知还没有方案之后,朱宜锋又特意吩咐道。
“这样,你回去之后,好好的了解一下,这西洋银行的运作,然后再制定一个方案!好了,你下去吧!”
待其****茂甚至还有些不明所以的离开时,瞧着其离去的身影,想着他那个有些超出这个时代人们认识的建议,朱宜锋却笑道。
“难道,这同样也是改变?”
第220章 江山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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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三年(癸好三年),冬月二十二,时值冬季。
此时的直隶,尽为风雪所笼罩,苍茫的天底下是一个银白的世界,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大地上的一切,呼呼的北风带着哨音狂舞着。偶尔有几只饥饿的寒鸦嘎——地一声从码头旁边飞过,更给这凄冷的天地间添上几分肃杀之气。
那滹沱河也被冰雪覆盖着,曾经流淌着的河水,这会已经冻结了,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直隶自古皆是如此,到了冬至,无论是大河也好、小河也罢,都会结上一层厚冰。
在那结着厚冰的河边,一个简陋的渡口处,岸上还摆着一条破旧的船,到了冬月,这渡口自然也就没了用处,毕竟河水上了冻,任何地方都能过河去。
在冰冻的河面上,这会尽是一片人嘶马鸣,数以万计的头系红巾、身着黄衣的这兵勇正从浮桥上渡过这条滹沱河。虽说空中飘着风雪,可风雪却无法阻挡这群人的脚步。
河边的一头马上,夏官又副丞相曾立昌颇是得意的看着这渡河的天兵,在过去的三个月里,率领着万五太平军的自襄阳上岸,一路北伐,全是无人可挡,当初离开湖北时的万五之兵已经变成了一支五万人的大军,这一路于河南捻子、勇营纷纷顺附而来,使得这支援军越发的膨胀起来。
“报!”
就在这时,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和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