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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生下来就被杨氏摔死了。”凌峰声音低沉。
徐璐倒吸口气,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握着他的手,郑重地道:“爷不要伤心了,我会替你生孩子的。”
在海岛上呆了两个日夜,准备回程。徐璐服侍凌峰换上了猩红色刺金麒麟长袍,然后从豆绿手上取过玳瑁梳子,给他梳头。虽然她从未给人梳过头,但梳子上蘸上水,能够给头发定型,也还能勉强应付。压好发,梳好髻,系上丝带,再戴上赤金嵌玉冠。
从豆绿手头按过,放到手上垫了垫,笑着说:“你们男人倒比我们女人轻省多了,这玉冠也就不到一斤,还算省事。咱们女人呀,可就不止这些重量了。”
凌峰哈哈一笑,“那也是你们自找苦吃。又要爱美,自然要受苦了。”
徐璐一边给他上冠,一边说:“其实我也不喜欢戴那么多头饰的。可戴得少了,人家还以为我没有拿得出手的头面呢?还是你们男人好,再富有,也就一个冠而已。”总算梳好发,徐璐放下梳子,拍拍手,上下打量他,笑了笑说:“爷穿什么都好看。这身红袍,却是再适合不过了。”好些男人并不受大红的衣物,但凌峰穿上大红色,却是无比耀眼,一点也不显阴柔。反而衬出威武不群的气势。
凌峰拍了拍袍子,说:“你穿红色也很好看。好了,我到外头等你,别磨蹭。”
徐璐当然知道他最烦等人,一是性格使然,二是自小生在勋贵之家,从来都是别人等他的份,所以也不敢耽误,赶紧换好衣裳,梳头,上簪。
豆绿虽然机灵,但手艺并不乍样,在无多余发饰的情况下,要她梳出个像样的发髻,也难为她了。徐璐即不想在凌峰手下眼前失了身份,又不想太难为豆绿,只让她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单髻。饶是如此,凌峰依然在外头等得不耐烦,最后黑着脸进来,“好了没?你们女人就是麻烦。”
豆绿正给徐璐戴耳环,闻言手拌了抖,手头的赤金滴珠耳环差点落了下来。
徐璐干脆自己戴好耳环,起身,道:“好了好了,可以走了。”发现凌峰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由摸摸脸,“唉呀,我想起来了,我还有没有洗脸。豆绿……”
一张湿帕子罩在脸上,并揉她的脸,力量并不轻。徐璐左避右闪,总算避开了温毛巾,瞪着他,“讨厌,都不知道轻点,脸都快胸搓破了。”
“就是因为你还没有洗脸,所以特地舀了毛巾来。你还怪我,我何苦来哉。”凌峰把毛巾丢给豆绿,又上下打量徐璐,目光古怪。
被他盯得不自在,徐璐低头打量今天的着装,“怎么了,还有哪里不妥当的?”
她穿了身大红色蹙线刺绣枝宝相花长褙子,头梳单髻,用一根碧玉玲珑翡翠簪馆住,再以单指宽荷色绿蛙扁方额簪,即固定头发,又能起装饰功用。因为没有带镜子,她也不知道这身打扮究竟好不好看。但这衣裳可是量身订制的,非常合身,穿上后,人都要抬一截。她实在找不出哪里有不妥的。
第190章 甜蜜(7)()
“你这身衣裳很好。”凌峰慢吞吞地说,“就是这个扁方,颜色不怎么相配。”
摸了摸额上的扁方,“是吗,那要换什么样的呢?”
豆绿赶紧从收拾好的包裹里又掏出装首饰的匣子,从中翻了翻,最后找出一个黄的扁方,“小姐,这个成么?”
这时候徐璐已取下头上的扁方,拿着明黄色嵌红宝石的扁方,在额上比划了下,“这个好看吗?”
