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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三娘被说的直跳脚,“说什么呢?老娘若不是被雷给劈到,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副瘦巴巴的可怜相?老娘昔日里可是前凸后翘的,美貌值排行第三!”
李默有些傻眼,呃,妖怪都是这么不靠谱么?明明前一秒还在殊死搏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打嘴仗?
“骨妖,我不管你家主人是谁,”一旁的白果估计也是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挑衅道,“但是这个人,你们不能动。他的安全,由我来负责。”
“嘿嘿,小子,莫要如此张狂,小心我下一刻就打得你哭爹喊娘。”白福虽然此时是白骨的模样,却仍旧可以从他的狂笑声中听出满满的优越感。
哪怕是到了现在这一刻,他始终没有把萝莉长相的凤三娘和正太模样的白果给看在眼里。
“走开些,不要碍手碍脚。”白果一把将李默拉到身后,这才朝白福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随意比划两下吧。”
白福连连点头,摇身一转,重新变回了原先的模样。不过脸上却年轻了很多,满打满算,也超不过四十岁。
“在下白福,山野枯骨一具。不知道你是要文斗还是武斗?”白福沉稳的问了句。
白果挑挑眉毛,“看在同是本家的份上,就让你选好了。”
“你是树妖,我是骨妖,哪个跟你本家了?”白福并不领情,不过他深知双拳难敌四手,机智的说道,“既然你们强烈要求,老白我也不好仗着资历欺负你们,就文斗好了。”
李默心想可真新鲜,感情妖怪也不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竟然还有文斗这一说。
不过在场的除了他都是妖怪,似乎他并没有投反对票的权利,干脆继续当个默然无声的旁观者。
“随便,不见得资历老就本领高。”白果不在乎的耸耸肩,并没有把白福放在眼里。
白福眯眼想了会儿,“这样,我们互相问对方问题,答不上来的那方败,如何?若是我败了,就放你们过去;若是我胜了,哼哼,就把他给我留下。”
说着,他单手指向白果身后的李默。
白果点点头,“可以。”
“不行!”李默赶紧出声,为自己争取权益。他们说的这么热闹,问过他的意见了么!
然而,李默的抗议声压根没有被三只妖怪放在心上,完全被忽略了过去。
白福随意跳跃到一块缺了一角的石碑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们可听说过上古传下来的那块太极图?”
“自然听过。”白果点点头。
“哦?”白福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直截了当的答复了,忙不迟疑地问道,“在哪儿?”
白果浅笑着摇头,“说好的互相问问题,现在轮到我们了。”
白福这才意识到自己心急了,遮掩的清了下嗓子,“问吧。”
白果和凤三娘对视一眼,指着一旁的李默沉吟道,“你家主人缘何要取他的项上首级?”
李默听到这句,赶紧支起耳朵,生怕错漏了一句。
估计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什么要紧的,白福痛快地答道,“他祖上欠了我家主人的债,现在到了该收债的时候。而且,听说他还杀了主人新收的婢女人蛇。新账老账一起算,只是要他条命而已,已经够仁慈了。”
听了白福的话,李默心里一万匹***呼啸而过。
他就说怎么会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感情他家祖上跟妖怪订有盟约啊!
有道是金钱债好补,人情债难偿。能欠下条命让妖怪来收债的,估计惹下的事不小,只委屈了代人受过的他啊!
不过,刚才骨妖嘴里说的人蛇婢女,不会就是死在胡冶家里的那一条吧?
李默正在胡思乱想着,白福又继续说道,“现在,该我了。我想知道,那副太极图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若然知晓,我早就去抢了。”白果摊摊手,摆明了使坏消遣骨妖白福。
白福气得攥紧拳头,“尔等竟然戏耍于我?作死!”
语毕,他跳下残碑,双手托举往上,“起!”
他的话音刚落,树林内就卷起了一道刺骨的阴风。
阴风打着旋,刮得树枝胡乱飞舞,地上的草叶发出簌簌的声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五章 杀人不成反求饶()
狂风大作,刮得气温瞬间下降了不少,冷飕飕的,冻得李默下意识的抱紧了肩。
然后,他眼角无意中扫到草丛间的坟冢内,多出几双惨白的骷髅手。
“啪咔,啪咔!”
