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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饿。”林缚就觉得心里甜蜜,伸手去揽柳月儿的细腰,将她揽到怀里来,看着她饱满的胸脯,忍不住手要往她胸口里探,柳月儿抓住林缚的手,不让他往里伸,倒是也没有将他的手拨开,就抓紧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贴坐在林缚的怀里。
“我不在,小蛮还懂事?”林缚问柳月儿,只是手给她抓紧不好动,只好老实的说话,就知道小蛮性子倔,又有些小孩子脾气,柳月儿未必能降服她。
“倒也不跟我闹什么,就整日在我耳边夸苏湄姑娘这般好、那般好,想想也好,我又不会唱曲,虽说读过两三年书,也只是会写封家信什么的,琴棋书画可都不会,还是个给登徒子欺负的寡妇,当真比不上人家苏湄姑娘半点好……你说是不是?”柳月儿在林缚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眸子亮晶晶的,给那丫头挤兑了一天,又要让着那丫头,心里正委屈得紧,自然要跟林缚倾诉。
林缚就觉得头有两个大,小蛮向着苏湄,对柳月儿敌意当然大,想要她们和睦相处真是困难,偏偏又要她们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苏湄好不好又碍我什么事?”林缚将话题扯开,“我倒是觉得你真是好……”
“好什么好,好上手?”柳月儿问道。
这话说得软绵绵的,可暗藏杀机,林缚心里委屈的想:这不是还没有上手吗?
“我也不跟你怄气,只要你没觉得我不好就行,”柳月儿又将脸贴到林缚的怀里,俄而又笑道,“那死丫头心眼倒是不少,跟我斗气有什么用?总有人会过来收她……”
“啊……”林缚想要问柳月儿会有谁来收起小蛮,陡然想着婚娶的事情,就明白柳月儿为哪般在幸灾乐祸,将她搂紧在怀里,笑骂道,“你幸灾乐祸什么?我将小蛮赎回来是当妹妹供养着。”
“那丫头自个儿可不这么想,年纪不大,倒媚得很,身子也长开了,在乡下地方,十五岁的姑娘抱孩子的都有,再说哪有这么大的妹妹这么亲热往哥身上贴的?这丫头就是做妾的命,脾气又倔,你要真喜欢她,就留在身边,你以为她这臭脾气嫁到别的大户人家能有好日子过?我也不跟她怄气,就等着看什么时候正房进门,这丫头跟人家怎么争?”又问林缚,“怎么没见有人为你的婚事上心?”
林缚就知道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还好柳月儿还能让着小蛮,不然这后院火已经烧了起来。
说起婚事,林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搂着柳月儿说道:“我要娶你进门……”
“不想,”柳月儿趴在林缚怀里,听了心里也欢喜,但清楚知道她是寡妇,就算是给林缚当妾,还要先过肖家那一关,肖家在石梁县有一座绸布庄子,也是小有家势的人家,没那么好相予,当然她也知道小蛮那丫头是娼籍出身,更没有资格给林缚当妻室,只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我可没有本事跟那丫头斗,你要另请高明。”
林缚兴起来,只要她们不把后院烧起来,就由着她们斗心眼去,自己来江宁才半年不到,哪有工夫去考虑婚娶的事情,顾夫人上回倒是说起来,但是江宁城里处处凶险,谁也不知道谁会是顾悟尘的拦路虎,顾夫人大概也不可能替自己说个显贵的亲事。
有时候也很无奈,林缚当然不会介意柳月儿什么身份,但是世俗容不得他此时就胡作非为。他也不想娶个没有什么感情的陌生女子回来当妻室,这个似乎也容不得他做主,除非他正好能勾结上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林缚心里默默数了个遍,还真不认得什么门当户对的少女能勾结的。
“你在想什么?”柳月儿问林缚。
“我在想,不管怎样,这屋里总是由你做主。”林缚说道。
“我也不要……”柳月儿贴着林缚的胸口,只觉得心里甜蜜,抓他的手忍不住松了一些。
林缚搂着这么一具性感成熟、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娇躯,他心间也蠢蠢欲动,感觉到柳月儿抓她的手松了一些,在她鼓囊囊的胸口上隔着衣裳轻轻按了一下,见她眸子微闭着,似乎没有在意,心魂一荡,手就要往她衣襟里探去,贴着肉摸摸那弹软的诱人。
