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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毒仙子目光再闪:“你竟然为那女子奋不顾生死?!她定是漂亮如天仙了?”
左仲仪道:“不,她很丑,有一副大暴牙,但心地善良。”
九毒仙子斥道:“胡说八道,她若丑,怎一大推人抢着要?连迷心散都用上。”
左仲仪道:“因为他爹是刘吞金,有钱有势,有的人想得权势而娶她,我却因受她恩惠,且被她善良之心所感动。”忽想及重点,道:“刘吞金已够丑,她女儿岂能漂亮,大暴牙准有的。”
九毒仙子目光闪动:“那小海盗?镶金牙那个?”当年去火焰岛,还是他带路者。
左仲仪道:“正是,他现在已是大船队老板。”
九毒仙子终相信他女儿大概漂亮不到哪去,锐利目光已收,换来感伤一叹,道:“眨眼已是数十年,世局已全变了……”缅怀过去,感触甚深。
左仲仪不敢稍言,免得对方受刺激,对自己不利,且静观其变。
九毒仙子轻叹后,终发出劲道,将左仲仪扶正,靠于石壁,仔细端详,道:“你长的与你祖父有点相像……”
左仲仪道:“前辈和祖父认识?”
九毒仙子感伤一笑:“认得……我还差点嫁予他……”挣扎一阵,终说了:“年轻时我因名字叫‘甄灵’,所以喜欢上药物,故前来苗疆求药功,后来你祖父也来采药,终也认识,只是你祖父乃名门正派,我则被冠上毒婆恶名,在圣帮极力反对下,姻缘也就没了……”
左仲仪道:“祖父非无情无义之人……”
九毒仙子叹道:“当时以为他背叛我,故恨他,直到你传来那句‘仙灵妙药,情有独钟’,方知我误会他太深……”两眼已含泪:“如若当时能多谅解些许,恐也不会误了一生……”满心悔意挂脸面。
左仲仪突有感触,刘光霞之事岂非类似?纵其甚丑,郤哪能使此事重演?
九毒仙子不敢落泪,别过头去,深深吸气以平复心情,始再说道:“其实用药岂有是毒非毒之分?药乃用来治病,有的毒药疗效更佳,我只不过研究较深,且孤独女子,总得护着自己,故配得几样备不时之需,我只不过毒死几位恶魔头,竟然变成大毒婆,从此异样江湖,恶名难除,不容于天下,实不公平。”
左仲仪道:“前辈心情,在下了解,毒药无罪,心存歹念用之方有罪,您背黑锅太久了,实是冤枉!”直觉对方亦是善良者。
九毒仙子感伤一笑:“都已数十年,已无关紧要……”
左仲仪道:“烈九蛟呢?他和前辈应有交情。”
九毒仙子道:“他是追求我者之一,只是当时他当海盗,不务正业,我没看上他,在离开你祖父后,到火焰岛住了一阵,他是照顾得无微不至,为想取悦我,甚至愿意研究毒功,我且把秘本留予他,然感情事勉强不了,终回到这里,此后也未再跟他联络,他说要来找我,却也不见……”
左仲仪终明白烈九蛟为何在岛上养毒蛇,原是这么回事,随即将郭奇秀及自己闯入火焰岛事件说明,并道:“烈前辈必以为您已不在人世,始未寻来,因为江湖早如此传言,下次必亲自告知烈前辈,要他来此会见您一趟。”
九毒仙子慨然一笑:“不必了,都已老迈,就让一切付诸记忆,且我已不久人世,不劳他了。”
左仲仪诧愣:“前辈您?!”
九毒仙子终露慈祥笑容:“都已活了七八十岁,能不死么?”
左仲仪道:“您瞧来仍甚年轻,约只三十上下……”
九毒仙子道:“那些全靠修行和药物,当时确实心愿未了,所以苦撑,如今我累了,应可好好休息,应感谢你传来消息,否则我将含恨一辈子。”
左仲仪急道:“前辈您千万别寻短……”
九毒仙子笑道:“岂是寻短,只是向天神借性命,现在该还他,人生总有终点,如何来如何去已是定数,你别为我担心,只是我所研留下来毒经或宝典,希望你能学它,毕竟那是我一生结晶,你可像你祖父一样开药铺悬壶济世,你可答应?”
