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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道宋国,要绕行五百里地,宋地没有驰道,起码要多走一天一夜的路晨,犀首和寡人的七万步卒随时可能与秦军狭路相逢于阳山,时间紧迫,绝不能浪费在行程上。从韩国腹地穿插过去,天黑之前便能抵达目的地”卫峥当即不再犹豫,下令:“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启程出城,今日黄昏之际一定要与犀首会师!”
“诺——!”
“走吧,一并顺道去看看韩都城新郑比之朝歌如何?”卫峥笑了笑,拍了下孟贲的肩膀,言语间尽显豪迈与自信。
“新郑能与朝歌比?我呸,依我看连濮阳都不如!”孟贲骂骂咧咧的说道,都领护卫是个耿直的人,若是苏代、璟仓等人在定然知道卫峥此举是在震慑韩王。
清晨,刚至破晓,休息了一夜的三万铁骑当即尽出桂陵之地,一路浩浩荡荡而去,济水北岸卫国的阳城都没停留,直奔修鱼之地而去。
卫峥亲率三万铁骑军团奔入韩国境内根本就没有跟韩王有过任何通知,韩国东境的守军看到这支数万骑兵一时间以为是来自狼族的骑兵。
午时,韩都城,新郑。
此时此刻,韩王正在设宴接待卫国的使臣璟仓,璟仓在韩国那是被奉为座上宾,就在这时,一个兵士惊慌的跑入殿上,这让韩王大怒:“何事慌慌张张,扰了寡人雅兴!”
“大……大……大王,有数万骑兵在城外奔袭,疑似外族的骑兵部队!”那甲士口齿不轻的说道。
“放肆,你当寡人是傻子?外族人骑兵都至新郑了?难道赵国亡了?”韩王大怒的说道,感觉这个兵士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韩国境内若能出现北疆狼族的骑兵,赵国肯定亡了,但赵国不可能亡。
“这位小哥,可看清楚了这支兵马的旗帜?”璟仓心中一动,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一问顿时让那兵士想起来了,连忙说道:“记得记得,亮出战旗上是皆‘衛’字——!”
这下韩王不淡定了,看向璟仓正欲说话时,后者拱手笑道:“大王,这应该是我卫国的骑兵部队!我国大改军制,行胡服骑射,大王应该略有耳闻吧,这中原之地能够出现骑兵,只能是卫国的骑兵,狼族骑兵当然不会出现在韩国境内。”
“卫君要伐我?”韩王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当即急的惊颤而起,韩国群臣更是面色巨变。
“大王勿躁,出去看看变是了。”璟仓笑着说道。
韩王就这么带着韩国群臣与璟仓一同登上了城楼,新郑都城之外一片尘土飞扬,韩王一看这万马奔腾的景象内心震撼不已,也很快看到了骑兵战阵中亮起旗帜。
“大王,这就是我卫国的骑兵不假,不过应该是借道向南而去的。”璟仓淡淡的笑道。
韩王不禁偷偷的咽了口吐沫,摄人心魄的万马奔腾之象很快就消失了,只留下途中飘散的尘沙,这个时候韩国的一个将领喘着气前来报告:“大王,末将救驾来迟,这支兵马来无影去无踪,韩军步卒追不上也拦不住啊啊!”
“救什么驾?又不是来攻打我新郑的卫军。”韩王怒道,心里有点虚了。
“啊?”那将军有些发懵。
“人家是借道的。”韩王怒道,旋即看向璟仓时强行露出了一些笑容,道:“贵使见笑了,快随寡人入殿,还是具体商议一番贵国国君太行相王之事吧,请请请……”
韩王这次是真的被吓这支骑兵的不轻,东境守军形同虚设啊,卫国的骑兵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兵临韩都城下,数万大军入韩国腹地,更临都城,犹入无人之境,实在骇人听闻,韩王怎看不出来卫国此举这是在敲打韩国、震慑韩国啊。
韩王心中琢磨着:牵马劳驾,恭贺卫君称王,不就是让寡人牵一回马,实在不行就答应了吧,唉……
黄昏之际,阳山以东。
“报……启禀上将军,君上亲率三万铁骑赶至,据此不足十五里地。”前军,犀首一听斥候信报大喜,令道:“传令三军,就地扎营,众将士们,随我恭迎君上!”
