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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象道:“曹锋你是聪明人,多想想,局势甚不利,开战是最差劲结局,大家都在为困境寻求解决之道,莫让帮主平添困扰!”
曹锋应是,不再多问,一切相忍为帮。
潘如虎这才引人离去。
左仲仪可没闲着,离开客栈,复往巡抚府府衙探去,准备照应人质。
漕帮弟子未能得到真确答案,在心存狐疑下,皆想一窥究竟,如若帮主真的出卖弟兄,届时也顾不得其身分地位,必群起罢免且治罪,以彰漕帮法纪。
左仲仪甚快赶至巡抚府衙,巡抚程元章却避不见面,原是他已倒向李卫,若未得李卫命令,他何需跟左仲仪碰面,如若双方谈不拢,岂非自找麻烦。
左仲仪拿出翡翠龙佩要求见人,可惜守卫根本没见过,不买此帐只顾通报,并未请人入内,程元章则铁了心,一切待和李卫商量后再做处理,还是不肯见人。
左仲仪只好丢下狠话:“乱逮百姓已犯朝廷戒律,要他好自为之!”说完悻悻而去,心想对方若再胡来,且暗中派人教训,不怕他耍花枪。
程元章待人离去,赶忙前往总督府拜见李卫问个明白,竟知有翡翠龙佩一事,吓得他直冒冷汗,然李卫表示龙佩已起不了作用,他已奏得皇上收回,程元章顿又宽心,暗道原是狐假虎威。
李卫道:“不必理任何人,照样给漕帮,甚至圣帮颜色瞧瞧,否则官制不了民,朝廷日后如何统制天下!”
程元章顿获圣旨般得令而去,变本加厉胡乱逮人,然漕帮弟子早有戒备,躲的技巧,对方逮者皆以百妵居多。
左仲仪得知状况,偷偷派遣丁幻前去修理,程元章挨了几颗石头后,已不敢出门,干脆躲在府衙凉快,但逮捕工作仍持续不断,左仲仪在无计可施下只好忍它几天,幸逮漕帮弟子不多,暂未引起来冲突,局势仍可稳住。
第十六章 真 假
匆匆三日已过。
乾隆皇帝仍未赶来。
李卫却因时限超过为由,再次逼宫,不断找漕帮麻烦,尤其他已得到消息,漕帮根本有意拖延时间,从未甘心把钦犯交出意思,此无异对他权威一大挑战,且找来人马,准备直接进攻总坛贼窝,极尽打击漕帮锐气。
第四日清晨,李卫已引领大军直往漕帮总坛行去。
潘如虎已得消息,准备采低姿态拖延时间。
左仲仪则急若热锅蚂蚁,乾隆仍未到来,再拖下去恐出问题,立即派出丁幻探及状况,若见踪影,背也要把他背来。
丁幻自知任务重要,快速掠去。
左仲仪担心冲突发生,快速赶往漕帮。
李卫早已抵漕帮总坛,不肯进入大厅,只顾于大门嚷叫:“潘如虎,三日期限已过,钦犯叛贼何在?该不会耍我吧?”
漕帮弟兄见其嚣张,实敢怒不敢言,若非帮主极力限制,早拚个你死我活,纵使丧命也落个爽快。
潘如虎口气仍软:“正在找寻,恐近日即有消息。”
李卫冷笑:“近日又近日,近日何其多?照我正确情报,你根本在拖延时间,尽耍本爷!”
潘如虎道:“不敢,实朱、石二人已出海,追赶船只未返,故拖了时间。”
李卫冷笑:“去唬别人,本爷岂让你闹着玩!来人,给我搜,像搜月明客栈一样,寸物不漏,不信搜不出名堂!”
一声令下,大内高手齐涌而上,如此强悍气势,连在外围把关之大捕头洪威皆觉今日恐难善了。
果然潘如虎怎堪总坛似若月明客栈被砸,态度已硬,冷道:“李卫你莫得寸进尺!”
李卫讪笑:“想反抗么?最好,一并处理!搜!任何妨碍逮捕叛贼钦犯,同罪处理!”
