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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仔和赵连长的十几个弟兄现在的任务就是每天守在各大银行的金库附近,观察运钞车的动向,如果发现装有大批箱子的大卡车驶出银行,则立刻给谭敬廷办公室打电话。
这天,虎仔在位于徐家汇的恒发银行金库附近发现有三辆大卡车正在装车,一只只大木箱子和铁皮箱往车上搬运,便急忙跑到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拨通了谭敬廷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是谭站长吗?恒发银行金库前停着三辆大卡车正在装车,上面有大量的木箱和铁皮箱。”
“好的,我知道了。”
谭敬廷挂了电话,然后招呼阿龙的情报处所有队员集合,全副武装,乘坐军用卡车,朝恒发银行驶去。
谭敬廷的汽车和军车一同前往恒发银行,在金库前停下了,谭敬廷从汽车里下来,走到大卡车前。
“你们的行长呢?”谭敬廷敲了敲车窗。
“在金库里面,我这就给你找去。”一个银行职员见是一个军官,连忙去金库找行长。
不一会儿,一个微胖的秃发老头走了出来。
“谁找我?”
“你好,我是保密局的,你就是恒发银行的行长吗?”
“我只是代理行长,我们的行长已经去台湾了。敝姓杨,木易杨。”
“哦,是杨行长,你好,我接报,你们要把这几车钱币运走?”谭敬廷侧过脸问道。
“是的,这是上面早就布置下来的任务,让我们银行把这些资产全部转移,装船运走。”杨行长向谭敬廷解释了一下。
“我们保密局就是来协助你们的,保障这些物资的安全。现在市面上很乱,为防止不法之徒趁机作案,所以上面让我们保密局来护送这批银行物资。”
“哦,这太好了。”杨行长见军车上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心里安定了不少。
“还是你们想得周到,这些天抢银行的事件频频发生,搞得我们都提心吊胆的,如果有军队的支持,那我们就吃了定心丸了。”
“就这三辆卡车吗?”谭敬廷问道。
“嗯,就这三辆,我去催一下,让他们快点装车。”杨行长催促着。
没过多久,三辆卡车都装得满满的。
“全装完了吗?”谭敬廷问杨行长。
“全装完了,金库已经空了。”
“好,杨行长,你上我的车吧。”
“哎,好好好。”
谭敬廷的汽车在前面引路,阿龙的军车在后面压阵,三辆银行的卡车在中间。
谭敬廷的汽车驶出徐家汇之后,忽然朝左转,朝莘庄方向行驶。坐在车上的杨行长觉得路线不对,连忙提醒谭敬廷。
“这位长官,好像方向不对呀,应该往右转,才能到达吴淞口码头。”杨行长给谭敬廷提个醒。
“那儿正在加固防御工事,我们需要绕道才行。”谭敬廷头也不回,加大油门,汽车飞速前行。
杨行长见谭敬廷这么一说,也不能驳斥什么,只能任由谭敬廷决断该走哪条路。
汽车在市区里兜兜转转,杨行长渐渐耷拉下眼皮,谭敬廷见杨行长昏昏欲睡,便把方向盘一打,朝着青浦方向驶去。
到了朱家角附近,谭敬廷把汽车停靠在路边边,后面的车辆也停了下来。谭敬廷招呼后面的卡车司机和阿龙军车上的队员:“要解手的赶快去啊,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卡车司机便全都下车,去路边解手。
杨行长睁开迷蒙的双眼:“这都到了那儿啦?”
