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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西宁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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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梅山() 
杨昊苦笑着问:“我如今真是越听越糊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曾大人是上面派来统筹举义的佩剑将军,如今又是天德军留守你我的顶头上司,这怎么突然说不管他的死活了呢?我真是被你们闹糊涂了,不,不,我不是现在糊涂,自从十月马球场扳倒王守澄起我就一直糊里糊涂,孟大哥,孟将军,不管你眼里有多瞧不起兄弟,但在这天德军你能信任的只有我一个人,你就不能破个例,行行好给兄弟讲讲这其中的曲折原委?”

    孟博昌把脸一沉叫道:“你急躁什么?该说的我自然会说。”杨昊没敢再跟他争执。这时士卒端进来一盆有冰凌子的冷水,孟博昌俯身将脸浸入冰水中,静默了片刻才站起身擦干了脸,杨昊被他的怪异举动惊的目瞪口呆。孟博昌又将手放在冰水中浸泡了会,擦干甩了甩手腕,坐在军帐中心的火盆前开始烤火,火盆上架着一口园颈砂罐,里面是半罐子浓白色的羊油杂碎汤。军士送来一盘荞麦饼和一盘酱牛肉。孟博昌招呼杨昊道:“边吃边说吧。”

    杨昊知道跟他心急也没有用,只得耐着性子坐下来用早餐。孟博昌吃饭极快,杨昊才吃一块荞麦饼,他已经吃饱喝足漱了口。

    孟博昌斜靠在软榻上,乜斜着眼看着杨昊平静地说道:“本来这些话我是不该跟你说的,毕竟你只是一个执戟,还不应该知道这些。不过你说的也对,在这天德军我也只能信任你一个人,我实在应该破个例跟你说个清楚。再者总让你稀里糊涂地去办事,也未必是件好事。”

    孟博昌叹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我早你几年由太学入刺马营,如今是正四品横刀,你和我同属于一个佩剑统领,隶属最不受人待见的宝历社,换句话就是说你我都受一个大总管统辖。”

    杨昊喝了口羊油汤,只觉得满嗓子腻歪,就讨了杯茶喝了口,问道:“我们是宝历社,这么说刺马营中有很多派系?”

    孟博昌微笑着答道:“也不算多,总共也就分成四派:元和社、长庆社、宝历社、大和社。元和社人数最多,大和社势力最壮,长庆社偏居江南,只有咱宝历社因为敬宗皇帝御宇海内时间太多,他老人家又忙着享乐,如今都快落到讨饭吃的地步了。”

    杨昊笑道:“还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看来四社之间并不算和睦了。曾大人应该不是咱们宝历社的吧。”

    孟博昌点点头,“他是大和社的,真正的天子亲卫。不过此次宫变失败,大和社也元气大伤。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跟咱们搅合在一起了。”杨昊陡然明白了曾重阳为何一直对孟博昌格外倚重,原来此次天德军举义实际上是两家联手作为,他虽然资历高过孟博昌但终归不是一家人彼此之间都留了体面。

    “韩大哥呢?他似乎跟曾大人不是一脉,跟我们也不是一脉。”

    “他是元和社的,元和社人数众多,人才辈出,但被小青衣浸染太重,他们内部又分帮拉派,虽大而不强。你知道吗?郑注就是元和社的佩剑,我们的韩大将军原先也是元和社的,后来转投宝历,这次宝历和大和合作,就是他和李训捣得鬼。”

    “这么说李训也和咱们宝历社有远远咯。我总举得此人华而不实,心机太重却又没有独当一面的大才。不知陛下为何就偏偏信任他。”

    孟博昌哼了一声,无奈地说道:“陛下也是被逼急了。大和社兵强马壮却群龙无首,也不是没有龙首,只是这龙首太大太强,陛下已经对他心存芥蒂了。李训看准这个机会,毅然舍弃宝历改投大和,获得陛下的信任。宫变之前他这个佩剑的权势比大和的大总管还要大,倘若宫变成功,大和社的大总管之位非他莫属!”

