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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次,啊?”
朗云冷笑:“是安人说要勤俭持家还是你舍不得再买新的,啊?你当年那金子银子随手扔,衣服花式不好转手送人的志气哪儿去了?看你这样,我都替你头疼。”
倚华捏捏她的肩:“现在不是要管家嘛,当年我们都有俸禄,混的又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是漫天撒钱又能怎样?如今可不行了,就手里那些钱,那点首饰,他进诏狱的时候花了一批,后来摆宴交人又花了些,到最后还来了场罚俸,按街口卖菜刘婶的话,真是毛干爪净,什么都不剩。你别在这儿逞强说嘴,等你嫁了人,生了孩子,保不齐也是我这个模样!”
朗云摇摇肩甩开她:“谁像你这般没意思,活得越发越回去了。你这样嫁人比起未嫁时过的还委屈,又有什么劲?”
倚华垂下眼,脸上还是笑容,只不过黯淡了些:“谁告诉你,嫁人是有劲的事了?这几年,我撑得下去,还开开心心不过是因为嫁的那个人是冷子澈那块木头,而不是因为我是侍郎夫人。女人这辈子,若是能跟了心上人,自然就有情饮水饱,什么苦都受得了,若是没这个命,就是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杂事,就足以把她磨死了。”
朗云不服气:“得了得了,你别说了,连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倚华报复似的狠狠捏了她一把:“人生在世,有谁能不变呢?”
第二百四十七章 心魔层层唯自遣()
到了第三天,天气放晴,冷澄总算可以带着张叔、李叔离开晋州了。
冷冷清清的古道旁,只有方知微一身儒服,执意相送。
冷澄仍是一见他就头疼:“方大人,我已经说过了,我急着赴任没空儿跟大家盘桓寒暄,弄这些虚礼,乡亲父老自己保重,用不着跟我这小辈计较这些,至于有公务在身的人,更是不用再麻烦了。敢问您当时在干什么?您现在过来是没听见呢还是装没听见呢?”
方知微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冷大人现在这腔调,倒让我想起来当年您第一次回晋州的情景了。”
冷澄略觉尴尬,沉声道:“有什么好想的,不过是年少冲动时做的蠢事罢了。”说罢竟是理都不理方知微,拱了拱手就要招呼人上马车。
方知微不但不回礼,还执拗地问:“既是这样,那冷大人可曾后悔?”
冷澄刚要上马车,扶住车厢的手僵了一僵,最后还是坚定地答了:“冷某为无辜百姓,告昏官,讨公道,虽天子不听,但冷子澈本人对此问心无愧,绝不后悔!”
方知微拊掌微笑:“既不后悔,又何必郁郁寡欢?想当年冷大人与夫人夫唱妇随,智计百出,说动张小员外,收服在下,最后大庭广众钦差一声令下,贪官收监,众人束手,那是何等快意!为何今日一行,垂头丧气,旧友乡亲皆不乐见?”
冷澄似有触动,但仍是懒得多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方知州何须多言。”说罢竟是直接上了车,留给方知微一个冷冷的背影。
方知微似是被噎住了,竟是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声音确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冷大人昔日的理想,今日也忘了么?”
冷澄探出头来,死死盯住方知微,半晌挣扎方说了几个字:“这几句话,冷澄——不敢忘!”
这话一出,冷澄似乎看到方知微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像空中拂过的一缕微云。他再度拱手,声音不高不低:“方知微祝子澈兄此去镇州,从心而行,宏图大展!”
听到这里,冷澄才明白,原来方知微冒着被他发作的危险,执意相送,不仅是为了故人情谊,更是要劝他不忘初心,振作起来,面对镇守边疆的漫漫征途。
是方知微祝冷子澈,不是方知州祝冷侍郎,也不是方知州祝冷知州。一身儒服,不是官服。
虽然相识于官场,从一开始就没少了争执利用,但内心深处仍有那一份读书人对读书人的敬慕。不慕名利,为国为民,纵然因着现实的拦阻弄脏了手,可是心底仍是一片光明。这样的人,不该就这么意志消沉,更不该就这样把自己昔日的光辉弄成可供缅怀的挽联。
冷澄想通了这点,心里酸涩中带着感动,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含笑行礼:“方兄的话,我记下了。”
看出冷澄听进去他的话的方知微笑容和煦:“子澈兄,一路顺风。”
冷澄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一句话就莫名其妙地出了口:“方兄,说实话,你能不能——。”话说了一半他自己就懊恼得恨不得咬下舌头来,急忙住了嘴。
方知微一脸迷茫:“嗯?”
冷澄赶紧摇了摇手:“没什么,今天风大,方兄也赶快回去吧。不要耽误了公务……。”
直到帘子放下,马车开始缓缓移动,方知微的身影也逐渐在扬起的黄沙中变得模糊,冷澄才长出一口气。
天才知道他刚才是想说,方兄,你能不能不提我夫人?
