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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回去……”知道吉娜对自己心存芥蒂,伊萨克只好将视线投向阿尔:“原先我也以为他只是想要龙裔,我以为只要生下返祖后代,他就会放过卡利亚,至少暂时放过。我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你召出火炽鸟的时候,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有少部分记忆混杂进来……我看到了……他根本没打算让卡利亚存活,他恨龙裔,就是他诅咒了我族的先祖。”
阿尔没打岔,沉着脸听伊萨克的讲诉。心里清楚,这个“他”指的不是别人,正是泰伦斯。
“一旦我们回到卡利亚,等在那里的神官就会把我们带到帝都,吉娜会沦为生产工具,制造出像血将军一样的活尸,我们不能回去!”伊萨克低声恳求,姿态谦卑,再加上一副病态,早已不复初遇时的骁勇强悍。
“我和路维斯商量过了,你们不能留在自由城邦。”
伊萨克眼里的光瞬间黯淡,整个人犹如被告知只剩一天寿命的绝症病人。
“这里不安全,随时可能成为战地前沿,你们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推迟被抓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伊萨克又变成抓住浮木的落水者,阿尔话里透着他期盼的希望。
“我决定送你们去西风,他们也信仰乌梅尔,应该会接受你们。”
这次连吉娜也露出了笑容:“我怎么没想到呢……是他们的话,一定会接受我们。”
当年教给蜥蜴人改变信仰以挽救族群的正是西风森林的木精灵,他们可能是这块大陆唯一能接受蜥蜴人的种族了。
吉娜同时也表示了自己的疑惑:“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总是想尽办法把我送走。”
“泰伦斯对我……不,是对古拜恩血统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你留在我身边反而会加速族群的灭亡,别忘了,他就是诅咒你们一族灭亡的最后一任皇帝。”
说到诅咒,吉娜和伊萨克顿时笑意全无,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
“你好好休息,我还得去准备下一场比赛。”找了个借口,阿尔离开伊萨克休息的房间,下到一楼。霍德的锻造台已经砌好,正在弄火炉。阿加莎的精神已经恢复,趴在炼金台上给几瓶已经配好的药剂贴标签。
抽出用重物随意压住的空白附魔纸,阿尔给留在地面的安迪发了一封即时通信,没多久,他的挂名弟子就一脸急切地推门而入,随行的还有奇诺和切尔西。
和安迪、奇诺的谨慎不同,切尔西的总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真是路维斯的儿子?!”
一句话把埋头工作的霍德和阿加莎吓得不轻。
满屋的人都盯着阿尔,等候他的回答。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阿尔反问,将问题又推了回去。除了吉娜、伊萨克,这些还算熟识的人并不知道他真正的父亲其实是第二帝国的掌权者,而非浮空城的大魔导师。
“你早该直说的,害我们……哎呦!”口无遮拦的切尔西终于被听不下去的奇诺用手肘顶了一下。
“怎么,你以为我和第二帝国有关系吗?”阿尔知道切尔西没说出口的是什么。换做任何一个有正常智商的,都会将他与帝国联系到一起,金瞳、死灵术、巴罗的尊敬……可疑的地方实在太多。
奇诺轻咳一声:“第二场定下来了,因为北方学院两名代表离奇死亡,三大学院临时商议决定,从他们随行人员里抽两人替补,阁下下一场的对手就是其中之一,这是他的资料。”
接过奇诺递来的水晶,阿尔状似随意地回了一句:“没必要刻意加敬语,路维斯宣布的事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协议。”
奇诺捏了捏因紧张而被自己握得发白的指关节,从听到传闻就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尽管怀疑过,可另一种不能算坚信,跟接近直觉的念头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相识至今,这个浑身上下、由内到外都充满神秘的阿尔·塞特的性格一直诡异多变,时而冷血无情,时而通融大方,时而表现得像个无知村民,时而又会精明得让人害怕。但有一点总是不变,这个人对权势地位是真的不感兴趣,不是巧言虚伪,标榜自己是无欲无求圣人,奇诺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对世人所追寻的财富和权利真的没有放在眼里。也正是这层超脱让奇诺越发担心,这个什么都不求的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完成的任务究竟是不是他所说的那般,只是寻找盗走族内秘宝的叛徒?