……
第037章:旗鼓相当()
——
犀首虽然信心十足,坚信卫国之兵可以战秦之锐士,敢战亦能胜,但也不敢有丝毫轻敌之心,尽管有昔日魏武卒把秦军打的生活不能自理,但那个时候的秦军毕竟是在秦孝公变法之前的秦军。
昔日秦军与今日秦军不可同日而语,但同样的卫国之兵与魏之武卒亦且不可同日而语。
卫国之兵,秦之锐士,孰强孰弱,便是犀首也是兴奋与忐忑交融一身。
心中殷切期盼,思绪不断之际,遥望前方的公孙衍感受到了地上细小难察的震感,随着时间推移大地震颤越来越明显,犀首极目望去便见东北方向的原野之上传来了人吼马嘶的声音。
“君上所率骑兵竟是……从韩境穿插而来?”犀首愣道,心中无比清楚目下所望着的方向便是韩国的地界的核心腹地,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不一会儿,万马奔腾的景象落入了犀首的眼帘,很快就看到了一支骑兵军团奔袭而来了,一列战旗上赫然铭刻着一个“衛”字。
另一边,亲率三万铁骑的卫峥也看到了前方无数的营帐,犀利的眼神已经看到了一里之外的公孙衍,见此一幕不言一笑,挥舞马鞭加快速度策马飞奔而来,不消片刻三万铁骑成功与公孙衍的七万步卒战阵会师于阳山以东百里地的旷野之外。
卫峥所率领的三万骑兵是卫国这些年来耗费巨大精力和物资而组建的新军,三万铁骑就是卫国骑兵部队可以形成战斗力的全部家底,军营里还有一万新军骑兵,但还嫩的很,下马虽然是精锐的步卒但上了马却是新兵蛋子,欠缺火候,骑马都不大利索自然上不来战场。
“君上……”公孙衍带着一众部将迎了上来,正欲行礼之际,刚刚下马的卫峥手持着马鞭罢手的笑道:“沙场之上,虚礼都免了,犀首是大军主帅,寡人嘛是援军,战场之上都得听主帅的!呵呵……”
“君上说笑了,天色已晚入帐再说。”公孙衍看着卫峥一脸笑意,众部将也看到了主君并没有因为敌军是秦军而有丝毫惊慌,心下安定了不少,信心也多了一分。
“好!”卫峥回看这骑兵军队,道:“就地扎营,把马匹喂饱了,加派巡逻力量,我大军孤军深入,远离母国,不可有丝毫松懈,尤其防备敌军奇袭。”
一入帅帐,公孙衍让出了主座,并非军议只是接风洗尘卫峥便座了上去,而犀首则是坐在了右下方的席位,主臣礼仪不可僭越便是如此。
卫峥带着这支骑兵军团从朝歌一路横穿韩国腹地,此举虽然令人荡气回肠,但奔波了一天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与犀首的大军会师之后,简单了吃了一顿便开始商议军情。
弯月高悬于夜空之际,帅帐仍旧一片灯火通明,目下只有卫峥还有犀首两人围绕在了临时盘制的沙盘地形图跟前。
卫峥手持着灯火聚精会神的看着地形图,看了看一面红色的微型战旗,便是代表了己方的军队,看地图的布局,卫国的七万步卒战阵和三万骑兵合计十万大军目下驻扎在阳山以东大概一百里地之外。
据探子来报,韩魏联军剩下三万左右的残兵已经与秦军汇合,秦军收拢了这支残兵,目下从丹阳挥师北上的秦军已经抵达了均陵一带,也就是阳山西南一带八十里地开外的原野。
双方大军一路相互奔袭而来,目下两军之间的距离不过两百里地的相隔距离,两日路程即可相互碰撞,可谓狭路相逢一触即发。
“秦军统帅为何人?”卫峥看着地形图问道,至于所谓的韩魏联军直接被忽略了,此次的韩魏联军被犀首率先挫败,已然是一个陪衬,真正对垒的双方是卫与秦国之兵。
“司马错!”犀首回答道。
“司马错?”卫峥颇感惊讶,微愣的说道。