果然,哪怕过了这些年,任倚华那些对他的赞扬,想起来还是耿耿于怀。
冷子澈忘不了的,除了理想,还有任倚华的每一句话。
满目山河非念远,永愿不负眼前人。
朗云那天一出了门,就看见了个不速之客在门口晃悠,金边折扇摇来摇去地晃人眼。
她本不想理这人,谁知这人一眼就看到了她,还吊了郎当地喊:“朗云,朗云,给本王过来一下!”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努力压着声音中的愤懑:“王爷这一大早的来这儿,有什么事儿吗?”
萧逸抬眼看天,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没什么事,就是出来溜达溜达。那个什么,她还好吗?”
朗云颠了颠手上的铜板,装傻道:“她?她是谁?”
萧逸微怒:“你这丫头,别跟我这装糊涂,我问你们家任女史。那穷官一个人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和你们这堆货色,我都怀疑你们是怎么活的?”
朗云讽刺道:“王爷一出口就犯了这么多错,我都不知道王爷您是怎么说话的。一她不是任女史,她是冷夫人。二那不是穷官,那是我们大人。三我们是人,不是货色。四我们怎么活的,用不着您操心!”
萧逸大怒:“潘朗云你——。”抬手就想教训她,但又碍着她是女人下不去手,只得恨恨地喊她名字。
这时候,任倚华从门内慢吞吞走出来:“怎么回事,朗云你做了什么让人家喊你名字喊那么大声?不跟你说了,少惹事了吗。咦,这是——。”
任倚华跟看西洋镜似的把萧逸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淮阳王吗?王爷今儿个怎么有空出了内城,到我们这种小地方了?”
她如今在家养胎,冷澄又不在,于修饰上自然更不注重。头发松松挽了个髻儿,脸上只扑了一层薄粉,衣服是半旧不新的,手里还拿着一卷线。她眉目本就秀美,如今尽洗铅华后,比起以前的灵动娇媚,反而更显出为人妻,为人母的温婉端丽来。可看在萧逸这种人眼里,感受就大不一样了他瞅了她一眼就皱起眉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落魄妇人。人家嫁人都是越过越好,你怎么越过越差啊?”
朗云听着这话就不忿,差点要上去和他厮打,被倚华轻咳一声制止。倚华只是对着萧逸淡淡笑了一下,敛袂行了一礼:“王爷说的是,倚华的确不如从前风光,但要说落魄倒也不是。有夫有子万事足,我现在只想早日和家里那块木头团聚,至于其他的,倒是无暇顾及了。”
萧逸说话这么戳人心,就打着激任倚华和他大吵一场的主意,没料到这一次居然铁拳打在棉花上,这人一没反讽,二没炫耀,态度庄重得仿佛面前只是个天潢贵胄的王爷,让他憋着一口气,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他狠狠盯着她许久,见她丝毫不为所动,连脸上的微笑都像一潭静水,毫无波澜。犀利顿时感觉空了一块,只能跺了跺脚,愤恨而去。
朗云气道:“呸,他也配来这里指手画脚?女史现在越发好脾气了,要依着我,定要豁开闹一场,大家没脸才好!”
倚华还是笑,笑容里似乎多了点疲惫:“何必呢,好歹也好过一场。”
朗云疑惑道:“女史你不会是想起以前的事,对他心软了,才对他这么平静的吧?”
倚华揉了揉太阳穴:“不,我对着他这样,是因为我终于放下他了。”
逢,遣婢,听戏,烧画,每一次我都以为我放下了,结果还是会激动,会伤心,会跟他吵得地覆天翻,会为他棋差一招洋洋得意。直到今天,我好像明白了,互相伤害只是因为放不下,放不下是因为还有那么点残存的感情,而在我终于能平静地,笑着面对他的时候,我才是,真正地放下了。
就这样吧,从此在我心上,我们山水不相逢。
小剧场:之各种玩()
与君长相守之翻译腔
欧美电影篇:
婚前愤愤不平的任倚华:“哦,天啊,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亲爱的朗云潘,我向你发誓,你一定没见过我未婚夫那寒酸的衣着,还有他抠门的态度!我简直无法相信,我就要嫁给这么一个人了。真是糟糕透顶,看在上帝的份上,让这一切停止吧!
婚后继续不高兴,向冷澄喋喋抱怨的任倚华:“我的老伙计,你知道吗?昨天我出去买菜,西红柿居然涨价了!真是……哦,上帝,请饶恕我,我并不是故意要诅咒的。我是真的很气愤,就是那样普通的,可怜兮兮的西红柿,它居然也有资格涨价。嘿,宝贝,能不能不要戴那个耳机?你要知道,那是她们在一处并不干净的,破破烂烂的街角捡来的!噢,不,不要就这样把它扔掉!“
韩剧篇:
朗云对窃窃私语的大婶无畏地还击:“喂,大婶,这位大婶,说别人的是非很开心吗?像大婶这样的人,更年期到了不是应该乖乖在家里待着吗?为什么非要上街唠唠叨叨讨人嫌呢?”
