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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将桌案上的铁钉收回,看到桌面上还残留着一些铁锈,情急之下他便用袖子擦了去。
二人退出后,晴儿扑哧一声笑了:“这个吕大人真有意思。”
杨昊抱着晴儿的腰问:“什么事非要到这说吗?”晴儿下意识地挣开了他的手,“是,是,是,这是你大将军商议军国大事的地方,我一个小女子是不该来的,可整天见不到你的人影,我有事怎么跟您禀报呢?”
杨昊呵呵一笑,将晴儿揽在怀里,哄她道:“是我说错了话,我向夫人陪个不是。”
晴儿娇嗔道:“休拿这套来哄我。”顿了下,又说道:“前天美辰进府来了,几个月不见跟换了个人似的,张口闭口总离不开朱骧楠,我琢磨着她是不是想嫁人了。他们的婚事你是不是该操心一下。”
杨昊道:“既是两情相悦,就催朱骧楠把事办了。这种事你做主就是了。”
晴儿道:“我哪敢做主呀,做的不好,岂不又遭人闲话?”
杨昊听出她话中有话,便笑着问:“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夫人背后嚼舌根?查出来定割了她的舌头。”
晴儿无心说笑,叹了口气,问:“你说实话,冬雨真配得上余炎炉吗?”
杨昊呵呵一笑道:“你情我愿,有什么配不配的?你嫌她出身卑微,那就认她做妹子好了,你晴姑娘的妹子谁还敢看不起?”
晴儿忽然变了脸,挣开杨昊的手,走到桌子另一头,冷冷地说道:“在你眼里我跟她自然是一路人,我去认妹妹,那还不是一个婢女?!你是世传的公子爷,又是朝廷的大将军,你的妹子才真是没人敢看不起呢。”
杨昊忽也来了气,责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无端端的,你跟我发什么火呀?”话音未落,忽听有人用生硬的汉话叫道:“杨昊,我有事见你。”杨昊抬头一看,只见月孤穿的红红绿绿的正站在院中朝自己招手。
第123章 小人出道()
月孤上身穿大红夹衣,系一条浅绿色的百褶裙,脚蹬黑皮靴,腰间系着一条黄铜扣牛皮带,皮带上别着绣花香袋,挂着吞金口乌木嵌银佩刀,高高挽起的发髻上别着一根翠玉簪。衣裳、饰物都是上等的好东西,但这么个搭配法,看起来却是无比的别扭。
杨昊知道这是有人故意在黑月孤,应该不会是晴儿,也不大可能是小鱼,或许有吕芮的份,但最大的嫌疑还是冬雨等几个丫鬟。
月孤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别人耍了,她兴高采烈地问杨昊:“我好看吗?”杨昊点头笑道:“好的很。”月孤受到了夸奖,心里吃了蜜糖一样甜,拉着杨昊的胳膊撒娇道:“你说过要陪我出去玩的。我今天就要去,你不想吃言吗?”月孤幼年时曾跟一个回鹘商人学过汉话,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运用,此刻说来不免有些语音走调,词汇用错。
杨昊哄她:“忙过这两天,我一定陪你去。”月孤嗔目道:“不可以,就要今天去。”晴儿也不怀好意地帮腔道:“今个是韦驮菩萨圣诞,城西浮光寺肯定热闹,妹妹正好去见识见识。”月孤兴奋地叫道:“我要去拜佛!”杨昊白了晴儿一眼,咬牙发狠道:“回头再找你算账。”晴儿却是得意地哼了一声。
月孤没有发现二人在斗心眼,她恨不得立即飞到浮光寺去,她拖着杨昊刚要走。晴儿忽然叫住了她,月孤问道:“姐姐也要去吗?”晴儿笑道:“姐姐还有事,去不了。”稍微顿了下,“妹妹还是换件衣裳吧。”月孤歪着头不解地问:“我这身衣裳不好看吗?”晴儿道:“不是不好看,是,是太艳了,佛家讲究诸事清净,我看还是换一件素点的比较好。”
