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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亡国亡君啊。”
“左徒大夫,切莫多言了。”昭雎令尹连连摇头而罢手制止,又道:“如今只得行此权宜之计,目下迎太子返国是当务之急,万般无奈,老夫只能冒犯我王……便对齐王称,近日我王不幸仙逝,太子横公子急需返国当政,执掌楚国成王。”
……
令尹昭雎遣太子芈横的老师为特使仓促北进中原赶赴齐国,楚国使节入临淄传达楚廷之变让齐王倍感不解。
此时,朝会一散,齐湣王留下了已重归齐廷的苏秦与孟尝君田文。
说起苏秦,如今临淄城内的士子们也是议论不断,盖因为苏秦以一人之身而侍奉两国之君的事迹为人所称道,如此左右逢源,放眼天下也无出其右者,也引得无数人对苏秦的能力顶礼拜服。
座上的齐湣王狐疑的喃喃道:“旬日之际,我齐人密探来报,说老楚王在秦国巡游,竟能流连忘返。可如今楚使节仓促来访,却说老楚王病逝了,此事未免也太过蹊跷了吧,二位有何高见?”
语毕,齐湣王便看向了田文与苏秦,后者顿时拱手笑道:“我王英明,丘明先生的《左氏春秋》便云: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民反德为乱,乱则妖灾生。楚国无故生变,事出反常必有妖也。且不论老楚王或仙逝、或健在,可眼下楚太子芈横就在我王之手,断然不能轻易放之归国而错失与齐谋利之天赐良机啊。”
“哦?先生此话怎讲?”齐湣王顿感好奇,便问道。苏秦悠然一笑,拱手道:“臣以为,我王应当扣留太子横以换取淮泗之地。”
齐湣王微愣:“挟楚太子以献地,楚国会允许吗?”
苏秦笑道:“微臣将才观楚使节急于迎芈横返国,可见楚国正急于迎立新君,虽不至因何而起,但终归有原因,不过什么原因于我齐国而言不重要,只要知晓楚国急于迎接太子返国即可,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如此一来楚国急于稳固朝政必不得不允之以献地。”
能趁此机会从楚国那里敲诈三百里淮泗之地,齐湣王顿时动心了,就在这时田文冷不丁的说道:“且不说如今齐楚重修盟好不久,如此乘人之危而抢夺他人土地,非君子所为也。再说了如今淮泗之地为宋国所占,王上,田文以为此举不妥。况且老楚王子嗣众多,我王若强留芈横而迫使楚国废了太子而另立新君,我王非但淮泗之地不得寸土,还会使齐国遭致不义之骂名,到头来还要打发被废太子位的芈横,这又是何苦呢?”
齐湣王一听顿时连连点头:“薛公之言不无道理,看来此策确有不妥之处啊。”
这时,苏秦笑了笑,拱手又道:“我王容禀。薛公之言倒也的确深切要害,故此策乃为万全之策,胜券在握也。”
齐湣王顿时狐疑的看向了他:“苏秦,此话前言不搭后语,何解?”
……
第033章:苏秦大展纵横术()
——
见齐王问话,苏秦信心十足的一笑,便是侃侃言道:“微臣以为,若楚国废黜太子芈横而另立新君为王,然则芈横乃是老楚王亲立之楚国太子啊,那么楚国新王之心腹大患必为芈横,我王即可与楚国新王在私下做一场交易,只要楚国肯割让淮泗之地为我齐国之疆,我王便杀了芈横以正新王之名。若是楚国新君吝啬不允,我王大可再与芈横做一场交易,只要承诺割让淮泗之地与齐国,便遣兵护送其返楚称王,我齐国也只承认芈横为楚国新王。”
在齐湣王错愕的目光下,苏秦直视着他笑而补充道:“如此一来,楚国不论何人为王,我王节皆可左右逢源,淮泗之地皆为我齐国之疆也。”
“好,好啊好好好好……”苏秦语毕之际,齐湣王顿时连连拍案叫好,心中直呼苏秦此策阴险毒辣,也很想说出口来,不过确是说道:“先生果然乃是王佐之才,此策不愧为胜券在握,万全妙绝也。”
田文确是忽然冷冷地长笑一声,瞥了一眼苏秦便直视着齐湣王说道:“想我齐国乃是中原泱泱大国,自先君威王以来列国诸侯哪个敢不惧我强齐三分?如今却为区区三百里楚地这等蝇头小利置礼仪廉耻于不顾,行得如此讹诈之举,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齐国?我王果真以为值得吗?”