听到路维斯亲口承认阿尔是他子嗣的传闻,奇诺真的是既惊又喜,惊的是大魔导师竟然有子嗣存世,喜的是再不用提心吊胆,担心阿尔和第二帝国有瓜葛。
在奇诺脑子里剧烈活动的时候,阿尔将投影水晶保留影像投射到墙壁上,显露在众人眼中的是一名年轻女性,身上的布料少得仅仅够遮住重点部位,其余部位不是纹满彩色的刺青,就是佩了各种闪亮的金银饰品。在场的不是法师,就是与法师有关的职业,没人嘲笑这名女子犹如舞娘的装扮。
“这么多咒法铭刻……她是咒术师吧。”切尔西将投影出的女性从都到位扫了一遍,得出这样的结论。
“不,我倒觉得是专精附魔的元素法师,看那些晶石,全是风和水元素。”阿加莎插了句,霍德也接上:“做工考究,不是一次性的使用品,都是很好的增幅法器。”
“你怎么看?”切尔西问身旁发愣的奇诺,他只是摇摇头,没说话。
“你们都猜错了,她是一个召唤师。”阿尔回答。
“这不可能!”切尔西第一个反对,他的专精就召唤。
“看那些符文……”阿尔指了指女法师手掌,胸腹,背部三处与普通咒法铭刻不太一样的符文。
“兴许是某种民族的文字,感觉有点像兽族的……”切尔西眯眼,没认出略显奇怪的文字属于哪一物种。
“是恶魔文。”阿尔一眼就认出来了。
“诶——”所有人同时惊呼,包括走神的奇诺。
“她修的一定是魔兽召唤。”经阿尔一提醒,切尔西不得不承认,召唤分支里的确有一种专门针对下界魔兽的召唤师。因为数量极其稀少,他也是只听说,从未亲眼见过。
“你是怎么拿到这份资料的?”新出炉的对战选手,就算不属于保密阶段,也还不是奇诺这样身份可以弄到手的。
“西希莉亚弄来的,说是夜枭的第一手情报。”
原来如此……西希莉亚的话就不足为奇了。阿尔将目光转向从进来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安迪,他早注意到安迪有话想说。
“你想说什么?”
“南方议会的裁决呢?”顾忌到阿加莎在场,安迪没提萨多。
“长老团代理一切职务,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您没参加临时会议?我还以为……”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安迪匆匆瞥了一眼阿加莎,不做声了。
“不必顾忌我,他只是我的生父,我们之间没有亲情。”阿加莎知道安迪的意思,表示没必要担心言语上有什么冲撞:“从他为了权位杀死我母亲时,我就不认他做父亲了。”
霍德身高只到普通人腰部,只能拍拍她的腰侧以示安慰,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有点僵,切尔西赶忙跳出来缓和。
“你这一天半去哪了,该不会是一直在睡觉吧?”
“路维斯说要教我点新法术,就带我去苏里沙漠。”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他将还未愈合的伤口展示出来,手臂上被锐器划破的痕迹清晰可辨。
经他这么一提,以安迪为首的法师这才注意到阿尔穿的是一件崭新的袍子,连徽纹都没印。刚才忙着问他的身世,全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不过,他们对阿尔说的练习法术却一点都没怀疑,苏里沙漠外围的低阶亡灵又多又密,是实战练习的最佳场所,但凡有点能力的法师都喜欢炫耀自己去过苏里沙漠,有的甚至还会攀比谁在那里逗留的时间更长。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好运能平安返回。毕竟是亡灵的领地,如果遇上巡逻的死亡骑士,甚至更倒霉遇上巫妖就一去不复返了。
“大魔导师亲自教你……不那本笔记里记载的法术吧?”切尔西难掩口中的酸气,有多少法师做梦都想得路维斯指点一二,他已经不止一次得路维斯亲传技巧了。
“确实不是,这个不能与你们分享了。”阿尔也不隐瞒,直接告诉他们,“是大预言术。”
第六十八章 刻纹(二)()
听到“大预言术”这四个字,连话最多的切尔西也闭嘴了,那的确不是他们这样资质平庸的普通法师能接触的法术,作为禁术,预言术一向是**师才能接触的领域,就连高阶法师也没有几个能领悟,而且使用后会反噬的传闻也令预言术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
气氛再一次陷入尴尬之中,这回打破尴尬的却是阿尔自己。'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我记得北方学院这次只有三个名额?”
“严格算只有两个名额,就是已经死亡的首席和次席,三席是最高评议会派来的监察,只是挂靠在北方学院名下。”回答的是安迪。
“替补名额是北方学院自己选还是长老团指定?”
“据流出的消息,是北方学院自己选派。长老团认为一时半会查不出凶手,没法给北方学院一个交代,只好破例让他们从此次随行人员之中选出两人作为替补,并且取消了之前首席和次席对决的决定,让替补直接进入第二场比赛。”安迪将他所知道的悉数告之,这些消息不用夜枭也能打探到。
这就怪了……既然是北方学院自己定人选,为什么偏偏安排她做我的对手?无论专精还是元素系,都处于完全的对立,甚至有些压制的局面。拜恩的血统在元素方面掌握着绝对的控制权,而火炽鸟更是最具代表的天界生物之一,普通的魔兽别说是对抗,在火炽鸟的位阶压制下,连回应都不会有,更别提召唤了,这分明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必输战,北方学院究竟有什么打算?
“我明白了!”切尔西忽然大叫一声,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说说看,你明白什么。”阿尔对他却没报太大的希望。
“我知道为什么北方学院会安排这个……”看了一眼投影,切尔西照着影像上附着的文字说出了阿尔下一场比赛的对手名字:“安排布伦达做你的对手了,她的专精就是用来克制你的火炽鸟!”
专精克制?
