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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许知远知道此事只得作罢,长叹一声后,轻踢了胯下马儿一下,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等到了那小营寨中,许知远却没下马,点起七八名亲卫出了营门,朝东面的水山疾驰而去——今天是他和宋献策约好商量联姻一事的日子,虽然事情黄了,可却不能爽约。总要给人家一个回复不是?
一路无话,太阳开始偏西时,许知远来到了水山脚下的大宅中,被请进了宋献策的东厢房。
许知远刚刚落座,便看到宋献策笑着朝自己拱手,听完翻译后方知宋献策在朝自己道贺,“知远兄,大喜!大喜!”
他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难不成楚凡已经同意这桩婚事了?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措词拒绝,就听那翻译又将宋献策后面的话翻了出来。“我家主公仁义,深知汉拿逃民久困于山*西之匪,心下不忍,愿尽出精锐。以解民倒悬……前些日子许大当家亦云,与此贼不共戴天,此番我复辽军进军山*西,还请许大当家相助,我等共击此残民之贼,还汉拿山一个郎朗乾坤!”
这话说得许知远既喜又惊。喜的是,自己做了那么多准备,甚至不惜把高凤姬送到楚凡床上,想要的,不就是复辽军的支持吗?现在居然轻轻松松就得到了,让他怎能不喜出望外?
惊的是,听宋献策一口一个“解民倒悬”、“残民之贼”,那意思是要把汉拿山的逃民重新编入户籍,征收赋税?这逃民可是汉拿山群匪的一大财源,真要被搜检出来,他手下那些匪首们还不得和自己拼命?
想了想不得要领,许知远干脆先问了问联姻之事,“此事确乎大快人心……献策兄,不知我家星主与贵主之事……?”
宋献策听完后,脸色有些尴尬的掏出玉牃送还许知远道,“此事不提也罢……眼前大事,当以剿灭大疤脸为要,知远兄意下如何?”
许知远收回玉牃,心中不禁一阵冰凉——他本以为楚凡是垂涎高凤姬美色这才出手相助,却不曾想巴巴地送到他眼前的美人,他竟毫不犹豫就退了回来!
这样看来的话,楚凡帮自己对付大疤脸,后面必然有篇大文章——多半便是搜检逃民这事!
果然,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后,宋献策亮出了底牌:复辽军帮许知远剿灭大疤脸,剿灭之后,将汉拿山中的逃民,不管是大疤脸的,还是山*东群匪的,一概编为民户,“重立户籍,约定地契”。
复辽军帮这个忙当然也不是白帮,首先便是以后汉拿山山民的夏秋两税,复辽军要占三成——剿灭大疤脸后的战利品,同样照此比例分配;其次是未来复辽军与朝鲜大军对战时,许知远的队伍必须参加,而且必须听从复辽军的指挥。
这样的条件让许知远怦然心动!
在他看来,山中逃民重新编户这事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他们不一直在征逃民的税吗?
现在无非就是山*东逃民的税收这块,让出三成给复辽军而已,可自己将会得到大疤脸七成的积蓄以及他手下众多的山民——收获肯定是远远大于付出!
至于未来帮复辽军打朝鲜人,这也不是不可接受的——要知道朝鲜本就是耽罗的敌人,能与复辽军联手打击朝鲜正是许知远求之不得的事儿!
且不论复辽军战力强劲,朝鲜人多半讨不了好,就退一万步说,复辽军真败了,自己难道不会在合适的时机收兵回山,非得跟着一起被干掉?
这买卖,值!
他既是同意了宋献策的条件,后面的谈判就极为顺利了,双方把各个细节都商量妥当,约定了三日后在安座川河畔聚齐,合兵进击大疤脸后,许知远不顾天色已暗,匆匆告辞返回安座川——他要连夜召集群盗。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外,一脸神秘微笑的楚凡便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整个过程他一直在旁听。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许君已入觳中矣……汉拿山,指日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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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郑彩的震撼()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天空晴朗得连一丝云彩都看不到,风儿也似有若无;前些天的大雪已然消融,大地又恢复了满目的土黄色。
然而还是冷,通体雪白的玉狮子不停的打着响鼻,喷出一道道浓密的白气;它那碗口大小的蹄子不时刨着脚下满是草根的大地,似乎有些烦躁。
马上的楚凡感觉到了这点,伸手摸了摸玉狮子那颀长的脖子安抚它,目光却停留在缓步而来的骑兵营身上。
那也是校阅台上玉狮子烦躁的原因——三百名身着半身甲的骑士每50名一列,排列成一个整齐的方阵,从校阅台和三个列好队的步兵营之间的空隙穿过。
骑兵的气势当然不是刚才齐步走过的步兵营可比,此起彼伏的响鼻声中,马背上沉默的骑士和高高竖起的马槊给人一种巨大的威压感——尤其是骑兵营的第一排,全部装备了冲压钢板半身甲和头盔后,看上去更像一具具活动的钢铁怪兽!