左仲仪原排斥毒药,然见及对方后,终有了改变,毕竟仙子说的没错,毒亦是药,只要善加利用,又那来恶邪之分,遂颔道:“弟子遵命!”想要拜礼,竟然能动作,身上之毒已无形解去,欣喜下叩头拜礼,直道谢。
九毒仙子笑道:“我一生无子女,你可愿当我儿子?”
左仲仪道:“孙子可好?若当儿子,恐忘了我爹。”
九毒仙子欣喜道:“行,好极了!”
左仲仪登行祖孙大礼,九毒仙女欣喜抚着他头发,仍觉不够,将他抱住,突地想及一生中从未如此抱过亲人,泪水涌泉而出,直道:“好孙子,好孙子!”左仲仪感受其一生悲苦,亦回应甄奶奶。九毒仙子终崩溃,泣声不断。
足足两刻钟,泪水已流尽,九毒仙子心绪始较平复,窘困道:“原谅奶奶失态了。”
左仲仪笑道:“哪有哪有!”替其拭泪痕。
九毒仙子想隐其窘境,干笑道:“到药洞去,待将功夫传予你!”
左仲仪陪她掠往左侧药洞,忽见千百瓶罐,惊喜道:“好多,不知哪瓶是迷心散解药?”
九毒仙子笑道:“迷心散无解药,只要喝上陈年姜酒几次,自然痊愈。”
左仲仪诧道:“这么简单?!”
九毒仙子笑道:“迷心散只是暂时麻痹脑神经,老酒可增加血液循环,转上几周天,药性自解,请记住,最简单药方往往最有效,只是不知窍门对症下药罢了。”
左仲仪恍然,干声笑道:“穷紧张老半天,竟是这码事,不过也算不虚此行,能捡回一个姥姥,总算有缘!”
九毒仙子笑得满意。随即取出新宝典,要左仲仪记着,并介绍种种药物及其功能疗效。
左仲仪聪明绝顶强记不断,然药种成千上万,恐非一时可了解,忽心生一计,要仙子准许丁幻到来,一并学习,仙子既已成亲人,当然答应,左仲仪立即吹哨,丁幻怔忡带惧掠来,忽见仙子,仍觉浑身难安,但在主子介绍拜礼后,勉强露笑容回应。实是不解主子如何能把女毒婆变成祖母,忒也厉害,然见仙子认真传授,不敢多心,一并学着毒方妙药,待有空再问状况方是。
如此过得一日夜,左仲仪、丁幻终将千味药物配法全数学会,尤其种种味道,丁幻更是在行。
是日已飘起瑞雪,朵朵纷飞,别有美景。
九毒仙子知分手时刻已临,遂向二人说道:“该学的都己学会了,该授的亦已授毕,我别无牵挂,你俩可顺势下山,将我所学,用以济人。”
左仲仪感伤道:“愿留下多陪姥姥几天。”
九毒仙子笑道:“不必了,趁瑞雪封山之前,你们早走,否则封了雪,断崖变滑,恐非三天数日可出得了峰,我则习以为常,日后有空再来不迟。”
左仲仪颔首:“那让仲仪孝敬您一餐再走。”
九毒仙子笑道:“你倒孝心,也罢,就此说定。”
左仲仪大喜,和丁幻拜礼后,立即奔往附近猎回山鸡、鲜鱼及山笋、嫩菇等物,随即升火烤煮,两人曾经浪迹天涯,虽无餐厅大厨手艺,然就地取材功夫却也不赖,一道涂了黏泥烧烤之叫化子鸡烤得香喷可口,竹筒姜丝鲜鱼汤别具风味,香笋、嫩菇清炒白切皆甚爽口。
仙子凑兴拿出收藏已久之花酿美酒,三人吃得津生兴致,甚为畅喜。
直到未时将过,仙子始道:“时候不早了,两位已该下山!”难舍中已下逐客令。
左、丁二人亦知冰雪封山,夜行不妥,遂拜礼道别。
仙子道:“此处已非隐秘,姥姥将把存药移往第九峰迎露崖洞中!”伸手指出目标:“届时你们需要再去寻找。”两人双双应是,仙子遂再送客半里,双方始依依不舍分手。
仙子纵以为自己已堪破生死玄关,然离情依依下竟尔感伤起来,喃喃说道:“有了亲人反而牵肠挂肚么?……”瞧得左仲仪背影已失,怅然中忽而清醒,自嘲一笑:“应是上天恩赐,该庆幸才对!”心情已调适过来,不再留恋,返回峰洞后,立即搬移所有药物至第九峰,并闭关封洞,与世隔绝。
此后瑞雪不断,封去尖峰,再也无人见着仙子踪影。
左仲仪和丁幻甚快退出九仙峰。
两人仍缅怀仙子,回首拜礼不断。
尤其左仲仪似知仙子大限已至,此去将成永别,故拜得深情,两眼且含泪。瞧得丁幻莫名,道:“日后再见不就得了?怎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左仲仪道:“姥姥大限恐至,否则不必急着传予你我秘法。”
丁幻一愣:“当真?!”顿觉不敬,“那是该拜了,她倒自在,瞧不出丝许垂死悲伤……”立即合掌虔念着:“姥姥长命,多活几岁,纵使去了,亦希望您早日升天。”
和左仲仪终又下跪叩头,以示虔敬。
拜礼过后,丁幻始道:“药方已求着,是回中原,亦或去探敌军阵营?”
