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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心中所想:坏了,这小子不爱财!嗯,对,这小子老跟老黑叫阵,他是爱将。我呀,给他个顺竿儿爬吧。程咬金一瞪眼:“左车轮哎,既然被你识破,我就与你实说了吧!”“讲!”“只因牧羊城久围不解,缺粮事小,缺将事大。我到白良关明为调粮,实则调将。那尉迟恭……”刚说到这儿,左车轮听着尉迟恭三字就注上意啦:“怎么样?”程咬金心说:敢情一提尉迟恭他这爱将之癖就来啦。”如今那尉迟恭之子尉迟宝林镇守白良关。三年前唐朝大军征北,尉迟恭打得刘国祯口吐鲜血,败回关去。可尉迟宝林撤马单要鄂国公出战,三战三胜,打得尉迟恭望影而逃。他母梅秀英道出当年被掳北国的情由,命小将嫌得尉迟恭说明出身,雌雄鞭合成一对,尉迟宝林这才松林认父,替父报仇,鞭砸了刘国祯。实乃一员勇将,连尉迟恭都不是他的个儿!那尉迟宝林来到牧羊城之日,就是你左车轮的死期到啦!你要是好汉,借道叫我过去调将;你不肯借道,分明你是个怕死贪生之辈。借不借道我听你一句话啦!”左车轮听着就琢磨着:不假。尉迟宝林是个材料儿。白良关一战的经过我也听说了,尉迟宝林再勇,在我左车轮面前又能走几回合?不过,有一节,我想收服尉迟恭一直不能如愿,若是将计就计调来他儿子,设埋伏将他拿获,软禁在营中,再想收服尉迟恭可就好办了,这可是一箭双雕!当然程咬金不知道我的心事,可也得探准了他的话是否真情。叫道:“程咬金,我也不图白良关的粮,我也不怕那尉迟宝林。倘若我准你借道,外人不知内情,必然说我是怕了大唐国,怕了你程咬金!我可不落这个名声!今天这黄花岭大营你是来得去不得!左右,与我推出去砍了吧!”程咬金真急啦,一挺胸墉儿:“哈哈哈哈哈……”嘿儿嘿儿一阵冷笑。左车轮说:“且慢,你为何发笑?”程咬金说:“要杀便杀,何必多问?”左车轮说:“我偏要叫你说完了再杀,杀你个心服口服。”程咬金心里话:只要你容我说话就行。叫道:“左车轮哎,并不是我成心冷笑热哈哈,程咬金乃是奇男子,大丈夫,死不足俱;可是我落下了三恨哪!”“咦!你有三恨。分第一恨?”“头一恨呀……”老程打磕巴啦。他得现编,编得还真快:“我恨那秦王李世民给我穿小鞋儿”。“咦!”“想当初大唐开国以后,李世民带兵征伐洛阳王世充回来,误走瓦岗寨,正赶上是我查山,斧劈老君堂,差点儿要了小子的命。只因西魏王李密好色贪杯,瓦岗弟兄才放走李世民,各奔他乡啦。虽说我为大唐立了汗马功劳,李世民对我一直怀恨在心。这不,闯营调将的差使点名儿派了我,凭我单人独马闯得过去黄花岭大营码?这是借刀杀人啊!”“嗯。这第二恨?”“二恨哪,——我恨我自己错打了主意。我既然领了这个差使,就该马踏黄花岭大营,拚着一死杀奔白良关;想不到我居然鬼迷心窍,来找你左车轮,好心也献上了,实话也说了,到头来还落一个杀,这不是咎由自取吗?”“啊,程咬金,你一恨李世民,二恨你自身,这第三恨呢?”“第三恨么,我就恨你!”“本帅定要杀你,哪怕你恨!”“我恨你这人糊涂!李世民要害我,借刀杀人,你就乖乖儿的当那把刀。李世民就明白啦:左车轮不过是个糊涂人!自古道兵不厌诈,我要到白良关调粮调将,实话实说,有好心当献,这不是诈。可你呢,非杀我不可。照这样儿办事情,往后谁还敢保你左车轮呢?自己绝自己的路儿,你是个糊涂人哪!今天我死在黄花岭大营,我是自行投到撞在糊涂人手里,算我程四爷瞎了眼啦!”“哇l哇!哇呀呀呀呵哈哈哈哈哈……”左车轮先恼后笑,心说:程咬金说得在理儿,是实话不是实话,嘿,我先信他一半。叫左右:“快与程将军松绑宝”程咬金哪,冷汗都出来!