公孙衍点点头,接着又说道:“秦将司马错,帅才也。守城固若金汤,出击摧枯拉朽,此人用兵可谓神鬼莫测,虚虚实实,难以揣摩其情,是一个深得兵家诡道之术的统帅。”
卫峥微微点头,也认可了公孙衍的评价之言,说道:“司马错此人,寡人颇有印象,确是一个不可轻敌的对手。”
初入秦国之际还是随同张仪行,第一次见到司马错是在他坐镇函谷关之时,那时候司马错还是函谷关的守将,崤塞有司马错坐镇守关,崤山函谷可谓固若金汤。
公孙衍发起第一次合纵攻秦之战时,司马错带着五万秦军就敢孤军深入,虚虚实实,直接干掉了韩国数万兵马,更有后来点兵十万秦军远征巴蜀,同样也是孤军深入蜀地,敢战亦能破敌制胜,其人用兵之能的确不能小觑。
“犀首有何高见?”卫峥一动不动的看着地图。
闻此言,公孙衍也取来一盏灯罩着地图,思考了片刻便说道:“两军兵力,秦军主力十万加上韩魏残兵三万,我军主力也有七万步卒战阵加君上驰援而来的三万铁骑,也有十万,对垒两军之兵力可谓旗鼓相当。秦有锐士,卫有斗士,皆为天下精锐之兵,卫秦之兵从未有过交手前例,孰强孰弱还要打了才知道。”
“若以阵仗推演,如上两军优势可互相抵消,我军扔占据优势。”犀首忽然话锋一转,如此说道。
“何以见得?”卫峥言简意赅。
“君上,此番交锋两军皆有太多相似之处。”犀首说这边遥指地图:“君上请看,我卫国大军远离母国而纵贯深入八百里开外的韩南楚北边境交汇之处,秦军亦未尝不是远离母国北上穿插而来,旗鼓相当即可抵消;两军兵力并未成悬殊之势,旗鼓相当亦可抵消;两军皆为天下骁锐精兵,旗鼓相当亦可抵消;然秦军目下却是经不起长时间的对持僵持,我军却可以,如此应当与秦对峙僵持。”
卫峥一听顿感眼前一亮,转而目视着公孙衍:“犀首之意当真是与寡人不谋而合啊,不错,我也认为刚刚经历与楚国一场大战,秦国经不起消耗和无期限的对峙,秦国国力不允许。而我卫国却可以有与秦国对峙僵持的资本!”
“正是如此——!”犀首精神大振,国君能够看出这一点当然是万幸。
……
第038章:陷阵拔营()
——
严格的来说,卫国最大的一次战役还是多年前的攻宋之战,但这么多年过去卫国基本没有大战,一直在养精蓄锐,暗蓄国力,这是内部的优势,而秦国此前在一两年内便连番征伐,先是函谷关与韩国大战、紧随其后便是北伐义渠,最后便是秦楚蓝田、丹阳大战,短短的一两年时间就如此兴兵征战,秦国便是天下群首,便是库府再充盈也经不起消耗,兵丁再骁勇也经不起无休止的拼杀,此为其一。
其二,外部因素,对于卫国来说单单现在可以确定的坚实盟友一个是宋国,卫国有钱可以找宋国买粮食,宋国占据富饶之地,惠施治理宋国数年可谓粮产丰收不断,这次邀宋相王,宋王对于卫国的请求一定是有求必应。
再有楚国,楚国虽然经历大败,但楚国幅员辽阔,人口、资源都名列前茅,卫与楚结盟对抗其死敌秦国,自然也是有求必应。
反观秦国的盟友只有三晋韩魏两国,此两国已经被秦国打的近乎流干了血,便是如何压榨也拿不出多少钱粮来,还要秦对三晋韩魏威压才行。
一旦两军陷入僵持,拼的便是国力、比拼的便是盟友的支援能力,哪一边坚持不下去了便会急于求战,急于求战便会露出破绽。
“所以,我大可有恃无恐,先与秦军对持僵持一番,一个月两个月,乃至一年两年也未尝不可。”卫峥笑道。
“唯一变数就是司马错了,君上以为司马错会如何与我方博弈?”犀首说着看向了卫峥。
“这对弈的双方都是‘下棋’的高手,速战速决怕是不可能。”卫峥慨然一叹的说道:“我对司马错不敢轻敌而冒然行动,秦将司马错何尝不是与我等心理如出一辙,他若不重视我卫国、不重视声震天下大才犀首便不是司马错,此战亦且必胜也!”
