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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好啊，贵之，请……”肖毅不疑有它，方才想的正极为兴奋了，如今听第五玲说起有人能为此事心中大喜，当下就是高声道，但随即觉出不妥，现在是晚间了，汉末虽不是明清，可如此做就失礼了。
“看来夫君是定有要事了，既然如此不方便请秦姑娘过来，妾身可以陪夫君一起去。”肖毅的这个自然反应很是令第五玲满意，他是了解夫君如何对待器具所众人的，前番一名甲深工匠将“皮球”研究出来，他不顾寒冬腊月又是深夜就过去了，眼下对秦蓉的的反应也是再正常不过。
虽然还不知具体何事，但和器具所有关她便有兴趣，而且夫君所重之事她岂能不助一臂之力？在这一点上她与郑莹卫幽若并无区别。
“今晚？还是明日再和铃儿同去吧。”肖毅言道，倒不是心中有什么忌讳，关键他的想法还没有完全成型，需要和第五玲再验证一番。
至于秦蓉，肖毅心头对她还是有情的，倘若他只是一个世家公子就真的会去试试追求对方，不靠家世，不靠权势完完全全的谈上一段恋爱。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份就不太合适了，况且与人家姑娘缺乏了解，倘若她只是屈从与自己的威势或是白墨的压力，又与肖毅的初衷相悖了。
“行，明日妾身便陪夫君走一趟器具所。”原本第五玲是肖家唯一的例外，身为肖毅的妾身她却还在器具所来去。不过这一切在肖礼降生之后有了改变，她对儿子的爱胜过了自己的兴趣，因此反而在家中居多。
“夫君，这水晶杯除了雕工之外对器具也有极高要求，妾身若是所料不差，雕出此杯定会用到寒铁，不过现在有爹爹的五锻钢，精心打造一番应该不成问题。”第五玲接着说道，所谓的寒铁就是陨铁，肖毅的紫金双刃斧，肖锋的凤翅鎏金镗都是这种材质，绝少会有人用它打造工具。
“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铃儿所言极为有理，依我看五锻钢就应该先用在器具所的工具革新之上。”肖毅闻言大点其头，作为研究机构，器具所拥有最好的资源调配是理所应当，当然他们的量也不会大。
“夫君说的是，本来以爹爹的手段经验未必不能炼出六锻钢，就是因为炉温太高不好把控，现在天天都在研究炉身材料了。”得到夫君夸奖第五玲心中颇为欢喜，亲自为肖毅盛了碗汤放在面前方才言道。
“也有一阵子没见外父了，顺便带上礼儿，你也回趟娘家。”肖毅颔首道，炼铁最为重要的就是火温，五锻钢已然需要千度以上的温度，六锻钢就要更加苛刻，眼下第五平的确是卡在炼钢炉上了。
“多谢夫君，锦儿派人去和爹爹说一声，明日夫君过来。”第五玲更是欢喜，丈夫陪伴身边又能看望父母正是两全其美。
“哎，这有什么好谢的？对了铃儿，那水晶材质坚硬，就算有利器雕琢手上的力气也不能小了，那秦姑娘行嘛？”肖毅并不以为意，秦蓉是有点武艺在身的，这一点他看的出来，可很多时候劲道是天生的。
“夫君，此物的雕琢关键还在细，用力必须均匀，否则水晶虽硬却容易破碎，那便没有效果了，看秦姑娘的木工活手劲该是够的，倘若真的不成妾身再为夫君为之便是。”第五玲言道，到了她熟悉的领域亦是十分自信，她不是不想为此事，而是相让夫君看重之事有更大的成功可能。
“铃儿之能为夫更能信得过，你看看我想要这般的形状。”肖毅闻言欣然道，随即挪了挪位置距离第五玲更近，伸手就在桌上画了起来。
肖毅一边画，第五玲则是仔细观看，不知不觉就放下了手中的饭碗，夫妻二人都沉浸其中，不时讨论两句，看的一旁的侍女们也不知是劝好还是不劝好，但二人之间的那种和谐却令人心动，也不是第一回了。
