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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达传下旨意,要给怀玉和九环完婚。杨怀玉心里合计,也罢,待我依苗师权的嘱咐,暂且将计就计,将青锋宝剑弄到手再作道理。
次日,杨怀玉沫浴更衣,十字披红,在天地桌前,与公主拜完天地,入了洞房。
前来贺喜的文武群臣,满脸堆笑,与孟达道喜。接着,拉开了圆桌面,划拳行今,好不快哉。整整折腾一天,日头压山了,才各自回府。这且不表。
单说杨怀玉。他进了洞房,抬头—看,啊呀,那真是富丽堂皇,令人服花缭乱!龙风床上罩着红纱幔帐,上绣龙风呈样,床上铺着锦缎褥子锦缎被,摆着鸳鸯枕;屋内摆满了奇珍异宝,什么珍珠、玛瑙、珊瑚在屋内灼灼放光;桌案上亮如明镜,还摆着交杯琼浆。宫娥、彩女你来我往,川流不息。一个个笑逐颜开,殷勤侍奉。公主孟九环坐在床上,躁得面红过耳,低头不语。她愉眼看看驸马那立荣,怎么看,怎么爱看,心里的话:父王呀,这样称心的女婿,你还推辞什么?早该为女儿完婚。
杨怀玉呢?他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两眼发直。他不想别的,只想着如何盗出宝剑!
此时,天黑了。官娥、彩女冲杨怀玉说;“驸马爷,您道喜了!”
“啊,大家同喜。”
“驸马爷,交杯酒给您摆好了,您和公主该用膳了。”
“啊,我晓得了。”
宫娥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悄声说道:“咱俩该走了吧?”
“哎,咱们在这儿站着,人家能好意思说话吗?”于是,她们冲杨怀玉说:“驸马爷,我们就在门外,要用我们的话,您说一声。”
“好。”
霎时间,宫娥、彩女走出了洞房。她们说着是在门外伺候,其实,早回屋睡觉去了。
杨怀玉见使女们走出门去,他把左一道纱帘放下,右道纱帘放下,最后,把洞房门关上,坐在了桌旁。
这阵儿,谯楼上鼓打一更。孟公主心里的话:哎呀,他怎么不开口说话呢?公主坐在那儿,耐心等着“立荣”说话。二更了,这位还不言。这一来,可把公主急出毛病来了,嗓子眼儿一刺挠,她就咳嗽了两声。那意思是,你得先说话。
杨怀玉只想着弄到宝剑,尽管她咳嗽了两声,可怀玉却一点也没听见。
孟九环实在忍不住了,心里的话:嗖!我已经与他入了洞房,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屋内又没外人!公主迈步下床,往的走了几步,万福下拜:“驸马,奴家有礼了。”
杨怀玉一看,赶紧站想身来,抱腕拱手:“公主,我这厢还礼。”
“驸马请坐。”
“公主请。”说话间,两人双双坐在桌旁。公主拿过银壶,倒了一杯洒,正要给怀玉递去,她一育驸马爷两眼发直,面色呆滞,若有心思在怀,便把酒杯放在了桌上:“驸马,你好象有什么心事吧?”
杨怀玉听了问话,不由—惊,阿呀,坏了,露馅儿了,可是,他立即又想,暖!她哪知我腹中之事?他略定心神,把话拉过来说;“公主,我是有些心事。”
“驸马请讲当面。”
“公主,是这样。你乃大王国的公主,不仅人品出众,相貌压人,而且精通武艺,为此,我父王早想与孟皇叔攀亲。今日和公主完成花烛,乃是我多年凤愿。可有一件,我心个惭愧呀!”
“哟,驸马惭愧何来?”
“公主你想,我是堂堂西夏的太子,今日咱二人成亲,却一点彩礼也未曾带来。为此,我愧对公主啊!”
公主眼珠一转,略思片刻,说道:“哟,我说驸马爷,你也忒多心了。我大王国虽小,可宝贝倒也不少。你顺着我的手腕瞧,旁边摞得那六个门箱,里边全是宝贝。你若不信,我让你看看。”公主说着话,转身将六个门箱一起打开,取出一件件宝贝,让怀玉过目。最后,从第六个门箱里取出一把宝剑,捧到怀玉的面前:“驸马,珠宝玉翠,乃平常之物。你看看这是什么?”
杨怀玉一看,是口宝剑。他不由眼前一亮,猜想定是那青锋宝剑,悦不能把它夺到手中。可是,他不敢鲁莽,故作不知:“公主,这是——”
“谅你也不知,让你开开眼吧。这口剑叫两刃青锋剑,能削铁如泥,断石如土,它价值连城,是我大王国之镇国之宝。昨日上阵,将杨怀玉的兵刃腰断两节,你可曾看见?”说到这几,啪!又放回了门箱:“驸马,我父王拿你当儿子一样看待,这些宝贝是我的,也是你的。来,干一杯!”