这会儿听见外间地板给踩得吱呀微响,柳月儿警觉得很,忙翻过身撑住林缚的大腿要站起来,就看见木门给吱呀推开,小蛮穿得整整齐齐的端着一只青花碗走进来,吹着青花碗浮腾的热汽,嘴里轻呼着:“好烫!”将碗放到桌上,小嘴朝给烫着的小手吹气,仿佛没有看到林缚与柳月儿亲昵的情形,伏在桌前看着林缚,说道:“听着林大哥在前厅谈完事,想来林大哥也饿,我煮了夜宵给你吃。我跟苏湄姐姐也学过厨艺,刚才柳姑娘以为我睡了,我其实在后屋里包馄饨呢,林大哥,你张嘴尝一个……”拿汤匙舀了一只小馄饨凑到小嘴前吹开热气,又递到林缚嘴边来,要他吃下去。
“那劳烦小蛮姑娘伺候公子,我回屋休息去了。”柳月儿笑盈盈的说道,虽说脸上还有些烫,也注意到衣襟有些乱,但也镇定自若的离开,只是起身离开书案时,不经意的踩了林缚一脚。
林缚也只有忍着疼将小蛮坚持递过来的小馄饨带烫吃下去。
“我没坏你什么好事吧?”小蛮故作糊涂的问道。
“哪有什么好事?”林缚故装糊涂的反问,心想小蛮倒是比后世的女孩子心智要早熟得多,后世的小女孩子就知道发脾气」腥逍∷低子,可是小蛮知道耍腥逍∷低眼儿,今夜难得柳月儿将上半身对自己放开,手还没有探进去呢,就给这小妮子破坏掉了‰着还是找个机会回一趟石梁,将柳月儿的心结解开,光明正大的将她收进房,到时小妮子再来坏事,不理会她就是。
林缚在小蛮殷切子着将一碗馄饨连汤都吃入腹中,小蛮端着碗离开,临出门时又鼓足勇气的回头说道:“柳姑娘会做的事情,我都会做的……”好不容易说完自己可以陪寝的话,就惊羞的逃了出去,却让林缚差点将吃下肚的馄饨呛出来。
虽说小妮子也清媚得很,已经有几分女人的滋味,她倒是想得明白,但毕竟才十五岁,林缚可没有下手的心思。
这社会就如柳月儿所说的那般现实跟残酷,小蛮娼籍出身,嫁到别的大户人家也只能是妾室,她的脾气又是这么倔,又这般争强好胜,林缚将她留在身边,可以宠着她,也任她时不时耍些腥逍∷低眼」些腥逍∷低子,不让她受什么委屈,换作别家又怎能如此?倒不是说林缚就绝计不想将小蛮收进房里,这世上十四五岁就嫁人为妇的女孩子也多得是,但是林缚心里清楚小蛮还没有长成,柳月儿要是有了身孕,顶多传出去有害名节,为世俗不容,多少还有长山岛这个后路在,小蛮这点年纪要有了身孕,就攸关性命了。林缚当然不会让小蛮冒这么风险,怎么也要等到她十七八岁让她自己再做决定。
林缚心里郁苦,屋里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他一个都沾不到,拿了本书在灯下读了片刻,有些睡意就洗漱去睡觉※日洗漱都由柳月儿伺候,今夜就不要想柳月儿还会过来,小蛮这妮子倒是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又躲了回去,刚才的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忐忑不安得很,怕林缚真要自己去他房里睡,自然也不敢去伺候他洗漱。
林缚习惯天光大亮后再起床,小蛮听着动静过来伺候他洗漱,柳月儿不知踪影。在草堂前与护卫武卒拿木制刀练了一会儿,额头才有星微汗珠子渗出来,赵舒翰、葛司虞还没有照例来报道呢就有人跑过来说奢飞虎夫妇携妹来访。
奢飞磺晋安府江宁进奏使,官职倒也不高,才正六品,也没有正经职事可做,说白了奢飞虎到江宁来就是替奢家刺探情报、扶植势力、笼络人心的。
林缚倒也不便拒绝,让人将奢飞虎领进来,他就在堂前等候。
河口这块地给林缚抢去,奢飞虎心里也郁闷,他原想让杜荣背地里搞些手脚,没想到有人抢在他们之前制造了流民惨案,奢飞虎为避免林缚与顾悟尘将矛头指着奢家头上,不得不让杜荣收了手,为免因小失大,甚至还将他们暗中控制的这块地转让给林缚。
流民惨案之后,宋佳倒是以慰问的名义来过一回,此番再来,没想到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河口这边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看着林缚虎躯雄踞的站在草堂前迎候他们,宋佳心里想:端真是看不明白他了,这样的人物要是能笼络给奢家所用,当真是一大强助,以他的眼力不会看不出来大越朝已是风雨飘摇、暮气沉沉。
“林大人,”相比较以往,奢飞虎又是热情了一些,不待林缚迎出来,他就大步的走过去,边走边说道,“飞虎与拙荆、舍妹想着春光尚好正是踏青时节,想出城来领略一下江宁的无限春光,又想到林大人新得美人,还没有机会过来恭贺,林大人不会觉得我们打扰了吧?”