“嗯,不错。”
“那就给我戴上”把扁止递给他,徐璐坐了下来。手上拿着个小小的琉璃镜子,这枚小镜子可不简单呢,那是从琉球传过来的,因为小巧好携带,一进入本土立马被疯抢。如些贵妇人小姐们都以随身携带一个小琉璃镜而为荣。这小小的玩意,价格还一路走高,普通人家还买不起的。
徐璐也是爱美的,嫁给凌峰后,家中本来并无这种小镜子,后来瞧那些官夫人,人手一个镜子,自己也心痒起来,用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个。
豆绿见徐璐如此托大,居然让姑爷服侍她,心头又紧张起来,赶紧丢下手头的包袱,抑过凌峰手头的扁方,“爷,奴婢来服侍小姐。”
但凌峰却说:“你去收拾吧,我来吧。”
豆绿不敢抗令,只好默默地收拾包袱了,但心里仍然觉得小姐胆子也太大了,怎么可以指挥姑爷呢?
把首饰匣子盖好,装百包裹里,耳边又听到徐璐埋怨的声音,“讨厌死了,你究竟会不会呀,人家头发都被你扯痛了,哎呀,轻点轻点,啊,你要死了,下手这么重。”埋怨声陡地拨高,声音尖利。豆绿手一抖,手上的匣子又掉到地上,发出哐啷声响。
凌峰回头,瞟她一眼。尽管他没说什么,脸上也无表示,豆绿依然吓得心头怦怦跳。
“爷,这,这扁方也是要讲技巧的,还是让奴婢,让奴婢来吧。”
“不用了,已经戴好了。”徐璐摸着后脑勺,那儿有扁方的扣子,刚才被凌峰毫无技巧的扣压,把她给弄痛了,这会子还隐隐作痛着呢。
“笨手笨脚的,真是的。”她模了他一眼,嗔道。
凌峰笑了笑,坐到她身边,无辜地笑道,“这能怨我么?我本来就不会戴,谁要你偏要让我戴的?”
“那我戴这个好看不好看?”
“嗯,好看,我媳妇儿戴什么都好看。”凌峰打量一番,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徐璐嘟唇,“那刚才你还嫌我的扁方不好看。”
“那个也好看,只是不适合你这衣裳的颜色。”他又伸手,给她轻轻移了下扁方的位置,再捧着她的脸,笑着说:“不错,你戴扁方还真好看,衬得脸儿越发如花似玉。”
“是吗?”徐璐摸着脸上的那双手,双眼晶亮,声音娇柔,“那爷以后就多给我制这种扁方。”
“好!”凌峰毫不犹豫地道,“京城才流行这种扁方,金银铺子里,各式各样的扁方有很多,我娘也爱戴。可这边倒是少见。若你喜欢,改日让人给你量身定制些。”
“好。”徐璐喜兹兹地又拿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摸了摸脸,又摸了摸额上的扁方,一脸自得,“哈哈,我也发现,我是越来越美了。”
第191章 甜蜜(8)()
豆绿无耐又震惊地望着她,心想:小姐怎么越来越胆大了?不过她也羡慕小姐,就是不一样,果然有一身好本事,这么可怕的姑爷也能相处愉快。
凌峰哈哈一笑,揪了她的鼻子,“不害臊,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也不怕被人笑。”
“谁会笑我,你吗?”徐璐放下镜子,掐他的脸,“别人可以笑我,就你不许。”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允许。”
“真够霸道的。我就是要笑,你又待如何?”
