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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还不等迈进来,这个机关痴便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萧都头,萧都头,可当真是寻到了秘钥?快快,快给我看看。”
喊着间,已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萧天身前,一把扯住萧天衣袖,两眼放光,简直如同老饕见到了美食一般。至于身边还有黑大当家的,又或是蒋敬兄弟等客人,这一刻,在他眼中却都跟空气没什么两样。
众人早知他脾性,相对无奈的看看,都是苦笑摇头。萧天也是无语,伸手从怀中摸出那方玉佩。
金大目满脸激动,伸手便要来接,萧天却手一缩,将那玉佩收了回去。
金大目一愣,随即一拍脑门,歉然道:“是了是了,这般奇妙的机关,又有哪个能忍住不亲手开启?是我急了。走走,便是萧兄弟去开,我只在旁看着就是。大不了开了门后我再研究一番就是。”口中说着,便要扯着萧天过去。
萧天这个无语啊。摇摇头,任由他拉着过去,后面黑塔儿等人忍着笑,也赶紧跟了过来。
站到门边,看了看那道全是密密麻麻长矛形成的门,金大目又不迭声的催促起来。
萧天摇头,叹道:“大目兄弟,这门便还是由你去开。只是有一点,这秘钥到底对不对,我却是拿不准。若是一旦不行,你得答应我,千万别损坏了。这本是我一个朋友赠我的信物,我可不想因为这个鬼宻门对不起朋友。”说罢,这才将玉佩递到他面前。
金大目一呆,随即狂喜,连连点头,一边抢也似的结果那玉佩,两眼放光的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一边道:“你只管放心,无论成不成,都不会损坏秘钥的。若不然,岂不是每次开启都要废掉一把秘钥?这机关制作精巧,已臻大成之境,又岂会有这种漏洞。”
萧天见他两手捧着那玉佩,简直如朝圣一般,知道便再不妥,这会儿也休想从他手中抢回来了。只得无奈的摇摇头,退后一步,等他过去试验开启。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祈祷这个机关真如他说的那样,不会损坏了玉佩,不然可真对不住赵枢了。
火光下,金大目并没急于上前,而是一而再的仔细翻看着那玉佩。不时地,还要趴到墙壁内的钥孔上察看,直到众人都有些忍不住了,才见他终于长长吸口气,满脸都是端庄严肃的举起了那玉佩,轻轻往那钥孔上扣去。
吧嗒!
玉佩轻轻的扣了进去,众人不由的纷纷屏气凝息中,却见那锁孔似乎某个地方震动了一下。下一刻,整个秘钥蓦地缓缓转动起来。。
第194章 :()
尤五是个老卒了,确切点说,是个守城门的老卒。
他的职责就是每天按时应着鼓点,在天明时分将城门打开。然后应付过起初人流集中入城的那段忙碌,便可悠闲的往驿所里一猫,拈两颗卤黄豆,偷偷抿上口小酒,又或在门口那块光滑的大石上晒晒太阳,一天便就这么晃过去了。
他今年快五十了,一辈子也没什么大志向。虽说当了兵,却从未经历过战事。更不会去向往什么战场搏杀之类的。
用他的话说,打仗那是要死人的。人死了,管你多大的功劳也全是白搭。能这么太太平平的过一辈子,那是福。
所以,尤五过的很舒坦、很安心。每天能晕两口小酒,微醺中,眯着眼看着日头升起来又落下去,在他而言,这便是生命中全部的意义了。
“一帮兔崽子别偷懒儿,好生给爷看着点。”大咧咧的冲着几个城门卒吼了两嗓子,尤五便要转身而回。日复一日,每天都是如此,这一嗓子喊完,便等若是一天的差事忙完了。
“五哥,可是又去梦着林家娘子,哈,这么久了,也没见有啥动静,五哥你倒是行不行啊”
“就是就是,话说林娘子这岁数,可不正是如狼似虎的?啧啧,五哥啊,酒少喝点,不然只怕真个降不住了,早晚可让别人偷了腥去。。”