大内高手二次受令,再展攻击。
潘如虎怎堪受辱,喝道:“弟兄忍够了,挡他!”已和黄象、刘玉诚同时出手,扑向李卫,想擒贼先擒王。
漕帮弟兄终于解脱,如获重释般大打出手。
现场刀光剑影,一片混乱。
潘如虎志在李卫,扑若猛虎,掌劲霸道。
李卫早有防范,喝令左右十名大内高手护持且联合作战。一时旗鼓相当,杀得难分难解。
左仲仪赶来乍见状况,苦笑不已,简直前功尽弃,终掠往战圈喝道:“住手!皇上将到!”一掌劈开潘、李双方。
李卫一愣,突又冷笑:“皇上远在京城,如何能到?就算到来,也是为收拾叛贼而来!”再喝攻击,照样出招劈去。
左仲仪喝道:“连皇上都制不了你么?”已生怒火,凌空一掌劈得李卫倒跌连连。
脸面尽失。
李卫怎堪遭此侮辱,登时厉喝:“杀无赦,连左仲仪一并拿下!”抽刀便击,毫不留情。
战况顿更险恶。双方交战,已见伤亡。
情急中忽闻皇上驾到。
此话若睛天霹雳,震得双方阵营诧愣当场,脑门一阵抽白,似身置幻梦,不知真假,突又闻及“皇上驾到”第二声始觉是真非假,齐往发声处瞧去,已见乾隆身穿金黄龙袍大步踏来,许因赶路太劳累,气喘如牛,脸面且现汗水,尘灰处处。
李卫原是狐疑,突见乾隆,赶忙下跪拜礼,直喊吾皇万岁万万岁,大内高手、众军兵将全数下跪。
漕帮弟子犹豫中见得帮主已下跪,只好跟着下跪拜礼,然心头却甚难服,毕竟漕帮多年反清为主,意识中总把皇上视为仇人,尤其目前又受官兵逼迫,有人甚至想暗杀皇上,然因帮规森严而作罢,且视帮主命令为是。
左仲仪亦下跪拜礼,实对丁幻办事能力感到欣慰,能如此快速将乾隆找来,战况将逆转,暗嘘侥幸。
乾隆皇帝拭着汗水,直瞪李卫,喝道:“到底何事?”
李卫奏道:“禀皇上,漕帮私藏叛贼朱小全、石士宝且拒绝搜查,聚众造反,臣不得以率军剿之!”
乾隆喝道:“如此要事,焉可不奏朕知?”
李卫道:“情急从权,皇上明鉴,若不立即除去乱党,将危及社稷,百姓难安。”
左仲仪奏道:“李卫所言差矣,漕帮非乱党,不但百般忍让,且答应缉凶,谁知李卫无视皇上御赐龙佩劝阻,竟然大动干戈,先毁月明客栈在先,随又聚众伤人于后,皇上英明,当知谁是谁非。”
乾隆乍闻御赐龙佩无效,登时嗔怒:“大胆李卫,竟无视朕之龙佩,实要不得!”
李卫霎变脸面,叩头拜礼:“臣罪该万死,此乃情急从权,绝无鄙视之意。”
乾隆喝道:“还不撤军,带罪候审,如此小事竟要朕千里奔命,满头大汗亲自处理!”
李卫怎敢抗命,登时叩礼起身,招向大内高手,全数撤军。李卫拱手再奏:“卑职迎接来迟,尚祈皇上见谅,请回府休息……”
乾隆喝道:“带罪之身岂有资格说话,来人,把他押下候审!”
李卫官高,乾隆又未带手下,众军互瞧,不知皇上所唤为何人,乾隆顿觉无手下可用,目光一转,认得大捕头洪威,道:“就是你,把他押走!”
洪威,道:“是!”快速奔去,摘下李卫系着二眼孔雀花翎之顶冠,将其押走。
李卫乍急:“皇上饶命!”
乾隆冷哼:“连朕龙佩都敢抗逆,简直目中无人,押下去!”
洪威终把他带走,乾隆始转向漕帮,欣然一笑,道:“朕以宽仁孝义治天下,岂会对善良百姓动干戈,此事全是李卫所为,非朝廷意思,诸位大可安心回去,继续工作,若有官兵故意为难,即刻奏来,朕绝不饶他!”
