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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有所属,所以不愿娶我?可宫辞,为什么你宁愿娶宋依禾也不愿意娶我?你是真的讨厌我,所以不愿意是吗?”曾素和闭着眼睛猜测了在场所有排的上称号的官员们家未嫁的千金,独独漏了大礼卿宋佳之女宋依禾。
宋依禾,大礼卿宋佳之嫡女,身份高贵,就身份而言勉强配得上宫辞,可惜的却是是个京都出了名的傻子,年已十八,和宫辞同岁,却因为痴傻问题至今未嫁。所以曾素和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宫辞嘴里吐露出的那个人是她。
不过,也好。
曾素和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这样子她还能够死心死的彻底一点:“好,你要解约,解了便是,你不娶我,我不嫁了便是。我曾素和今日在此立誓,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若有违背,死无全尸。”
随后,曾素和轻抬眉眼淡淡的扫视了一眼,行礼道:“陛下,臣女心情不适,略有失礼之处,还望陛下恕罪。”
端坐在高位上的皇上也为曾素和的看起来知性端庄原来如此烈性的性格而唏嘘不已,如此出众的女子,宫辞居然要把她往外推。越是骄傲的人,越是受不得这种侮辱,所以对于曾素和方才是御前失礼,皇上并不计较。
就连身旁的皇后也红着眼眶,有心为她争脸,淡淡的道:“宫辞不娶你乃是他之损失,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大荆最为尊贵的女人都早已开口夸赞曾素和,所以哪怕曾素和此刻被退婚约,不,决绝解约,可曾素和的名声却不如旁人退了婚约之后的那般狼藉。以皇上和皇后为其撑腰的态度来看,曾素和日后也绝不会过得不好。
反而是宫辞口中的意中人——宋依禾的父亲大礼卿宋佳此刻脸色涨红,面如猪肝很是尴尬,他怎的不知宫辞何时看上了自己的女儿?
再抬眼看别人朝自己看过来的鄙夷眼光,宋佳恨不得钻到地里去,天知道他女儿什么时候和宫辞有交集了。
若是旁人,想必此刻得到皇后的盛誉,必定欣喜异常,但早已心如死灰的曾素和却只是淡淡一笑,虽然脸上依旧挂着泪痕,可是却不失高贵:“臣女谢皇后廖赞,臣女身子有些不舒服,恳请先行离开。”
“去吧。陛下,您不介意吧?”不管是女人的感性还是位于高位者的怜悯都让皇后无法向这个此刻强撑着,站在众人异样眼光下的女子。
皇上年迈龙钟,皇后却正值青春年华,老夫少妻的搭配使得皇上对于自己这个千娇百媚的娇妻很是宠溺,当下便不可置否的道:“朕能理解。”
“谢主隆恩。”明明心已经绝望,枯萎,脸上的泪水甚至没有干过,可曾素和还是脸上带着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半点礼仪不失。
行完礼,曾素和头也不会的走出御花园。
挺直倨傲的背脊没有半分的佝偻,桃红色的衣裳甚至不曾有半点的浮动。
宫辞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手微微抬起,想要说什么,想要抓住什么,却在想起的时候无力的垂下。
“孽障!你干的好事!把我的乖孙媳妇都气走了!这事我跟你没完!”宫家老祖说着,拐杖的地上敲得砰砰作响,一看自家孙子那脆弱的身子,跺了跺脚,气哼哼的走了。
第81章 放肆(1)()
杜小九看了一眼快要失去踪迹的曾素和,狠心咬了咬唇,上前大声道:“陛下,荣一身体不适,也先走了!”说完了,也没敢看上位皇上的脸色,就脚步匆匆的追了去。
紧接着,呆住了的群臣,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权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来来来,喝酒!”
倒是皇后看了一眼,已经在她怀中睡的香甜的太子,推了皇上一把,皇上复又看了一眼小安子,小安子明了的上前:“散宴!”
伴随着小安子尖细的声音落下,皇上和皇后很快摆驾走了。
方才还好像“李兄您喝您喝……”、“张兄您酒量不错啊……”互相敬着酒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众人此刻犹如刚从监狱里释放的死囚犯一样,立刻扔了酒杯就站起来,各自的寻找着自己的家眷:“走走走,快走!赶紧回家!”
一些八卦的夫人们还想留在原地看宫辞,拖拖拉拉的不肯走,结果就被自家的夫君狠狠的睨了一眼:“热闹哪里是那么好看的!快走!”
很快,呼啦啦的一群人就走了,只留下仍在原地,沉默如雕塑一样的宫辞,以及坐在那里依旧斟酒的荣哲宇。
原本在旁边伺候着的宫女和歌姬乐师们此刻也在荣哲宇的示意下纷纷离去。
等到只有两人时,荣哲宇才开口。
“真的决定了?”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宫辞为什么今夜发疯,上赶着在宴会上弄出这件事,可是相交十几年如荣哲宇却看得很是清楚。
宫辞是故意的,方才宫辞被宫家老祖轻轻一击的呕出的血的一幕,他也看在眼里。
宫辞苦涩一笑,无力的坐在地上,“决定了又怎么样,没决定又怎么样?”
