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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老骨头总算有脸回去见乡亲们了。”
另外两个小伙子也是连连致谢,眼里透着兴奋的意气。铃儿扎着红头绳,眼睛里闪出亮亮的光芒。
这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坏人得了报应,好人扬眉吐气,普通人回到了宁静的生活。
只是这些普通人不知道,这一切其实不够,也许他们知道却不说,也许在他们眼里这就足够了。
冷澄一边说着“大爷这次回去,可就能好好过日子了,新来的方知州算是个好人,应该不会怎么样的”,一面脸上却是虚假的微笑。
对我来说,这样还不够,还不够啊。
倚华在一旁宜嗔宜喜地衬托着气氛,满口都是大家以后常来京城,我们一定让您们宾至如归之类的话,心里却在默默地说,来一次就够了,天知道在京城藏人有多麻烦,还有,就算来,也别把小丫头带来,姑奶奶看她就闹心。
铃儿还不自知地怯怯地想拉倚华的手,倚华心里正要赶她走,见她手伸过来,下意识就躲开了。
铃儿有点受伤了,她本就自卑,这下子更是显得瑟缩。
倚华有些不好意思,朗云第一次见铃儿就觉得她像是来跟倚华抢男人的,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她。看倚华躲开她,只是呼痛快,正要出言讥讽,被倚华一个眼刀飞过来,只好中途转了调:“李小姐这回回去可是要订亲了吧,不知道哪家有这福气娶到您这样的可人儿?“
这话说的亲切又不失距离感,同时又提醒了铃儿未嫁女的身份。
倚华惊奇,朗云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有脑子了?
朗云磨牙,我要是没脑子早就死在宫里了,还能巴巴地给你当陪嫁?
铃儿微红了眼圈,“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囫囵字,一双眼睛不看冷澄,却围着倚华打转儿。
“姐姐,嫂子,不,夫人,我能跟你单独说说话吗?”
倚华嘴角弯出一个弧度,这是要示威挑战,不过这么一个小丫头,还怕她不成?
两人到了角落里,铃儿还是怯怯的:“姐姐,冷大哥从小家里人少,受了很多苦,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倚华听的厌烦,又兼着并无他人在,无心敷衍:“所以呢?所以最了解,最喜欢他的你比我更合适他,更应该当他的妻子?”
语气咄咄逼人,带着几分嚣张和冷酷。
铃儿后退一步,满眼是不可置信:“姐姐,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现在他身边的人是你啊,更何况我怎么比得上你……你是宫里的女官,识字,漂亮,有地位,会做人,我一个乡下丫头怎么比得上你……。”一边辩解着一边拿出一个针织的小兔子,“冷大哥平时绷着脸,小时候最喜欢兔子了,本来编这一个是想送给他的,可是现在我没资格了,就送给姐姐你吧,他见姐姐送他这个一定很高兴地。”
倚华半信半疑地接过来,见兔子虽是材料简陋,但的确做得精致万分,白绒绒的身子,红红的眼睛,嘴角还在上翘着,爪子像揪在一起似的,说不完的可爱。
倚华低头看看兔子,再看看铃儿红红的眼眶,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要是没有她,是不是铃儿就能开开心心不避讳地送出这只兔子,要是没有她,是不是冷澄就可以和他的青梅竹马高高兴兴做一对新婚夫妇?这些天来,虽然确定了冷澄对铃儿只是兄妹之情,并非男女的眷恋,可是单从性格经历什么的来讲,有铃儿在身边会比较幸福吧?
“你……很喜欢大人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做他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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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君虽如月我非星()
铃儿闻言大为惊诧:“就像刚才您身边的那个姐姐说的那样,我这次回去也该订亲了。冷大哥……就算我再喜欢,也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不能抢。”
倚华听得这话,隐隐有几丝羞愧,颇有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的感觉,可又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压着嗓子问:“可是你那么喜欢他,不会想留在他身边吗?”
铃儿笑笑,笑容里更多的是苦涩:“他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现在又成了大官儿。以前他就跟我们这些地上疯玩的丫头小子不一样,现在更是不一样了。他对我来说,就是天上的月亮,那么亮,那么圆,只要远远看着就好,哪还能奢望别的什么呢?”说罢就低了头,用脚在地上画圆圈,扬起低低地一层尘。
倚华心里涌上一阵酸涩:“铃儿,别这么说,其实你……。”
其实,你很好。你年轻,明媚,能拿出整颗心去爱一个人,就算没了希望,仍然愿意默默地祝他幸福。
这些,是我穷尽一生也做不到的事。
呆呆看着面前的铃儿,倚华忽的展颜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硬塞到她手里。
铃儿还在挣扎:“姐姐,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涨红了脸不肯收。
倚华柔声:“收着吧,就当姐姐我给你添妆的,祝你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和他。……”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和和美美,早生贵子吧!”