此话一出,漕帮弟子均已信服,一一拜礼谢恩。
乾隆爽声道:“任何损失,事后奏呈,朕一一补偿!”漕帮又是一阵道谢,干隆随又说道:“朕和圣爷乃莫逆之交,近日住于该处,有事随时欢迎奏来,朕累了,左爱卿,陪朕回去吧!”拭着汗水,确也够累。
左仲仪登时拜礼,迎向乾隆:“皇上请。”乾隆哈哈畅笑,大步而去。
漕帮这才确知圣爷和乾隆关系匪浅,若在已往恐嗤之以鼻,然今日受及龙恩,多少感激,终觉圣爷一切全为漕帮,先前误会一扫而空,换来尊敬眼神相送。
大内高手全数撤出总坛,潘如虎暗叹道:“欠圣爷越来越多了!”不愿在众人面前失态,喝令:“传令下去,不得向官方报复,各守岗位,听令行事。”毕竟另有漕运受围困,恐仍不知状况已解除。
漕帮弟子应是,快速联络去了。
危机已除,潘如虎、黄象、刘玉诚等人宽心不少。www。
左仲仪甚快引得乾隆进入圣帮“逸香园”准备找来女仆替他清洗脸面脏衣。毕竟皇上落得一副花脸局面,实让他瞧来既感恩又内疚。感恩者乃是皇上肯为他如此拚命,内疚者实未把皇上照顾妥切,有失职之嫌。
然待要替乾隆服务之际,忽见乾隆呵呵笑起,直道:“好险,差点救不了人!”
左仲仪乍闻声音已变,诧道:“你?!”
乾隆笑道:“我是丁幻!”话声未落,伸手,脸上抹去,抓下易容东西。
左仲仪更诧:“怎会是你?!”
丁幻呵呵笑道:“情急从权,只好干啦!”遂将状况说明。
原来丁幻飞奔而去想迎接乾隆前来,谁知奔至漕帮附近,却发现双方已开战,哪还顾得前去请乾隆,纵使请来恐也死伤惨重,他曾经扮过左仲仪,易容功夫了得,情急之下只好从权冒充乾隆,龙袍倒是好办,东园戏子房有现货,然无法仔细整理脸面,故意以尘灰抹黑,情急中呼呼喝喝,终也唬过李卫等人,暂时立了大功。
丁幻笑道:“整得李卫够瘪,看他日后还敢嚣张!”
左仲仪却哭笑不得:“是你冒充的?!”
丁幻道:“是啊!否则怎来得及,怎么,出事了?未能替爷解决问题?!”
左仲仪憋着脸:“只解决一半;是唬住李卫,可是冒充乾隆当着众人面前羞辱李卫,要是真的乾隆到来得知此事,李卫不反弹才怪,甚至乾隆也未必原谅。”
丁幻道:“那又如何,顶多属下开溜,来个永不认帐!”
左仲仪苦笑道:“你倒爽快!”
丁幻道:“总比双方大战死伤遍处好!”
左仲仪不忍责备,道:“其实你功劳比谁都大,但我何忍看你逃难天涯!你先别露脸,我先找到乾隆向他说明白,看看他反应,如若顺利,一切好办,若不妥,你再走人不迟。”
心想届时以玉佩保他一命就是。
丁幻道:“多谢爷您费心。”随又开始扮回乾隆皇。
左仲仪道:“你不卸装扮?”
丁幻道:“我现在是乾隆皇,且留在圣帮,你若再去请另一乾隆皇来此,岂非让人起疑,我该跟你出去,然后消失,方为正确。”
左仲仪道:“也对!事不宜拖,快走!”
两人不敢耽搁,连茶水未喝,复往北方掠去。
一圣爷一乾隆联袂而奔,总引来侧目遐想,然两人轻功甚高,飞掠如风,一闪即逝,毋需顾及身分穿帮。
奔行数十里后,已在金枫林附近发现尘烟。
左仲仪掠高树顶窥探,见得快马奔驰,冷断天护守前头,想来乾隆必在车厢里头,随即飞落地面,要丁幻卸装,道:“乾隆已抵,我去拦人!”
丁幻会意,躲往暗处,左仲仪寻了方向,快速追去。
再奔三里,终追近车阵。左仲仪喊道:“皇上留步!”
冷断天首先发现,诧道:“左爷?!”但觉要事,立即勒马奏道:“皇上,左爷来了。”
乾隆当然心急,登时翻开车帘道:“快请快请!”张着目光直搜。
左仲仪掠近,仍行大礼。
乾隆急道:“不是十万火急么?礼数省了,快上车,一并办事!”