左车轮仍然把程咬金让在客位,把调粮的文书交给程咬金带好。左车轮说;“程将军言得极是,本帅一时莽撞,适才间多有招罪了。”“哪儿呀,我是贸然前来,左帅岂能贸然相信啊!”“只要程将军调来白良关的粮草人马,被我困住,我自然放你还朝奉母,往后咱们就是朋友啦!”“左帅,我有好心当献,不单是为我妈,也是为你呀!”“好,待我送你过营。”“别忙。不瞒您说,我还没吃饭哪,我吃饱了喝足了就照直奔白良关啦。”左车轮说:“武副帅,各位都督,程将军过营为本帅去办事,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啦。来呀,摆酒!”正在吃喝的工夫有人进来报事:“察帅爷,今有狼主命苏定方还有阿尔奔大都督来见。”程咬金一听,心说:要坏。苏烈哎,咱们是冤家对头哇,瞧你来的这时候儿!要问程咬金如何与苏烈碰面儿,怎样还朝搬兵?请听下回。
15冤家路窄智斗苏烈 落魄途穷巧逢朱能()
书接上回。程咬金在左车轮的黄花岭大营中军帐内,有左帅以及各家都督陪着正喝酒哪,有人察报,苏定方、大都督阿尔奔奉狼主之命来见左帅。程咬金吃了一惊:这苏烈是对头,突厥要跟大唐会战就是他挑拨起来的,撞上他,我还走得了吗?左车轮吩咐一声:“好。唤他们进来。”转过脸儿他可就问啦:“程将军,你可认识这苏烈?他是南朝人,归顺了我家狼主。”程咬金一听左车轮问,心说:我来个先下手为强吧。叫道:“左帅,我太认识他啦。南朝人没有不恨他的。想当年隋炀帝下扬州,苏定方在开河总管麻叔谋手底下当亲随。麻叔谋外号叫麻虎子,专吃小孩儿肉,小孩儿夜里听说麻虎子来了都不敢哭。苏定方这小子到处坑蒙拐骗,抓小孩儿给麻叔谋吃,损透啦。”“咦!”“后来这小子跑到隋炀帝杨广那儿谋了个差使,挑选天下各州县的美女,送进**。哪知道这小子有毛病,美女进宫之前,先得顺从于他。这行为如同乱宫。杨广要杀他,他才反隋,跟窦建德勾上啦!”“嗯。”“苏定方善能溜须奉承,挑拨是非,不是个好人。左帅您是正人君子,没别的,您就多留点神吧!”程咬金前边几句是随口乱说,可是后边这几旬活,左车轮听着动心
。他本是一个大部落的酋长,赤突可汗王统一**为狼主,左车轮为大帅,两家合成一家。狼主听信苏烈的挑拨,要给窦建德报仇,左车轮也愿意出兵,可是左车轮有心夺取中原,自创天下,他得防备着点儿狼主,防备点儿苏烈。程咬金这几句话犹如钥匙投了簧,左车轮正想摸苏烈的底哪。说话间,苏烈来到帐外。苏烈怎么来到黄花岭的呢?皆因在北国人当中都嚷嚷动了,困了三年多,收羊城中唐军没有损兵折将,老天爷不灭大唐国。狼主不放心,派苏烈、阿尔奔来打听打听军务。左车轮总是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可是究竟能不能叫李世民全军尽灭呀?苏烈、阿尔奔进了中军帐,给左车轮行礼。“二位都督请起,一旁坐下。”“谢过左帅。”“来此何事?”“狼主命我等探问阵前军务,请左帅言明,我等也好叫复狼主。”左车轮说:“牧羊城中已然缺粮。看见这位没有?用手一指程咬金。苏烈一瞧:“哼!他呀!”“他奉命到白良关调粮,跟我拉手儿啦。调来粮食,双手奉献于我。那时牧羊城无粮就不故可下了!”苏定方这才明白程咬金为什么在这儿哪。“哎哟我的左大帅呀!您怎么听这小子的话呀?他把您卖了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子事!想当初他是瓦岗寨大魔国的混世魔王大德天子,天下各路反王的都盟主,足智多谋哇。您听了他的可要上当!”程咬金乐啦:“哈哈哈哈哈!苏定方,多年不见,你又吃上赤突可汗王啦?说点儿正格儿的。你们是盟兄弟哥儿仁,大爷窦建德,老二是你,老三刘黑阔。