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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四更没意见,观察一天,他发现武卫军和御前军大不同,治理起来手段大相径庭。若是按照曹珍教他那一套,只怕会适得其反。
钱四自从认识梁范后,深得一句话要领,不懂时候,多看少做少说,他便跟着老秦琢磨。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钱四心在一件事上时,所爆发韧性,梁范都为之折服。
往日里光鲜衣服换成短打,整日跟着老秦跑来跑去,脚上水泡更是一个挨着一个。换做过去,早就不知到哪个酒楼吃葡萄捏腿去也,怎会将自己糟践成泥猴。
梁范悄悄看过几眼,叹息几声,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自古多情皆如是。
感叹完,他回去继续烧制玻璃。毕竟,这才是眼前头等事情,有了玻璃,才能忽悠那些大食人,让他们乖乖的送上来铜,不然没有足够铜,火炮计划便会大打折扣。
由于老秦带着众多兄弟自发拼命,火器监建造速度大大超过陆游梁范估计,他们原本计划都需提前。和辛次膺交流数次后,两人终通过梁范之前提出的建议。
要为火器监乃至将来火炮火药弹的人才谋划长远,几番斟酌,终于敲定细节。
绍兴三十年春,火器监进度过大半时,判火器监事辛次膺上“建火器监书院折”。
理由很是合理,造火器和火药需数年培养,连使用火器也需要细细操练,并且,在应用之时,更需算学,计算装药量和距离,没有足够基础,断然无法使用。
而且,不管太学还是府学州学,所培养学生都不可能派上用场。他们只是擅长四书五经,策问赋诗。
若是靠着对对联敌人对的吐血,或许能行。
汤思退对辛次膺所上奏折,十分谨慎,仔细思考数遍,找不到破绽,想来想去,没有反对。但是仍旧不甘心,自从发现安排辛次膺在火器监后,似乎是放任耗子回了米缸,他似乎是散发了第二春,不但容光焕发,更是行事神速。
陈康伯更是毫不犹豫赞成,作为辛次膺的坚实后盾,只要不是造反奏折,他无一例外通过。
至于赵构,直觉上感到其中有些地方不对,但是宰执们没有提出反对,他也就准了。
辛次膺动作极快,或者说是把早就准备好的名录送上来,学正是他自己,学录乃是陆游,监书库梁范,依旧是火器监那些人。
至于直讲和助教,是学院自己安排之事,无需报到中枢。
另两重要事项,便是设立火器试操队以及奖学金制。
试操队很易理解,毕竟军器监也常年设置试刀兵之人。至于奖学金制,汤思退看完后,惊为天人,究竟是怎样的脑瓜想出来主意。
富家子如是进学,需缴纳束脩。贫家子则免除。日后在院试中,名列前茅着,可退还学费,家贫者,可得奖学金。
如此巧妙制度,只怕那些无钱读书却又天纵奇才的贫家子,也能有条出路。
初见时,他和王纶一样,反对此事,毕竟会有更多人通过读书来抢他们后辈的路。
不过,等他细细想几遍,还是同意。作为贫家子,当年差些无书可读,那些和他背景接近之人,若有此类制度,只怕也不用在乡村之中做教书先生。
其实,汤思退有些不解,试操队或许要上奏,但奖学金这些事情,根本无需中枢批准,学院自行决定才是。
他哪里知道,这是梁范先把锅扔出去,以免搞的大,到时再想起来,他可不背。
全套流程走完,梁范要等的便是春去夏至时候,开始招生,按理说,秋日是最好时节,但他等不到,越早开始,便多一份胜算,将来在战阵上存活下来希望也会更大些。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沈蜇送来磁铁后,梁范吸走游离在其中的磁性氧化铁,再经过调整下料比例,总算得到无色玻璃。原本铁元素过多,绿色难以中和掉,在磁铁吸走铁屑后,终于成功!
至于大规模生产,梁范找不到合适人选,只能依旧交给魏郊完成。已经数项关键技术在他身上,但是梁范并不担心,毕竟历史上的魏郊,可是有着刚毅坚决的性格,与其父一样。
第92章 章九二 张敌万卖身葬妻()
梁范多日忙碌,顾不上几个小的,好容易看见他奸计得逞满面春光的回宅,便是一番抗议。
看样子情真意切,也不知是想念他做的吃食,还是想着他许下的饼,或者是单纯思念人,几人很是叽叽喳喳,就差抱大腿做滚地葫芦。
梁范觉得愧疚,自己可不是那随便画饼之人,既然曾经吹出去牛,总是要实现。不然以后再用此等招数,就成烽火戏诸侯,无人理他。
一件事情不干完,就去挖新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说不定几个家伙给他枕头下放刀片什么的。
心里想完,便带上几个家伙去瓦子瞧热闹。毕竟来临安已有些时日,还从未带他们去过,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临安大瓦子、小瓦子、北瓦子,各具特色。既然去,那就挑最大的,至于北瓦子么,还是男人结伴去好些。倚红偎翠之处,怎能带着他们。
要说大宋瓦市子第二,绝对无人敢称第一,即便是世界十字路口的君士坦丁堡也不成。此刻中央帝国,虽然偏安一隅,但经济依旧冠绝寰宇,街上货物,不少是漂洋过海,远隔万里而来。
象牙和昆仑奴,挂毯和波斯美姬,三两步便能看见异域风情。
至于那些穿的少到只剩几块纱的卖酒胡女,就差贴到身上来。
要不是梁范看的严,只怕梁二魂都被勾走。即便如此,梁二还是有意无意撇过去。不过,这点小心思,怎能瞒过精明小七。
“二哥不羞,总盯着胡女看!”