日剧篇:
还在和秦如琛玩欲擒故纵游戏的何凝秋:“如琛君,工作还好吗?一定要努力呢!虽然明白太挂念一个人就可能会拖累他的道理,但是要放弃这一点,还真是有点困难呢(笑)。也许我真是任性的人呢,尽管父亲大人不同意,家人也不看好,还是要自以为是地,固执地喜欢着您呢。什么都没有的我,曾经抛弃过您的我,一厢情愿地很愚蠢吧。可是,就算是这样差劲的我,也想给您带来幸福和快乐呢。
港剧篇:
冷澄安慰哭哭啼啼的任倚华:“呐,买菜呢,最要紧的就是开心。涨价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省钱攒钱这种事,是不能强求的。西红柿这次不降价,是卖菜的不懂得珍惜你这种顾客。。你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
玩角色
女二号五连发
刚刚进宫,心中满是嫉妒的贤妃第一发:什么?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居然敢抢走我的萧卓哥,真是不可饶恕!
第二发:就你这种出身低微,又不漂亮的贱女人,怎么配得上我的萧卓哥。我劝你还是聪明点,赶紧滚回属于你的地方吧。呐,这里有钱,你缠着他不就是为了钱吗?
第三发:就算我得不到萧卓哥的心,我也要得到他的人!”
第四发:我得不到的人,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第五发:我不能给他幸福,但我可以埋葬他的幸福……。
玩台词
转折篇:
文茵怔怔地凝视着萧卓:“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
萧卓挑挑眉,笑的戏谑:“没有,从来都没有。”
文茵含泪转身,却被萧卓一把拖进怀里:“为什么要把你放到眼里,你一直……都在我心里啊。”
过了好多年,冷澄和任倚华都老了,任倚华伸出手抚上冷澄满是皱纹的额头:“说实话,莫名其妙娶了我,吵吵闹闹过了一辈子,你后没后悔过?”
冷澄认真思索了一下:“好像还真有点后悔……。”
任倚华声音发颤:“都后悔些什么呢?”
冷澄握住了她枯瘦的手,深情一吻:“后悔当年,没有早点遇上你。”
何凝秋心血来潮,问了秦如琛一个问题:“假如有来生,你愿不愿意和我再续前缘呢?”
秦如琛垂首闷闷道:“也许——不愿意吧。”
何凝秋万分失落:“为什么?”
秦如琛勉强一笑:“没有退婚,没有失望,没有这些挣扎,如果下辈子没有我的存在,你会过得更好吧。平安喜乐,子孙满堂。”
何凝秋却展颜一笑:“没有你,哪儿来的平安喜乐?”
虐文篇:最适合此处的萧卓、秦曼君和任婉华出场。
刚废了皇后,得意洋洋,口不择言的萧卓:秦曼君,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我娶你,不过是为了秦家在西北的势力。我废你,也不过是忍不了秦家的飞扬跋扈。从头到尾,你这个人,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卧病在床的秦曼君:“你废我后位,我认了。你给我下的毒,我一口一口地喝了。萧卓萧卓……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这辈子还清了债,下辈子就别再见我了,也别再……恨我了。”
任婉华冷笑地逼近萧卓:“皇上是爱我这个人?还是爱我这张脸?或者是两样都不爱,只是求个心安?”
萧卓沉默不语。
任婉华低声嘶吼,声如泣血:“臣妾的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秀才遇兵说不清()
一路颠簸的冷澄总算在车夫口中,听到了“再走几里,就是镇州城门”的好消息,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情怯。他少年得中进士后,一直是六部的京官,上有上司,下有属吏,责任实际不大。虽然也历经了两三次浮沉,但好歹都有惊无险。但这次不同,这次他孤身来到边境做“封疆大吏”,一州长官,还要面对着虎视眈眈的“胡虏。”饶是他性情刚毅,坦荡无畏,想一想这个情势,也不免有点担心自己手里出问题。
正是锁眉细想的时候,不想帘外传来一声长嘶,本来安安稳稳驾车的马竟撒足狂奔起来!
车夫一个劲地勒着缰绳,不住地喊着“吁……吁……。”
冷澄双手把住车厢,沉着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无奈解释:“前面来了一队打猎的军爷,估计是他们的弓箭声把马惊到了。吁!”他猛力一拉,总算让这马平静下来,不再尥蹶子,只是吃了痛,在原地踢踢踏踏而已。
冷澄听到打猎二字,顿时怒不可遏,声音也高了起来:“边境重地,军卒不思训练报国,反而在这里嬉戏玩乐,这是什么道理?”
车夫只觉头如斗大:“爷,爷,您小声点行吗?您看那队军爷都听到了,向这面来了……哎呦,军爷,您好啊?”
领头那人一身戎装,身材长大,声音粗莽:“爷今儿个不好!让车里那人出来,爷倒要问问,爷最近嘴里淡出鸟来,好端端出来打猎找荤腥,哪儿点触了他的霉头?道理?他有什么道理?”
冷澄一把掀开车帘,跳了下来。眼睛里两道寒光直射向面前人:“打猎找荤腥?难不成军营里没有阁下的饭食?鲜卑蠢蠢欲动,随时都可能过来掳掠百姓,而阁下在这个时候就只知道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难道西北军里,就只有阁下这样为一己之私罔顾国家利益的人物?”
那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