“那我就咬你,咬你满头包。”徐璐扑到他身上,作势咬他的脖子,但并未真正咬下去,只是在他脖子上用力吸吮着,凌峰怕痒,赶紧推开她,“小野猫,玩火是吧?”作势要收拾她。
徐璐花容失色,赶紧求饶,“爷我错了,不敢了,不敢了。”
“好了,别闹了,时候可不早了,究竟收拾好没?该起程了。”
“差不多了,唉呀,我还没有上妆,爷再等等……”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磨磨蹭蹭的。”
豆绿听出凌峰语气里的不满,赶紧奔到徐璐面前,“小姐,都怪奴婢办事不力,奴婢给您上当。”
自己穿个衣裳确实花了半天功夫了,徐璐也怪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算了,不上妆了。反正我天生丽质,不上妆也好看。”她以前的皮肤可没这么好,后来用上了凌家最高档的澡豆和面膏后,肌肤一天比一天光滑水嫩。
凌峰哼笑,“你就可劲地得意吧,你别的都好,就是眉毛有些淡,来,我给你画眉。”
徐璐可不相信他会画眉,生怕他画得一塌糊涂,赶紧推开他,“爷会画么?别添乱了,还是让豆绿替我画吧。”
“小瞧我是不?看爷的本事。”凌峰抢过画笑,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果断拿起画笔,在她眉上,细细妆点着。
豆绿插不上手,也并不看好凌峰的画眉技巧,也不愿离去。但见凌峰画得很仔细,又无比认真,也不好阻止了,只能在一旁候着。万一画得不好,还得洗了重画。
不一会儿,凌峰画好了,“好了,自己看看吧。”他丢下画笔,潇酒至极。
徐璐拿着镜子就要照,凌身不耐烦地抢过镜子,丢给豆绿,“一天到晚就照照照,照个不停,真是的,当心照出个妖精来。时辰不早了,走了。”
“人家还没……”
“小姐,爷画得很好,真的。”豆绿不得不出声,她也怕再耽搁下去,姑爷就要发火了。这个姑爷平时不发火她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的。
徐璐问:“那我的眉毛没有被画坏吧?”
“好看,好看,爷画得很好看。”豆绿连忙说。
徐璐这才没有照镜子,出了帐篷,那儿早已静静地停了辆大船,上了船后,徐璐依然担心自己的眉毛没有画好,又偷偷拿出镜子照了照,忽然大吼一声,冲到凌峰面前,抡起小拳头,胡乱敲在凌峰身上,“凌峰,你这个大坏蛋。”
凌峰哈哈大笑,“这能怨我么?谁叫你们主仆这么爱磨蹭的。这次只是给你一点教训,看你们以后还磨蹭来磨蹭去的。”
徐璐一边胡乱擦试眉毛,实在气不过,让豆绿去拿画笔来,她要报仇。豆绿心惊胆战地说:“小,小姐……”
“还不快去。”
“小姐,爷只是开玩笑的。”豆绿现在是佩服死自家小姐了,怎么胆子这么大,不但与怪物般的姑爷相处愉快,还敢老虎嘴里拔牙,可姑爷居然毫不生气。小姐真是太厉害了。
第192章 裙带的力量(1)()
一路打闹回到家中,凌峰便被叫走了,说是朝廷派了钦差下来,快要抵达泉州。凌峰自然要去迎接的。于是徐璐只好一个人回了府。
徐璐又问了钦差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因为钦差还没到泉州,下人也不甚清楚。
到了下午,凌峰从衙门里回来,面色沉峻。徐璐赶紧起身,“爷喝了酒吧?瞧一身的酒味。要不要喝些醒酒茶?”
“不用了,反正也没喝多少。”
徐璐从丫环手上接过茶盏,亲自递到他面前,“喝了酒的人会口渴,爷喝口茶吧。”
凌峰面无表情地接过,喝了口茶水,然后把茶盏递给徐璐。
徐璐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心情不很好,也不敢多问,轻轻捏着他的肩膀,“累了一晌午,爷也该累了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凌峰摇了摇头,“心情不好,睡不着。”
徐璐赶紧问:“怎么,那位钦差大人,给爷气受了?”