小七那清脆声音响起,引起一片哄笑。
“二哥,你不地道。”
“就是,怎独自看!”
“呸,你俩给我学点好!”
梁二的脸也红到耳根,跟猴屁股一般。“我我只是好奇多看一眼,小七莫要胡说,你们,莫要捣乱”
“哼,二哥还说没有,不然你脸红什么。”
小七这般一说,梁二脸更红。
“小七,不许作弄二哥,他是精神焕发!走,给你买糖人!占不住你嘴。”
“好大哥!您总算知道人家喜欢什么。若是有糖,我自然乖巧。”
小七难得兴奋,梁范一阵欢欣,这才是作为女孩的天性。不像之前,总是一副四平八稳,怎看都不像是小女娘应有模样。
“呀,有人卖身!”
梁义说,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男子带个小女娘,面前写着几个大字,卖身葬妻!旁的一副白绫盖着,应当是他过世妻子。
男子面色灰败,神情肃然。女娘满脸泪花,双眼通红。
“她好可怜,大哥,我不要糖人,咱们帮帮罢。”
“莫急,忙要帮,糖人也买。”
然而,别人的对话却是两样。
“一百贯!要价不低。”
“我第一次见如此高价之人。”
“莫非是来作弄人?”
男子在众人闲言碎语里不为所动,依旧是肃然表情,仿佛与周遭浑然两界。
梁范心中有异,走上前,“您这卖身,可是高了些。”
“四娘一生清贫,生前未能享富贵,死后荣华些,厚葬才算对得起她。”
有心想帮之人,一听价钱全都吓跑。
梁大财主自是不缺,钱没放在眼里,掏出来两百贯交钞,便给他,随后转身便走,继续他们的瓦市子大业,若是完不成,还是会留下遗憾。
几日后,梁范照常忙碌,刚从窑口回来,发现男子等待于他。
“这位兄长,您自去忙碌,不用卖身。”
“洒家一言既出,自是不敢违背。小郎君若不嫌弃,俺就给您当个护院。”
梁范看见他拿着根齐眉短棍,“练家子?”
“不敢,只是家学。”
“试试?”
“俺手重”
“来!”
梁范抢出一招,便是硬拼硬打,最是能考验人的力量和反应。
他不避不闪,伸手便挡住梁范一拳。
咚的一声!
两人眼里都藏不住内心的震惊。
如此强悍?
然而,很快,梁范落下风,几招一次比一次力道重。
梁范比起一般武人,或许胜在更科学的招式和力量。但是比起真正的高手,缺点很快显现。
“齐眉棍使得如此厉害,阁下身份不简单!”梁范开口询问,借势停手,再打下去,只怕就是一招败北。
“乡野之人,哪有什么身份。”
“隐者于野,正常不过。”
“俺可能当护院?”
“能能能,太能了,以后每年一百贯,等到以后再加上分红,您看怎样?”
梁范丝毫不记得他刚才拒绝过人家,此刻搓着手,一副狗腿子模样。
“郎君,忒多了些。”
“不多,不多,您这样的人才,给多少都不多,再说,我穷的只剩钱了,在大宋,都不知晓怎样花出去。”
“”
张敌万心中寻思,这郎君千般好,就是这口气恁大些,哪怕蔡京在世,也不敢说穷的只剩钱,不过,这战力么,超过大部分武者,当然离他还是差得远。
“我叫梁范,您叫我大郎便是。”
“俺是张敌万,小女张五花。”
“噗哈哈”
梁范没忍住,笑出声,“张兄莫要见怪,您名字当真好,以一敌万,合乎身份,不过张小娘的名字就有些”
“如何?”
“有些让人想吃东西。”
“为何?”
“你们不说五花肉?”
“那是何物?