“嗨嗨,五哥啊,这老爷们啊,有银子没银子的自是没的说。但是一点,得硬着。这要是硬不了了,那可真是万事皆休了。那林娘子一直不肯跟你合了门儿,莫不是五哥你。。啊哈哈哈”
众卒子们自然早都习以为常,谁也没个真怕他的,嘻嘻哈哈的应了,顺口还开上几句玩笑。
那所谓的林娘子,却是这城里一个小寡妇,三十许人,颇有几分珠圆玉润的水灵,便住在尤五隔壁。平日里尤五下了差,一个未娶,一个寡居,倒也对了眼儿。只是两人也不知为啥,迟迟没真个办了婚事,便被这帮子人常拿来取笑。
“呸!你们一棒子腌臜货懂个屁!老子这叫知情识趣,又岂是你们这些青瓜蛋子能明白的。滚滚,都滚,好好的办差去。”
尤五笑骂着,倒也不恼。挥挥手,在身后一众哄笑声中钻进了驿所。
摘下了笠帽儿往旁边扔了,就长条凳上坐了,桌上早摆好了一小壶浊酒,另有一盘卤黄豆。
倒出一盅仰脖饮了,又拈起一颗黄豆扔进嘴里,那酒味儿混着豆儿的香气,便在舌底喉间来回氤氲着,让他不由的眯起了两眼,满足的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林娘子。嘿嘿”
他眼中闪过一抹灼热,随即便是慢慢的温柔。眼前似乎晃出一个白生生的身子,丰腴嫩滑的如一尾大鱼,白皙糯糯的又似一块水豆腐。。
鼻息似乎开始灼热起来,手中酒盅儿频频往嘴中倒着,不觉间熏熏然了。
“五哥,五哥!”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急的呼喊声,将他从恍惚中惊醒。恼怒中转头看去,却见正是一个卒子,半个身子站在门口,冲他一个劲儿的招手,脸上还带着几分焦虑不安之色。
尤五不由微微一怔,这帮手下兄弟他自是最了解。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惯了,今个儿这种神气,却是头回见着。
“咋了,咋呼个啥?”
他放下酒盅儿,不觉站了起来。
“你快出来看看吧,不对劲儿。”门口的卒子急急的说着,一边用手往外指着。
尤五心中咯噔一下,伸手抓过笠帽儿往头上一扣,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出来。
“五哥你看,”那卒子陪在身边,指着城门处低声道:“今个儿有些不对劲儿啊,这拖家带口的,前后不下二三十拨了,莫不是走荒的?是不是先拦着,往上面报了再放进城?”
尤五一边听着,眯着眼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流,脸上渐渐的也显出凝重之色。
走荒,既是流民。一般多发于某地遭了灾,或者是躲避战事而起。眼前城门处排队而进的,眼瞅着绝不似往日里行商赶集的,却多是推车挑担儿、挂着锅碗瓢盆的一家子。
而且,几乎个个都是脸上满带着忧虑惶恐之色,虽不说跟以前所见的走荒的一样,却也并不相差多少。
“且先拦下!”尤五终是下了决定,急匆匆扔下一句话,转身就往城里跑去。
京口城乱了,或者说,骚动了。
随着近百户流民的突然涌入,一下子将往日的平静打破了。好在县令庞博及时出面,一连串的安置令发下,县府各部同时运转起来,终是将这股骚动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城头上,庞博和叶文远并肩而立,满面凝重的望着城外远处,都是一言不发。
城下来来往往人流不绝,各个小吏不时的跑上跑下,将情况随时汇总上来。
京口押司黄皓额头微微见汗,提着衣襟一溜儿小跑上来,眼中凝重中却隐隐带着几分疑惑。待走到叶文远身后,这才低声在叶文远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叶文远面色肃然的点点头,庞博目光转了过来,在黄皓身上一转,这才看向叶文远。