“地上凉,别坐在那里。”荣哲宇也不为宫辞话里的反问而恼怒:“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
“刚才。”对于最了解自己的荣哲宇,宫辞没有半分隐瞒:“我方才咳了两回血,五脏六腑都有一种快碎裂的感觉,之前每天喝的药都已经不管用了。”
“你怎么不早说?你想瞒着谁?”原本极为淡定从容的荣哲宇在此刻也不由的气恼万分:“药不管用了找人重开啊!为什么要隐瞒要拖着?难道还能自然好起来不成?”
这是相识以后,荣哲宇对宫辞说的最长的话了,虽然满是责备,可是宫辞却很是开心:“你也知道,素和那个泪包子,她要知道了眼睛都该哭瞎了。索性这次让她一次哭个够,以后一滴泪也别为我流,巴不得恨死我了好。”
“呵……”荣哲宇看着笑的像个白痴一样的宫辞,眼神也像个白痴:“宫辞,你知道你哪点最不好吗?你最不好的就是擅自替别人做决定。你怎么知道素和会为了你哭死,你怎么知道她以后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感激你?你以为你是至高无上救世主,全天下都等着你拯救等着你委屈牺牲自己?”
“行了。”宫辞无奈的笑笑,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意坐到了最近的一个座位上:“我知道,我事儿妈,多管闲事,擅自做主,可是哲宇,你好不容易这么关心我,能不能别老是用问句?我都没几天活路了,你就不能让我按照自己的方式随心所欲的活几天?”
荣哲宇被宫辞不在乎的神色激的怒极反笑:“行,想随心所欲的活,先把病治好了,你爱怎么活怎么活,我不管你了。”
“喂。”宫辞垮了垮肩,欲哭无泪:“我都治了十八年,要是能好早好了,我不想在挣扎了。”
闻言,荣哲宇不由得沉默,即便薄情如他,此刻也不由得觉得自己的眼角很是干涩,眼眶微红:“宋依禾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上门提亲,断了素和的想法。”宫辞情绪也不是很好,方才只不过是不想让气氛沉闷,此刻说到了又一个纠结的地方,他想了半天才憋出了这句话:“这事儿我做的不地道,明天顺便去负荆请罪。宋依禾,我走了以后会托老祖照顾,绝不会委屈了她半分。”
“你看着办吧。”荣哲宇此刻又恢复了冷静:“这事不是我能够插手的,只是希望日后你不要后悔便是。”
“绝不后悔。”宫辞笑着说出这四个字,却怎么看怎么牵强。
杜小九看了一眼从方才到现在就没有停过眼泪的曾素和,白皙俏丽的脸庞上不由得带了些许无奈。
方才之前,她追着素和出了御花园,拉住了大步奔离的素和,挺直的背脊,倨傲的姿态,可大家看不见的却是曾素和失踪不曾停下来的眼泪。
曾素和被杜小九拉住,看着满是担忧的杜小九朝她安慰的一笑:“别担心,让我哭够了,哭够了就好了。”
“小九,你说,他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我后悔了,后悔死了,我就不该气急了答应他。”
“我宁愿死无全尸也不要答应他!”
曾素和哭着,原本极美的杏核大眼此刻因为红肿而显得很是骇人,平常时常拧在一起的唇此刻喋喋不休的开启着,说出的话却那样的让人心疼。
杜小九觉得自己再也多看一眼自己也会忍不住红了眼眶,不由得高声的喝到:“够了,素和姐!不要为了别人糟蹋自己,你看看你,你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闻言,曾素和一滞,泪水停在半空,原本一直吐出的话语也听了下来,半响,才喃喃道:“我就愿意为了他糟蹋我自己,别人,我才不愿意。”
这么说着,可是素和怕杜小九担心,到底是停了下来,只不过时不时的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偶尔用手绢擦拭,一下子变湿了一张帕子。
“对不起,对不起,小九,我明天就好了。”
看着明明伤心的要死,却小心翼翼的朝着自己道歉的曾素和,杜小九也不由得觉得烦躁,在这一刻也不由得怨怪宫辞好好地为什么突然弄出这种事情来。
经杜小九一喝,曾素和心情还没有平复过来,可是思绪上到底是转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竭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小九,既然我不是宫辞的未婚妻了,那我明天就搬出宫家。”
第82章 放肆(2)()
曾素和大哭一场之后,就冷静了下来,再无任何异常。这般平静这样快的接受,不仅没有让杜小九放下心来,而是把心提的更高了。
倒是曾素和见状取笑了一下杜小九:“怎的,他都不要我了,你指望我要一直伤心下去?荣一,我追着他跑了十几年,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从我有记忆起,我就知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君,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不管他怎么躲我,我一直在坚持着,爱他好像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现在,这个习惯却是不得不戒了。宫辞已经对宋家提了亲,结了聘,我若是还对他表现出一丝的情意,岂不是给宋家小姐难堪?”
这虽然是个道理,杜小九勉强接受,却是不信曾素和爱了这么多年,能够真的这么轻易地放下。诚如她所说的,她爱宫辞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这个习惯又岂是那么好戒的?