杨怀玉心想,干杯?好,宝剑我也看见了,什么地方放着我也知道了。嗯,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必须如此行事。想到这里,忙说;“好,既是公主宽宏大量,不计较彩礼之事,我心里就踏实了。来,敬公主一杯。”“这驸马敬的酒,我决不推辞。”公主端起酒杯,一仰脖就喝了下去。怀玉趁公主不备,用袍袖遮面,哗!倒在袖内,说:“干!”那还不干?有多少都干了。
公主今日十分高兴,怀玉倒一杯,她喝一杯。可是,一个女儿家,能有多大洒量?她喝到三更多天,脑袋就嗡嗡响开了,眼前也发黑了,脚底也没根儿了。公主抬头—看,哟,驸马的酒量真大,连一点儿酒象也不带。他怎能带酒象?都带到袍袖里了。
这时,公主晃悠悠站起身来说:“驸马,三更已过,刚才我多贪了几杯,不能陪着你了!”说着话,她一栽一晃来到床前,摘下风冠,上得床去,撩下幔帐,脑瓜朝里,便和衣而卧。
玉面虎杨怀玉一看,不由心中暗笑;孟九环哪,你可上当了。他机警地将屋内的蜡灯熄灭,高抬腿,轻落足,来到床前,轻声呼唤:“孟公主,起来,请将衣服宽去。”
怀玉一连叫了儿声,没听到一点儿回音。她睡着了。玉面虎急转身子,来到门箱近前,伸双手取出两刃青锋宝剑,背在了身上。他正要往外走,又一想,不妥!明人不做暗事,将真情告诉她吧:杨怀玉回头找过一张纸,把笔墨砚拿过来,写了一封小书,实话实说:我是谁谁谁,干什么来的。现在宝剑到手,请先借我一用;使用完毕,还要原封奉还。写完之后,把信压到茶盘底下,轻轻从洞房内出来,马棚拉出战马,匆匆出了后宫门。
今日,公主完婚,军兵猛吃猛喝,差不多都醉倒了。些醉鬼寻思不会出事,都睡觉去了。
杨怀玉出了后宫门,马上一鞭,直奔到东城门前。他勒马一瞧,门口有两个当兵的。
这两个军卒舌头根都硬了;“哎,你喝了几碗?”
“六婉。”
“不少,怪不得你舌头都短了。”
杨怀玉策马来到近前,冲他俩大声喊话:“门军,把城门打开,我要出外巡城!”
“啊?驸马与公主今日完婚,你放着喜酒不喝,还巡什么城呀!”
“这是王爷的口旨。越是庆贺喜事,越要提防宋军偷城!”
这两个军卒听了怀玉的言语,信以为真,他们轻轻把城门打开。
杨怀玉一看,两腿一磕飞虎檐!二脚一踹绷镫绳,啪!马后边猛加一鞭,这匹马便嗒嗒嗒嗒飞奔而夫。
两个军卒一看,“哎,你看清是谁没有?”
“没有。管他谁呢,关门!”话音一落,吱呀呀一声响动,紧闭了城门。
杨怀玉回头一看:哎哟,没来追兵,万幸,他这马就跟飞起来一般,直奔玉兰关而起。
简短截说。杨怀玉到了玉兰关外,一叫城,当兵的把城门打开,杨怀玉就直奔帅堂而来。
再说曾杰。他从大王国皇宫登房逃跑之后,回到宋营,把详请对大伙说了一遍。众将官听了,都为怀玉捏一把汗。老太君和苗从善,也正在合计着应变的对策。
正在这时,杨怀玉来到帅堂,施礼已毕,苗老道忙问:“无量天尊,怀玉,怎么详?”
“师叔,您真高见!”他兴致勃勃地将盗剑之事述说了一边,接着把宝宝剑从身上摘下,摆到了桌案上。
太君和老道一瞧:“噢,真盗来了!这就好了。”
大伙儿也都直翘大拇哥:“还是玉面虎行啊。”
老太君十分高兴,说道:“宝剑已经到手,待咱明日上阵讨敌,定让那丧门烈大败。怀玉,此番前去,费力不小,快回帐歇息去吧!”
“是。”杨怀玉答应一声,回到后帐。
怀玉走后,老太君、苗从善和众位战将,又将明日作战之事,作了一番女排。
第二天清晨。天刚放亮,就听城外号炮连天。霎时间,蓝旗官跑来跪报:“丧门烈在西城外讨阵!”
苗从善对老太君说:“咱们正要拿他,他却白己找上门来。太君,得胜的时刻到了!”
老太君一拍虎案,传下将令:“杨怀玉听令!”
“在。”
“命你佩带宝剑,首战丧门烈,从速准备!”
“遵命。’杨怀玉答应—声,顶盔贯甲,罩袍束带,霎时间,收拾利落。
老太君又传将令:“众将官,随本帅观敌镣阵!”
今天要用宝剑挫败丧门烈,谁不想去开开眼界?大伙儿听到将令,跨上战马,—个个精神抖擞,来到了西城门外。
杨怀玉立马横刀,直奔阵前。丧门烈带坐马观看了一番,端起手中的狼牙棒,一阵狞笑:“哈哈哈哈,堂堂的宋国大军,竞连日来将免战牌高悬,真乃让人耻笑哇!常言说;‘败兵不可再战。’杨怀玉,你又来做其?”