叶文远低声道:“城内安置之处画好了,都集中在了城东那边。眼下正着人搭建房舍、派发米面,虽还要乱上一阵,却总归大头捋顺了。”
庞博轻轻点点头,面上眼见的略略松了口气儿。
黄皓并未走开,目光偷偷在前面二人身上转了转,随即低下头去,满面的沉思之色。
“大人,可确定是哪里的贼人?”半响,叶文远终是忍不住,低声向庞博问道。
庞博没说话,两眼望定远处,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轻摇摇头,沉重的道:“现在不好说,也只是简单询问了几个流民而已。。。且等等,等萧都头那边,看有什么收获没有”
叶文远叹口气,点点头没再多说。事情发生的极其突兀,让众人都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黄皓听得两人的对话,低下的眼帘微微颤动起来,目光一阵闪烁。想了想,忽然抬头踏前一步,抱拳道:“二位大人。”
庞博和叶文远转过头来,黄皓躬身道:“虽说尚未有贼人来袭的确切消息,但这些流民却都来自周边,与京口相距最远也不过数十里远近。卑职认为,还当早做准备才是。毕竟,眼下东大营远调北地,城里守卫之数,实在是不足以维持如此长的防线。一旦贼兵忽至,怕是。”
庞博紧皱眉头不语,叶文远却跺脚叹息道:“早知如此,那东大营。唉,现在却又如何准备?”
黄皓正色道:“职以为,当速速派人往两淮转运使郭大人处求援。郭大人与京口不过一江之隔,贼不过乌合之众,只要能派出一旅之卒,定可震慑贼人,使其不敢轻犯京口。”
叶文远连连点头,转头看向庞博。庞博沉吟一下,缓缓道:“为何要郭大人来?如今朝廷剿匪大军便在江宁,何不去求,反要舍近求远?”
黄皓微微一笑,摇头道:“大人差矣。朝廷大军固然更近,然重点更在于方匪。一旦因咱们这边这点小事儿分兵,坏了童经略大计,岂不是因小失大?如今来犯之贼尚不确定,童经略一旦问起,我等如何回复?届时惹得童经略怒了反而不美。”
庞博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听一阵脚步声响起,几人循声望去,只见萧天带着麻六正大步走了上来。
两人目光在空中微一交错,随即平复。萧天走到身前,叉手道:“卑职见过县尊大人,见过县丞大人。”
礼罢,又转头向黄皓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黄皓回以一笑,脚下退后两步,站到庞博和叶文远身后。目中却有光芒一闪而逝。
“顶之,城里如何了?可安定否?”庞博待他施礼毕,沉声问道。
萧天点头,沉稳的道:“大人放心,职已将县衙差役尽数派了出去,分段巡视。又派人往城东,协助各位吏官维持秩序,估计日落之前,流民便可安置妥当。”
庞博长处一口气,面上大见轻松。叶文远也是点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
他不待见萧天,但这不妨碍他觉得萧天确实是一个干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不但协助吏官将安置工作做好,还能考虑到城内其他各处,先一步派出人巡视,可见其能了。
“唔,做得好。”他满意的赞道,随即又看了黄皓一眼,沉声道:“方才黄押司提议,派人过江向两淮转运使郭大人求援,你怎么看?”
萧天微微一怔,瞟了黄皓一眼,这才道:“黄押司言之有理,只是单如此,还不够。”
叶文远哦了一声,诧异道:“此话怎讲?”
萧天沉吟一下,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庞博,这才苦笑道:“大人,如今城里常备守卫之人不过百数,这么点人,如何守得四面城墙?派人求援固然是一个办法,但远水难救近渴,一旦救兵未至而贼人突至,如之奈何?”
叶文远面色一变,急问道:“萧都头可有对策?”
