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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霞急于退缩,然却被青逸飞接住,急道:“刘姑娘别怕,左大哥在替你解毒,待会即好。”
刘光霞怔道:“我中毒?我真的中毒?!”突地呵呵笑起:“中毒竟然那么舒服!”
想舞想飞似地手舞足蹈,随又觉得受制于人,挣扎喝道:“不要抓住我,让我走啊!”
突地悲从中来抱头痛泣,复又吵吵闹闹,弄得众人不知她是否已清醒,亦或醉酒,耍起酒疯。
刘吞金瞧来甚是不忍,道:“霞儿忍住,待你痊愈就可嫁给左仲仪,他答应娶你啦!”
刘光霞斥道:“我不嫁,谁都不嫁!”抱头又哭。
左仲仪轻轻一叹,抚其秀发:“不管如何,坚强点,先挨过这关再说。wenXuemi。”
刘光霞泣道:“我不要听,走开,通通走开,不要靠近我——”至此三人已觉她非发酒疯,恐已苏醒。
刘吞金亦喜亦忧,喜者女儿已恢复正常,忧者她脾气硬,届时若真的不嫁,岂非又坏好事,闷在那里不知所措。
左仲仪只能轻叹,对方的确受尽委屈,岂是一场悲泣即可舒解,且此错误却是自己所造成,自责不已。
青逸飞暗叹,道:“你俩暂时回避,我来劝劝她。”
两男知趣,回避外头去了。
刘光霞仍泣声不断:“你也走开,我不想见任何人!我是丑八怪,扫帚星,不要理我……”
青逸飞道:“你一点也不丑……”
刘光霞斥道:“胡说!你走你走!”
青逸飞但觉失言,毕竟她已自认丑相,此时说她美,反而是讽刺,得尽量避提此类字眼,心念转处,叹道:“你误会圣爷了,打从火焰岛开始,他即对你有情,后来乃因你爹逼婚,他才反弹,否则早娶了你,也许你会认为那非真爱,而是因恩情而受迫,然又能如何?
许多感情皆因结合后再慢慢培养出来,圣爷先前可能稍有受迫,但后来却因你的善良而真的喜欢上你,你在上海开店,他也在外头偷偷窥瞧,你落难五仙庙,他拚命把你救出来,你中了迷心散,他亲自深入苗疆为你取药,哪项不是出于自愿?甚至他还亲自向你爹求婚……”
刘光霞悲切:“不要再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认定自己丑八怪,谁会向她求婚?
对方只不过哄骗罢了。
青逸飞认定此时非说清楚,否则日后更不妙,道:“此事千真万确,不信可向你爹证实。”
刘光霞仍摇头直泣:“我是丑八怪,没人要的,不必再说了,求求你,让我静一静……”
青逸飞喝道:“你先前倒追男人勇气哪去了?老实说圣爷是有情有义之人,他因先认识我,才不敢娶你,后来我想通了,决定接纳你,那不是同情,也不是分赃,而是真的被你种种所打动,原谅我先前自私,女人哪有不自私者,但我好不容易才突破此关卡,看在我已陪你煎熬近一月光景分上,请别再因美丑或自责来折磨你自己和大家,请从头清楚想想,如若你真的仍认为无法接受,那就坚强选自己该走的路,我们也绝不再打扰,哭泣不是办法,日子总得要过,我出去了,希望下次回来,能得到你真正答案,毕竟以前你比我大方且有智慧,必能走出悲情!”说完拭去刘光霞泪痕,二话不说已步出轩房。
刘光霞确实被喝得诧愣当场。她未想及青逸飞竟会发飙,且斥得句句似针似箭,刺中自己心灵深处,不错,自己以前是大胆者,竟想以丑女倒追俊男,纵使遭受严重打击,然当真失败了么?亦或自己自艾自怨断了可贵机会?如若照青逸飞所说,乃她私心作梗,圣爷始不敢答应这门亲事,那岂非是对青逸飞之守信守诺,是个有情有义者。而现在他俩竟然同时出现,并提及婚事,显然非假,青逸飞应是同情自己而有所牺牲,然左仲仪会当真爱上自己么?
“不可能!”刘光霞突地冒出此句,认定圣爷条件如此上乘,怎会爱上丑女?纵有善良贤慧等借口,然仍同情居多,但又能如何?自己如此条件下,怎能巴望男人爱的死去活来?
自己以前岂非打着先嫁过门再慢慢感化之想法,始敢大胆展开追求?如今为了一次打击,全变了调,走了样,实非坚强之人。然还要接受挑战吗?感情路子走来何其痛苦,自己恐无法再接受另次更严重刺激。但放弃此机会,一生将沉沦万劫不复之境,何其悲情啊!