的确如此,只有庸将才会敢有轻视公孙衍、轻视卫峥的情况发生,显然司马错绝不是庸将老谋深算,持重沉稳。
卫峥放下了手中的灯火,离开了沙盘地图,笑道:“犀首你是此战的大军统帅,大军如何伐战交由你指挥,阵前军帐之下便是寡人也要听命于帅而不得妄言与帅。”
“多谢君上,臣这次只能斗胆冒犯僭越一次了,战后再向君上请罪!”犀首闻此一言,拱手而道,心下却是感激不尽。
一支军队绝对不能有两个声音同时存在,此乃军之大忌,卫峥当然知道其中的要害,犀首大才自然深信不疑,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翌日。
阳山西南,均陵以北的秦军扎营之地。
“报——!”
秦军帅营帐内,为首的秦军主帅司马错及其一众将领皆目视来报的兵士,“禀上将军,卫军统帅犀首遣使者来,意欲与我军约战至阳山。”
“什么?”一众秦军将领倍感不可思议,反倒是司马错陷入了深思,古人云兵不厌诈,尤其是犀首公孙衍向来推崇奇袭诡道兵术,如此中规中矩更派人来秦营约战,实在匪夷所思,令人不解。
“兵者,诡道也。犀首向来推崇诡道兵谋之术,今日何以明下战书与我秦军?诸位以为如何,皆可畅所欲言?”司马错旋即问诸将。
“上将军,末将以为此事过于蹊跷,怕是有诈,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得不防啊。”一位秦将出列拱手说道。
“是啊,将军!”一众将领皆附议。
司马错微微点头,喃喃的说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确实要防。犀首乃晓喻天下的帅才,非庸将之人,不可轻敌。秦卫两军皆是远道而来,远离母国国境相逢于此,我军自丹阳北上,卫军自召陵西进奔驰,双方大军皆未做休整,犀首急于约战,无从道理说起……再探,再报——!”
另一边,卫国大军帅营帐内,犀首召集诸将入账。
“传令三军,即刻起,陷阵拔营,战车在前,步卒在后,七万大军步步为营,成正面进攻之态势,发兵迫境。”
“诺——!”
帅帐之上的公孙衍旋即面朝侧翼的卫峥拱手道:“便请君上率领三万铁骑兵分三路,各一万骑兵护佑步卒中军两侧,余下一万铁骑为游骑兵尾随大军之后,用于奇兵寻找战机出击。”
“好——!”
另一边,秦军帅营。
“报,禀上将军,卫国大军已然拔营,面朝阳山以阵仗之势步步为营迫境而来。”
“再探,再报——!”
“诺——!”
司马错心中狐疑不断,犀首此举是为何意?难道他是真的想要与我大秦锐士在正面一绝雌雄不成?
天下谁人不知秦军最不怕的就是正面交锋,近身战还从来没有惧怕国任何一国之兵,几乎战无不胜。
“将军,公孙衍想要与我大秦正面交战,无异于自寻死路,我大秦锐士何时在近身战惧怕过赫然?正面交锋从无败绩,足以担当天下无敌。”一位秦军将领信心十足的说道。
“大秦锐士并非无敌之军,将军不要忘了秦军锐士与魏之武卒在河西之地数十年有大小近六七十余次交锋,从未讨到半点便宜不说,凡事与魏武卒交锋皆一无胜迹,何来无敌之说?”司马错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