那年你们到洛阳给王世充助阵,刘黑阔被尉迟恭一鞭打死,你撒马出阵,口口声声要给三弟报仇。程四爷出阵要照顾照顾你,你怕我的大斧把你掏了,没敢见仗,夹着尾巴回去啦,你那叫给把兄弟报仇呀?嘿,好汉子怕遇见老街坊,你敢说没这回事儿吗?你这个无义的小人!”程咬金一揭苏烈的底,左车轮瞪了苏烈两眼。苏烈不敢接程咬金的话碴儿,冲左车轮说话。“大帅,您可别上他的当。您要是放他一走,到了白良关他就不回来,他准奔雁门关回朝搬救兵,那就麻烦啦!别叫他溜了号儿!”左车轮能想不到吗?程咬金可能借道之后回去搬兵。他是留着这个豆儿先不磕破了。要不怎么他对程咬金的话信一半儿哪。程咬金从进了大营就说话留神,不往这儿引。这苏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程气急啦,说:“苏烈哎,别管是白良关调粮还是回朝搬兵,我这不是一步儿还没挪吗?你投靠北国,口口声声要给盟兄窦建德报仇,我问问你:洛阳一仗,五家反王王世充、窦建德、朱灿、高谈圣、孟海公一齐闯唐营,出洛阳北门的时候有你,进了唐营怎么找不着你啦?你是保窦建德的呀,窦建德死的时候你在哪儿哪?一出洛阳北门,连招呼都不打你就溜号儿啦!嘿!好汉子怕遇见老街坊,你敢说没有这回事儿吗?现在你投靠北国,居然有脸愣说要给窦建德报仇,呸!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听到这儿,左车轮恍然大悟:苏定方是这样的人品,得多留他的神。苏烈有点儿挂不住,真是好汉子怕遇见老街坊,叫程咬金揭了疮嘎渣儿啦。怕的是传到狼主耳朵里,自己在北国不能立足。当下苏烈说:“左帅,休要听信花言巧语。不能放走程咬金。”“依你之见?”“杀了他!”“本帅若不杀他呢?”“放走他人,事关重大。既然不肯杀他,不如将他拿下,待苏烈押解他到黑狼关,请狼主发落也就是了。”左车轮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苏烈,你来到大营干什么来啦?”“奉狼主之命前来探问军情。”“咦。狼主可曾命你过问营中军务?”“这个……”“哪个?陡!胆大苏烈,进得营来,大摇大摆,指手划脚:莫非你脸我宝剑不利吗?”敢情苏烈怕横的,他知道左车轮在**有多大势力,惹不起,程咬金这一聊,如同自己的小辫儿也在左车轮手里操着哪。赶紧躬身站起:“左帅,苏烈不敢,苏烈多口啦,多口啦。苏烈听大帅吩咐。”左车轮叫道:“苏烈、阿尔奔二位都督,回去奏与狼主,牧羊城缺粮,出不了多少日子,管叫那李世民全军尽灭。所有军务之事完全由我一人承担,你二人出帐去吧!”苏烈、阿尔奔不敢不听,起身告辞,回转黑狼关奏与狼主,不提。左车轮打发走苏烈,程咬金暗暗高兴,虽然他不知道左车轮跟北国狠主暗含着较劲,觉着现在把苏烈的老底也揭啦,把左车轮也涮啦,晚走可不如早走。程咬金赶紧说,“左帅,这苏烈的人头儿就那么不地道,我跟您有什么说什么。得啦,吃饱喝足,我要告辞。”左车轮说:“来呀,给程将军预备干粮。”什么干粮了就是炒米、肉干。左车轮带着几个人往外送,后营门外上马,走了一程,程咬金直说客气话;“左帅您别送啦
