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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乐呵呵地应承:“好,我这就停。”
倚华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偏偏心里一股火上来定要和他杠上:“停什么停,油灯怎么可能烧起什么大火来?我看你就是心疼那点灯油,你至于吗你?”
冷澄若有所思:“倚华你说的对啊,灯油恐怕也是邻居们平日带过来的,我也得省着用啊。”
就在这一来一往间,车夫已将车停下了,冷澄立刻跳下来,噔噔噔向小茅屋跑去。
任倚华恨恨地抓车帘。
车夫“倚老卖老”道:“妹子啊,不是大哥说你,虽说这灯油火烛什么的不是男人该管的事,可是你男人细心,会过日子总不是个缺点吧?虽说你们两年纪轻轻就在城里置办了产业,但总得留个根不是?灯油费了,房子烧了,你们老了想找个有念想的地方也不容易不是?女人啊,还是温柔点好。妹子你倒真是有股不容人的劲儿。”
倚华在车夫背后轻蔑地撇嘴,我不容人,想当年在宫里的时候谁不夸我和气大方会作人?要不是跟了这么块小气吧啦的木头,我现在也肯定说话跟水一样。不过这车夫虽说嘴碎了点,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打定主意的任倚华开始不怀好意地套近乎。
“这位……这位大哥,你说得对,我也想好好和他一起过日子,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就是太小气了。有一天……”倚华的眼珠骨碌碌地转,想在京城里听到的吝啬鬼的事,好把它安到冷澄身上去,想来想去想到一个。
“有一天吧,好端端睡着觉,梦到我点了两根灯草,醒过来就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骂我败家。足足骂了我半个时辰。我要不这样弹压着他,他还不气死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像我遇上他也是我的命,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大哥,最近生意可还好?”
车夫纵声大笑,笑得连乌鸦都惊飞了几只:“哈哈哈……,不行了,妹子,你男人太逗了。幸亏是有人先付了车钱,要不然我就该担心白跑一趟了。说道我嘛,我最近生意还不错,咱干力气活,不偷不抢的,没啥烦心事。就算有麻烦还有一帮和咱干一样活的兄弟们呢。”
任倚华在他说到“你男人”那三个字那里翻了个白眼,在他说没啥烦心事时候眼里流露出失望,在他说有一帮和咱干一样活的兄弟们呢那里眉飞色舞起来,开始锲而不舍地信口雌黄:“那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呢,听说现在采花贼猖獗的很呢,您和您兄弟们拉女客的时候担不担心?有没有这个时候还敢一个人坐马车的女客?”
车夫疑惑地摇摇头:“啥,采花贼,俺咋没听说?”
任倚华装出一副惊讶样,表示出“大家都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的疑惑,还带着隐隐地怜悯之情。心里却在说,废话。你当然没听说了,我顺口胡编的你要听说就怪了事了!
一根筋的车夫哪里分辨出倚华的花花肠子,老老实实地在念叨:“女客,俺好久没拉女客了,就是偶尔拉的也是像妹子一样和相公出来的。哦,想起来了,俺今天有个兄弟说拉了个单身的女客,好像就拉到这里差不多的地方,但是个老太太,采花贼绝对看不上的。”,
任倚华听到单身女客老太太的时候顿时像看到了猎物的猎犬,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轻飘飘地,迂回地叹了口气:“老人家肯定不会被采花贼看上的,但可能被山贼绑票或者掳到山上做饭去呢。不知是这一片哪家儿女不孝顺,乡里乡亲也不劝着点,居然让老人家一个人坐马车。”
车夫同仇敌忾地叹息道:“就是,要是俺娘俺可不舍得让她一个人出去折腾,听俺兄弟说是从东边的凤安城拉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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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烟火尘间我堪羡()
倚华听到这句话大喜过望,想再问下去可又怕车夫生疑泄底,安慰自己有这些信息已是够了,便不动声色,真真正正和车夫拉起家常来。百度搜索,
当冷澄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的时候,任倚华和车夫已然是无话不谈,一唱一和,俨然知交好友。
冷澄疑窦丛生地上了车,不住地打量着任倚华,人看着神智挺清明的,不像被什么附身了啊,可是以她平时对乡下人目下无尘的高傲样,不应该和贩夫走卒有话聊啊,居然还聊得风生水起!
车夫一口一个妹子地叫,满口都是你们小夫妻应该听大哥的,怎样怎样才能过好日子的话,任倚华还兴致勃勃地一会一个“大哥说得对,大哥说的在理“地应和。面对这种诡异的现实,冷澄腿肚子都软了,差点脚一滑滑到车轮底下去。
任倚华拉了他一把,含羞带怒地瞟了他一眼,细声细气地说了一句:“坐车小心点,死相!”
车夫心领神会,只道是两人有什么香艳场面,成人之美地闭了嘴,默默地乐不可支。
冷澄冷汗潸潸,直觉流年不利。
正想擦汗的时候,腕子被任倚华握住了,然后另一只手伸过来在他手上轻轻地划字,一笔一划。
“东——边——凤——安——城。”
这是什么意思,冷澄不解地呆滞着,东边?梨花乡东边是有个小城叫凤安,难不成任倚华听车夫说那有什么好的土特产想去买?在记忆里,那里土特产也就是大枣了,任倚华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喜欢什么也不该喜欢枣吧!