刘光霞挣扎不断,脑门一幕幕掠过和圣爷交往情景,那是充满喜悦、挑战、刺激、温情、牺牲,以至于后来之失望、背叛、痛苦、悲伤……随又幻起和左胜超种种,那更是龌龊欺骗狠毒,对方竟为了巴结父亲进而使出种种卑鄙手段,甚至将自己囚入五仙庙地牢……还是左仲仪救了自己……
刘光霞猝地幻起,马车受击,左仲仪赶来救人一幕,甚至依稀记得他来看自己,而自己却倒入他怀中一事,对方是疼自己的,且逗着自己玩耍,看来当时自己真的变白痴而要青姑娘照顾至今……,还有现在嘴巴仍有人蔘、甘草味,分明证实一切……
刘光霞终悲情一叹:“青姑娘的确尽了力,怎可再让她负担,至于那男人或许真的想娶自己了……。”想及婚事,脸面竟然发热,此原是毕生想祈求者,此时却窘困难安,直道不可能,又惊心动魄盼望着,挣扎中,竟尔自行找来另坛女儿红,咕嘟咕嘟直灌,心想醉它一场,待清醒后再做抉择。
终于她再次醉倒,然醉梦中已充满郎情蜜意美妙情景,不再自艾自怜,甚至化身漂亮仙女,翩翩而舞……
外头三人牵肠挂肚地等待结局,谁知突闻酒坛碎裂声,三人乍惊,快速奔入,发现刘光霞再次醉倒,各有反应。
刘吞金叹息:“她恐怕还在挣扎,我得劝劝她……。”
左仲仪亦叹:“恐是刺激太深,日后再说吧。”想避开此处。
青逸飞却有不同见解,暗道刘光霞已不再哭泣,应是把自己方才所言已听进耳,待醒来后,自有决定,且此决定恐也不差。道:“你们到外头喝两杯吧,我来照顾即可。”
两男终再退出。
青逸飞不堪等待,运劲替刘光霞逼出酒气,一时辰未到,醉女终于幽幽醒来。
忽见青逸飞,刘光霞诧道:“你怎在此?!”
青逸飞凝目道:“正等你答案。”
刘光霞这才回想种种,终窘红脸面:“都已如此,我还能如何?如若圣爷要了,你也不嫌弃,我还能嫁予谁?……。”
青逸飞登时激情抓着双手:“这才像原来的刘光霞!”猛地欲转身奔去:“我去通知那冤大头。”
刘光霞急道:“姊姊慢来!我仍不习惯!”脸面更红。
青逸飞终止步,捉笑道:“害臊呢?也罢,自然发展便是!”
刘光霞感激一笑,随即询问近日种种,青逸飞说个清楚,刘光霞方知左仲仪受如此之巨之折磨,于心不忍,终鼓起勇气,亲自步出轩房,向八角亭喝闷酒之男人道歉。
左仲仪乍见对方恢复往昔态度,心下大喜,直道没关系,值得,送来一杯酒,敬得刘光霞笑靥已露。
刘吞金见两人前嫌尽弃,击掌直道妙哉,随又追问女儿何时要嫁过门。
刘光霞纵是大胆,此时亦窘透耳根,反斥道:“我的事,不必你管!”怎敢停留,招着青逸飞,双双掠逃而去。
刘吞金见状黠笑道:“圣爷从今以后有得受了,齐人之福难享啊!”
左仲仪苦笑道:“那又如何,既已碰上,只有撑着,谁叫我事业多,得多生儿女多照顾!”
刘吞金呵呵笑道:“是极是极,多子多孙多福气,可得替我多生几个,金帮也要传宗接代!”
左仲仪乘机道:“不知合作一事?……”
刘吞金喝道:“岂只合作,乃合并,事业是女儿的,全当嫁妆啦,呵呵,比起千万金更多吧!”
左仲仪道:“那海帮是否并了?”
刘吞金道:“看着办,包天星是海盗底,变数甚多,我倒觉以合作方式恰当。”
左仲仪衡量后说道:“金帮和海帮暂时以合作方式处理,商场上也有虚张声势一招,若全以圣帮之名经营,好像独门生意,想抢进门者即多,但若表面仍为金帮、海帮、圣帮三强鼎立,他人顾及已竞争激烈,必不敢再投入经营,实则咱三人共享利润,仍是独占事业。”
刘吞金恍然:“懂了,若开一家银楼,他人总想竞争,开在对街,但故意开十家,他人必不敢再加入,纵要加入,也得寻至它处!”
左仲仪颔首:“正是此意。”
刘吞金道:“依你!”
左仲仪实则考虑金帮徒众和海帮差不多,好不到哪去,若贸然合并,恐生经营文化差异,故提合作方式,如此既可慢慢调教金帮弟子,又可照应安抚海帮,轻易可解决此事。
刘吞金笑道:“老实说,我和海帮聚了船,原想抢生意,谁知光载货,填不满船只,停在码头一大排,似是好看,实则苦哈哈,你正巧可为我们解决此事!”
左仲仪岂会瞧不出来,笑道:“已有盘算,三方已合作,船队立即成形,生意当可扩展,届时海船外帐得请阿霞负责,她顶行!”
刘吞金笑眯双眼:“当然,当然!”有女管帐百无一失,合作妙招百利无害,笑的更甜,道:“对了,你得称我为岳父泰山大人啦!”
