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得很。他明明不像我,我又何苦要剥夺他的快乐?”
倚华悄声说道:“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是一对不知道怎么当父母的笨蛋……。”
外面安人敲了敲窗户:“你们忙一天了,也该歇歇了。卿远那边今晚上有我看就好了。”
bsp; 倚华抹抹眼泪:“娘,那怎么行?且不说您老人家身体受不了,卿远刚刚那么不高兴,要是有我们陪着过夜应该会好点吧。”
安人重重叹口气:“你们两个孩子啊……不知道说你们什么才好。这对孩子啊,重要的是心,是行动,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就能把他心里那块空给堵上的。我知道你们忙,你们不容易,可小孩子哪儿晓得这个?一来二次就难受了。依我老婆子的经验看,他会为你们难过那就是他还挺在乎你们,只不过不能接受你们不理他罢了。你们想通比什么都强,趁着今晚上商量商量,把话出来,比巴巴地硬撑着在屋里上夜好得多。我再废话一句,你两个都是要强的孩子,可人再要强,也得有软下来的时候吧。”
两人听了安人的话,百感交集。
倚华泪光中含着笑意:“冷木头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挺嫉妒你的。”
冷澄茫然:“嫉妒我?嫉妒我什么?”
倚华低头:“嫉妒你有这么好的娘可以孝敬啊。”
冷澄握握她的手:“我娘不也是你娘?她刚才说的是你们两个孩子你没听见?在娘心里,我们连着卿远,还有摇篮里那个,都是她的孩子。”
倚华头靠到冷澄怀里:“有娘和当娘的感觉,虽然不一样,可还都挺不错的。”
冷澄只是笑。倚华眼珠一转,推了推他:“你说我们的人是不是又不够用了?趁我手里还有钱,明儿个给完军中,去寻摸个做杂事的丫头吧。”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举重若轻掌中局()
当小谢领着胡副将兴冲冲地踏进门时,迎接他们的是做出噤声手势的香菡。
两人一头雾水,香菡指了指门里,冷澄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眼皮却耷拉着,时不时还发出半长不短的鼾声。任倚华黑着眼圈眯着眼睛侧着头,动不动就摇晃几下,看着都心惊胆战。
香菡小声说:“昨儿小少爷发烧了,大人夫人忙了半宿,有点困了,你们等会再进来吧。”
二人点点头,正要离去,晃来晃去的任倚华开了口,如在梦中的腔调:“冷子澈,你再不醒,上朝的时间都晚了!”
二人一惊,就停了脚步,看向门里。冷澄连眼都没睁,顺口就回答:“说什么呢,今天旬休,用不着上朝。”
任倚华打了个哈欠:“旬休你也不能躺床上不起来啊,你什么都不做,我可还有洗脸篦头梳妆打扮呢。”
冷澄在椅子上动了动,像是要伸懒腰的节奏:“你急什么,又没有客人来看你。咱们老夫老妻的,别我看看蓬头垢面的样子又不丢人。”
倚华迷迷糊糊地啐了一口:“呸!”
香菡听到这里才能确定,这两人从开头就是睡糊涂了说梦话呢,难为你一言我一语还接上了。
她觉得任他们说下去,还不知道说出什么来。只好握着拳,贴住嘴唇咳了两声:“咳咳,大人,夫人?”
两人微微回了回神,冷澄打了个激灵,环顾四周后故作威严地抻了抻衣襟。倚华眼神迷蒙,扶好了头上有些歪的簪子,才透出些清明来。
香菡领着胡副将与小谢进去,刚互相见了礼,胡副将就急急地问:“冷大人,我们为这银两的事已拖延多时,今日若还拿不到过年的花销,兄弟们那面就不好交代了。”
任倚华照旧打着哈欠:“放心放心。胡大人尽管放心。我既是答应了给钱,就没有再推托的道理。”
冷澄关心地看着她:“要是实在困就回去睡吧。”
倚华精神了一点:“不用,拿银票的力气我还是有的。倒是你,前几日还为我不给钱跟我吵得天翻地覆,今儿个怎么转了性了?”
