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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真的不能进……”卫士哀求的声音。
“你让开,再不让开,小心我扇你两耳光!”
“……”
杨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带着几分歉意支开了卫士。小鱼面如寒霜,气势汹汹地责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不让我进?”
“胡闹,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说来就来的?”
“你……”小鱼见他真动了气,便软了下来。她挽着杨昊的手臂,娇嗔道:“你都回来好些日子了,总也不到人家那去,是不是把人家给忘了嘛。”
小鱼是笑着说这番话的,杨昊听来却是满心的愧疚。从朔方回丰安已有十来天了,除了回城当晚跟她们一起吃过一顿饭,这些日子忙于各种事的确是忽略了她们。他拍了拍小鱼的胳膊:“一些烦心事,总也办不完。冷落了你们,真是对不住。”
小鱼感受到了杨昊的歉疚,她伸出一根手指堵住杨昊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小鱼的脸颊上一片酡红,她牵着杨昊的手,温柔地说道:“既然是诚心悔过,不能只说说就算了。我要你今晚陪我。”杨昊道:“可我已经跟晴儿打过招呼了。”小鱼道:“这么晚了你还没去,她还不早睡了?就莫去讨人嫌啦。”
小鱼抓着杨昊的手臂轻轻摇晃着,杨昊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只得答应跟她过夜。在横穿后花园的时候,水池边的小亭里传出一阵略显哀伤的琴声。杨昊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了一阵子,问:“这么晚了,谁在后院?”
小鱼带着几分不快,回答道:“那还能有谁呢,自然是吕芮啦。除了她还有谁半夜三更跑去喂蚊子?”杨昊原本是向过去看看,但见小鱼满脸的不高兴,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他刚要走开的时候,琴声忽然嘎然而止,只听吕芮用忧伤的语调吟诵道: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
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云一涡,玉一梭。
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秋风多,雨如和。
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这是一百多年后南唐后主李煜的词作,杨昊很是喜欢,一次题写在扇面上赠给了吕芮。吕芮以为这是杨昊专门写给她的东西,因此倍加珍惜。只在月夜无人时才拿出来把玩一番。杨昊见到这一切心中甚为羞愧,扪心自问这些年自己对晴儿三人亏欠的实在是太多,硬是要把三个青春浪漫的女孩子逼成了深宫怨妇,这罪过是几世能赎的清的?
杨昊的感慨、愧疚却被小鱼给误会了。眼看着他站着不走,小鱼满腹委屈,眼泪簌簌地就落了下来。她狠狠地踩了杨昊一脚,甩手离开了后花园。
第219章 创新()
清晨的时候丰安城下了一场雨,将积蓄十几天的酷暑溽热一扫而空,清凉的晨风从窗棂一阵阵吹进屋里,像一双轻柔的小手撩开了罗帐。小鱼仍熟睡未醒,圆润肥嫩的酮体裹薄如蝉翼的睡裙里,散发出阵阵诱惑。这又引起了杨昊的一阵悸动,他没敢多做停留,忙滑下床,抄起床头的双枪来到了后园里。
不管怎样忙,怎么累。杨昊每天早上都要练上几路刀枪,这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两年杨昊常向武备学堂和军中的几位使枪高手讨教,枪法“据说”是长进了不少。之所以是“据说”,是因为武功这东西未经实战检验,实在不好轻易判断优劣。
官做大了,亲临一线与敌交锋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最近一次上战场与敌交锋是在大同川,不过那一次只称得上是杀戮,对手人多,但武功都很弱,不能用作检验自己武功高低的依据。练了武功却弄不清自己的修为高低,这让杨昊感到苦恼,同样让他感到苦恼的是,尽管西宁军已经在一系列的战争中取得了骄人的战绩,但他还是无法判断这支军队的实力究竟怎么样?