月孤拧着眉毛想了想,哼了一声说道:“你骗人,你怕我穿的太好看,他只顾看我不看你,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说完勾着杨昊的手臂就往外走,杨昊回头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晴儿,得意地笑了起来。
浮光寺山门前人头攒动,香客如云。卖香烛的摊点沿门前一字排开不下上百家,且是家家生意兴隆,那些做小吃的,卖字画的,算卦看相的将山门前的一条横街占的满满当当,其余如古玩店、玉器店、金银店、茶棚、酒楼、绸缎庄、棋馆、香料铺应有尽有,多不胜数。
月孤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一时把进庙烧香拜佛就抛到了脑后,满街的乱窜,恨不得哪一家摊铺都过去瞧瞧。杨昊跟着跑了一条街,就觉得腰酸腿疼有些顶不住,月孤嫌他走得慢拖累自己,便丢下他自己逛去了。
杨昊打发四个侍卫跟着月孤,自己则在路边找了个茶棚坐下来。望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无可奈何地苦笑了声。
去年年底,时任丰安县令朱骧楠打算仿照长安的东西两市的规制,在丰安城里开辟一处市场,既为活商又能增加税收。经过一番考察,他相中了浮光寺门前的这块地,并做出了详细的开发计划。
计划呈报给杨昊后,杨昊用现代商业地产的运营原理进行了修改补充,并筹办了项目部,此后朱骧楠去找浮光寺谈判买地。浮光寺先是不肯卖地,后又借口两家一起搞开发,在骗取了朱骧楠的企划方案后,他们一脚踢开朱骧楠,联合丰州的几个大商家自己搞起了开发。
浮光寺是祥福寺的别院,祥福寺的福源长老曾借给杨昊三万两白银做军费,帮他度过了主政丰安后遇到的财政危机。曾重阳执政时福源长老又收留过杨昊的家眷。因为这些原因,朱骧楠和丰安县衙在处理与浮光寺的问题上,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自始自终都处于被动。终于一切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不过才半年的时间,昔日的荒滩菜地已蔚然繁华。
杨昊正喝茶的时候,忽见陪月孤逛街的卫士张朗飞奔而来,慌慌张张地禀报道:“嫂子跟寺里的和尚打起来啦。”
杨昊不觉莞尔一笑,对张朗说道:“你不要着急,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朗略吃了一惊,就禀道:“观音塘边有个卖画的画摊,摊主现场作画招徕顾客,嫂子正看得起劲,忽然来了三个和尚,不容分说就踢了画摊,又殴打那个卖画的书生。嫂子路见不平上前跟他们评理,谁知那几个秃驴甚是蛮横。一时言语不和就打起来了。”
杨昊呷了口茶,问道:“是她先动的手吧。”张朗咧嘴一笑,道:“我记不清了,或许是,是吧。”
一个茶客插嘴道:“小哥真好耐性,还是快去帮你媳妇吧。那三个和尚是浮光寺里专门收佛敬、房租的,蛮狠的紧哩!这里的人哪个不怕?”张朗闻言冷笑道:“借他八个胆也不敢?还反了天了!”茶客见张朗说话硬气,又见杨昊气质不凡,略有所悟,便不再吭声了。
杨昊唤过张朗,在他耳边交代几句,打发张朗去了。自己做着慢慢喝完了茶,会了茶钱这才慢慢往外走。
茶博士来收了茶钱,对刚才说话的那个茶客道:“知道他为何坐着不动吗?”茶客道:“这人看样子有些来头的。”茶博士笑道:“岂止是有来头啊,他要是一跺脚啊,莫说浮光寺,就是祥福寺也塌了。”众茶客俱惊呼道:“原来是他,怪不得这么足的底气。”