这话一说,冷澄,胡副将,连同小谢的脸上都讪讪的。
胡副将性子直,连忙施了谢礼:“我们给夫人带了麻烦,夫人高义。还肯借钱给我们。实在是……愧不敢当。”
小谢尴尬道:“对不住夫人。那天我实在不该口无遮拦,对你和香菡姑娘说三道四的……。”
冷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闭嘴默默在一旁。
任倚华笑起来,端的妩媚非常:“这是怎么话说的。几位可歇歇吧。我虽不是大量的人,却也不会把别人的几句无心的话记在心上。我之所以给钱,一是为了我夫君,他实心实意把你们当栋梁,当兄弟,我也不能拦着不是?他自己碍着公家的钱不能多给,心里难受,我也得帮着分忧解难啊。二是为了自己过得去,各位是军人。保家卫国的,我们这些老弱妇孺还得仰仗你们保护,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上战场的弟兄们,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些话说出来,正正与冷澄平素的作为暗合。众人人都颔首称是。
冷澄叫过张叔。抱来装着纹银的盒子。打开一看,足金足两的库银,十两一锭排列的整整齐齐。三十锭,三百两。
胡副将不客气地收了,众人目光又转向倚华,带着热切的期待。
倚华大模大样地往椅背上一靠:“香菡,去把我梳妆台上那两张银票拿来,注意,是两张。”
听着她对两张的强调,众人只觉一头雾水。
香菡很快回来,却带着点犹豫:“夫人,真的是拿这两张?”
倚华眼波一横:“对,别磨蹭了,快过来。”
倚华从容而矜持地从香菡手里拿过这两张银票,朝着小谢做了个天女散花的动作,看见他紧张的眼睛跟着转,放住了手抿嘴一乐:“还不上来拿钱?”
小谢迷迷糊糊上来接了,点了一下就一惊。本来是以为是两张五十两的银票,结果却是两张一百两的,三百两加二百两,正是他们最开始坚持的价码!
倚华眼中波光潋滟:“怎么样?数目对不对?”
小谢小心翼翼:“好像多了点……。”
倚华笑道:“你这回倒实在起来。“她起身,径自去推冷澄:“昨儿个跟我诚诚恳恳地,求多给点。你看看,我听了你的话多给了一百两,把人家都吓着了。还不说句话宽慰宽慰,要钱的章程哪儿去了?”
冷澄闻言一愣,硬是想不起昨天倒头便睡的自己说了什么。不过他二人夫妻日久,彼此了解,转瞬之间已明白这是倚华替他收买人心的手段。他腼腆笑笑,勉强开了口说了几句“兄弟们守边辛苦,就算是从我们私房里拿钱也该让他们过个好年”,“大家都是同僚,何须细分你我”之类的话。
他自知自己不过现学现卖,一唱一和,别人却只当他是乐于奉献,高风亮节。
话音刚落,胡副将就对着冷澄热忱地千恩万谢,就连别别扭扭的小谢也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冷澄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明知道倚华这一切全是为了自己站稳脚跟,可还是不大习惯她这举重若轻的手段。
不过,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玩手段,心里不但不排斥,相反还有点欣喜。
胡副将和小谢有了这一百两银子的意外之喜,自然欢欣非常。当下就为了表现感谢之意,拍胸脯表示不仅要和冷澄一起好好守住这镇州城,而且以后冷家有什么事,一定鼎力相助。
冷澄想起倚华的话来,心里一动,就问这二人可知道这城里何处能寻摸到得力的丫鬟。
胡副将摸头:“不知道冷大人指的得力是什么意思?有把子力气的?这倒好找。“
冷澄苦笑:“丫鬟又不是力工,要那么大力气的做什么?只是要聪明伶俐,干净利索,能照顾老人孩子的就好。”
任倚华插了一句:“要未出嫁的水灵姑娘。不要笨手笨脚的,识文断字的最好。”
小谢措了半天词:“识文断字的这个太难找了,还有敢问一句,二位是要买人呢还是要雇人?”