这第一批冲压头盔有着与大明常见的铁兜鍪完全不同的形制——头盔整体是个上小下大的圆筒,顶部有个尖尖的圆锥;面部简单的开出了呈“丫”字型的三道缝,以便观察和呼吸;和身上的半身甲一样,头盔也几乎没有任何装饰,连常见的头顶红缨都没装。
同身上简洁实用的盔甲相比,骑兵们的武器就显得丰富多了——主战武器是一杆做工精良的马槊;半身甲的腰带上,挂着长30厘米的短火铳,及其配属的子弹袋和通条;除了短火铳,腰间还挂了一把长1。5米的倭国太刀,那是统一从加藤家采购来的;手榴弹当然是必不可少的,每人两颗,乃是专为骑兵定制的缩微版,重量更轻以便扔得更远。
制式武器之外,那些有着特殊能力的骑兵们还有专属武器。比如力大者,武器挂钩上便挂了重兵刃——狼牙棒、铁锏、连枷乃至斧头等等不一而足;而弓箭功夫过硬的。则配了骑弓——这大多是那些宋人后裔;还有那等特别灵活的,则是装备了特制的三节鞭、链子枪之类的软兵器。
浩浩荡荡的骑兵队伍过完,烟尘中那匹火红的赤龙驹飞驰而至,到了校阅台前一勒马缰。赤龙驹人立而起,马上刘仲文不等赤龙驹落下,拉风地一跃而下,腾腾腾上了校阅台,单膝跪地朗声道。“启禀主公,复辽军骑军一营、步军三营集结完毕,请指示!”
楚凡也不下马,从旁边豆豆手上接过大旗道,“刘仲文听令!……今有悍匪大疤脸者,祸乱乡间、鱼肉百姓!着尔提调精锐,克期往剿!”
“得令!”
刘仲文重重一抱拳,起身双手接过大旗,迎风一展高呼道,“复辽军!”
台下四个营一千余人齐声应和。
“威武!威武!威武!”
山呼海啸般的喊声中。楚凡用眼角余光观察站在身后的郑彩——这一出授旗出征的戏码,乃是宋献策想出来的,一方面固然是为了提振士气,另一方面也不乏震慑一下这位郑家使者的意思。
郑彩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瘦削的长脸上永远挂着一幅人畜无害的柔和笑容;而那张薄得如刀刻般的嘴唇,似乎未曾开言便能让人联想到三寸不烂之舌。
此刻他微微躬身,带着那永恒不变的笑容看着这激荡人心的出征场面,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的惊骇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曾经,他眼中只有他的远房叔父郑芝龙——年纪轻轻便统御数万海盗。迫使朝廷不得不招安;力抗南洋霸主荷兰人,将日本贸易之利逐步收入囊中;开疆辟土,将烟瘴满地的大员岛逐渐开辟成阡陌纵横的沃土——这样的人,别说争霸东洋。就是九州之鼎也能问问轻重!
如今,经过济州岛这十余日的盘桓,他不再认为自家叔父是东洋上理所当然的霸主了!
相比自家叔父,楚凡首先是年轻——他可比郑芝龙小了整整十岁!
人比郑芝龙年轻,事儿做得可不比郑芝龙差:郑芝龙固然统御数万海盗,可郑彩心中明镜儿似的。自家叔父手下那些海盗们,绝大多数都是乌合之众,有利则聚、无利则散!哪像楚凡这里,虽则船不过数十艘,人不过几千号,可真真做到了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尤其是楚凡那个战船商船相分离的点子,简直让郑彩惊为神来之笔——商船专一载货,战船专一作战,两者各司其职,效能何止倍增?
刚来时,郑彩听到朝阳号处女航重挫盖伦船,还以为这是夸大其词故意说给他听的;等到昨天他受邀登上朝阳号后,他对这传闻再不敢有丝毫怀疑。
速度快!火力猛!攻击方式自由自在!
郑彩不由得为自家船队的未来担忧起来——连盖伦船都被揍得鼻青脸肿,自家那些慢得跟乌龟爬似的硬帆船可该怎么办?
水师已经不用比了,而今天复辽军陆师的表现就更让郑彩绝望了,这严整划一的阵型、这精良到令人发指的武器、这不动如山的气势,哪里是自家那些放羊似的水手所能比拟的——要知道,即便郑芝龙直领的水手们,想要让他们排出一个像样点的阵型都难如登天,更别说让他们不动如山地站半个时辰了!
更让郑彩绝望的是复辽军那些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的武器!
首先是火铳。郑家的船上也装备了不少火铳,而且多是来自泰西诸国;可一来火绳枪装填麻烦,二来海上作战防潮没法解决,所以真到了跳帮作战的关键时刻,水手们还是选择更方便更简捷的飞斧、投矛乃至袖箭等武器;而复辽军的火铳,不但装填简单了许多,更是解决了防潮这个大问题,这要到了战场上,几通排枪齐射,甲板上还能剩几个人?
其次便是那弩炮了。能爆炸能燃烧的箭头也还罢了,如何俯仰郑彩也都能看懂,可他死活就是想不明白,这么大个榔槺货,复辽军是怎么让它圆转自如的——比起自家侧舷上那些固定的床弩,这能转的弩炮一门能顶十门!