铃儿脸又红了,羞的说不出话,又拗不过倚华,只得收了,然后指天画地地说回去一定准备一份好好的礼物。
倚华只是笑,也不说话,最后才来了一句:“快回去吧,你爷爷哥哥他们该担心了。”
铃儿抹抹眼泪,一路小跑过去了,倚华在后面看她的辫子在风中一摆一摆,像调皮地孩子在蹦蹦跳跳。
要找一个好夫君,彼此知根知底,新婚之夜像大多数夫妇一样欢欢喜喜地过,然后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偶尔拌嘴,但床头打架床尾和,永远不说伤人心的话。然后生儿育女,从此白头。
你这么单纯的女孩,应该有这样的人生。
这样的人生,在我十岁入宫那一刻,已经是可望不可即。
两人一先一后回来,冷澄看铃儿似乎哭过,好看的眉毛立刻就皱了起来,瞪了倚华一眼,倚华却难得意气消沉地没回瞪过去。
冷澄更觉得倚华做了什么亏心事:“铃儿,刚才你们说了什么?”
朗云不忿:“两个女人能说什么。我们女史还能吃了她不成?”
铃儿看两人气氛不对,心知有误会,赶紧解释:“没什么,只是跟姐姐道个别,姐姐还送了我一个玉佩。”说罢就要拿出来给冷澄看。
冷澄看玉佩成色莹润,上面的双飞蝶纹样也是精致可观,暗暗纳罕,她二人何时如此亲厚了?
淡淡说了句:“东西不错,就当是我夫妻二人送你未来新婚的贺礼吧。”
他说夫妻二人,已经是暗自维护的意思得了,也是对任倚华地位的一种变相的肯定。
任倚华还是一副颓废地模样,心里只想一个问题:我送出去的东西,你凭什么插一脚,冷子澈,你就这样吧,也不怕将来投生成一个铁公鸡!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氛围,转眼就风平浪静了。
送走了李大爷一行人,冷澄和倚华自然回返。安人因为身体的缘故,被强留在家里,没又来送。见了二人回来,忙上去问李大爷一家人走时情绪如何等琐事,又唠唠叨叨了一些以前的事。
倚华听着,无由地产生一阵厌烦,感觉好像李大爷和铃儿才和冷家是一家人,她只不过是个局外凑数的。
冷澄看出她脸色不对,只当她不爱听老人唠叨,就找了个理由打发她回屋“歇”着去了。
这边任倚华在自怜自伤,那边文茵却是风情万种。
发丝散落在龙袍上,人斜倚在君王的怀里,樱唇半启:“陛下,前段时间听说您给一个官儿赐了婚,他现在如何了?得蒙圣眷,一定一路青云吧。”
萧卓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霾:“盈嫔,我说过,你想问什么最好直接问,别在这里耍花腔。你根本就对那个官儿没兴趣,你是想知道任女史的夫君怎么样吧?”
若是以前的文茵,这时候就该低头笨拙地认错,再说些话来讨好他,可是现在的文茵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傻地爱着皇上的女子了,现在他们两个是合作者,哪怕她身份卑微,也没必要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文茵骄傲地扬起头:“皇上真是英明神武,还有,何必任女史任女史叫得那么生分?当年倚华无意中还做了我们的红娘呢。”
萧卓冷哼一声:“怎么盈嫔又想拿当年说事?可惜啊,盈嫔和当年那个我喜欢的阿茵已经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盈嫔还在笑,眼角眉梢都是魅惑:“如果臣妾还是当年那个阿茵,臣妾还拿什么跟皇上合作呢?皇上别忘了,宫里妃嫔不会受娘家牵制的,恐怕没几个了,要是您马上封个宫女为妃也行,但是需要调教一番呢,哪有我这样知情识趣的。”
当年的阿茵,一心一意为你,差点把好朋友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也在所不惜。
今日的盈嫔,心已死,只有手中一点微小的筹码,为你做事,和你周旋,只想护住仅剩的重要的人。
萧卓抑制着怒气妥协了:“那官儿倒是个忠心的,只不过不知变通,朕把那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他如今还是好好的吏部四品官。”
文茵脸上染上喜意,官大官小无所谓,只要倚华和她夫君平安喜乐就好。
萧卓一脸不屑:“听到四品官就高兴了,你好歹也是宫妃,能不能把眼界放宽点。
文茵不甘示弱:“臣妾本来就出身卑微,当初也不过一个普通宫女而已,能有多宽的眼界!”
萧卓已是怒极,冷笑着:“是啊,文女史眼界不宽,一头就撞上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朕。以前朕只当是缘分,现在想来说不定是什么策划的结果呢。”说罢就起身,作势要拂袖而去。
文茵半摔在床上。紧咬贝齿,一声不吭,只有眼泪默默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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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生死难离金网中(剧情揭盘)()
萧卓见她无声流泪,想起以前的温柔欢爱,一时间把手伸过去要拉她起来。
文茵只是低首,对那只手视而不见。
皇上半真半假地嘲讽道:“文女史真是越来越有骨气了,连朕的帐都不买了。我告诉你你还别以为你那闺中密友是个纤尘不染的,嫁了人就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了,她以前也不过是母后的细作而已,你当是她当时顾念着姐妹情才替你遮掩的,她是有依仗向你卖好罢了。”
文茵猛然抬起头,鬓发散乱,只有眼神依然坚定:“皇上想羞辱我,又何必拿旁人说事?”