凸透镜，凹透镜，肖毅最主要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要作出这个时代的望远镜，之前技术手段还不够成熟，但这个水晶杯却让他看见了希望，曹操送来的箱子之中还有一大块水晶了，完全可以作为原料。质押也只不过是说法罢了，当真肖毅看上还能还回去？
不需要做到高倍望远镜那种精度，有个四五十倍就足够了，想想两军对峙之时一方手中有了这种利器就能在距离敌军好几里甚至数十里之前作出最具针对性的调整，那么如此的先机就足以决定一场大战的胜负！而且不光光是军用，望远镜在航海之中也会是强大的辅助工具。
（本章完）
第616章 军法如山无例外 玉人巧手细雕琢 上（）
晋阳东郊有着一大片连绵的房屋，周围还有近卫军一营士卒驻扎，进进出出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检查，这里便是器具所的研究所所在，距离晋阳很近是方便一众匠人进出城。器具所的研究需要很多的物资，有的时候还具备一定的危险性，因此郊外也是最好的选择，而近卫营拱卫亦是肖毅对自己科研机构的一种保护，防止有心之人混进来窃取一些机密。
说起来东城之处才是器具所众人家园所在，但正常情况下城中几乎见不到人，所有的工匠都会在所中忙碌，实验室是他们最常待的地方。那里有着配套的宿舍，各类生活物资每半月都会补充一次，比之家里还要安逸几分！肖毅做好后勤保障就是为了匠人们能把所有精力投入进去。
今日一早冠军侯的车仗就到了门前，昨天第五玲只知会了父母，肖毅对迎来送往这一套一向不怎么喜欢，况且这里乃是学术研究机构，他更不愿自己一到就是前呼后拥，那就是在浪费大家钻研的时间。
远远的看见有车前来，巡守士卒立刻进入了警戒状态，不过在看清车仗之后，他们便是极为迅速的在门前派出了两列队列，将军来了，也唯有将军来他们才会如此，军法中并无要求全是士卒自发的行为。对十三队的士卒和战马他们都十分熟悉，看见他们出现就定是将军前来。
到了门前二十丈，肖毅已然和第五玲落车，一名队长用最为标准的姿势跑到肖毅面前，身躯一正高声言道：“近卫军第三营九曲四队今日巡守，孟辰见过将军。”他的话音一落，所有的近卫军士卒亦是举枪为礼。
“孟辰，郁之不是说你成亲回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肖毅摆摆手让士卒们免礼，便是对孟辰笑道，近卫军从上到下还真没有他报不出名字的，此人也是七年的老兵，按军法成亲可以有假期的。
“将军，婚期推迟了。”孟辰高声答道，眼中也透出一抹骄傲之色。
“推迟？好好的干嘛推迟？有什么不妥吗？”肖毅问道。
“将军，最近军中来了不少新兵，正忙着训练了，我们这些老兵都没走，等把新兵都带出来了再回去不迟。”随着并州的不断发展，各大主力军都在扩充之中，近卫军原本人数最少，因此此次补充的新兵也是最多。
“什么不迟，别的事拖拖也就算了，成亲能拖吗？回去告诉郁之就说我说的，今天就回去成亲，踏实了再回来好好干。”肖毅摇头言道。
“诺！”这话要是刘青说孟辰一定解释两句，但将军却是一言九鼎。
“嗯，还愣着干什么？查车去呀。”肖毅微微点头，又见孟辰还傻站着不动不由言道，按照器具所的规则所有进入车辆都必须经过查验。
“啊？将军的车也要查？”孟辰闻言有点发傻，谁敢查将军的车。
“少废话，军法如山岂有偏颇，快点查，不要给我糊弄事。”肖毅言道，往常他还真得很少坐车过来，今日亦是一种表率，器具所的地位在一天天的增高，以后更会如此，他要求的就是万无一失。自己都带了头了以后还有谁敢违规？便是这些巡守士卒们查起来理由也会更足。