那些骷髅手从坟冢间钻出来,跟着是骷髅头、骷髅肩,条条惨白的肋骨以及长长的胫骨。
几具骷髅争先恐后的从长眠之地爬出,摇摇晃晃朝李默和白果他们围了过来。
对于这些毫无美感的骷髅,凤三娘和白果压根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等他们近到跟前,就利索的要么踹开,要么捶散,打地鼠一样毫无压力。
不过骷髅并无血肉,即便被踹散了架,很快又聚拢到一块,不折不挠的继续围攻过来。
“没意思,交给你吧。”白果觉得跟这些傀儡骷髅兵对打,简直是自掉身价,就冲打得兴起的凤三娘说了句,悠闲的躲开围攻,奔着一旁操纵骷髅的白福去了。
凤三娘此时虽然一副萝莉模样,出手却狠辣无情,但凡靠近她半步之类的骷髅,皆备她徒手拆了个七零八落,随意的丢在地上。
他俩是妖,降服这些小喽啰,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可就苦了身为普通人的李默。
只见李默手持着一柄卷了刃的朴刀,顾前不顾后的跟围着他的两具骷髅对打起来。
这两具骷髅不知道是因为年岁久了还是其他的原因,通体骨架都泛着黑色。
他们动作缓慢的挥舞着僵硬的臂骨,各自为政盲目攻击,丝毫不懂得互相援手。
李默忙乱着应付了一阵,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痛脚,机智的矮身突出了包围,任两具黑色骷髅互殴。
他看了还没两秒,募地感到右脸颊微微有些刺痛,便下意识用手擦了下。
手掌触感温润黏湿,入目刺红一片,竟然挂了彩。
李默还没来得急骂娘,就听到脑后传来呼呼风声,袭击又至。
他将手上蹭到的血胡乱在衣服上一抹,侧身险险躲过。
等他站定看去,只见不晓得什么时候又跑来半具骷髅,正挥舞着独臂,没有血肉的骷髅手掌内捉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正朝李默刺来。
之所以会说他是半具骷髅,完全是因为,这具骷髅从头到脚齐刷刷被分成了两半,单手单脚的,前行或后退都是蹦着走。
若不是此时险象环生,李默差点就要笑场了。
你说那个叫白福的找来地下骷髅当打手没什么,可抓壮丁也不是这么抓的啊,四肢不全的就不要出来添乱了好吧!
等等,白福?!
李默突然福灵心至,莫非,这位急于取他首级的骨妖白福,就是白蛇传里面那位忠仆白福?五鬼之首?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到,打斗的动作跟着慢了下来,一个不慎,就被这半具骷髅给截了胡。
那半具骷髅估计打架从没如此顺遂过,都忘记了用匕首,而是拿臂骨勒住李默的脖颈,嘴里桀桀笑出声,很是自得。
若是就这么被半具骷髅给擒住,李默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就势捉住那半具骷髅的臂骨,一个借力过肩摔,轻松将背后的半具骷髅给丢在了地上。
骷髅被摔躺倒地,还没来得及起身,李默已经一脚踩在了他的骷髅头上,劈手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寻思该刺哪里比较合适。
“住手!”白福大吼一声,与他对打的白果以及不远处的凤三娘都停了下来,搞不懂白福这是闹得哪一出。
白福丢下跟他过了几十回合的白果,着急忙慌的两步走到李默面前,“请不要伤他。”
什么?
李默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要伤他?难道等着自己被他用匕首捅死不成?
白福的脸上带着尴尬,“我平日里从不唤他出来的,不晓得今日他怎么贸然跳蹿了出来。还请你不要跟他多计较,放了他吧。”
“不是,我放过他,你会放过我么?”李默有些哭笑不得。
白福坦率的摇摇头,“不能,我家大哥指名要你的首级,我不敢违命。不过,如果你放了他,我今天就决不再为难你。日后再相逢,咱们凭真本事见高低。”
李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位大哥,你们是来割我的头,不是跟我闹着玩。我就问问你,要是换了你,你会这么爽快的放了要害你的人么?”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还是头一次听说杀别人不成,脸大求放过的。
白福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可心里又记挂着那半具被李默踩在脚下的骷髅。
明抢吧,旁边那位彪悍的萝莉兽妖估计就第一个不答应。
看来,只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白福心里打定了主意,拱手道,“其实,他的身世很可怜的。但凡有丁点怜悯之心,都不会伤他分毫。”
李默耸耸肩,比惨?呵呵。
前世的他没日没夜的拉保险搞促销,累得像半条死狗一样,却连个厕所间都买不起。
好不容易穿越了以为就此逆袭开挂,谁知道运气背的跑到了妖魔乱飞的白蛇传里,分分钟都可能成了大妖的餐前点心,不得不低调做人,就问谁能比他活的憋屈?!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我比他更惨。若不是我自救,只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的尸体了。”李默有些哭笑不得。
说好的害人之心毒如蛇蝎呢?难道不应该打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么?他们在这里聊天是什么情况?
一旁的白果和凤三娘都跟着走了过来,白果还好,只是静静的站着,向来刻薄的凤三娘可不是好相与的。
她嘴毒的说道,“分明是你们设下圈套要害人,如今打不过了,就说自己可怜,要对你们抱有怜悯之心。啧啧啧,这种话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呢?”