左仲仪道:“私底下当如此,但商事上仍似金爷称之,因商场讲究响亮字号,只有‘金爷’可响亮,从未听过‘岳父’两字响天下,它只适合在家中。”
刘吞金颔首笑道:“有道理!家响、外头也响,不过我现在较喜当岳父,婚事快快办了!”
婚事已在三天后于金发号船上先小规模举行。
毕竟圣爷娶妻,何等大事,岂可草草了之,然在拗不过刘吞金纠缠,和考量安抚刘光霞情绪,左仲仪始同意在此先行成婚,待日后回到圣帮再举行正式婚典。
除了左仲仪娶双妻外,丁幻亦在主子撮合下一并娶得墨瑛为妻。
两对夫妇五新人顿成注目焦点。
然当时并未铺张,只邀得海帮掌门包天星观礼,且只席开十桌,宴请分舵经理级以上干部。除了考量只是权宜婚庆外,左仲仪的确仍未调适一美一丑双妻同步拜堂之窘境。
光是十桌客人已是表面恭喜,暗地里则品头论足,黠言侃虐者居多,如若天下成千上万贺客参与,那还得了?
酒席上吱吱耳语,抽眼掩嘴者比比皆是,让左仲仪瞧来不是滋味,暗下决定,正式婚礼时,必将刘光霞暴牙给修理修理,还她一个正常脸孔,免受人揶揄。
刘光霞早料着此景,却已看开,自己原即非以美色嫁人,理当表现贤淑聪慧一面,对于吱吱耳语皆一笑置之,仍尽新娘本分,该静则静,该敬酒别敬酒,绝不让丈夫为难。尤其见丈夫似已招架不住,立即怂恿青逸飞出面处理。
毕竟青逸飞美绝容颜,天下少有,这一现身,总让酒客惊艳,进而有了平衡论调——圣爷总算另有个美娇娘压着,不算太差。
青逸飞亦识大体,只顾小心翼翼行事,免抢了锋头,让刘光霞难堪,故两女互让下,两人显得格外安静。
幸好另有丁幻、墨瑛一对宝可供逍遣,掩去不少尴尬。
墨瑛乖巧认命,有了归宿,笑脸甜美。丁幻娶得娇妻,心花顿放,且极尽讨喜耍逗想替圣爷分窘,已将气氛炒得热闹许多,笑声频传。
刘吞金只顾炫耀女婿,席上尽情而风光,其他一概视若无睹,畅笑终场。
婚礼即在热闹、欢愉、互敬以及席客装腔作势,贺中带黠,哄中藏虐下进行着,气氛好生异忒!
拜圣爷威名之赐,婚事虽低调,然消息仍传出……美妻丑妾绝配天下,江湖笑柄不胫而走,议论纷纷……
为此圣爷决心修理丑妾暴牙,让其变成大美人。
他将寻遍天下,国内外名医……
至于云南战役,已于乾隆元年春正式展开。
乾隆亲任命湖广总督张广泗为经略大臣,亲征苗疆。
李卫亦拥百名粘杆处高手相助。
左仲仪则将先前绘制之敌方地形、兵力布署图交予李卫,让他助及张广泗杀敌。在目标清楚下,果真势如破竹,直捣敌窟,立了大功。
唯连破长寨、九股河、清水江等地后,仍受阻于狼魔大寨。
原是狼魔禄鼎天被宰后,已见冰消瓦解之态,然妖女禄佳娘竟情急生智,要儿子扮成狼魔以取代禄鼎天位置,并宣布插在城墙上之头颅并非真正狼神,她当场将头颅狼牙摘下,以取信众徒。终重新获得信任,狼帮始未垮去,且继续四处危害。
左仲仪听得清军久攻不下,竟为狼帮死灰复燃,立即和丁幻、墨瑛再次深入苗疆,藉墨瑛对苗疆地形之了解,配合数万大军,埋伏于牛骨沟,在布下天罗地网且血战一日夜后,狼帮终全军覆没,冰消瓦解。叛军失去后盾已兵败如山倒,纷纷投降,土司之乱终告平息。
消息传回京城,乾隆大喜,立即赐封张广泗二等公爵,且将李卫调回身边,再次受重用。
李卫亦因左仲仪赐军机秘图而立功无数,始对圣帮尽释前嫌,不再故意为难。
乾隆对在仲仪大破狼帮、瓦解苗军真正势力一事,实是激情赞赏不断,不但亲自修书致谢,且以兄弟相称,两人交情可见一斑。圣帮于官方、商界,甚至江湖地位正式宣告垫定。
红顶圣爷威名不胫而走。
然伴君如伴虎戒律,左仲仪始终铭记于心。
甚至连二次迎娶青逸飞、刘光霞之婚姻大庆,皆不敢通知乾隆,毕竟感情多私心。
尤其乾隆又是多情种,不得不防……
唯让左仲仪感到头疼者乃是刘光霞那副暴牙仍成为天下笑柄,名医当真能化腐朽为神奇么?
红顶圣爷的确头疼、头疼!
(《红顶记》前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