任倚华莫名其妙:“自然是买人,雇人怎么使唤的住?”
胡副将叹口气:“ 这穷地方,家家都差不多,虽说过得不好,但总有办法过下去,从不兴那买人卖人,离散骨肉的理。姑娘就算养不起,也能匆匆嫁出去或是给兄弟换亲,好歹还有个婆家好看看。若是买本地的话,难!”
任倚华无奈道:“那没有外地来的生意?”
胡副将摊手:“这地方又不是富庶,连人牙子都不屑于来。自然就没有外地的生意。”
任倚华一
阵头疼:“那我若是雇呢?”
胡副将实心实意地打算:“若是雇的话,还不如雇个年轻媳妇。一来会伺候,做事利落。二来识眉眼高低,就算不识字也不至于办差了事。你说是不是?”
冷澄听得有理:“那我们还是雇人吧。”
话虽这么说了,倚华却没点头附和,心里还在盘算着买人的注意。
香菡在一旁听得抑郁不乐,等胡副将和小谢出了门,她就神情恍惚地回了屋。
细心的倚华发现了异样:“香菡你怎么了?”
香菡闷闷答道:“为什么要找别的人来?是我做错什么了还是您觉得我不好,还是换一个来的妥帖?”
倚华哭笑不得:“怎么是换呢?这是加。你想啊,在京城的时候,朗云,碧罗,绯烟都在,日子才堪堪过下去。现在排场虽没以前那么大,可我又生了个小丫头,只勒掯你一个自然说不过去,我才要再找一个的。”
香菡仍是不高兴:“总归我是旧人,还笨笨的,新来的本地人肯定比我做得好。到时候大家就嫌弃我了。”
倚华嗔道:“什么话,就是有了新的,谁敢嫌弃你?你是姐妹,她是下人,你是我身边得用的人,从京城千里迢迢跟我来这里。她一个雇来的媳妇,连冷家都不属于,哪儿还能越过你去?”
香菡奇怪道:“夫人不是没说定要雇人嘛,怎么这会儿又定了。”
倚华叹口气:“我觉得与其买个人进来,再跟她劳神费力地磨,实在太烦。还不如就雇个人过来干活,到晚上各回各家,倒也干脆。”
香菡调皮道:“夫人这说得什么?好像我们几个难缠鬼跟夫人磨了好久似的。”
倚华揪住她的脸颊:“就是你们这几个难缠鬼,跟你们从主仆到姐妹耗了我多少精力,都快累死本夫人了。就这样吧,我觉得我只够应付你们几个了,其他的人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香菡有点不好意思:“以前不懂事,才做错事的,如今可不会了。其实……夫人没必要因为顾忌我,放弃买人的想法的。”
倚华哀嚎道:“小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还没进人呢你就酸成这样,若真是进了人签了契你还不知道怎样呢。你放过我吧,好不好?再说我用你也用惯了,就这样吧。”
香菡宛然一笑,明艳不可方物,睫毛处却沾着点泪花:“夫人啊,你这样倒有点纵着我了。”
倚华拍拍她的脸颊:“乖,知道我纵着你就好。老实呆着,对我好点啊。”
第二百八十六章 添人进口未必欢()
之后发生的事,对一向挑剔的任倚华来说,简直就是场灾难。
第一个:“饿(西北方言中的我)会喂猪,割草,带娃子……。”
任倚华语调懒洋洋:“没人要你喂猪割草,你说你会带小孩儿,那,先给我抱抱小孩看看。”
香菡在侧不情不愿:“就这么把小小姐给她抱,摔了怎么办?”