“嗯,刚才是幻觉,我做白日梦来着”
此时还没有五花肉称呼,难怪人家叫这个名字,想想后世,可没有叫排骨、肘子、里脊之类。
“带御器械也不过如此吧!”梁范小心翼翼问道。
“某些比俺强些,某些要差,互有胜负,原是寻常。”
这句话饱含深意,梁范想了想,憋住好奇心没有继续问下去。能和带御器械互有胜负,怎会是简单角色,明显和他们交过手,还不止一次。
不过,梁范并不担心,他现在敢站在阳光下,便说明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但是大男人混到卖身葬妻,绝对有什么值得挖掘的事情。
不然,凭他一身本事,天下何处去不得,眼下如此,只怕是有难言之隐。
梁范越想越觉得事情有因果,但是现在时机不对,并不适合追问。想说之时,总归是会告诉他。
第93章 章九三 东楼阮娘险中计()
安置好父女两人,小七也为多个伴兴奋不已,终于不再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梁范想起还要带着众人去吃鱼生,便邀他父女同去。
“您是咱家保镖,出去吃食,算不得宴饮。”
“四娘若知晓阿花能去吃东楼鱼生这般想都不敢想的美食,泉下有知,高兴还来不及。”
看得出,张敌万对亡妻感情深厚,每每提及,眼神中便是无尽的温柔。此类情绪做不得伪,乃是自然流露。
温情与硬汉,竟是这般相辅相成的体现在一人身上。
天光晴好,正是临安春风回暖之时,路上莺莺燕燕,声音甜美,要不是梁范神志坚定,说不得某些部位会有些反应。
微风拂面,煞是醉人,梁范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东楼,开始他们饕餮之宴。
身上有钱,自然要尝些不一样吃食。
鱼生便是后世东瀛闻名天下的生鱼刺身,此吃法大宋已有,后被东瀛学去发扬光大,四海宣传之下,竟成他们招牌菜。
东楼临近北关门,渔民捕获鱼虾都在此处发售。占得地利,东楼鱼虾是临安一等一新鲜货。多少慕名而来的客商,无不为一尝东楼鱼生。
只不过,因位置偏僻,加上靠近鱼肆,腥味大些,算不得临安头牌酒楼,只能是次一等那些。
刚刚坐定,梁范看见一个熟人,正是钱四朝思暮想的阿阮!
对面所坐之人,赫然是张宗昌!
也不知这厮用何等手段,将人骗过来。
看见梁范一直盯着别人看,张敌万有些不解,“大郎,那是何人,为何一直看?”
“那女娘是我兄弟朝思暮想之人,男人不消说,便是轻敌,以往女娘可是不假辞色,今日竟同来东楼,想必其中有何关节。一会你我好生观察,万一事有变化,速速出手阻止,”
“若是那女娘甘愿?”
“那也要搅黄他们!”梁范斩钉截铁。
“此事”
“怎得?”
“正合我意!”张敌万也是个不怕事大的主。
“那厮在作甚!”梁范一看张宗昌不知说了什么,阿阮站起身向窗外看去。趁着这个时间,他狗腿子掏出一包东西,迅速倒进阿阮角子里。
这还了得,竟然用如此卑鄙无耻招数!
梁范怎能忍,为兄弟性福,必须两肋插刀!
“老张,一会我去吸引几人注意,你去把两人角子换掉,可有难度?”
“太小看俺,这点微末伎俩,以往不屑去做。”
“今日不同,还是做一次。”
“那是自然。”
碰瓷而已,梁范虽然没干过,但是学习电视上总还是会的。
“哎呀,见此情此景,不禁想赋诗一首啊!”
梁范说着,端着酒杯慢慢向窗户靠近,只不过走到张宗昌身旁时,脚下极为逼真一滑,酒杯顺势飞出,直接奔着阿阮而去。
酒杯不偏不倚,正好洒在她身上。
张宗昌怎能放过如此机会,忙不迭跑过去,伸手就要去碰人家衣服。阿阮何许人,一个眼神瞪过去,对方便不敢动弹。
但是张宗昌狗腿子就没那么安静,一脚直接踢出来,“瞎了你的狗”
话还没说完,哎吆一声叫,他也倒下去,甚至没有意识到,是如何摔倒。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兄台抱歉,某脚下一滑,害得你也摔倒,万勿见怪。”
狗腿子心中疑惑,搞不清状况,一时不再言语。至于张宗昌,因为要在风度和脸面之间拿捏,出言并非难听。
“你小心些,弄到我等不要紧,弄湿阮娘子,未免太过唐突。”
“是是是,郎君见谅,在下一定注意。”
两人表演完毕,回到桌上,几个小辈依旧在吃着美食,收到关照的他们并没有注意两个大人究竟去做什么。
张宗昌倒出来酒,一饮而尽,随后是第二杯,第三杯,他看着阿阮喝完,心下窃喜。
只不过,为何没有半分变化?按照那人讲述,只要喝下第一杯,便会面色潮红,随后更是身上燥热不已。
随着一角子饮完,张宗昌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但是阿阮丝毫没有迹象,看着狗腿子,对方眼中也是不解。
随着再斟上一角子酒,张宗昌越发感觉难受,开始难以控制意识,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只觉得眼前东西变得花花绿绿,口中言语,更是变得奇怪。
阿阮一脸奇怪,张宗昌明明说有要事相商,怎会成这副模样?
啊!
一声叫喊,张宗昌撕扯衣服,开始裸露身体。
“张郎君自重!”
此刻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的张宗昌,怎会听到阿阮说什么,他隔着桌子便扑过来,弄得汤汁四溅,吓坏四周之人。
阿阮一看场景,若是还不知晓发生什么,就白生长到这般大。
“好你个张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