在过去的两年,自己确实跟许多实力很强大的敌人交过手,而且基本上都取得了不错的战绩。可是纵观整体,总觉得那些胜利来的有些侥幸。自己的终极敌人是回鹘人,他们拥有三十万天狼军,跟他们作战容不得半点侥幸。
每每想到自己终究要与强大的回鹘人一争高低,杨昊心里就感到莫名的恐慌。
面对三十万天狼军,消极防守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进攻,唯有主动进攻,才是唯一取胜的机会。可是进攻又谈何容易,笨重低效的后勤永远是致命的弱点。
杨昊累出一身细汗,他剥光上衣,把枪插在池塘边,掬水洗脸,然后就坐在池塘边呼呼喘气,眼望着雨滴在池水中打落的涟漪发呆。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大清早的,可不能就这么偷懒呐。”吕芮轻摇折扇,带着丫鬟晓晨走了过来,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碎花百褶裙,显得风姿绰约,在晨光细雨中别有一番风韵。晓晨知趣地躲开了。
杨昊向她招招手,拍拍身边的草坪,示意她坐过来。新雨过后草坪上有些湿,吕芮浅浅地笑着并不肯走过去,她摇着扇子围着杨昊走了一圈,忽然在他背后停住,惊奇地问道:“你的背上怎么会有一处疤?是几时受的伤?”
杨昊嘲讽道:“亏我平素这么疼你,这伤都半年多了,你竟然还不知道。”吕芮惊奇地问道:“是么?哎呀,这可就怪我啦,跟你在一起两次竟都没有发现。真是该打了。”杨昊不觉扑哧一笑,拉着吕芮的裙摆道:“小芮啊,小芮,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的所有聪明劲都用在跟我玩心眼上了。怪我冷落了你,你就直说嘛,反正也是我的错。”
吕芮道:“我怎敢抱怨你呢,好歹半年还能见到两次,比之有些人一年见不到一面的岂不好的太多了?”
杨昊道:“又胡说,哪有一年见不到一面的。你说,这是谁?”
吕芮撇了撇嘴道:“那我可不敢说。”只是顿了一下,又忍不住说道:“蔡蓝一家可不就是这样么,王群差不多有十个月没回丰安了吧?”
杨昊愕然一惊,继而冷笑一声道:“蔡蓝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为她说话?”吕芮心里扑腾一跳,一时吓得没敢说话,这番话确实是蔡蓝求自己来说的,起初吕芮也不愿帮这个忙,杨昊的脾气她还是了解的,这种事说了也是白说,弄不好还要碰一鼻子灰。可是耐不住蔡蓝三番五次地往家里跑,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杨昊冷哼了一声,起身道:“我早跟你说过,叫你不要干涉政事,你总是不听,她要是受不了相思之苦,干脆劝王群辞官好了。我一定放人。”
吕芮赔笑道:“你又多心了,我只是顺口说说嘛。绝无他意。”看着吕芮惊慌不安的样子,杨昊的心就软了:“真的只是顺口说的?”吕芮赶忙点点头,杨昊就柔声警告道:“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吕芮顺从地点了点头。
晓晨并没有走远,她站在亭子里躲雨,吕芮事先嘱咐过她,若是发现杨昊发火骂人,就让她来搅一把。晓晨发现杨昊突然嗖地站了起来,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于是忙打着雨伞跑了过来说道:“雨下大了,夫人,您注意身体。”
吕芮挨了杨昊一顿轻责后,正跟他甜言蜜语说悄悄话,被晓晨这么一冲撞,心里顿时恼了,跺着脚骂道:“谁让你过来的?我淋淋雨要你管呐。”
杨昊哈哈大笑,对满脸无辜的晓晨说道:“别听她的,淋了雨很容易着凉的,带夫人回去吧。”晓晨道:“老爷您也早点回去,淋着雨不是闹着玩的。”
杨昊感激地点点头,吕芮劈手夺过晓晨的雨伞,白了她一眼:“你们老爷铁打的金刚,哪是淋点雨就能病着的,乌鸦嘴。”望着两人一前一后,渐渐远去的身影,杨昊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捡起双枪往迎宾馆方向走去。
泡了一个热水澡,杨昊正在用早餐,穆瞳领着两个小卒,抬着一个铁箱子走了进来。小卒放下铁箱后就退了出去,穆瞳亲自动手解开铁箱上的绳索,从腰带上解下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上的一边大铜锁。
“吱呀”一声箱盖打开,穆瞳先是取出了一件毛毯披在了身上,那毛毯外面是土黄色,里面是白色,中间是一层隔水的皮革。这毛毯既可以当被褥使用,又可以当做御寒的大衣,因为有隔水的皮革,遇到雨雪天气还可以当做雨衣。
这是丰州毛毯厂为西宁军专门研发的一种多用途军用毛毯,这是第一批样品。杨昊三两口吃完手中的胡饼,拍掉手上的芝麻碎屑,将毛毯取来裹在自己身上。毛毯厚实、绵密、柔软,保暖性和防水性都不错。
“这一条毯子价值几何?”杨昊想考考穆瞳。
“造价三两三钱银子。”穆瞳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皮靴和护膝呢?”