浮光寺西南角的观音塘畔,三个被打得鼻青眼肿的和尚叠成一堆肉罗汉,压在最底下的一个胖和尚哼哼唧唧地向月孤告饶道:“再也不敢了,女侠饶命啊。”
月孤哼了一声,指着旁边一个正仰脸止鼻血的年轻书生道:“他是个好人,你们敢干打他,我还要教训你们。”胖和尚苦着脸道:“我打死也不敢啦。”
月孤得意地哼了声,一摆手喝道:“都快滚!”三个和尚哼哼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了去。月孤走到水塘边,揪下两片柳树叶,递给那年轻书生道:“塞在鼻孔里就不会流血了。”
书生一边道谢一边却在伸手接树叶时,趁势摸了把月孤的手。月孤没有在意,她旁边的侍卫李卫却不愿意了,劈手揪住书生举拳便打。那书生哀叫一声,膝盖一软顿时瘫软了下来。月孤喝住李卫,不满地说道:“不准你打他!”说着扶起了书生。李卫正要辩解,忽见十几个手持齐眉水火棍的棍僧抢了过来。围观的百姓见势不妙,轰然而散。
那书生一见这架势顿时吓得脸色发青,浑身瘫软。月孤丝毫不惧,安慰那书生道:“有我在你不用害怕。”书生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道:“我也不怕。”月孤满意地点点头,大步上前拦住众棍僧:“你们是什么人?”棍僧一言不发,举棍便砸,月孤慌忙闪身回避。
李卫断喝一声:“你们要造反吗?”另外两名侍卫也“刷”地拉出腰刀逼了上去。三人虽穿着便衣,但手里的刀却是军中配发的横刀,刀柄裹着丝线,刀鞘上装饰着银花金符。为首的棍僧未空眼睛一亮,顿时喝住手下,竖棍问道:“几位是什么人?为何在我山门前打我弟子?”
李卫冷冷一笑,撩开了衣襟,露出腰带上挂的防御使署卫队令牌。未空暗吃了一惊,正待答话。月孤却抢出来说道:“你们做和尚的,当街打人,这是犯法,你们不怕官府惩罚吗?”
“犯法,”未空身后挤出一个黑眼圈的胖和尚,他拖着奸细的声音叫道,“莫说打他,就是杀了他,官府也管不着!”月孤见那和尚正是刚刚被自己打走的胖子,不觉大怒道:“又是你这个坏蛋!你还敢回来?”
胖和尚自持有人撑腰,嚣张地叫道:“臭丫头,佛爷刚才那叫缓兵之计,先稳住你,再找人修理你。”
未空瞪了他一眼,喝道:“退下。”胖和尚吓的一缩脖子,忙乖乖地退到了一边。未空清清嗓子,客气地对月孤说道:“夫人不要被这穷酸蒙骗,这厮逃难到丰安,在寺里闲住了半年,没钱喝酒便在山门前摆摊卖画,他人又懒嘴又馋,三个月不交佛敬还赖着不肯走,占着茅坑不拉屎。”
计鸿图闻言羞的满脸通红。
月孤不解地问未空:“什么是佛敬?”
“佛敬就是……”未空想给她解释一下,忽然脑中空空什么也想不出来。
“佛敬就是和尚们收的税。这块地是他们寺里的,商贩们想在这摆摊就要向寺里交钱,和尚们矫情,嘴里不肯提钱字,就改叫佛敬了。”李卫给佛敬做了个解释,话虽不中听,但意思却很准确。
“这位夫人想必是外乡人,不懂咱这规矩,今天的事是场误会。”未空刚说到这,那胖和尚不干了,插嘴叫道:“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师兄你要给我们做主啊。”未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没眼的东西,还不滚!”一边说,一边丢了个眼色过去。
胖和尚愣了一阵子,望了望李卫三人,突然明白了过来,慌忙便走。那书生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尖声叫道:“这是什么世道?朗朗乾坤,王法昭昭,你们打了人就想走吗?”