那手榴弹就更让郑彩抓狂了——想想看,两艘船连飞抓还没扔过来呢,这一扫一大片的玩意儿就扔到你甲板上了,这仗还能打吗?
“章华兄,军事已毕,咱们谈谈商事如何?”
就在郑彩想的出神的当口,他没注意到楚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马,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问道。(。)
第三百五十章 关于精盐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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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郑芝龙是极善用人之人。
这郑彩虽则年纪轻轻,却似那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江湖一般,极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用他来做这个亲善大使,消弭郑家与六大家之间的仇恨和积怨,最是恰当不过。
这不,才十来天的功夫,明水洞四家的家主们对这位郑家使者的不屑和敌视就已大大削弱,礼物收了,门也能进了——中国人讲究的就是个礼节,所谓“伸手不打送礼人”,别人千里迢迢来送礼,总是拒之门外于心不忍。
再者说了,六大家之前与郑芝龙的矛盾往深里说是争夺颜思齐留下的那个位置,可这却是不能宣之于口的,表面上的争夺便是颜如雪的婚事,现在这婚事已经尘埃落地,还不依不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看着郑彩和四家家主在大花厅门口就像多年好友一般相互揖让,就连对郑芝龙意见最大的林三娃都笑吟吟不以为意,楚凡对郑彩乃至郑芝龙的评价不由得又高了一层。
好容易大家在花厅中坐定,寒暄已毕,楚凡拿出了第一件商品,自然便是登州产的仙草卷烟。
郑彩拿起木托盘上那个极雅致的木盒,眼睛一下子亮了——仙草卷烟这半年来在闽浙掀起了好大一股风潮,他没想到楚凡居然舍得拿出来。
得益于楚凡以青楼为突破口的营销方法,现在福州、泉州、杭州、绍兴等地,吸食仙草卷烟已经成为了一种风尚;尤其是那些自命风流的文人墨客在吸食后似乎更有灵感,写诗、填词、作画都更利落了。此物一时间被捧上了天,成为附庸风雅的必需品;据说,闽浙一带偏远一点的县城里,一条仙草卷烟都被炒到了2两银子了,而且还有价无市!
点上一支后,辛辣而香醇的感觉迅速充满了口腔。并顺着气管扩散到了整个肺部,呛得以前从未吸过烟的郑彩差点咳出来,他拼命忍着才没出丑。
“仙草卷烟,果然名不虚传!”平静了一会儿后,郑彩竖起大拇指道,“提神醒脑!”
楚凡淡淡一笑道,“承蒙章华兄错爱……此物乃我东印度公司拳头产品,试销闽浙以来,口碑效益均颇可观……凡暗中打听。南洋一带,苦于湿热,舟中更甚……若是此物能售卖到吕宋之马尼拉,只怕西夷必将哄抢争购!”
郑彩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这是楚凡在试探郑家是否有意代理仙草卷烟南洋的销售。
他猜得不错,前些天楚凡同六大家——包括椛岛的李国助和杨天生,是通过信鸽联络的——就郑家来访这事儿商量了很久,最终确定了与之初步合作的意向,当然。大明本土是不能让其染指的,所以南洋便成了双方合作的实验田。
这倒不是说六大家甘于割肉。而是六大家主要贸易地区是在闽浙和日本一带,南洋根本就没有任何根基;而郑家与澳门的葡萄牙人以及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关系还不错,由他们来开拓南洋市场再合适不过了。
“亦仙兄,兹事体大,非是彩所能专断,”郑彩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沉吟着开口,先打了个埋伏道,“不过以彩之私见,仙草卷烟这般妙物,家叔父断不至于视而不见。代理南洋行销一事,当有八成把握。”
“我东印度公司的产品,能畅销南洋的可非止卷烟一物。”楚凡听他这么说,呵呵一笑,拍了拍手,自有下人又端上了一个木条盘,上面放着一面小小的玻璃镜子和一小袋儿雪花糖。
郑彩噌地一下便站了起来,抓起那镜子失声道,“这……这不是琉璃镜子吗?……听闻唯有泰西之威尼斯能造,怎地你们也会?”
说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嗽了一声后坐回椅子上,左看右看手中镜子,感觉竟比见过的威尼斯镜子更佳;再看那雪花糖,也是洁白晶莹,卖相极佳。
“亦仙兄,这琉璃镜子和雪花糖,可也是只容许我们在南洋销售?”看了一会儿,郑彩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沉声问道。
楚凡看了看四大家的家主,点头道,“如令叔父有意,咱们可以谈。”
“此事家叔父必然同意!”郑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似乎生怕错失了这个良机,“如何售卖、每年几许、何处交接?还请亦仙兄示下……彩虽不才,此次前来牛岛,亦有专擅之权,亦仙兄以及各位叔伯只管放心!”
“如此甚好!”楚凡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郑彩,他没想到后者这么快就亮出了底牌——看来玻璃器具确乎是这个时代的大杀器。
“具体事由,章华兄可与陈世叔详谈,”初步意向定了,楚凡当然不用介入细务的谈判,他接下来要解决的,是另一个难题了,“另外尚有一物,不知令叔父有意否?”
说着,楚凡示意下人端上了最后一件商品——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