“九钱八文。”
“米粮袋呢?”
“一钱银子。”
“围脖、护耳、口罩、手套?”
“围脖两钱二,护耳六十文,口罩十八文,手套一钱七。”
穆瞳答的异常干脆,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全套装备价值五两三钱。”
杨昊满意地点点头,问穆瞳道:“你说我们花这么大代价做这些东西值得吗?”
穆瞳答道:“这些东西足可提振士气,属下以为十分值得。”杨昊官袍一脱,说道:“来,帮我把这些都穿上。”穆瞳笑道:“天热,大人小心中了暑。”杨昊骂道:“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真把我热中暑,我也认了,怕就怕抵挡不了草原上的风寒。”
在穆瞳帮助下,杨昊很快就穿上了全副装备,头、脸、手、脚、膝盖等易被冻伤的突出部位全都防护了起来,把毛毯往身上一披,将绊带一扣,俨然成了一件披风大衣。杨昊就这么全副武装地在屋里踱了几步,又到院子里走了两圈,已经浑身热出一身汗。
穆瞳赞道:“有了这个东西,弟兄们就算是卧在雪窝里也不会挨冻了。大人这真是天才之作。”杨昊摆摆手,谦和地一笑,对穆瞳道:“拿去给凌将军,让他找一队士卒穿着到野外试验一番,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是好是坏由弟兄自己去评说。”
这是杨昊吸取年初围困岚州时军中发生严重冻伤事件后做出的一个决定,为单兵打造的特制防寒服,由丰州毛毯厂具体承办。单兵御寒服只是杨昊打造新式军备的一个方面,打造新式军备的另一个重要目标是改进士兵口粮供应。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管是打什么仗,跟谁打仗,吃总是第一个要解决的。人要吃饭,马要吃料。缺一不可。
用笨重的骡马往前线运送粮草,速度慢、损耗大,也不安全。把庞大的后勤转嫁给单兵,虽能解决部分问题,但这样做却是以牺牲军队的战斗力为代价,愚蠢而得不偿失。办法只有一个,是把庞大复杂的后勤简化,简化到极点。
拿吃的方面来说,传统的做法是运输米粮到前方,然后生火做饭,如果把运输米粮改为携带熟食,就能减轻辎重队的规模,从而提高后勤效率。再进一步,如果士兵自己能够携带自己所需的熟食,则辎重队的规模便可进一步减轻。
再如果能选用一种耐寒耐饥渴的良种马,则马料的问题也可迎刃而解。这样的军队,不用任何后勤支撑,即可以远离基地数千里,连续作战几个月。有了他们,何愁不能横扫草原上那些对手?