左仲仪道:“事关机密,可否借一步说话。”
乾隆皱眉,冷断天和大内高手全是亲信,实无需掩饰,然想及若和自己身世有关,那又另当别论,遂道:“好吧!朕是服了你,能灭日月岛,收拾法醒,频立大功,要是别人才不买帐!”此话多少说予冷断天听,免其心灵不平,说完掠身飞去。
冷断天急道:“皇上,请别走远!”
乾隆笑道:“左爷和朕交情匪浅,没事!”仍往前行,冷断天只能远处跟着。
左仲仪拱手道:“多谢皇上抬爱。”
乾隆笑道:“何需彼此,不是说过私底下以兄弟相称么?”
左仲仪道:“听过此事再称不迟。”
乾隆登显慎重:“看来重要了,走吧!”
顺着左仲仪引导,进入附近金枫林,冷断天仍保持百丈远近,以免情急生变措手不及。
乾隆落落大方,道:“此处隐秘,只有你我,可说了。我倒想听听你连呈数道奏擢。一道比一道紧急,最后一道且只十万火急等字,还让鄂龙代传,可吓坏我了,到底发生何巨变?”
左仲仪道:“漕帮造反,李卫出兵,杭州已变战场!”
乾隆诧骇:“当真?!”
左仲仪道:“当真。”
乾隆脸色更变:“伤亡多少?!朕不是赐你龙佩,怎未替朕挡一挡?!”
左仲仪道:“龙佩无效,李卫以战区君令有所不受回绝。”
乾隆急道:一是漕帮先开战?!”
左仲仪道:“不,是李卫挑衅,不听任何劝阻。”
乾隆嗔喝:“大胆,对付漕帮岂可明目张胆出兵,这岂非挑起满汉族群冲突,朕才登基不到两月,安抚都来不及,岂可替朕惹此麻烦,快去快去,非得收拾他!”急于赶往杭州解决此事。
左仲仪见已挑起乾隆对李卫厌恶意念,始敢说道:“皇上莫急,战事暂且压下了。”
乾隆道:“用何方法?你将李卫逮起来?”
左仲仪道:“是逮起来,然却非臣,而是皇上您本人。”
乾隆不解:“朕怎逮了李卫?!”
左仲仪道:“情急下,臣见龙佩无法制住李卫,只好请人冒充皇上,临时将李卫扣捕入狱,始能暂解此事。”
乾隆顿觉好奇:“谁冒充朕,像不像?李卫未识破么?”竟然喜多于责备。
左仲仪未想及乾隆对此大感兴趣,但觉此事应可顺利收场,拱手奏道:“是臣下身边小厮丁幻,他学过易容功夫,扮得尚可,故能瞒住李卫。”
乾隆喜道:“人在哪?在附近?叫他出来让朕瞧瞧!”
左仲仪道:“是在附近……”回手一招,喊道:“丁幻毋需躲了,快来见皇上。”
丁幻尴尬现身,龙袍仍在,但脸面却已抹去一半,已失乾隆模样。
乾隆瞧得直皱眉头:“总差了点……”
丁幻则行大礼,下跪叩头,乾隆颇不习惯:“皇上拜见皇上,可奇了。”
丁幻道:“奴才不敢。”
左仲仪道:“皇上要你扮皇上,起来耍几句!”
乾隆笑道:“正是,朕可想瞧瞧自己到底是何发号施令模样,快起来耍两招。”
丁幻应是,立即起身,随又将抓来之粗眉黏上,稍稍整理,已俱乾隆外型粗样,他干脆又抹上尘灰。
乾隆不解:“朕有灰脸?”
左仲仪道:“风尘仆仆赶来,故脸沾尘灰。”
乾隆笑道:“好说法!耍耍看如何收拾李卫!”
丁幻立即摆出架势喝道:“大胆,连朕所赐龙佩都敢不听!”
乾隆乍愣,以为自己发飙,随即畅笑:“好极!简直妙极!神韵一变,简直跟朕一模一样。”
丁幻随即下跪拜礼:“奴才冒充犯上,罪该万死!”
乾隆喜道:“无罪无罪,替朕解去血战风波,岂会有罪?朕尚为分身乏术所苦,如今见你有此才能,他日化成朕坐镇干清宫,朕岂非可以随时明查暗访,云游四海?”
丁幻道:“只要皇上需要,奴才全力以赴!”
乾隆笑道:“快卸装,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