    杨昊忧心匆匆说道:“昔日只听说四大总管统领天下,佩剑将军位高不发,原来都是各自忙各自的。刺马营如此一盘散沙,几时能扫除阉党,重整朝纲?”

    孟博昌打了个哈欠,道:“扫除天下的大事自然急不来的,咱们先在永丰站住脚跟,以此为根据徐图发展,等羽翼丰满时你我提一支劲旅南下勤王,那时各地义士群起响应,大事定然可成!”杨昊见他说得轻松只当做是句玩笑话。不过稍稍停了一下,孟博昌却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春三月,大总管会在永丰召集宝历社无面会,到时腿脚放勤快些,说不定就能升你为横刀了。别小看了横刀,如今各社可都是横刀当家。”

    杨昊只得刺马营里流传着一句话“佩剑不出京,横刀行天下”,佩剑地位崇高,除了偶尔外出巡视,一般都留在京城协助大总管统摄天下,京外各道府州县都是横刀做主,至于执戟因为地位低微,只能从属于佩剑不能独挡一面。

    孟博昌说完这些竟是哈欠连天,“睡会,养养精神,等过午咱们去端了梅山煤矿,救出你的一干好兄弟来。”

    杨昊这才明白孟博昌深夜突然来永丰原来是为了攻打梅山煤矿,看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但杨昊心里却有点不放心,于是问:“要不要我回城调兵协助你攻打?”

    “不必了,”孟博昌闭着眼哼一声,“你的军营里到处都是他们的探子,我把你叫出来就是在迷惑他们。”孟博昌说完这句话,拉过毛毯盖在身上,不久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午时初刻,右军四军集结完毕,没有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演说,各军按照早已定好的计划依次离开鬼城,分四路向梅山煤矿进发。杨昊是第一次随军参加如此规模的军事行动,心中兴奋又紧张,他向孟博昌请命统率一军从侧面攻打煤矿东门,被孟博昌当场拒绝,孟博昌乜斜着眼道:“你的本事不过能带两三百人冲进别人府邸抓几个人,指挥数百人攻城野战,你行吗?”

    杨昊羞惭的脸色通红,他没有跟孟博昌争执,众将面前他不能不维护孟博昌的权威。孟博昌事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太伤人了,于是缓和了口气说道:“以后仗有的打,你先跟在我身后观摩一下。”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我也一知半解,咱们一起看看他们是怎么打的。”

    孟博昌说的“他们”是右军留任的两个统军副将凌彤和李通,二人都是凭借军功由士卒升任副将的,戍守边疆多年,能征惯战,攻打只有几百人防守的梅山煤矿实在是小菜一碟,但孟博昌并没有放弃这个学习的机会。

    战前,孟博昌召集六品以上武将,让他们围着沙盘整整讨论了一整天,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这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孟博昌现在心里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他不让杨昊领兵一是怕刀枪无眼无端送了他的性命,第二也是让杨昊能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好好学学用兵的玄机。

    杨昊也很快明白了孟博昌的苦心,对身边这位冷脸孤傲的上司兼兄长不由地多了一份亲近。

    进攻的号角在午时三刻吹响,由鬼城奔袭来的两千铁骑,到达梅山时每个人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汗,嘴里喷着白气变得十分兴奋好斗。山口的守卫敲响铜锣发出警报,弓箭手匆忙登上土墙放箭。不得不承认梅山煤矿的卫队还是十分精干的,而且防御工事修筑的也十分高明,右军第一次冲锋遭遇了小小的挫折,但这些都在战前的预想范围之内。

    凌彤和李通立即调整战术,他们布设了一个火牛阵,驱赶着一百头尾巴上拴着鞭炮的公牛冲击正门,公牛们被炮竹激怒了,疯狂地向前奔去,冲开鹿角,撞断了木墙和瞭望塔,守卫无可奈何只得躲入两边的土坡上向随后而来的骑兵队放箭,不断有人倒下去,但活着的人依旧义无反顾地往里冲。