阿尔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魔兽召唤怎么就克制天界生物的火炽鸟了,不过一旁的安迪和奇诺倒是立刻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难怪……”
两人喃喃自语让阿尔不得不重视。
“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
“是这样,火炽鸟是善良阵营的天界生物,召唤要求极其苛刻,除开召唤者本身的资质外,对环境也有相当高的要求。”安迪自告奋勇,给阿尔解释召唤的先决条件:“因为破坏力极强,会对物质界造成难以估量的损毁,十阶以上的外界生物都受法则约束,只能以投影的方式降临。即便是如此,召唤火炽鸟依然会破坏区域元素的均衡,会造成对立的水元素匮乏,为了近一步限制法师频繁地召唤单一元素领主导致元素失调,很早以前魔法神就在外层世界设下了结界,同一阵营或同一元素的领主级别以上生物在十个交替日内不得再进入同一片领域内。也就是说……”
“我十天之内不能再召唤火炽鸟?”阿尔不是傻子,一点就通。
安迪点了点头,并附加了一句他的个人见解:“姑且不论布伦达有没有那个实力,根据法则,她可以凭借这片土地残留的火炽鸟的残余力量召唤出对立面的领主级以上的生物,也就是说,布伦达可以召唤大恶魔。”
他的观点得到了切尔西和奇诺的支持,阿尔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北方学院的计策。想靠召唤法则压制我。对阵大恶魔,即使是高阶法师也不是对手,这招可真阴险,如果不是我召唤出火炽鸟,他们未必能够有把握召唤出大恶魔。
想到恶魔,他当然还记得自己手里握着一份与恶魔的协议。
就算对手真召唤出大恶魔,力量也会受到限制,十阶以下我还是有胜算的,实在不行把阿鲁克放出来,应该能对付……
“导师,您要小心。北方学院这次走的是死棋,他们抛出布伦达就已经顾不得脸面了。”安迪没阿尔想得开,他一脸愁云的说:“恶魔召唤同类神术、死灵术并列为三大禁术,一旦用了,就会被判定犯规,是要取消资格的,北方学院明知这点却安排布伦达做你的对手,显然已经顾不得正统学院的名誉,他们铁了心要除掉你,这一定是最高评议会下的命令,否则北方学院不会做如此不光彩的事。”
阿加莎和霍德虽不懂法术,插不上嘴,但安迪最后说的这些他们都点头表示赞同。
最高评议会的命令即使是路维斯也无法违背,更何况自诩正统出身的北方学院了。
“就算那女人真能召唤大恶魔,我还有类神术呢,没必要惊慌。”阿尔是真不担心,他到过下界,知道大恶魔的力量,仅凭投影术上的这个女人,还没法召出大恶魔,她所依仗的必然是某种‘道具’,只要比赛开始后速战速决,发动延缓或静止的类神术,就可以先发制人,连血将军都能对付,阿尔不信用这招会输给一个必须得依靠外力打开通路的召唤师。
时间在商讨中迅速流逝,很快就到了日憩时,一天三场比赛之间只有一个标准时的休息时间,随着比赛淘汰掉的参赛者越来越多,比赛的精彩程度也让一开始大呼不过瘾的观众感到物有所值。以前的学院杯可是封闭式的测试,普通人根本没机会一睹法师之间的法术对决。更何况这次比赛是以传统的抽签方式决定,每一轮的对决名单都早早公布,尤其是下午这一场,更是人们最期待的一场。
一手创立南方议会的大魔法师次席弟子,对阵传统北方学院的高阶法师,人们对上一次害得他们狼狈出逃的战斗还记忆犹新,火炽鸟的威芒盖过了其他法师五花八门的法术,普通民众都想期待着这位顶着路维斯最得宠弟子光环的天才法师会给他们带来新的惊喜。而对于伊斯梅尔和阿姆拉来说,阿尔带给他们的只有惊,没有喜。
巫妖的入侵着实出乎意外,原本这学院杯就是对抗第二帝国主要势力的一次隐秘会议,所有产战国都参加了,包括一直想脱离第二帝国控制的南月联盟。却不曾想,还是被第二帝国钻了空子,不但混进来,还大摇大摆的以附身的方式昭告自己的存在,这着实让密召这次会议的最高评议会颜面尽失。
就在人们的视线被学院杯牢牢吸引之际,名义上是到自由城邦观看学院杯的代表们却正以投影的方式连通了位于大后方的各派领袖,比赛和会议几乎是同步进行,就连坐在路维斯身后的议会代表也没觉察到,在城主府观看比赛只是一具披着路维斯外貌的炼金魔像。
比赛的地点还是选在旧城区,废墟里聚集的流民早在学院杯举行之前就迁到城外附近的各个村落,即使结界破裂,也不用担心伤及无辜。除了裁判,这里就只有等待和正在进行法术对决的法师。
与佩戴着数十颗魔水晶,满身符文的一布伦达相比,只穿了件普通布袍,连代表身份的徽纹也没印上的阿尔显得更加普通,没拿法杖,也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