杨怀玉听了这儿句话,恶从心头起,怒向胜边生,高声断喝:“呸!上次交锋,是我有意让你几招。你既然不知好歹,看我今日要尔狗命!”说着话,刷!就把三尖两刃刀劈了下来。
丧门烈心里合计,想跟你打我就打,不想打我就使宝刀。等怀玉的刀来了,丧门烈摆开狼牙棒去封。就这样,二马盘旋,一口气打了有个几个回合。
要论真杀实砍,丧门烈自知不如杨怀玉。因此,在二马错镫之际,丧门烈把战马带回,狼牙棒交与左手,腾出右手,从背后抽出宝刀。
杨怀玉早加了十二分小心,见他把兵刃交在左手,杨怀玉也把宝剑抽了出来。等趁马打对头之际,杨怀玉急忙挥剑砍去。丧门烈见剑来了,使足了力气:“嘿!”往外猛一磕。霎时,耳边只听喀嚓一声响。等怀玉圈回马来一看,自己手中的宝剑,被人家削掉一尺多长。再看人家的宝刀,完好无损。
杨怀玉正在发愣,丧门烈的狼牙棒,呜:又砸了下来。杨怀玉赶紧摆刀招架。他情知不能取胜,所以,圈马就败。
他二人这场厮杀,宋将看得真真切切。人家丧门烈的大环宝刀,金光闪闪;杨怀玉盗来的这口剑,却跟普通的一般无二。
苗从善一看,明白了:盗来的是口假剑!
杨怀玉踅马败下,丧门烈哈哈大奖:“哪儿弄来这口剑?岂不好笑哇,哈哈哈哈!呔,谁还前来较量?”
这小子洋洋自得,继续骂阵,不肯罢兵。
杨怀玉败回城来,甩镫下马,迈步登上城头:“老祖母、师叔,我盗来的是口假剑!”
“无量天尊,你还得再去一趟,将真的弄来!”
“啊呀,这事可难以办成!”
“为何?”
“我盗剑之后,将真名真姓俱已写到纸上,告诉了人家。若再前去,岂不足自投罗网?”
众战将听了,也都连连摇头,相对无言。
正在这个时候,南门外人喊马叫。乱作了一团。众人正在发愣,就见南门外的蓝旗官前来禀报:“南门外来了一哨大王国的人马,为首的一员女将点名道姓,要杨怀玉将军出马!”
老太君一听;“是不是孟九环追来了?唉呀,盗来一口假剑,未能助我,反倒惹出事儿来啦!”
苗从善略思片刻,手拈须髯,从容说道:“太君休要着急。依贫道之见,她此番前来,或许对咱战事有利。”
“道长、这是何故?”
“嗯,不必多问。太君,请传将令,先将免战牌挂出,然后,随贫道绕至南城观瞧。”
老太君听了,依言而行。
苗从善、老太君和众战将,来在南城定晴一瞧:哟,果然来了—员大王国的女将!只见处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稳坐雕鞍,盛气凌人。
苗从善看罢,问道:“怀玉,她可是孟九环?”
“正是。”
“你去上前搭话。”
“师奴,我可不能见她。”
“怎么?”
“我无话可说。”
老太君一听,来气了:“你个权才。为何如此怯懦?”
怀玉一听,无可奈何,只好端着兵刃,策马上前。
孟九环带马荷刀一看:“哟,果不出我所料!我来问你,你到底是那立荣,还是杨怀玉?”
杨怀玉把三尖两刃刀交在左手,抱腕拱手:“公主,我已给你留下书信,谅你已经看过。”接着,又把乔装改扮、进大王国盗剑之事,述说了一番,还说:“公主,真有你的,不料你让我看的是口假剑!好险哪,你差点儿使我丢了性命!”
“娃杨的,我无意之中跟你开了个玩笑,哪料到你将假宝剑盗定,此事焉能怪我?”
杨怀玉一听,霎时面红耳赤;“这——”
“姓杨的,只因你进城盗宝,我刁将那立荣杀死。此事若被西夏王得知,发兵去打我大王国,这该如何是好?不管怎样,我与你己拜了天地。他这一走,我孟九环身大袖长,将来这终身依靠何人?”
“这——”杨怀玉一听,无活可答。
此时,孟九环也流下了眼泪:“姓杨的,你溢的是假剑,真剑我带来了。明告诉你,我父王已对我言讲,你若想得到这口真宝剑,也不难。跟我回大王国,承袭王位。到那时,我们再退出三国联军。若受西夏王欺辱,你宋国得给做主。如若不然,我定要挥宝剑,与你等决一死战!”
杨怀玉一听,心中合计,什么?让找跟你回大王国?哼?你算认错人了,我岂是那等之人!
此时,苗从善已和老太君嘀咕了老半天了。他大声说道;“无量天尊。哈哈哈哈,孟公主,你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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