倚华看着冷澄呆头呆脑的样子,觉得他就像待宰的猪,迷路的鸟,抓不到耗子的猫,总之,什么笨他像什么,真想敲开他脑子看里面是浆糊还是看小说最快更新
倚华忍着气继续写:“老——人——家——人。”
冷澄如醍醐灌顶:“啊,原来是这样,你怎么……。”
倚华大怒,拇指食指弯曲成环,用尽所有力气弹了他脑袋一下,在他捂脑袋的时候,嚣张地挑衅似的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分明述说着:
你想死啊,这么大声,你是要全晋州城的人都知道你在干什么是不是?这年头策反还得悄悄的呢,莫闻又没死,整个晋州还是他的天下,你一个和地方官作对的钦差去求人作证还想嚷嚷的满城皆知是不是?“
冷澄满腔委屈无处诉,偏偏车夫又忍不住开腔了。
“妹子啊,这自己的男人嘛,私下里打打闹闹是可以的,到了人多的地方,你总得给他几分面子不是?看你是个精干的,可别争一时的闲气,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冷澄在夜色里鬼使神差地点头不止,我这次没想捣乱,我只是惊讶于女史您查案的高效,想向您取取经而已。
车夫大哥都开了腔,那有妹子不应声的道理。倚华故意拿乔,带着几分不屑的语气:“就他?我也想给他面子啊,当着他弟兄的面我可从来都是那个三从四德,低眉顺眼的,可他这个人有时候实在是不像样,一点小事就大呼小叫的,要不适当轻轻教训着点,到了饭场酒桌上是要丢大脸的,我这也是为了他好,让他在外面更有男子汉气概,大哥您说是不是?”
大哥颇为赞同:“妹子你这说的也有道理,只要你当着他弟兄的面不扫他面子,也算是懂事的了。你嫂子就不像你这样,脾气上来谁管你有没有人在场,拿着笤帚就揍我,
边揍还边骂没良心的,弄得我经常没脸见兄弟们。近这两年连你两个小侄儿都学着他娘,对我呼来喝去的。你说这日子过的,真他妈憋屈!“
冷澄开始在任倚华手里写字了:“我——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了。”
倚华笑吟吟地看着他:“哦?”
冷澄笑而不语,一把拍上车夫大哥的肩头,颇为豪迈地说了一句:“咱大哥是热心人,听大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有这么嘴碎爱说话的人,再加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任女史,想套什么消息套不出来!
倚华给他一个孺子可教也的如花笑靥,附赠一个微带小鄙视的眼神。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冷子澈,我还就告诉你,别看这大哥话多,那也是我会套才能套出来,要换了你,问一路问题你也未必问的出来!
马车在乡间小路上穿梭,风声渐渐小了,落叶也都无精打采地趴到地上去了,只有车夫大哥的声音还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伴着车厢里相看两厌又不得不依靠对方的一对夫妻,回到了晋州城。
当二人入了城,下了马车,看到城里的万家灯火,再想想刚才雨中茅屋里的寒冷凄清,竟是恍若隔世的感觉。
举目一看,换下官服,一身白衣的方知微伶仃地站在街当中。
冷澄上前致谢:“若不是方兄,今日险些就困在村中老屋里出不来了。”
方知微语带双关:“事情总不能做一半留一半,我办理完手头的事,才想起你们来。叫了马车又怕你们找不到我那里,所以就到这里来等了。只要你们不嫌我打扰你们夫妻恩爱就好。”
冷澄记起倚华怀里的温暖,心不由一动,只是掩饰:“什么夫妻恩爱,不过是天冷了些取取暖罢了,倒是方兄忙着做事还得顾念着我们,真是得罪了。”
倚华在一旁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心里暗骂冷澄,后面说的还行,前面你解释什么啊解释,人家不过开个玩笑,你倒是欲盖弥彰起来了。天冷了取取暖?我呸,跟谁在这装正经呢,要不是怕你风寒复发,我碰你一下我就跟你姓!