“薛公说的也有道理啊。”齐湣王又如此说道,此话听在苏秦耳里确是暗喜,这齐国之君果真一代不如一代,遇事毫无决断能力,如此优柔寡断,模凌两可,如此毫无主见之君,齐国空有两世积累的深厚底蕴,也敌不过一个昏君败国啊,不过齐有如此之主是苏秦乐得见到的局面。
他心中的想法外人自然不知,这时候的齐湣王又问苏秦:“此举确实不妥,先生可有两全其美之良策否?”
闻齐王问计,苏秦苦思一番便是拱手说道:“若既得其地,又要得其美名,退而求其次臣倒也有一策。”
“先生果然大才,寡人就知道现实定有两全其美之妙计。”齐湣王大喜的说道,便忙问苏秦献计,后者顿时拱手道:“请我王准微臣与楚太子芈横私下见面,我王不宜出面,且微臣要冒犯我王之名擅自与其谈判。”
此话一出,齐湣王心里大为感动,苏秦这番言论显然是主动背黑锅,果然是忠臣啊,田地心里大喜,表面上却是为难的说道:“此法是不是不大妥当?若行此策先生便要背负不义之名啊。”
苏秦豁达一笑,已然决绝的说:“世间断无十全之策,舍得舍得,有舍方能有得。我王乃是一代贤君雄主,有君子之风,亮节之名,故不愿行此举,而臣为一介纵横策士,乃势利之徒也。侍奉一国便不求其名,所图者皆齐国谋、为我王谋,如此全矣。”
这样的忠臣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啊,齐湣王听得这番说辞不仅感动,更是对苏秦再无任何疑心,反而是身边的田文看到苏秦杨杨得志的一幕甚为不齿,心里已然大骂其阿谀奉承,毫无礼义廉耻的小人行径。
这时,齐湣王又问道:“寡人还有一事不明,先生为何要挟持楚太子讨要淮泗之地?这片土地如今为宋国所占啊,楚国实际上已经丧失了对淮泗之地的控制,宋国难道会拱手让出?”
“我王请勿见怪,容臣详细秉承。”苏秦笑了笑,便解释道:“微臣之所以讨要淮泗之地,原因如下:如今之残楚,国土沦丧,富饶之疆或为秦所占、或为卫所占,或为宋所占,若要其割让实际控制的楚国土地,惟有江水以南之地,且不说皆为荒蛮之地,更与我齐国相隔万里,得之毫无意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此为其一;
秦占楚汉中之地,卫占楚江淮之地皆已与楚国签订国书,盖下了国印,名义上已不再是楚国之土,惟有这宋占淮泗之地取之不义,名义上仍为楚之疆,加之淮泗之地与我齐国南境接壤,并入我齐国之疆便可连成一片,便能制控南境。如今既已为他国所占,与楚国而言能用淮泗之地换取太子返楚称王也不失为良策,此为其二;这其下嘛,我王正好借此名义兴师动众,以收复失地之名讨伐宋国,而固我南疆也。”
“伐宋?”齐湣王愣了愣便是惊疑不定的说道:“先生应该知晓,宋国如今可是卫国为其撑腰,贸然与之兴起征伐,若是这场战争由齐宋之争恶化至齐卫国之争?而如今且不说卫国不弱于我齐国,加之卫国身后便是三晋,一旦局势恶化,该如何收场?”