倚华劝道:“哪儿那么容易就摔了?人家比你还大几岁,不可能那么没用。”
香菡无奈地把小丫头放到那妇人怀里,只见那妇人稳稳抱好,口中还喃喃地唱起摇篮曲。
小丫头脸皱都没皱,睡得很香。
倚华看得颇为满意,正要试试别的,不想一阵穿堂风刮过来,硬是把小丫头吹醒了。
小丫头一醒,嘴一咧就开哭。那妇人竟是有点急了,连拍了好几下,力度还不小:“这女娃,哭啥咧,哭啥咧……。”小丫头被她一拍哭得更大声,带点撕心裂肺的味道。
当下就恼了香菡,一把把小丫头抢了过来:“你干什么呢?下这么重的手?”
那妇人刚醒悟过来这是在别人家,不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不好意思起来:“妹子对不住,饿平常在家就这样对孩子的,今儿个忘了……饿家小孩儿都皮实的很,这么拍拍没什么的。”
香菡不满道:“这可不是你们家!”
倚华挥挥手:“这位大嫂,你做得没什么错,我也信你是好心。可是我家这女儿刚出生,还是想寻摸个做事细致的看护着。你看……。”
第二个:“饿会做菜,做得可好吃咧。”
倚华和身边的香菡耳语:“孩子谁带我们都不放心,要不还是你来。我就找个会做饭,收拾屋子的算了。”
然后倚华高声道:“那就请大嫂做顿来给我们尝尝吧。”
她倒是利落,没一会儿就做出一大桌子菜来。任倚华顺手夹了一筷子,立刻就“呸”了出来。
她自己绕了绕舌头,手按上胸口。才勉强说出话:“你到底加了什么,好好的菜酸成……这个样子!”
妇人兀自懵懂:“没加啥啊,就是每道菜都加了几勺老陈醋醋调调味儿。饿们家里人都爱这个,说酸不溜丢才好吃,够劲的不得了!为了怕你们不惯,我还少放了点儿呢。”
香菡看倚华那样子好奇,也偷偷拿筷子沾了点菜尝一尝。才舐了一口脸立刻就变了苦瓜:“太酸了……你确定你只是加了几勺醋,不是十几勺醋?”
妇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倚华五官扭曲继续说:“这位大嫂,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是被我们家雇了。能不能改改你这做饭的口味?”
妇人看了看菜,又看了看香菡和倚华那两张写满“不适应”“受不了”的脸:“那啥。两位妹子对不住哈。饿做饭就这样,你让我不放盐不放糖都行,不放油都没问题,可要是不放醋,饿不仅吃不下去,那浑身都得不舒坦啊。”
倚华重重叹了口气:“那。还是算了吧。”
到了第三个的时候,任倚华干脆自己问了:“大嫂你会做针线活么?”
妇人咧嘴笑:“那当然,家里的缝缝补补都是饿做的。”
倚华拿出冷澄的蓝衫:“那就拜托您把这衣服破的地方给补补吧。香菡,拿针线盒过来。”
香菡老老实实拿过针线盒来,在这方面她实在是没发表意见的份儿。因为冷家所有人都知道,针线活上最差的两个人,除了倚华自己,就是她。
那妇人穿针引线,一会儿就缝好了。香菡忙去接过来。觉得针脚还挺细密,针法也还行。只是这颜色,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倚华一看就想晕:“大嫂你是缝衣服呢还是给我们做衣服呢?这衣服是蓝的,你干嘛用红线补,还特意露在外面。好好一件素气的衣服,让你这么一弄怎么就花花绿绿了呢?”
妇人腼腆道:“我不是看这衣服颜色新鲜嘛,寻思也该用个新鲜点的颜色来配,大过年的显喜庆。”
任倚华无话可说。
就这样过了大概四五天,人还没找到可心的,冷澄倒是找了个理由,说要看看西北军准备过奶奶准备得怎么样,躲到军营里去了。
胡副将乐呵呵跟他打招呼:“夫人可找到做事的媳妇了?”
冷澄扶额痛苦道:“胡大人,你可别提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