“查查查，都愣着干什么，查车去。”听见军法二字孟辰是条件反射一般的身躯一正，随即就对士卒们喊道，而朱宝等人也退在一旁。
巡守士卒见队长下令不敢违背，开始上前查车，做的还很是仔细，将军眼里从来不揉沙子，做不好连刘校尉都要挨骂。
“什长，君侯的车也要查？”一名新兵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将军，刚才行礼之时双肩都在微微震颤，心中很是激动。去参军之时爹娘就反复交代要好好为君侯杀敌，加入近卫军更是自己的运气。
“那当然，君侯军法向来一视同仁，你有见过谁来器具所不查车的。”队长一脸傲气的言道，但随即就是脸色一变，有人上车了。
“于斌你他娘的要死啊，还不赶快把鞋给我脱了，收拾干净再上，这是将军的车，你个楞种。”看见那士卒上车之后就去掀帘什长低声骂道。
“啊……”被什长这么一喊，那名叫做于斌的士卒也反应过来，低头见了车上的两个脚印不由轻叫一声，急忙蹲下将之擦去便跳下车来。
“什长，还是你上去吧。”于斌颇为为难的对什长言道。
“没用的东西，看着点……”什长骂了一声自己到了车前，随即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再想想连半身甲一起脱去方才上车，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看得一旁士卒们连连点头，到底是什长，心思可比咱们细多了。
“近卫军第三营二曲曲长太史慈，见过将军。”冠军侯前来，孟辰自然要上报，今日门前最高职级的正是上个月刚入近卫军的太史慈。到了营门之前也恰恰看见了这一幕，君侯军法如山名不虚传，而近卫军士卒对之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看于斌和什长的举动就知道了。
“子义免礼，最近可有按期往周神医之处？此事可不能轻忽。”肖毅微微一笑扶了扶太史慈的右臂言道，子义入军营可要经过周勤的批准，经过数月的精心治疗他的隐疾得到了治愈，只是现在每十天还要去同仁馆复诊一次，为此肖毅还特地给刘青下令，需要严加督导。
“多谢君侯关切，慈无恙，每旬亦按周神医之言而行。”对肖毅太史慈是心存感激的，若非君侯母亲哪里能有现在的日子？自己的病也不会被周神医看出，因此心中早就立定心思要为冠军侯建功立业。
“那就好，十日之后南山武院新一届研习，我亦告知郁之让子义前往。”肖毅颔首道，以太史慈的勇武绝不会紧紧是一个曲长，但现在他也是初入军中，就当是暂时过度，接下来的南山武院培训将是提升他的大好机会，同一届的还会有白马营副统领赵云。
（本章完）
第617章 军法如山无例外 玉人巧手细雕琢 下（）
闻听肖毅之言太史慈心中喜悦，当下又是抱拳相谢，进入近卫军中他也算大开眼界，看着士卒们平常的生活训练也让他知道了为何这几年冠军侯就是大汉风头最劲的战将，没有之一！之前他在北海应武安国之邀请也到过孔融军中，如今比较起来，无论训练还是纪律都不能相提并论。
其实一开始君侯有意让他担当一军司马，可太史慈却察觉到了自己不足，就连这个曲长他在那些百战老兵面前都缺少足够的威信，麾下那些队长什长哪个不是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的？也亏了子义有一身过硬的本领，否则曲长他都干不下去，军中就是一个讲实力讲资历的地方。
抛开武勇不谈，子义是能察觉到自己不足的，缺乏理论知识，缺少战阵经验，因此他对南山武院也是十分的期待，君侯亲自担任院长及讲师。戏志才，郭嘉，高顺，麯义，张辽，张合，这些都是响当当的名号，他们的战绩是实打实打出来的，子义也相信只要自己拿出和习武一样的苦工，将来就能和这些名将并肩，方才不负他大丈夫建立功名的夙愿。