田文连忙拱手颂道:“我王英明,淮泗之地实乃是非之地,还是不要为好。”
苏秦确是一脸轻松,拱手一礼便不急不缓的解释:“我王之言的确深切要害之所在,我王待他国之举不轻视之乃是我齐国之福也。”一番赞颂之后,在齐湣王颇为高兴时,苏秦连忙接着道:“可我王也却也轻视了齐国的强大啊。”
此时的田文也不得不承认这苏秦的奉承之言说的真是滴水不漏,一时间心里气结却又欲语不得,明知苏秦是在阿谀奉承却又无从反驳。
便见苏秦看着饶有兴致而聆听的齐湣王继续道:“他卫国由弱变强、衰极而盛不假,有三晋韩赵与宋国同气连枝也不假。然我齐国也并非孤身一人,今有强秦之盟,再有燕国也与齐国修好致使去燕国之患而得其国之助力,如此一来,何惧制霸中原之三晋?”
侃侃而言的苏秦顿了顿,接道:“再说,一旦我齐国收复失地而引得三晋入局,三晋入局便是齐、秦、燕纷纷入局,便是整个天下皆纷纷入局。三晋一旦助宋,我王便可联合秦、燕合力三国制衡三晋,秦国势必东出函谷进一步蚕食赵、韩西疆,我王也大可力助中山国使其再成赵国心腹大患。”
只见此刻的苏秦舞弄着双臂,大殿之上惟文其言:“这天下列国之疆皆成犬牙交错之势,牵一发势必动极全身,一旦局势恶化便难以掌控。我王试想,以卫王向来不做无把握之事的风格,在其没有十足把握能对抗齐国、秦国、燕国,乃至中山国四国之兵而胜之的情况下,他敢轻举妄动、轻言交恶吗?”
这时,田文确是淡淡的说道:“若是齐宋交恶,宋向卫国求援,卫王难道会袖手旁观?”
“薛公所言不无道理。”苏秦朝着孟尝君肯定的点点头,然而紧接着话锋一转,道:“正因如此,所以才要把握分寸得当,须张弛有度,所谓过刚则断,过软则疲。”
“先生可否直言?”齐湣王急不可耐的问道。苏秦便面王拱手道:“我王只需打击宋国的嚣张气焰,将宋国占我齐国之疆与淮泗之地收复即可收手,至于陶邑之地便算了,留待以后时机成熟在拿,如此一来齐国名正言顺,宋国也未伤筋动骨,那么卫王也无从出兵搭救盟友之由,我王即可收复失地仍旧稳固天下局势。”
“倘若卫王出兵了呢?”田文问道。苏秦笑道:“薛公多虑了,卫王老谋深算,向来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儿,凡事皆谋定而后动,这样的人有时更易于揣摩其举动,卫王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揣其情而料其行,无非就是看一个‘利’字。合于利则动,不合于利则止,谋大利而动,舍小利而止也。我齐国只要不对宋国大动干戈,卫王必舍小利而止,舍小利乃为得大利也。”
“善——!”齐湣王拍腿惊叹的说道:“先生不愧为鬼才,对如此复杂的天下大势能了然于胸,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末了,便看向了田文:“薛公以为如何?”
只见田文拱手一礼便飞快的礼闭,别过头去看向了苏秦:“纵横策士,果然皆利舌惊人,口舌雄辩乃纵横家之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田文无话可说。”
……
第034章:齐国君臣生间隙()
——
须臾之间已经匆匆过了半个月,齐派往楚国长沙的特使返回临淄,按照盟约,太子横返楚成王之后便献上淮泗之地,如今芈横已回楚国继位登基为王,是为楚顷襄王。
齐湣王乐呵呵的派遣使者去楚廷讨地的时候,楚王横当场翻脸。
此时,临淄城的王宫偏殿,齐湣王田地,刚刚从长沙归来的齐特使以及苏秦、田文君臣四人汇聚一堂。齐湣王坐在王座之上一语不发,确是阴沉着脸。
芈横摆了他一道,又怎能不怒?