!”左车轮说:“程咬金你站住,本帅有几句话讲在当面。当初我家狼主修下连环战表打到长安,没料到南朝出兵这么快,实话说,雁门关外十三处我们没加防范,你们过了青石山、红石岭、五柳镇,才打下白良关,日抢三川,被困在牧羊城。现在呢,自良关以南,雁门关以北,全派了兵将把守,白良关虽然在尉迟宝林手中,也如同被困一样。听明白了没有?你别以为你把我给蒙啦,你身上有没有回朝搬兵的密旨?我也不搜你,你说到白良关调粮调将,我就认为你是去调粮调将。你真能把尉迟宝林的人马、粮草调来,入我的圈套,那咱们是好朋友,我必定放你回南朝去奉养你的老每,如果你是假的,告诉你,白良关以南你根本过不去!你别拿我当成凉药吃多啦!”“那没错儿,没错儿!”程咬金咬着牙关说没错儿。“你走后,只要我想着不是滋味儿,你来看!”左车轮一指自己的马,“我这匹宝马名叫火眼登山驼,敢说是好脚力,日行一千,夜走八百,我放你走出两天去,用不了半天儿我就能迫上你,要你的命!”“啊!没错儿,投错儿!”左车轮把这事一揭了盖子,程咬金一听,心说:这左车轮凉药没吃多!为什么他相信我?白良关南边儿他加了兵啦,我走不到雁门关去!左车轮告诉手下:“把腰牌给他―程咬金,你慢慢的走吧。”“谢谢左帅,我准奔白良关。”一拱档,斑豹铁骅骝走下去啦。有了腰牌,果然一路上并无阻拦。程咬金绕过黄花岭,骑着马往南走着,心说:别忙,别忙,我得好好儿想想。我能够真到白良关调尉迟宝林吗?我本想猛鸡夺嗦把左车轮冤了,哪知道人家心里头有底,只要想过滋味儿来,他追上我我就完了。我不能走奔白良关这条路啦。想到这儿,出了金岭川,他走到岔路上奔正西啦,偏南一点儿,走来走去,净是山,没有路。奔山上边,山道崎岖,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连髻,走到半截儿上不去啦,连羊肠小道也没有啦。往上看,山势险恶,怪石横生,往下看,万丈深渊,黑洞洞看不到底。这马也饿啦,啼溜溜溜一声吼叫。程咬金眼中落泪:“斑豹铁骅骝呀,斑豹铁骅骝,当初我在武南庄得了你,头一阵劫皇杠,从此天下扬名。可叹今天主人也顾不了你啦!”赌气子把马撇了。斧子沉是上山的累赘,干脆也不要啦,双手一扬,扔到山涧里去啦。程咬金空身一人爬山,哪儿僻走哪儿,哪儿难走走哪儿,渴了喝山上的清泉水,饿了吃带着的干粮。认准了正西往下走,他有他的心思,打算走西路绕道西突厥,左车轮是***大帅,反正他不能到西突厥来追我,我走西突厥这边的长城口子回南朝,不走雁门关。带的干粗不禁吃,几天就没有啦。山上的小树儿上结着通红通红的红豆儿,跟樱桃似的。饿呀,摘下来搁到嘴里,甜酸儿好吃又克食,肚子里咕噜咕噜响,更饿得上气不接下气啦。走着走着,脚底下一绊,什么呀?草棵子根儿上鼓起一块来露着头儿,黄色的,拔出吃肉用的短把刀来一挖,挖出来一大块,象姜可不是姜,找清泉水洗涮洗涮,咬一口嚼一嚼,口甜,还解饿。山坡上找找,敢情遍地都是。挖了又挖,连吃带拿。“来吧,我的粮食就是它啦!”―原来此物名为黄精,其性甘平,是一味中药。在深山老岭里,庵观寺院的僧道往往有常吃松子、黄精的,能够提神益气。程咬金是误打误撞找着啦。有了吃的,这才饮清泉,食黄精,日行山路之上,夜宿荒崖之下,幸好没碰上狼虫虎豹。走来走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啦,忽然远远看见长城,再走不远儿就是个口子。程咬金大喜过望,历尽了千辛万苦,总算是回到了南朝。进了长城,有了村庄住户,可没地方挖黄精了。没饭辙热得要着吃,跟好心人要了一个破黄瓷瓦罐,找一根粗树枝子削巴削巴当打狗棒,程咬金可就跟老花子们混到一块儿啦,满脸滋泥,破衣烂衫,蓬头垢面,进村庄张嘴就喊:“修好的老爷太太,有什么剩菜剩饭可怜可怜我吧!”还挺内行!这一天来到了延安府地面,进了一个村庄,天光还早,村口有一座小庙儿,石头台阶儿上正好晒太阳。程咬金往台阶儿上一坐,瓦罐、打狗棒放下,眯缝着俩眼儿,把手伸到破衣裳里头,这叫晒着太阳逮虱子。正在这时候有一个人来到近前。程咬金睁双眼一看:此人头戴六棱员外巾,身穿员外髦,都是宝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