忽然路边冒出十多个蒙面大汉,冲向车队。
杨行长还没搞清状况时,忽然就感觉脑袋被人用枪顶着,杨行长吓了一大跳:“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而谭敬廷被一个蒙面人用枪顶着后背,谭敬廷只能举起双手,后面阿龙等一些情报处的队员也被一伙蒙面大汉缴械制服了。
一个领头的蒙面人把杨行长和其他三名汽车司机捆绑起来,塞进一辆卡车车厢里,然后由两名蒙面大汉看押着。
谭敬廷身后的那个蒙面大汉对准谭敬廷的后脑勺用力一敲,谭敬廷昏倒在路边。
几个蒙面大汉上了三辆银行的卡车,然后发动引擎,卡车绝尘而去。
阿龙跑到谭敬廷身边,把他搀扶着坐起来,谭敬廷摸了摸后脑勺:“他妈的,这些劫匪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抢劫,还无视我们这些穿军装的,阿龙,你怎么样,没挨打吧?”
“没有。就是一枪未发就被缴械了。”阿龙惭愧地说道。
“没受伤就算是万幸了,缴械就缴械了吧。”谭敬廷安慰阿龙:“其他弟兄们呢?”
“也还好,没受什么伤,这些劫匪看上去训练有素,不像是草头王。”阿龙觉得这伙劫匪似乎是有备而来,而且动作敏捷,很有章法,不像是一伙乌合之众。
“唉,没想到我谭敬廷竟然栽在几个劫匪手里。”谭敬廷气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军服上的灰尘:“阿龙,走,先回保密局再说。”
“站长,你没事吧,要不让我来开车吧,你坐到后座躺一会儿吧。”阿龙见谭敬廷一只手一直抚摸着后脑勺,便打开后车门,扶着谭敬廷进后座。
阿龙开着谭敬廷的汽车,黑皮开着军车在后面跟着,离开了朱家角,朝市区方向驶去。
谭敬廷坐在后座闭目养神,脸上平静如止水,但内心却是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阿龙直接把谭敬廷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医生给谭敬廷照了x光之后,没发现有什么大问题,便观察了两个小时之后,让谭敬廷离开了医院。
三辆恒发银行的卡车顺利地通过苏沪关卡,驶入苏北根据地的地界,黄政委已经带人前来接应。
杨行长和三名司机被解放军战士押解着,他们被暂时扣押在苏北根据地。
“明峰,终于等到你了。”
黄政委见到明峰之后,立刻迎了上去,跟明峰紧紧地握了握手。
“黄政委,这次运来了整整三卡车的银行物资,有黄金,白银,金元宝,还有美金。”明峰兴奋地向黄政委汇报。
“没想到这次收获这么大。你现在可称得上是江洋大盗了。”黄政委兴奋地朝明峰捶了一拳,然后关心地问道:“谭敬廷怎么样?会不会有麻烦?”
“应该不会,这出苦肉计演得还蛮像那么回事,他最多是被训斥一通。”
“没事就好,谭敬廷不仅帮我们截留物资,而且还帮我们营救出这么多同志,他现在可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显然,目前谭敬廷的这个职位能为我方大开方便之门,提供许多便利条件。
“是。我们一定会保护好谭敬廷和他家人的安全。黄政委,那我和小分队的队员们这就回去了。”
“好,注意安全,一路顺风。”黄政委跟明峰紧紧拥抱了一下。
徐明峰和小分队的队员们上了一辆卡车,卡车调头,朝上海方向驶去
守在吴淞口码头的恒发银行经理李世雄迟迟不见那三卡车的物资到来,急得坐立不安。太平舰舰长来催了好几遍,李世雄一边跟舰长打招呼,一边去给银行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银行襄理,他告诉李世雄,杨行长和三辆卡车早就出来了,而且这次还有保密局的人护送,应该没有问题。
李世雄觉得太蹊跷了,照理从徐家汇到吴淞口码头路程并不长,怎么可能都过了五六个小时了,车还没到。
舰长等不及了,李世雄只好让军舰先开走,自己则回到了恒发银行。又过了三四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关于卡车的消息,李世雄越想越不对劲,便直接打电话给国防部的庞天玺。
庞天玺也觉得蹊跷,这三辆装满黄金,银元,美金的卡车竟然会不翼而飞,这让他着实吓了一跳。他立马给谭敬廷去电话。
“谭站长,听说你们保密局今天上午押送恒发银行的物资去吴淞口码头了?”