倒是一旁的孟尝君田文,此时的心情一片大好,更是暗爽不已。他看了眼一言不发而无动于衷的苏秦,便长笑一声打破了大殿的宁静:“真是没有想到啊,苏秦先生自以为此策滴水不漏,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芈横归国就反水,现在倒好,人走了,地也没得到,非但得不偿失,为了淮泗之地这区区两三百里土地,使得我齐国两手皆空,名利两失,沦为了天下笑柄。”
“病怏残楚,何足道哉。他楚王不给,本王便发兵讨回淮泗之地,敢欺本王,他这是自寻死路。”齐湣王怒而拍案道。
“谋楚淮泗之地本就是不义之举,我王难道不知卫国才是我齐之大敌?盟楚与共敌之卫乃是齐国大政方略,我王难道真的要为这三百里不义之地而兴师动众,不惜彻底与楚决裂而扰乱大齐之国政方略?”田文带着温怒的语气质问道。
怒在心头的田地一听田文前后讥讽与数落的言论顿时大怒而起:“田文!本王才是齐国之主,常言道,主辱臣死,寡人为楚所欺,你田文倒好,竟然在此落井下石,莫非这是为人臣子之本分?要是换做别的王,你田文还能在这大殿之上狺狺狂吠?”
齐湣王的雷霆咆哮之声入得田文之耳犹震耳发聩,一愣过后忽然摇头自嘲的笑了,但见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便长身一躬:“我王之胸怀臣拜服。”良久,又接道:“看来这齐国庙堂不需要我田文了,既然道不同,田文也无需呆在齐廷之上惹我王不快。”
“去留尊便,没了你田文,寡人依旧是天下雄主。”气在心头的齐湣王当即怒道。
骤然间,大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皆一言不发,那路使者更是吓的冷汗直冒,这大殿之内的三个人不是王就是相,没一个能惹得起的。
只见得田文拱手道了一声“我王万年!”便愤愤不满的拂袖离去,那路使者也连忙拱手告退,大殿之内只留下了苏秦、齐湣王这二人。
田地怒不可遏的遥指田文离去的方向欲语不得,这时,苏秦面王高颂道:“我王国人有容人之量,微臣钦佩之至。薛公将才之论,还望我王莫要挂怀。”
田地一听顿时转目落在了苏秦身上:“他方才当面系数数落你,也指桑骂槐的暗讽本王,简直狂妄!”
苏秦不以为意,笑道:“利害之心,人皆有之;趋利避害,人之本能。何况我王是为国而谋利,此番计谋不成,皆因楚国翻脸不认,还望我王莫要耿耿于怀。”
一说到楚国,齐湣王更加愤怒,便道:“楚国欺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先生以为,本王以此讨伐楚国,妥不妥但?”
显然,田文的话还是有点作用的,齐湣王也是忌惮三晋,可这口恶气又咽不下去。苏秦知晓这些便一番思量,随即拱手道:“以微臣之愚见,此次楚国欺我若不予以教训,那楚国还以为我齐国怕了他,更会使楚国认为齐国为应对中原三晋之严峻形势而不敢多树敌,从而更加有恃无恐,如此保不准还会得寸进尺。故,臣以为我大齐虽为天下强国,却也要寸土不让、寸步不让,凡事事无大小皆要斤斤计较,强国之风惟有露出獠牙,他人才因慑齐国威而会敬之、畏之。”
“说的好,先生不愧是大才。”齐王大为高兴地称赞的说道,怒意也有所退却,接道:“寡人便下诏喽,讨伐楚国!”
……
话说秦国,嬴稷把楚怀王骗到了咸阳之后给秦国惹来了一个大麻烦,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如今楚怀王索性就赖在了秦国不走了,这老楚王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得好身照料不容有闪失,简直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嬴稷给秦国惹来这么个大麻烦之后便把这块烫手的山芋丢给了自己的母亲宣太后也魏冉去山脑筋,而他又开始背着自己的老母亲和舅舅开始下一步动作。
原来,年纪轻轻的嬴稷为了能够结束宣太后“垂帘听政”的局面,能够实际上亲政而掌握秦国大权,骗楚怀王来秦国只是其中一环,另一环便是想要请薛公入秦,意欲拜其为国相而罢了魏冉的相位。显然,孟尝君田文是他内心的不二选择,薛公美名誉满天下,若拜其为秦之国相,更能巩固秦齐之盟,可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