“哪里,哪里?”林缚哈哈笑道,心里却想藩家大概不会将小蛮被赎走的事情大肆宣扬,奢飞虎的鼻子还是蛮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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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妆容惊艳
这几天江宁城里风吹云转、局势陡变,让人看花了眼,奢飞虎也不得不承认之前对林缚太不够重视,顾悟尘竟然在他的协助下硬生生的在江宁打开了一番局面,这是在此次事件发生之前谁都料想不到的。
虽然整个事件中,东城尉陈志表现得愚蠢无比,连累江宁府尹王学善昏招迭出,但不得不承认换作别人极难学林缚那样就像潜藏在草丛中的毒蛇一般在机遇到来的瞬时牢牢咬住不放。
这样的人物若能为奢家所用,将来的事情怕是会变得更容易一些,奢飞虎心里想着,即使此时不能使他归心,也要交好为将来绸缪,与妻子宋佳、妹妹随林缚阶而上,走到草堂的前厅。
草堂搭建在地势稍高的台地上,南侧屋檐延伸出去,草堂前厅的南面墙通透敞开着,只有几根粗竹子做的立柱,不设门窗,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南面悠然的紫金山。
“都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没想到林大人已然在此悠然度日了。”奢飞虎坐下,望着数十里远处带着浅紫色雾霭的山巅,信口与林缚寒暄,让随扈将带来的贺礼送上。
不管林缚初衷是什么,即使他此时仍没有妻室,他将小蛮从藩楼赎走,旁人都只当他新收了一房妾室。只是他仍未娶妻室,未婚先妾也不便张扬,但是奢飞虎主动送来贺礼也合礼数,林缚无法拒绝。
白天时,钱小五的妻子云娘过来帮佣,这时候沏了茶端上来,林缚让云娘去将小蛮唤来给奢飞虎夫妇还有奢家大小姐奢明月谢礼。
这边续了两杯茶,林缚都找不到话头跟奢飞虎胡扯,小蛮才姗姗而出。
林缚听着身后轻盈脚步声,正要问小蛮因何出来这么迟,转头却看见这妮子竟然极致妆容的走出来,浅翠罗衣飘,似泉上青莲,腰间佩翠轻击,攘袖露出皓腕,十指纤纤,顾盼间容光鉴人,烟视媚行款款行来,给奢飞虎、宋佳、奢明见敛身施礼,嘴里轻呼道:“小蛮见过少候爷、少夫人、奢小姐……”依坐到林缚身边时,才小声的问他,“不会很丑吧,都心虚死了?”