杨昊隐约记起了成吉思汗的军队,他的军队就曾经做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他能横扫欧亚大陆的重要砝码。室韦的蒙兀人不就是蒙古人的祖先吗?杨昊心头燃起了希望,他要从蒙兀人哪儿找到自己所需的一切。
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万端和姚广,两个人一个是驻回鹘的总管,一个是驻契丹的总管,室韦部落一部分归属回鹘,另一部分归契丹。二人把相应的情报源源不断地反馈回来,结果让杨昊非常兴奋,蒙古人的那一套在蒙兀人那儿都能找得到。
勇敢的猎手们,常常七八个人一伙,远离部落数月之久在渺无人烟的北方草原游猎,他们用于支撑冒险活动的各做手段正是杨昊所需要的,他们将肉牛切碎炒熟,混合一种特殊的香料后装入用牛胃做成的皮囊中,猎手们每人背着一个皮囊,皮囊里的碎肉足够他们吃一个月之久。有时在他们极端缺水的情况下,猎手们会用小刀割开马脖子上的血管,饮用马血维持生命。
这些猎手常常携带三到四匹马,他们骑术精湛,为了赶路他们可以连续一个月不下马,甚至可以在马背上睡觉。
杨昊对所有这一切都充满了兴趣,他指示万端和姚广使用各种手段,聘请一部分经验丰富的猎手们到丰州来,指导改建一支像他们一样不需要庞大后勤的新式军队。
第220章 受辱()
晴儿这两天一直忙着筹办伍章和朱兰的婚事。自从伍章在军械司新工厂的池塘里救下了朱兰,两个人就结成了一对欢喜冤家,闹来闹去,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半个月后朱兰谎称自己怀孕,要伍章娶她过门,伍章慌了手脚,竟躲着不敢见人。朱兰心痛欲碎,这一次她没选择投湖,而是坚定地堵在门口等伍章出来。
晴儿很快知道了这件事,她把朱兰叫到面前问明了情况,就让人把伍章带了过来。她当面问伍章:“朱兰说你奸骗了她,是真是假?”伍章情知事情已经暴露,忙叩头认罪。晴儿拍案喝道:“来人,把这个畜生拖去交军法司论罪。”
伍章垂头丧气,一语不发。屏风后的朱兰沉不住气了,她冲出来“扑通”一声跪在晴儿面前,矢口否认是伍章诱骗了她,献身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她流着泪恳求晴儿不要惩处伍章。晴儿故意板起脸说:“你不要怕他,凡事有我给你做主。”又喝问侍从:“愣着做什么,还不拖走?”两边侍从押着伍章要走。
朱兰急了眼,拖着伍章的手臂不肯放:“夫人要杀伍章,请将朱兰也一起杀了吧。我们在人间不能成夫妻,就到阴间做鬼夫妻吧。”伍章听了这话甚是感动,含着泪道:“是我辜负了你,夫人杀我我无怨言,你好好活着忘了我吧。”朱兰劈手扇了伍章一巴掌,怒斥道:“懦弱之言!死有什么好怕的?人没了所爱,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伍章羞惭地低下了头,只剩哭的份了。金铃看的眼圈红红的,忙来劝伍章和朱兰:“你们两个若是心里都挂念着对方,何不请夫人做主结为夫妻?夫人是个菩萨心肠,你们真心求求她,她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二人这才缓过神来,忙跪求晴儿为自己主婚。
晴儿见目的已经达到,心中一喜,却又故作为难道:“我可以为你们主婚。不过丑话说道前头,日后你们闹不和可不许埋怨我。”二人喜极而泣,忙叩头称谢。
伍章父母双亡,相依为伴的只有一个瞎了眼的姑姑,朱兰有舅父,但因表哥的那一桩事,也不想再见面。晴儿便做主在丰安为他俩操办了婚礼。婚礼一切准备停当后,杨昊才得知消息,一时又惊又恨,把伍章逮到骂了一顿,责他不该瞒着自己。
又讥笑晴儿道:“你再这么下去,就要成丰安头号媒婆了。我问你,这两年你撮合成了几对?”晴儿扳着手指算了一遍,人太多,已经算不清了,叹了一口气笑道:“成人之美,乃积德之善事,多做几件又何妨?这也是为你消灾祈福啊。”
杨昊笑道:“是是是,天下贤能无过于吾妻。听说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