想来想去搜索枯肠总算找到一句:“真是麻烦方大人您了,还好我和夫君在老家那并不是一无所获,探访了一下故人的消息,总算有些路子。”说道故人的时候特意加重了一下音量。
方知微脸色一变,有所领会:“是吗?那就恭喜冷大人和夫人,祝冷大人办案旗开得胜。”
倚华没心没肺地笑道:“承您吉言,承您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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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方知微领着两人回了客房,张叔像旱地里的农民看到雨点一样扑了过来,哭嚎道:“大人夫人这是去哪儿啦?也不带上咱们,这是怎么整的一头水?老夫人啊,老张老李对不起您的嘱咐啊。百度搜看小说最快更新”
冷澄倒是一脸温柔的包容,倚华气不忿起来,要不是这个老胳膊老腿的早上迷迷瞪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样子,他们两也不会不带一个人就这么走了过去,也不面对尸身手足无措,更不会莫名其妙在草屋里演出那一副恩爱的戏码。
倚华刚要开口讥讽,张叔已是老泪纵横,一个劲儿抱着冷澄上下地看,像他身上少了块肉似的。又使出吃奶的劲儿给他拍打身上的水,连官袍都被拍的唰唰响,倚华听着都替冷澄担心,还好自己是女子,这两人要表忠心也不能上前表。看冷澄那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尴尬样子,倚华不由把怒气丢到爪哇国,只是看戏一般地看着。
方知微看不得这主仆情深,忙找了个“大人夫人好好休息”的理由告了辞。
他这一走,像是暗示着什么似的。张叔住了手,倚华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冷澄窘迫的不得了,倚华“趁火打劫”,睥睨着刚才热情似火的人,用一副半流氓的腔调:“喊啊,喊啊,你们怎么不喊啦,咳——”润润喉,刚要开始长篇大论,被一声扑哧的笑声打断。
发出笑声的人,不是张叔,,是一贯对任倚华的话冷心冷面的冷澄。
任倚华用甜的腻死人的声调说:“大人您笑什么呢?难道是取笑妾身?”
冷澄憋着笑:“没,不是笑话女史,只是您刚才的话让我想到了村头的二愣子学人家调戏村里的姑娘,就是这个说法,在后面就该说,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哈哈哈——。”
冷澄少有地乐不可支,张叔也跟着张开大嘴傻乐,倚华满怀忧伤地扭过头去,不想看这“扭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冷澄笑起来没完没了,都快把眼泪笑出来了,倚华觉得不对,微微板起面孔对不明状况的张叔:“还不去打点热水来,想让我们一直就这么邋遢着不成?”
张叔慌忙走出门去,倚华带着一丝怜悯悄声问冷澄:“有那么好笑吗?”
冷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其实没那么好笑,只不过想想今天在村子里看到的,再想想以前的事,就觉得特别的好笑……。”
倚华面对着冷澄,近在咫尺却感觉面前这人远在天涯:“你要想哭就哭出来好了。”
冷澄还在笑,只不过笑声低了下来:“有什么好哭的,纵然你看不起我,我好歹还是七尺男儿,哪有在女人面前掉泪的道理。”
倚华沉默,看冷澄手故作潇洒地挥了一下,擦去眼角亮晶晶的泪水。
门外风声凄切,像是孤舟上孀妇压抑的哭泣,好端端的听着心寒起来。桌子上点着的红烛也开始滴了烛泪,鲜红的,不似朱砂,倒似血。
半晌,冷澄对着倚华一笑,不似刚才的疯狂,笑容平静的像无风午后的湖水,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涟漪:“女史,明天能不能陪我演出戏?”
倚华听见自己漠然地回答:“敢不从命。”
又是一夜无眠,以前算的是同床异梦,如今连梦都没有了。两个人并肩躺着睁着眼看着空荡荡的房梁。
倚华舔舔嘴唇,干巴巴地问:“大人,明天演戏那事儿你行吗?”
冷澄枕着手臂:“不行也得行,不过我知道女史你肯定行。”
倚华负气接话:“我当然行,这场戏只要把我们这几天的样子改一下就行了,根本不用演这个字儿。”
冷澄:“行,那我就瞧好了。”
第二天当满脸不情愿的方知微带着以莫闻为中心的一群官儿,来请冷澄尽快查案的时候,他们在门外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窝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大人你就不出去应酬应酬意思一下?”百转千回,含着几分撒娇的意思。
“早在之前我就说过,我是来查案的,不是吃吃喝喝的!”在前面的纠缠下,少了几分底气。
“搞得那么严肃干嘛?又不是所有人都想向你行贿。”几分嗔怒,带着隐隐的不满。
“头发长见识短,妇人的话就是不能听,这是什么时候,这么多人看着,就算是装也要装出个样子出来。”有点吹胡子瞪眼的意味,但还是没有底气。
莫闻听着就撇嘴,果不其然什么正气凛然为民做主不过是装出来的,有这样好掌握的对手是件好事,只是没意思。
“真是的,什么时候?不过就是你一时冲动惹了麻烦,来这敷衍敷衍给个不痛不痒的结果就完了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口无遮拦,开门见山的贬低。
“任倚华,你别太过分了!”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我过分?你昨天把我带到你家里那个破房子里,还遇上大雨,就那个茅屋的顶,屋里和屋外一样的淋雨,冻得要死,要不是正好遇上一辆马车,说不定我们现在都回不来。哼,真弄不懂你怎么想的。”嫌弃加幽怨,完完全全的小女人口吻,还是嫌贫爱富,骄娇二气的小女人。
倚华听自己说话都觉得冷,关键是外边有人听着呐,她这回可是把面子折了个精光。
冷澄“不负众望”,冷笑一声,一挥袖子就把茶杯翻到了地下:“怎么着,任女史终于忍不了我这个穷官儿了?觉得委屈了?想一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