林缚温雅而笑,替小蛮把裙幅理了一下,心里颇为无语,小妮子刻意模仿苏湄平日的妆容,一颦一笑间竟有苏湄八九分的神韵,容貌妖冶明艳清媚,深瞳明澈若婴儿,周身散发出迷人的魅力,有着妖且娴的韵味,除了个子稍矮一些,当真难以相信她还是十五岁的少女。
宋佳与奢明月清晨出城来,倒也施了淡妆,只是路途有些崎岖,坐在马车里,鬓发有些斜乱,有出了星微的汗沫子,虽说平时也都是美人儿,此时都硬生生的给小蛮比了下去。
“这是小蛮姑娘,怎么看是换了个人?”奢飞虎看了也微微发愣,在他尤逍∷低里,小蛮只是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没想到活脱脱竟是如此的一个美人胚子,想来长大一些,容颜之盛不会比苏湄稍差,心里倒有些嫉妒林缚竟然不经意间将这么个大美人收入房中。
林缚倒是能知道小妮子是什么心思,她倒是想作为他的妾室华丽的走进别人的视野里,想着将这事坐实,当真是怕自己给当成妹妹看待,真是傻丫头。林缚也不管小蛮心里什么心思,便让她陪坐在自己身边与奢飞虎夫妇及奢明月闲扯。
赵舒翰、葛司虞等人在衙门里应过卯出城来找林缚,恰好武延清今日将悬济堂的事情结了,也一起出城来。他们知道奢飞虎在草堂边,也一起来见面,看到极致妆容的小蛮都有惊艳之感。
宋佳本意还想在在河口多留一些时间,好探探这边的虚实,但是硬让一个未成年的黄毛丫头容颜清艳的给比下去,容颜失色之余,她自然不高兴久留,就借口要去摄山踏青,没有留下来吃中餐,就匆匆离去了。
奢飞虎等人离去,用过中餐之后,林缚派人将在江宁城里以治跌打伤闻的悬济堂名医武延清送去狱岛。从今之后,武延清就是狱岛新请的医官。林缚从募工流民中挑选出四名粗识文字又机敏好学的少年子弟给武延清当医徒,他托老工官葛福以及竹作匠赵醉鬼儿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在狱岛南端新建的一幢竹舍给武延清居住。所幸武延清在江宁名气也大,江岛大牢之前的狱医官竟是武延清的一个徒孙,在悬济堂呀还没有成,这边江岛大牢建成要用狱医,他家里请托关系就让他到江岛大牢来当狱医官,敷衍了七八年,本来底子就不大扎实,只是勉强应付。林缚让之前那个狱医官给武延清当助手,倒也没有什么阻力,拿那个狱医官的话来说,就当是跟着祖师爷从新呀,没有造成新的矛盾。
葛福、葛司虞父子要编成《将作经注》非一日之功,河口这边要营造什么建筑,老工官葛鸽江宁工部书令史葛司虞都非常热心的帮忙筹划、画制图样、指导工匠。这边解决了修筑河口到东华门官道的车马便道的资用与征地问题,就着手准备筑路事情,葛司虞赶过来,他父子二人就带着几名工匠、学徒将路界勘定下来。这方面林缚与赵舒翰都是门外汉,而且葛福父子所使用的营造尺跟官尺差别极大,外行人看了完全给蒙在鼓里,林缚他们也只能给葛福、葛司虞当下手,又怕小蛮闷在屋里无趣,让她换了少年子的装扮,一起到篱墙外帮忙。
林景中他们上午就将四十名武卫选了出来,只是奢飞虎来访林缚要招待他们,不欲给奢飞虎看到这边的虚实,武卫的事情就没有惊动林缚,到午后才邀林缚过去〖是些熟面孔,林缚也没有什么好跟他们额外交待的,这些人都将跟护卫武卒一起交给周普训练。
林缚得顾悟尘允许从捡来东城尉的兵甲马匹中挑走四十副兵甲与四十匹好马;虽然最好的一批兵甲都给事先藏了起来,但林缚这次还是毫不客气的尽挑好的选。四十名武卫每人都配一张稍弓、一壶箭、一把直脊腰佩刀、一把长柄陌刀、一套皮质组甲、一匹马,装备已可以说是精良了。
虽然四十名武卫都孔武健壮,但大部分人还都不精马术,也未曾习过刀术,也不知何谓箭术,倒是许多人都粗习过拳脚,但是并不意味着周普训练他们的担子能轻多少。
林缚实在抽不出身来去船场;除了十人编入武卫之外,其他来江宁避祸的淮上抗捐渔民还有二十人与其他从募工流民中挑选出来充当船工、水手的一共六十人由大小鳅爷葛存信、葛存雄以及陈恩泽、胡乔中等人率领押运四千两银子到龙江船场交付尾款跟订金,这些人也将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