    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突然发生,在南大门内约两里处突然又出现了一道木墙,这是事先没有料想到的,而且木墙上还预留着数百个射击孔,一挨人马靠近,竟是万箭齐发,强攻硬弩射的右军将士纷纷坠马,木墙前满地白雪都被鲜血染红。李通见此情形即刻命令后续人马弃马步战,数百军士用一尺见方的小盾牌构成一道屏障缓缓向前推进,在付出了几十个人的伤亡代价后,前锋抵达木墙下,开始用斧头劈砍墙根,待将木墙表面的一层黑色物资劈开后,士卒们解下腰间的水囊往木墙上浇了黑色的火油。

    烈焰熊熊而起,木墙顿时化为火墙。此时凌彤督率后军强行突破火墙,一路杀进煤矿的中心。正门一破,其他三门在内外夹击下也纷纷失守,煤矿卫队见大势已去,便集体投械归降。杨昊和孟博昌赶到梅龙山下的空地时,矿主王仁通,大管家赵昱,卫队统领满达海皆已被前军捆缚带了过来。

    此役用时不到半个时辰,右军死伤一百三十人,比预先设想的用时稍短,伤亡略重。矿主王仁通被捆缚到孟博昌马前时拒不下跪,恶言恶语道:“我与你叔父孟楚乃八拜之交,论辈分是你长辈,晚辈打长辈,你必遭报应。”孟博昌道:“我有没有报应你说了不算,你有没有报应我说了也不算。”王仁通惊道:“你什么意思?”孟博昌指着从梅龙山后黑压压走过来的矿工道:“我把你交给他们,他们若是念及你的恩情,放过你,我无话可说,若是念起旧恶,要你的性命,我也乐见其成。”

    王仁通闻言顿时面如土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我求求你,只要放我一条生路,我情愿将毕生积蓄拱手相送。”孟博昌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是贪图你那几两银子才来的吗?”王仁通忙改口道:“不,不,将军胸怀大志自然看不上这些,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

    孟博昌看了看杨昊问:“呆瓜你看我们要些什么好?”杨昊正要答话,忽听一声哭叫,只见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眷哭哭啼啼从梅龙山西边的庄园奔来,冲过侍从阻拦,扑到王仁通身边哭哭啼啼乱作一团。侍从们粗暴地将众女拉开,李通挥刀喝道:“谁再敢哭喊格杀勿论!”众女闻言顿时鸦雀无声。

第54章 初露锋芒()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突然分开人群冲到孟博昌和杨昊马前,哭的满脸是泪,道:“求将军饶恕父亲,芸儿愿三生为奴,报答将军大恩大德。”言罢就叩头不止。李通眼眉一挑,卫士顿时将那少女推翻在地,举刀便剁。

    杨昊忙喝了一声:“住手!”李通吃了一惊,忙喝令卫士收了刀,那少女此时弄的满脸是泥,膝行而进跪在孟博昌马前依然叩头不止。杨昊慌忙下马想将她扶起来,不想那少女甚是倔强,竟一下子挣脱了杨昊的手。

    李通也跳下马亲自将指挥士卒将她扯到一边看管起来。

    孟博昌瞥了一眼杨昊,莞尔一笑:“呆瓜,你又看上她啦?”

    杨昊道:“王仁通经营煤矿多年,人脉丰厚,一刀杀了他容易,只怕这矿也从此也就废了。依我之见,不妨先留着他的性命再做计较。”孟博昌朗声说道:“好,我就把人交给你处置。”接着又低声嘱咐了句:“可别又像吕本中那样给放了。”

    孟博昌攻打梅山煤矿的用意有两个。一是征兵,丰州之战天德右军损失惨重,与左军交战中阵亡近八百,孟楚猝死后又叛逃了一部分。别思过纠集余部攻城时,右军加上巡城营和刺史府卫队只剩下不足三千人,这三千人中又被韩遂分走一半,到曾重阳离城迁往丰安时,孟博昌手里只剩下不足两千人。曾重阳走后,孟博昌自任天德军节度副使,发榜招募军卒,三天之间只招募了两百多人。