李卫冷笑道:“你又要搞什么事?”书生瞪着眼道:“古人云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方为大丈夫也。我今日受此奇耻大辱,除非他给我赔礼道歉,否则我……”
未空听了这话,脸上挂着冷笑问道:“我就是不道歉你能怎样?”书生闻言顿时语塞。李卫和两名卫士脸上都挂着嘲弄的冷笑,一副打酱油路过围观看笑话的架势。
书生一咬牙走到月孤面前,深施一礼,然后攥起了两个拳头怒冲冲地朝未空走去。月孤一把扯住他,说道:“你打不过他们的。”书生慷慨说道:“我让他们如此羞辱,若连吭也不敢吭一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大丈夫可以没命,却不能没有骨气。”他使劲一挣,却没能挣开月孤的手。
李卫三人见状都嘿然冷笑。
第124章 这只是个开局()
月孤喝骂李卫等人:“你们还不去帮忙么?”三人被逼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众棍僧个个横眉立目的一副开打的架势。李卫问未空:“大和尚打算怎么了解此事?”未空答道:“以兄弟的意思呢?”李卫指着那个被打肿眼圈的胖和尚:“让他胡乱说几句吧。”
未空瞪着那胖和尚:“你耳朵聋了吗?”胖和尚窝着一肚子火,却不敢吭声,只得违心朝那个书生打了个躬,说道:“和尚给你赔礼啦。”未空冷着脸问那书生:“这下你该满意了吧。”书生哼了一声,没有答话。未空打了一个响指,带着众棍僧恨恨地去了。
月孤见众和尚举止粗俗、黑话连篇,问李卫:“他们是真僧人还是假僧人?怎么跟强人相似?”李卫笑道:“他们先前就是马匪,被剿的无处藏身就放下屠刀皈依佛门了。像他们这种悟性两辈子也修不成真佛。”
月孤点点头,略有所悟,忽然瞥见杨昊正靠在斜对面酒店屋檐下朝这边打望,忙朝他挥了挥手,跑过去问道:“原来你在这儿,方才为何不来帮忙?”杨昊笑道:“我这不是怕抢了月孤女侠行侠仗义的风头吗。”月孤听了这话颇有些得意,指着那个书生道:“这个人的画画的很好,人也很有骨气,你要重用他。”
杨昊招手将那书生叫了过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书生反问道:“你是何人?”
李卫喝道:“这位是防御使杨大人。”书生闻言肃然起敬,答道:“小生计鸿图,长安扶风县人。因税吏贪暴,横行乡里。小生仗义说了几句公道话,得罪了他们,只得流落丰安,靠卖画为生。因交不出佛敬,遂被几个和尚殴打,幸得夫人相助,才免了一场血光之灾。大恩不言谢容日后回报。”
李卫捡起一张被撕碎的花鸟画展示给杨昊看,杨昊看过没有做声,月孤却夸赞道:“这鸟画的跟真的相似,这可是我见过最好的画家了。”杨昊问计鸿图:“愿意来给我做个书办吗?”计鸿图闻言大道:“承蒙大人看得起,计鸿图愿效犬马之劳。不过鸿图更愿到县里去做一名小吏。”
杨昊笑道:“这确实为何?给我做书办难道辱没你了?”
计鸿图慌忙摆手道:“小生绝无此意,能给大人做书办,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可是小生……”
月孤问道:“是你害怕自己做不好吗?”
计鸿图想了想答道:“夫人容禀,小生家世代为农,见惯了贪官恶吏欺压良民百姓。小生早就立下誓愿,这一生若能为百姓实实在在地做几件事,死而无怨。请大人成全。”
杨昊点头赞许道:“你说的很好,这样吧,你到丰安县去市政使,替这里的商户做些实事吧。”计鸿图闻言愕然,小心地提醒道:“大人,这里的商户归浮光寺院管,官府无权过问。”杨昊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唐子民自该向朝廷缴税,以前没有收税,是因为没有市政使,现在有了市政使,自然该将此事管起来。”
计鸿图闻言大喜,纳头拜道:“小生定不辱使命。”
杨昊却冷笑了一声道:“浮光寺的后台可硬的很,你有把握啃下来吗?”
计鸿图慨然道:“只要捧着一颗对朝廷对大人的忠心,莫说只是浮光寺就是铜墙铁壁寺,下官也要将它啃碎了。”
杨昊赞声“好”,话锋一转却道:“不过你要记住,丰安迭经战乱,民生正困,万不可加重商家税负,否则就是你失职。”
计鸿图闻言一阵错愕,李卫等人却已暗暗偷笑起来。原先他们还以为杨昊是想在这增设税务所向商户征税,那样,浮光寺虽然心中不快,但多半也不会反对。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又不用拔和尚们一根毛。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