左仲仪道:“刘姑娘之毒已轻易可解,应不碍事,那狼魔禄鼎天不但危害大清军队,且对苗民亦手段残忍,趁现在瑞雪未封之际,咱去探采状况,若有机会,把他收拾,若无机会,亦将各叛乱土司阵地给标出来,明春大军一到,自可目标清楚,攻其不备,大功可成。”
丁幻喜道:“和爷您作战,乃属下最爽快之事!”
左仲仪瞄眼:“你有虐待狂么?”
丁幻笑道:“非也,那是股千军万马无敌气势,属下是享受,并非虐待。”
左仲仪笑道:“经你一捧,我倒是轻飘飘了。”
丁幻笑道:“爷是地下大将军,太上皇,杀敌去吧!”
两人信心十足,潜往苗军阵区去了。
第二十二章 狼 魔
潜行三日夜,已将叛乱土司地盘一一标出,位置不出成魁所言,以长寨、九股河、清江河等地为最大区域,每每一条河床,一隐秘山洞,森山林寨即伏兵上万,难怪清军屡征无效。www。WenXueMi。
左仲仪经验丰富,不只标示位置,且潜入险处,将河沟、山涧、瀑布、险崖、险洞、伏兵数目等尽可能标得详尽,以便日后运筹帷幄能更准确,少受损失。
两人能深入至此,全拜身手高强之赐,叛军始终未发觉,纵使发觉亦被灭口或受丁幻冒充功夫给蒙骗,一路探来始终顺利。
第四日已抵哀牢山脉,气氛突显诡异,土司正规军已减少,反倒是穿着毛茸茸狼皮怪家伙增多。
两人知已进入狼魔禄鼎天地盘,更为小心潜去,掠攀三里后,忽见一山寨,内寨以岩块砌成,外寨则以尖竹尖木布成,不少竹尖刺着骷髅头,藏于森森林中,甚为可怖。
两人亦发现,除了穿狼皮守卫外,另有套着狼头之较高级干部四处巡逻。
丁幻道:“或可冒充狼头人潜入一探究竟。”
左仲仪虽颔首,却皱眉道:“血淋淋,腥味必重!”
丁幻笑道:“哪有血淋淋,早应烘干,否则必烂,不过腥味倒是有的,咱学了不少灵药秘方,用它去腥并不困难!”
左仲仪道:“边走边瞧!”
两人遂潜往左侧靠崖处,从高崖攀去,守卫较少,不易泄行踪。
及至近处,果然崖顶只有零散数名守卫,两人以壁虎功贴壁伏上,待攀至崖顶,趁守卫转头之际,闪身快速飞窜入堡,守卫但觉眼花,虽有查探,却哪能探着如此绝顶高手踪迹,自嘲一句见鬼了,只顾向外看守。
两人既已潜入敌寨,立即摸往附近竹制营房,终见四名戴狼头干部行来,看似换班,正准备卸装,两人评估后,干脆偷袭。左仲仪连扑三人,丁幻负责一人,身手干净俐落,利刀闪去,直截咽喉,且掩其口,四人怎是敌手,一一受袭毙命。
两人合力将四人拖往营房床铺底下,并脱得两件狼衣狼头,准备戴上,左仲仪终嫌味道难闻,要丁幻倒出药水消毒,始敢戴上。
丁幻道:“要是分散,如何分辨?”