说到了宫辞,杜小九沉默了一会子。
前几日的时候,庆功宴的第二天,宫辞便派了人去宋家提亲,倒是把实况说给了宋佳听,宋佳刚开始听得时候勃然大怒,亲自操着家伙把宫辞赶了出去,只是之后却又沉默着同意了宫辞的提亲。想来虽然愤怒,但却并无不可接受的地方。宋依禾因为痴傻的原因,十八岁的年纪还未嫁出去,宋家原本是做好了打算养这个闺女一辈子的,现在有人过来求娶,并非不是个契机。虽然女儿有可能做了寡妇,可是在家又何尝不是做一个活寡妇?倒是倘若能攀上宫家,反而是做了一笔极好的买卖。哪怕爱女如宋佳,实际上也是理智大过感性,索性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这个中的缘由,曾素和不知道,传到她耳朵里的只有宫辞已经上门提亲,并且成了的事实。
而早在宫辞提亲的那天,曾素和就搬出了宫家。
宫辞不是没有派人去阻拦的,宫家老祖也多番挽留过,说是哪怕做不成孙媳妇也是孙女儿,住在宫家并无不可。只是曾素和一再的坚持:“既然已经无婚约,我若继续住在宫家,岂不是给了宋小姐难堪?”
曾素和一向是个爽利的人,宫辞既然要和她断,她若不同意则已,同意了必然是断的干净的。她把自己的一切清理的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的痕迹,但凡有宫辞的地方,能不露面便绝对不露面,只求做到不让即将嫁到宫家的宋依禾没了脸子。
出了宫家,曾素和本就是遗孤,当真是孤身孜然一人了。原先是想搬到“荣一郡主之前礼佛”的九台山上,按照杜小九的想法其实也是同意的,去个安静的地方,也许真能快一些把感情上这些杂乱的东西忘记。
只不过路程太远了。宫辞私底下也找过杜小九,说是不希望曾素和离得太远,被杜小九训了“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一顿,终是还是去劝了素和。由此,素和便搬进了荣王府,和杜小九的院子,比邻而居。每日照常读书,写字画画刺绣,并无异常。
若说是哪里异常了,大约是素和开始抄写经书,每次虔诚的写,然后虔诚的拿去烧,烧的时候还念念有词的。如此被杜小九撞了两回,不由得问了两句。曾素和也只是平和的笑笑,眉宇间因为抄写了打量经书的缘故多了些超乎年龄的淡然:“我听人说,佛祖最是喜欢诚心的人,便抄写经书求佛祖保佑宫辞一身平安,和宋家小姐琴瑟和平,举案齐眉。”
杜小九听了,心里不由得奇怪,早前的时候并未见过素和信佛,如今……
大约是杜小九神色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异色,曾素和看到了,坦然道:“奇怪我早先的时候为何不做?说实话,若是现在,我和宫辞婚约未解,我是不会做这件事的,他死了,我陪他就是,可若是宋家的小姐,年纪轻轻地,我却不是个忍心的。”
这些事情,杜小九看在眼里,虽然心疼素和,倒不好和宫辞说。宫辞也不知道一个女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为了他做了很多的事情。
曾素和大约是真的放下了宫辞,丝毫不再提起过去,倘若提起,也是神色淡然,好像一切只不过是她做了一场长梦。偶尔若是无意间见到了宫辞,也是坦然直视,好像看到的是一个从小到大对她极好的哥哥。
宫辞若是来荣王府遇见了,也待她依旧如往昔在宫家的时候一般,并无异常。
皇宫。
朱红的宫门大开着,门外候着一辆珠光宝气,一看就很有皇家气度的马车。
平阳公主踩在做人梯的小太监的背上,缓缓的坐进了马车,帘子在宫女娉婷的动作下缓缓地放下。
前头牵着马绳坐在外面的车夫恭敬的调转马车头:“公主,去哪儿?”
坐在车里的平阳公主托着腮想了想,娇声道:“去将军府!”
坐在靠近车帘的娉婷闻言不赞同的看了平阳公主一眼,她年纪比公主大上一些,更知道一些人情世故:“公主,皇室女子无缘无故去大臣家里,名声不好。”尤其是那人刚刚还拒绝过和你的婚约。
平阳公主径直的无视了娉婷眼里的不赞同,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娇声道:“本宫不过是想去将军府送个帖子给将军府的百小姐,邀请她过几日去宫中参加母后举办的琼芳宴罢了,又怎的是无缘无故?”
“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小姐,何须公主大驾……”娉婷说着,要制止公主不合礼仪的举动。
却见平阳公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也说了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何须我亲自去请。”
平阳说着,转了转眼珠子:“我不过是要去看看,那个叫做百昭的贱人,到底凭什么让楚宁将军为了她拒绝了与本宫的婚约。”
娉婷知道平阳公主向来骄纵,听不得别人劝阻的话,再说了,她不过一个小小的贴身宫女,岂敢和公主较真,所以虽然无奈,却是不敢再开口。
但是心里在想着,公主之所以今天突然想要去将军府会会那位名不见经传的百昭小姐,必然是有什么人在公主面前嚼了舌根,待到回去,必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