“孙浩，把我车上那个青色的大包袱拿过来。”肖毅一笑就对方才上车检查的那名什长喊道，那是他在打兖州之时从流民中征召的。
“来了。”孙浩闻言顿时来了精神，领着包袱飞身下车，连鞋也不穿就跑到了肖毅面前，那叫一个步履轻快，帮将军做事可是极大脸面。
“哎，看看你的袜子，贵之，待会儿送一双给他。”看着孙浩脚上露出脚趾的袜子肖毅不由叹道，这可不是他克扣士卒，而是这个孙浩太简朴了，三年发了六双袜子他愣是只穿这一双，方才一阵奔跑又划破了不少。
“多，多谢将军。”孙浩这才想起来自己袜子都没穿，这不是在将军面前失礼嘛？当下是讷讷的言道，还不忘将脚趾往袜子里缩了缩。
“好了，回去好好练兵，以后也不需如此节省，这样子给人看见还以为毅克扣你们了。”肖毅一笑挥了挥手言道。
“子义，我听郁之说起你问他借那春秋和史记及孙子兵法，前两本那小子可没有，今日便送给子义，你好好参详。”等孙浩一路小跑回去肖毅便将包裹递给了太史慈，内中正是春秋史记与列子，还是纸张版的。
“多谢将军赠书！”太史慈双手接过口中感激的道，在汉末书简也算是颇为稀罕的物事，不是你想看就能看到的，想要博览群书的难度比之后世要大多了，就拿刘青来说，近卫军营首，也只有一部孙子兵法。
在营门之前接受了检查之后，太史慈便将肖毅一行送到了第五平的研习所门口，知道君侯前来，第五平和妻子也是在门口等待。对冠军侯这个女婿老两口是很满意的，对女儿极好，对他们也极为尊重，尤其和第五平更有很多的共同语言，此次的五锻钢若非有肖毅的思路也出不来。
第五夫人抱了外孙就和第五玲一旁拉家常去了，第五平则和肖毅进了炼钢房，最近的三四个月他一直在想办法提高炉温，以期能将五锻钢再锻一次。不过这个过程可绝不简单，算上昨天他已经失败十余次了，今天肖毅前来他也很想听听女婿的想法，他的思路往往会有奇效。
不过这一次第五平要稍稍失望了，肖毅在此处并无多少的建议，道理很简单，他也不可能知道所有领域的知识，而且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肖毅也从不会乱说，毕竟第五平等人已然有了一定的研究成果，顺着思路走下去未必不能成功。当然肖毅也再三叮嘱众人要注意安全，一切以之为上，这炼钢之事风险是最大的，假如炼钢炉爆炸绝不是小事。
唯一的建议肖毅只能从心态上下手，让第五平暂时放下，从高压的研究状态之中脱离出来，说不得会有奇效，后世可不少这种例子。而第五平的难题也给肖毅提了一个醒，他对器具所众人的照顾还不够细致。除了生活和健康之外他们的心理状况也很重要，减压是必备的，他们之中某一人的一项创造说不定就能影响一个时代，绝对值得如此去做。
到了午间肖毅和第五玲陪着第五平夫妻用了午饭，随后也是让老两口弄孙为乐，肖毅私下里便和第五玲说起让她带着肖礼在此陪伴父母几天，也能让第五平更好的减压，后者当然不会拒绝，爹爹也崩的太紧了。
之后肖毅方才去了为白墨众人亲设的研习所，禽滑离等人前往南山寻找合适的木材和土壤去了，秦蓉则在院中雕刻磨具。见君侯前来急忙起身相迎，第一次相见之时她是能感到君侯的失态的，心中隐隐有些忐忑的同时亦是有些自得。能让冠军侯对自己有欣赏之意岂是易事，但他会不会？倘若冠军侯真有那样的想法，她一个小女子可没有半点脱身之策。
但在其后的交流之中冠军侯的那种神情又不见了，感觉之中他似乎在躲避和自己的眼神接触，这让秦蓉又暗暗奇怪，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