左仲仪但觉有此可能,道:“把狼牙弄黑,一时间未必让人发现。”丁幻同意,遂拿出易容药物涂去,四颗狼牙泛黑,两人方能辨认。
待学得简单手语后,两人始敢往外行去。四处窥瞧下方知城内另有一座小山峰,峰崖挖了不少山洞,最顶处则为平台,置有火炉,熊熊烈火直掠,看来应是狼魔藏身处。
山峰前则设百丈石台,居中置有行刑木架,四周亦有火炉,只是未若峰顶那口巨大,火势掠烧不断。
忽闻城门乍开,百余狼军队押着数名人犯进门,么么喝喝,直往刑台行去。
左仲仪已见着三男一女,全是苗人装扮,男者两人中年少年一人,女者二十上下,披头散发,不知美丑,四人皆上镣铐,行来列列沉响,十分狼狈。
人犯方抵行刑台,忽见数名狼头干部发出奇特狼嗥声,终引得山峰众人联合嗥叫,一时全寨陷入疯狂,左仲仪、丁幻且跟着鬼叫几声应景。
忽见山峰大门开启,十数人推着下半截为轮车,上半部为石造巨椅,一披头长发老狼人威凛坐镇椅上,其不断冷笑,狼牙森森见光,让人瞧来甚不舒服,然众手下却若见着神明,欢呼更炽。
左、丁二人已认出此人即是狼魔禄鼎天,原以为对方只是狼牙较长罢了,怎知脸貌更像狼王,利眼森森,好生恐怖。
丁幻暗道:“扮的倒是顶像。”
左仲仪却认为物以类聚,和熊混久了可能变熊脸,和狼混久了则变狼脸,并未疑惑其有易容。
狼王左侧则为中年妖艳美妇,应是禄桂娘,为右侧二十余岁,竟也长有狼牙之禄万钟。
禄万钟眼细鼻塌,不若狼魔杀气腾腾,然却抹上一股戾气,不可一世。
人犯已绑妥。
一狼头干部奏道:“墨江叛乱土司带到,请狼王行刑!”众人一阵么喝。
禄鼎天冷森道:“胆敢串通满清走狗,背叛我族人,只有死路一条!”话声未落,身形突地掠扑过来,相隔二十余丈,竟尔一扑即至,露出高强轻功,徒众则认为狼神显灵,欢呼不断,禄鼎天瞪向那土司,二话不说,狼爪猛地扣去,抓碎其咽喉,血液喷涌而出,禄鼎天张手即承接,随即送往口中舔吮,动作状若野人,却引来群众欢呼。WENXUEMI。
左仲仪、丁幻见状欲呕,邪魔手段的确可怖,正待考虑是否救人之际,禄鼎天手法却甚快速,尽往另两名男人咽喉抓去,抓得鲜血喷涌,毙命当场。左、丁二人更骇,群众更显激动。
禄鼎天还想收拾那女子,然拨其乱发,见其姿色不错,喝道:“带走!”过来两名狼头干部,硬将那女子拖往内洞,今夜将难逃蹂躏,明日照样受死。
禄鼎天行刑完毕,吼向众人:“背叛狼神,只有死路一条!砍下他们脑袋,丢至叛乱分子妖寨!”群众蜂涌而上,竟尔当场将人犯肢解,串着人头四处游行,情绪已被引至最高潮。
禄鼎天始在接受欢呼中掠回巨椅,准备回返内洞。
左营房处忽有人喊道:“不好!有敌人埋伏,杀了狼头领!”数人扛着尸体快速奔来,吓得众人激情全无,换来疑惑不信。毕竟在狼神庇护下,怎可能发生此事?!
禄鼎天亦是一愣,随即咆哮:“谁敢造反?派出狼犬给我搜!”此无异对其神威一大挑战。立身而起,亲自主持搜捕工作。
赫见右侧山洞洞门掀开,百余只狼犬尽往人群冲去,声势浩残。
左仲仪、丁幻暗惊,没想到如此快即泄身分。两人顿有默契,将仙子所留异药往身上拍去,如若狼犬闻不出而过关即了事,若过不了关则直扑狼魔,能宰则宰,不能宰则另寻机会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