白福心知理亏,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可知他的身世?其父张巡当年死守睢阳城,其母捐身济灾民。我”
“管我屁事!”凤三娘不等白福说完,就截停了他,“若是害人的都有难言之隐,那被害的就由人宰割好了。”
白福被说的不敢抬头,却仍是不肯放弃,“此事皆因我而起,若是你们肯放了他,我就回去规劝大哥,抹了这桩仇怨,你们看如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六章 壮志雄心守孤城()
凤三娘满脸的鄙夷,觉得骨妖白福想得可真美,正准备再讥讽几句,一旁的李默突然开了口,“你说的张巡,可是安史之乱时苦守睢阳十月的张巡?”
白福没想到李默竟然知道张巡,神情顿时激动起来,“你,你竟然知道张中丞?”
李默默然点头,他有次无聊翻老片子来看,无意中看到了部血战睢阳的片子。
那部片子制作不怎么精良,可里面的画面,实在是沉重的让人难以忘却。
虽说里面的情节李默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有一幕至今还徘徊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电视里,夕阳如血,火红的灶膛上架着一锅沸腾的热水,年迈的老兵虚弱的拎着刀,颤巍巍片下了自己大腿上的肉。
因为,孤城被围断粮,身为炊事兵的他再也煮不出东西给士兵吃。
“大丈夫生在天地间,当轰轰烈烈打一番。双肩有勇挑万险,一心无愧对祖先。”李默喃喃唱出了那部片子的主题旋律,心头沉甸甸的。
“什么?”凤三娘没听清李默嘟囔的什么,皱眉问了句。
“没什么,”李默冲凤三娘摇摇头,看向对面的白福,认真说道,“你能不能跟我们讲讲,张中丞的故事?”
“好好的路不赶,听什么破故事啊?”凤三娘嫌弃的说道,很是不理解李默怎么突然升起了听故事的心。
白果倒觉得没什么所谓,就拣了块残缺的石碑蹲了上去,“左右那许家姐弟还未醒来,听听故事也无妨。”
“随便你们,我去马车里看看他们,别等下被这几具骷髅吞吃了咱们都不知道。”凤三娘说完,就朝停在坟冢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白福顾忌着那具被李默踩在脚下的半具骷髅,赔着笑说道,“放心吧,它们并没有去围攻马车。这坟冢内葬下的,也就只有我和两名养子以及一名养女,再没有其他人了。”
“就是我们走进你幻化出来的白家庄时,出现的那两男一女?”李默顺口问了句。
白福点点头,“是的,这里以前确实是白家庄无异。只是,一场大火,什么都没剩下了。唉,往事不堪回首,就先不提了。我还是跟你们讲讲,张中丞的故事吧。”
对于那位传说靠着吃人肉赖以死守城池的张巡,李默实在是好奇的不得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白福所谓的两名养子里,就有一名是张巡的儿子。
而且,就是被他踩在脚下的那半具骷髅。
因此,他脚下更是多用了几分力气,生怕那半具骷髅给逃脱了。
“讲吧。”
“好。”
白福看了眼被李默踩在脚下的半具骷髅,眼神飘忽,似乎正透过他看到过往血腥残忍的一幕幕往事。
“天宝十四载,安禄山拥兵自重,发动兵变攻入长安称帝。
自此祸乱继起,兵革不息,生灵涂炭,十室九空。
刀戈掠杀下,我一家数十口仅只有我一人独活。
形影只单下,心中苦痛难平,我索性愤而投军。
行军颠沛艰辛,只有手刃敌军时,方能稍解我心头被夷族毁家灭口之恨。
因为杀敌奋勇,我渐渐的结识了不少豪杰,其中最投趣的,便是武艺精湛的南霁云。
正德二年,睢阳太守许远央张巡共守睢阳,我与南霁云共投张巡部下,转战睢阳。
睢阳南接江南平原,是富庶的江南半壁的最后防线,从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张巡原是真源县令,文官从戎,只为佑护战火中颠沛流离的十方百姓,重复盛世太平。
这座城被张巡守得固若金汤,我和南霁云每逢闲聊时必由衷感慨,七尺男儿洒热血,必将无愧天地间。纵然粉身碎骨,也要跟着铁骨铮铮的张太守守城退敌!
然而,世间的事从来都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决心而妥协。不要跟它讲情怀,它听不懂。
正月初,惨烈的攻城战打响,蛮夷番邦佣兵们蝗虫般红着眼睛往城头上冲,不是被密集的箭雨打回来,就是被英勇的我们擒杀。
日以继夜的轮番强攻,尹贼率领的几十万大军轮番上阵打起了车轮战,誓要拖垮我们,拿下睢阳。
我和南霁云同为守城将士,和大伙一起捉刀守在城头。
但凡有冒头攻城者,就合力剁下他们的头颅。
实在困乏了,就狠割下自己的手臂,保持清醒。
城墙被鲜血染成了猩红的幕布,旧血未干,新血又至。
分不清哪些是敌军的,哪些是自己的。
大家都知道,这是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搏命战。
一切,只是为了生存,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免受凌辱。
当生机皆无,退无可退时,唯有殊死一搏。
三月,张中丞亲率敢死队两次出城奇袭,均大获全胜,军心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