萧天道:“不若紧急在城内择选青壮,分发兵器,再稍加训练即可。尤其一些大户人家,都各有家丁护院,若能将这些人组织起来,便无援军,我等依仗高城,也足以自保了。”
叶文远猛省,大喜点头。庞博却不乐观,迟疑道:“大户?他们如何肯派人出来?这事儿。。”
叶文远不待萧天回答,便即怒道:“此时哪由得他们?大人,非常之时行非常事!再说城若破了,他们焉能得了好去?此事犹疑不得,大人,便由县衙下令,直接征派,凉他们也不敢多言。”
庞博还要犹疑,叶文远再三催促,终是叹息一声应了。招手唤来人,写就一份公文,交给萧天手里。
萧天接了,转身而去。
黄皓站在一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面上变幻不定。
下来城头,萧天翻身上马,马麟手中提着一柄朴刀迎上,两人对视一眼,萧天微微一笑点点头。马麟眉头一扬,眼中露出兴奋之色。连忙跟在后面,直往城中跑去。
这已是当日秘见黑塔儿的第三日了。那天,几人在密道中,终是打开了那道宻门。只是宻门打开后,众人却是面面相觑。
那密洞中,想象中的财宝半点也不见影子。非但如此,里面空荡荡的,竟是连片木片都不见。
几人大失所望,又再仔细找了一遍,终不见其他机关,只得悻悻而出。唯有金大目兴奋不减,一个人留在那里研究。
既没了收获,乔冽也失了兴趣。萧天想想自己的规划,将他拉到一旁,暗暗吩咐了一些事儿。
乔大公子得了差事,大是兴奋,竟连庞博也不见了,急火火的当日便走了。剩下几人,一路返回后,便开始着手推动原本的计划。
而今,名正言顺的拿到征兵令,大计便可算成了一半了。
带着麻六儿一起,两人先往城东转了一圈,化妆成平民的几个黑塔儿部下,便堂而皇之的聚了过来。随即又招呼了几家大户的家丁护院,有了正式公文,那些人便再不乐意,却也只得应下。
不过半天功夫,已是聚起两三百人。其中,又不断有黑塔儿手下加塞儿进来,三百人中,倒是有近百人是他们占了名额去。至此,萧天才带着众人往兵曹备了案,各取刀枪甲胄披挂起来,转头便要往最大的几户人家去。
那几家中,不但有乔氏家族,吴家,也在其中。
只是走不出几步,却忽见前面几个人满头大汗的迎了上来,老远看见萧天,便急呼道:“前面可是萧都头?甚好甚好,快,快请萧都头往南门走一趟。那杭州府的王夫子,正带着好多人和车,非要出城,打伤了咱们好多人呢。。”
第195章 :()
王夫子要出城?
听到这个消息,萧天和刚刚赶来的蒋敬一对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笑意。
“走,看看去!”
板着脸哼了一声,萧天转过头来,沉声说道。随即甩开大步,直往城门处而去。后面众人忙一呼啦的跟上,只是人人脸上都不觉浮起几分讥讽。
这位王夫子来了京口这段时间,委实不得人心。不但支持那吴家在外跋扈嚣张外,多城里一些大户也是搜刮不轻。
那吴家倒也罢了,毕竟人家闺女给了杭州府尊做妾。虽说这年月妾的身份跟物件没什么两样,吴家少爷宝山,在外也总口口声声宣扬那是他姐夫。可他家有个在杭州府尊身边的女儿,这事儿总是事实。那王夫子肯帮他,又一直住在他家,不就是看在这份关系上吗。
再者说,吴家跋扈归跋扈,总也是京口人,大伙儿平日虽受他欺凌,却将其划作内部矛盾。
可王夫子呢,是,你确实身后靠着杭州府的大山。这身份,对一般老百姓来说很大。可对于这些个世家大户来说,却又算不得什么。
普通平民只知道杭州府比京口县大,听上去是京口县的上司。可世家们却明白,京口真正的上司不是杭州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