    没有办法,孟博昌只得连夜撤离丰州城,赶往永丰城的途中,他听说梅山煤矿有三千名矿工,九成都是被人贩子拐来的苦力。煤矿工作极其繁重,生活条件又极其恶劣,在这能存下来的人,不用说都是极能吃苦耐劳的精壮汉子。倘若他孟博昌能救他们脱离苦海,他们必死心塌地地效忠自己。手上有了五千人,自己这个节度副使才名副其实。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要供养一支五千人的大军没有充足的粮饷,自然万万不行。丰州变乱时城中粮库被别思过一把火烧了,银库虽然落在自己手里,但库银早被人转移一空。

    孟博昌突然面临无粮无饷的窘境,与其到永丰讨人残羹冷炙,哪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攻打一座小小煤矿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孟博昌也知道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煤矿之所以能兴旺发达,与永丰各级官吏的包庇纵容不无关系,利益所系,生死存亡。攻打梅山煤矿就意味着和永州官僚集团的彻底决裂。但孟博昌没有退缩,他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刀把子在自己手里,还怕他们翻了天?!

    从矿工中招募新兵异常顺利。受尽了欺凌压榨,过够了牛马般生活的矿工们几乎毫无例外地都想扔掉手中的镐头,但想拿起刀枪的却也不多,孟博昌一怒之下干脆下令所有矿工必须参军,否则谁也不准离开梅山。

    ————

    王仁通被独自一人关押在一个矿工居住的地窖子里,这个七尺见方的地窖里有四个土台子,挤着八个矿工,入口处放着一个盛屎尿的罐子。王仁通初一进来时差点被地窖中的骚臭味给熏晕了过去。地窖又黑又湿,冷如冰窟。整整三天三夜,除了两餐饭,任何人跟他说一句话。

    吃惯了高薪聘请的京中御厨做的菜,王仁通对这种黑乎乎黏答答的面糊实在是无法下咽,前两天他一口东西也没吃,到了第三天,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这种面湖突然也变成了美味。这段时间王仁通想了很多,他头脑冷静下来,思维也渐渐清晰起来,虽然身为阶下囚,但他不肯就这么认输,他觉得自己手中还有牌,或许这就是自己能活到现在的真正原因。

    第四天一大早,地窖的门被打开了,王仁通此时正躺在一堆生满虱子的烂被絮中。听到开门的响声,他急忙跳起身来,正好衣裳垂手站立。

    来者是杨昊,进门的时候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侍从在土台子上放了两个软垫子,杨昊坐下后,示意王仁通坐下来说话。王仁通道了声谢,侧身坐下来。依旧垂眉低首,等着杨昊先开口。

    “开门见山地说,你矿上九成九的矿工都是被拐卖来的,凭此一条,王老板需要死四千六百次。”杨昊语气很平淡,王仁通点了一下头,他没有否认。

    “我们在后山的山间里发现了一千三百具尸骨,这些人的死跟你王大老板也脱不了干系。”杨昊说到这冷眼盯着王仁通。

    地窖里冷如冰窟,但王仁通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虚汗:杨昊的调查数据很精确,显然这三天他没有白忙。

    “王某罪该万死,恳请大人能给条活路。只要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王仁通甘愿献出全部身家,不复他求。”

    杨昊没有说话,他拍着潮湿的土台子说道:“我听说王老板给矿工们的工钱并不算少,每人每月三两五钱,每做满一年工还要上调五钱。要是一个人踏踏实实干上两年,也能攒上百十两银子,回家置办几亩地或者做点小生意。”

    王仁通点了下头,矜持地说道:“王某并非吝啬之人,也允许他们攒够了钱自己赎身……”

    “是啊,这个我也听说了。可是梅山矿开办七年来却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赎身,王老板你能告诉我这是为甚么吗?”

    “也许是矿上的乐子太多了,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他们又都是孤身在这没有约束,以至于……”

    “以至于个个都耗尽积蓄,一贫如洗是不是?”

    杨昊的表情似笑非笑,王仁通猜不透他的用意,迟疑了一下,嗫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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