“报告庞部长,这事我正想跟你汇报了,我刚从医院回来。所以还没来得及向你禀报。”
“你怎么啦?去医院了?”
“今天我奉命去恒发银行,负责押送三辆卡车前往吴淞口码头,结果半路上遇到了十多个蒙面的劫匪,他们武艺高强,我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们缴了械,然后把三辆卡车给掳走了。”
“啊?有这事?在哪儿劫的?”庞天玺一听,倒吸一口凉气。
“靠近朱家角那里。”
“怎么会去那里,你们不是去吴淞口码头吗?”庞天玺听说卡车是在朱家角被劫走的,觉得十分蹊跷,这分明是南辕北辙。
“是杨行长坚持走这条路,他说,在朱家角附近还有一些物资也要一起运走。所以我们才绕圈子,没想到,我们在朱家角附近解手的时候,突然就冲出十多个劫匪,不仅把卡车劫了,而且把我也给打晕了。”
“你的伤怎么样?”庞天玺关心地询问了一句。
“还好,就是有点头晕。”
“看来这个杨行长有重大嫌疑,那么他人呢?”
“给劫匪掳走了。”
“肯定是沆瀣一气,内外勾结,监守自盗。”庞天玺在电话里咬牙切齿:“谭站长,那你是奉谁的命令前往恒发银行的呢?”
“上次汤司令的动员会议上,要求我们保密局要积极配合运送重要物资离开上海,所以今天早上我一接到电话就出发了。”
“那个电话是谁打的?”
“不清楚,打电话的人并没有自报家门,但我到了恒发银行,他们确实有三卡车的物资需要运走。所以,我估计这个电话应该是银行方面打的吧。”
“这可真是蹊跷。好了,我知道了,谭站长,你辛苦了,好好养伤吧。”
“谢谢庞部长的关心。”谭敬廷把电话挂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二百十九章 明争暗斗()
阿荣所在的商务印刷厂忽然接到上面的命令,要把一批最新的机器设备运往台湾,这两天,工头周扒皮正催促着阿荣等工人加班加点,把一些印刷机器拆卸下来。
阿荣意识到敌人想要破坏工厂,便第一时间前往震旦大学,通知了刘月宁。
“刘小姐,阿拉厂子里格两天正加班加点,让工人师傅把一些机器设备全部都拆卸下来,等待装车运走。”阿荣跑得满头大汗,把厂里的最新情况向刘月宁汇报。
“哦?是吗?”
“外噶伊拉还放出风声来,讲厂里要裁员,凡是年纪大呃,身体差呃,还有学徒工都要被裁忒,但是一些身强力壮呃有技术呃工人要同机器一道去台湾。一些老师傅正为生计发愁呢,格个周扒皮真呃是良心被狗吃了,诶些老师傅都在厂里做了几十年了,讲勿要就勿要了。”阿强义愤填膺。
“敌人这么快就有动作了,这说明前线的战事推进很快,上海的解放指日可待。”刘月宁根据阿荣所传递的信息得出了上海即将被解放的结论。
“是伐,格太好了。其实诶些技术工人不想离开上海,但周扒皮讲了,不去也要去,格是上头呃命令,可以带家属一道去,工资翻倍,所以有些工人有点动摇。”
“看来敌人想要加快撤退的步伐,阿荣,你快回厂里,组织工人师傅,尽量消极怠工,拖延时间,我会尽快跟组织上联系,想办法把这批机器设备拦截下来。另外,你要动员那些有技术的工人师傅不要离开上海。”
“好呃,刘小姐,我晓得了。”
阿荣走后,刘月宁立刻打电话给余香茶行,与徐明峰取得了联系。
“方老板吗,我想订五斤碧螺春的新茶。你能否现在就把货送到震旦大学旁边的浓浓咖啡馆里来?”