萧卓嗤笑,仿佛看到了语冰的夏虫,朝生暮死的蜉蝣,居高临下的语气带着几丝怜悯:“拿旁人说事?不说别的,要不是她一直帮母后做事,对朕也有几分功劳,放着那么多公主郡主大家小姐,指婚能指到她一个内廷女官头上?”
萧卓说完这些话,仔细观察文茵,非但没看到绝望迷惘,反而更添了几分坚定。
“那又如何?倚华早有依仗那又如何?至少她肯帮我而不是来一个“顺水推舟“,再假惺惺看我倒霉的样子。她是太后的人又如何?太后可是皇上的亲娘,如今得知她有这么大一个靠山,我欢喜还来不及。纤尘不染?在这里,哪还有纤尘不染的人,我只是希望她不像我陷这么深。”
萧卓听这一番话,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塞住了似的,指着文茵说了三个“好“字就大步踏出了宫室。
没留意到文茵的眼光痴痴地跟着他,一直到明黄色的背影消失到看不见。
文茵扯动嘴角,话语如羽毛轻轻飘出:“一入宫门深似海,看来倚华,你和我一辈了。”
文茵感叹的时候,独守房中的任倚华正在回忆。
“本宫看了这么多年人,只觉得你是个乖觉识时务的,宫里人缘也好,怎么样,愿不愿意为我做事?”那时的太子生母,宠冠六宫的仪妃娘娘,后来的太后在密室里微微颔首。“
自己当时是怎么答的?
哦,是这样的,满怀惊喜,一脸谄媚,小心地证明着自己的可靠。
“只要娘娘不嫌弃,奴婢愿一生一世唯娘娘马首是瞻……。”还没说完,头就磕到了地上,咚咚作响,拼了命的想要得到贵人的青睐。
呵,那时候的“不要脸”程度可比现在严重多了呢。也不知道要是冷澄看到了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然后呢?
然后就是表面上不偏不倚,八面玲珑,背地里每隔几个晚上就和太后身边的姑姑见面,把茶余饭后,姐妹调笑间探听来的所有的消息毫无保留地交出来。看着姑姑脸色好,还会加上几句自己的揣测。
再然后呢?
看着仪妃娘娘斗倒了一个接一个的对手,做上了贵妃,甚至坐上了皇后,心里不是不得意的,毕竟找对了靠山,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只是午夜梦回,总会听到那些打入冷宫的妃嫔的痛苦嘶吼,眼前还会出现那些没了前程的姐妹的哀怨的眼神。
就这样精神开始有些恍惚,趁着文茵那件事,干脆出头顶了,打着满意的算盘,太子的地位还不是固若金汤,仪妃娘娘总不能真让她去死,正好趁这个机会,请辞了这件事算了。
没想到仪妃根本不吃这一套,她随便用用手段,任倚华就还是那个完美无瑕,左右逢源的任女史,什么事都没沾上。
那天未来的太后在密室里闲闲地说:“翅膀还没张硬,现在就想退步抽身,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看在你为我做了不少事的份上,要走等到卓儿登基,我自然给你安排去处。”
倚华俯首无言,只是把最后那句话牢牢记到了心里。
后来啊,太子登了基,文茵被封为了修容,她故意跑去说了那句伤人的话。
不知道?她怎会不知道?当年文茵托她递的信,说是给太子身边侍卫的,其实收信人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那为数不多的几封信她甚至背给仪妃娘娘听,还跟她保证过文茵一心恋慕太子,不是什么借机上位的狐媚子。必要时候甚至可以赴汤蹈火。
都是要走的人了,何必还跟宫里的新娘娘纠缠不清。
仪妃娘娘,不,是太后娘娘,问她,给她一个妃嫔的位置可满意?
从未拒绝过主子的她说:“任倚华只求出宫,纵死不惜。”
太后长叹一声,挥挥手让她去了。
这一等,就是三年。
三年里有个自视甚高的王爷对她纠缠不休,她也曾略动了心,可最后还是拒绝了。
摸爬滚打半生,还做了几年“细作”,只需深夜里拿出他做的事想想,就知道那人的真正的目的。
可她没去太后那添油加醋地告发他,也许是因为不想惹麻烦,也许是因为他现在地位还不容撼动,也许是因为不忍心……。
就这样一日一日地混着,等到的不是寻错罚出或是白绫毒酒,反而是一场莫名其妙的赐婚。
从此前尘往事,有如一梦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遇上了一块木头,被他讥笑被他无视被他怨望,也曾经羞辱他误会他唆使他,到最后,纵有风雨同舟,却始终不能肝胆相照。
想着想着,将冰冷冷的玉坠贴近脸庞,将不曾淌出的热泪压回眼眶。
我知世道无常,鬼神虚妄,可却还想在这荒唐世界,揪出一点点清白光亮,然后像鸵鸟一样,一头扎进去,偷偷地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