凌峰冷哼一声,“一个靠裙带起家的,也把自己当根葱了。”
显然,那个钦差身份不会太高,并且是某个宠妃的人,这回来福建,仗着钦差身份,还给了凌峰气受。凌身一向骄傲惯了的,又掌管一方军政,又是堂堂侯府世子,只差天老大他老二了,自然会心中不忿了。
徐璐柔声问道:“我是妇道人家,官场上的事儿也不是很懂,也没法子替爷分忧。不过若是爷心里不舒坦,与我说说也是好的,纯当发泄好了。”见凌峰不说话,她又问道:“爷,那个钦差是什么身份?来福建可是有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假公济私罢了,就拿鸡毛当令箭。”
原来,这个钦差,并非那么明正言顺,也只是为了给皇帝办理私事而已。就是秦妃深得帝宠,因为已经是正二品妃位,地位仅次于皇后以及正四妃,在宫中风头正健。前阵子皇帝偏殿起了大火,秦妃当机立断,以自已柔弱娇躯护得皇帝平安。皇帝感念其忠心,特地赐她为四妃之首,封号为婉。因秦婉妃是平民出身,再是恩宠,已封无可封,只好封其家人。
然后皇帝派了秦婉妃亲信,从四品都转运盐使司同知秦忠良,以及秦婉妃心腹大太监杨长宁,一道前往福建泉州,宣旨恩封秦婉妃生母为二等郡夫人。其兄秦天信,正五品初授奉议大夫。
那秦忠良仗着所谓的“钦差”身份,凌峰碍于情面,不得不去了趟秦家,那秦忠良也着实不可一世,居然正儿八经地以“圣上口谕”为由,让他不得不跪下听旨,实际上,圣上根本就没口谕。不过是拉虎皮扯大旗罢了。
不过凌峰克制的很好,他虽然瞧不起裙带关系,但这种靠宠爱上位的朝廷新贵,却是人人敬而远之的。
秦天信一直经商,大庆朝规定,商人不得入仕,但皇帝依然给了个官职,虽只是散官,有名无权,但对于一介商人来说,已是邀天之宠了。尤其秦天信的夫人秦王氏,也被封为五品宜人,赐绣四季花瑞草冠服。
当官能封妻荫子,这可谓是极大的恩宠。一旦封为诰命夫人,可以不时得到赏赐,享有代表身份和地位的冠服,一定品级的命妇还可以参与宫廷大典、上奏朝廷等。她们对于外界时事也有一定的发言权。
第193章 裙带的力量(2)()
秦忠良其实并非秦婉妃娘家人,但因姓秦,见秦婉妃深得帝宠,就主动投靠了过去,以秦婉妃族兄自居,除了吏部左侍朗张启峰外,秦婉妃在朝堂上并无根基,有人主动投靠上门,倒也默认了此事。这回皇帝下旨封赏泰婉妃娘家,秦忠良自告奋勇接下差事。虽只是宣读圣旨,但因圣旨在手,也算是钦差身份,扯虎皮拉大旗,从京城一路抵达福建,可没少大摆钦差官威。
凌峰身为福建最高军政长官,也不得不对这秦忠良以礼相待,甚至屈膝折交,这令一向尊贵惯了的他如何受得了?没有当场发飙,也算是他诚府深厚了。
知道前因后果后,徐璐大松了口气,安慰着说:“原来是为这个。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个道理谁不明白?爷把那秦忠良当作是难缠的小鬼不就结了。”
凌峰怒道:“姓秦的爷还不放眼里,就是不顺那老王八堂堂七尺男儿为了荣华富贵,居然连祖宗都改了,实是令人羞启。”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是极讲祖宗根源的。而秦忠良为了荣华,居然擅改祖宗,以秦婉妃族兄自居,这对注重宗族礼法的凌峰如何受得了?
但徐璐却并未生气,她只有好笑,又柔声安慰道:“人家擅改祖宗,到底与爷不相干是不?关爷什么事儿呀,爷又何必气成这样?这人靠着裙带就把自己当根葱,不正是应验了裙带关系的力量么?靠这种关系上位的,从古至今,又有几个落得好?爷只要这么一想,不就万事大吉了?”
听徐璐这么一说,凌峰也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置气,想着自己生了大半日的闷气,也有些不好意思,“是呀,我生什么气呀?唉,到底被人奉承惯了,如今被落了面子,就一时想不开了。”
徐璐又说:“爷也是尊贵惯了的人,何苦与这种人见识?没的气坏自己。更何况,是骡子是马,谁人不知道呀?大家恭敬他,也不过是瞧着秦妃的势罢了。背过身去,谁把这人放眼里?爷与这种人计较,也太不值了。”
凌峰总算面露笑容,“嗯,你说得是,是我钻牛角尖了。”
见他总算不再板着脸,应该想开了,徐璐高兴,胆子也大了,又趁机问道,“秦婉妃的母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