“好的,没问题。”徐明峰知道这是刘月宁想要跟他接头。
徐明峰立即拿了两包茶叶前往震旦大学附近的浓浓咖啡馆里,见刘月宁已经在那里等着他。徐明峰立即坐到了刘月宁的对面。
“老徐,刚刚得到消息,商务印刷厂已经开始拆卸机器设备,准备把这些设备运往台湾,这些设备都是刚进口没多久,是目前上海最先进的印刷设备,而且还要把一批技术工人也一同送去台湾。”
“哦?这说明敌人已经嗅到我军即将渡江解放上海的讯息,所以才会做好仓皇出逃的准备,上海是中国最重要的工业城市,而且有大量的产业工人,这些人和物都是我们将来接收上海后的重要财富,不能白白地流失了。”
“我已经吩咐阿荣,让他组织那些技术工人,消极怠工,拖延时间。动员他们不要离开上海。”
“很好,这样就可以给我们多争取一点时间来阻截这些机器运走。”
“月宁同志,目前敌人正准备做撤退前最后的破坏,所以还是要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需要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确保各个工厂,学校能顺利交接到解放军的手里。”
“明白,各大学校和工厂都已经组织了护校和护厂的纠察队,看来最近一阵子还得加强防范力度,加派人手,各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对,敌人总是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们极有可能在那些关乎重要民生的煤化厂,发电厂,自来水厂等地方安放炸药,引发爆炸,从而引起上海市民的恐慌。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强排查和保卫工作。”
“好的,我马上布置下去。”
“你刚才说商务印刷厂正在把机器设备拆卸下来,准备运走这件事情,我想我们可以这么办。“
徐明峰把自己的设想跟刘月宁进行了沟通,刘月宁心领神会,频频点头。
阿荣回到了厂子里,悄悄地把刘月宁的意见告诉了一些工人师傅,于是乎,大家开始磨洋工。
“程师傅,侬格台机器从早拆到夜,哪能到现在为止,还没拆好啦?”周扒皮跑到程师傅面前,焦急地催促着。
“工具不称手,侬看,格把螺丝刀跟格螺丝不配套呀。”程师傅把手上的螺丝刀递给工头周扒皮看。
“个么就换一把呀。“
“寻过了,没寻着,要么格能,侬去帮我去找一把合适呃来?”
“好好好,我去帮侬寻,下班之前要把机器拆下来运走呃。”周扒皮急匆匆地去找合适的工具了。
程师傅望了望那把扔在角落里的的螺丝刀,脸上露出了笑容。
兜了一大圈,那个周扒皮总算是找到了一把合适的螺丝刀,交给了程师傅。可程师傅刚拧了两个螺丝,就捂住肚子,朝厕所走去。
“哎,程师傅,侬去做啥呀?快点拆机器呀。”
“侬没看见我肚皮痛啊。侬总勿能勿让我上厕所伐?”程师傅一脸痛苦状。
“好好好,去伐去伐。”周扒皮望着程师傅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懒驴拉磨屎尿多。”
“阿荣,侬过来,侬帮程师傅拆格台机器。”周扒皮对阿荣叫道。
“我自家呃生活还没做光来。我没晨光帮人家做生活。”阿荣头也不抬回答周扒皮。
“嘿,今朝哪能啦,我都指挥不动那格点人啦。”周扒皮气不打一处来:“快点拆,否则今朝不准下班,啥晨光把机器拆下来了,啥晨光下班。”
大家一听,都不乐意了,有的干脆把榔头和锤子等工具往地上一扔,朝工头周扒皮走过去。
“侬啥意思,不让阿拉下班?”工人们把周扒皮团团围住。
“不做光生活,啥人都勿要想下班。”周扒皮蛮横地回答。
工人们把周扒皮包围了,大家你一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