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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如今我已然走投无路,还望二位夫人念及往日恩情,高抬贵手,把我放了吧!”“哟,那可不成。罗元帅让我们守住东方甲乙木,甭管是谁,也不能放走。孟海公,你居然还有脸向我们姐儿俩求情!当初也是我们有眼无珠,把你看成了一个英雄。没想到你没安好心,家有原配夫人,还想把我们姐儿俩骗到手。多亏我妹妹多留个心眼儿,才没被你霸占。你一贯打着反王的旗号谋求私利,我们早把你看透了!”孟海公还是苦苦哀求:“以前就算是我做错了,二位姑奶奶,求你们饶我一命吧!”这时罗成赶到了,听孟海公正在求情告饶,在池背后举枪喊道:“孟海公,你回头看看我是谁?,孟海公猛一回头,罗成这枪噗的一声刺进他的咽喉,登时死尸坠马。兵丁们上前,割下他的首级,跟在马后。罗成一路杀来,沾死碰亡。他算了算,朱灿、王世充,段达、高谈圣、孟海公,俱都死在五钩枪下,唯独没有找到窦建德、苏烈。这时就听远处梆锣响亮,天交四鼓罗成纳闷。这窦建德哪儿去了呢?细一想,对呀生我怎么绕住了,这窦建德是李世民的亲娘舅啊!没错儿,他准是到秦王大营求情去了。他喊了一声:“儿郎们,随本帅往秦王营帐去者!”众儿郎齐喊“遵命”,跟着罗成马后头往东下去了。要说这一宝,还真让罗成押对了。窦建德被杀得无路可走,他抓住一个唐兵,问出秦王营帐迁到了营外东山坡,赶紧催马往东跑下去。来到秦王营帐外边,守营唐兵拦住去路,喊道:“你是什么人?再往前走,可要开弓放箭了!”窦定德翻身下马,说:“诸位,我叫窦建德,求见秦王千岁。烦芳你们向秦王禀报一声,就说他的亲娘舅来了!”大伙一听,原来是李世民的舅舅来了,赶紧让他过来。有人说道:“你既是千岁的亲娘舅,要见千岁,那好,先得扔掉军刃,让我们搜搜身。”“好吧!”窦建德扔掉大刀、宝剑,儿郎们上前搜了身,见他确无夹带,这才把他带进营门。到了秦王帐外,叫他暂候一时。这时李世民正在帐中由徐茂功、刘文静陪着饮洒,等候战场佳音。外边一会儿一报,一会儿一报,都是喜报,忽然有人来报:“千岁爷,您的亲娘舅窦建德在帐外求见。”李世民说:”唤他进帐。”跟着把窦建德传唤进帐。窦建德已然吓得脸上不是颜色了,浑身发抖,颤颤魏巍地说:“世民,我的外甥,我来找你认错来了。舅舅我帮办洛阳是大错特错,甭管怎么着,娘亲舅大,看在我和你母亲是一奶同胞的份上,你把我饶了吧!”李世民听了,连眼皮都不抬。窦建德跪下直磕响头,苦苦哀告。李世民这才说道:“您是我的亲娘舅,这我不能不认,可先得说说这个理。当初您自立夏明王反杨广,我父王自立开唐英主也反杨广,这都是对的。现在大唐国立起来了,为的是救天下百姓脱离战祸,您再反大唐国可就不对了。我的娘已经是正宫皇后,您本应当卷起夏明玉的旗子,到长安来作皇亲国舅,您倒好,胳膊肘往外撇,帮助洛阳王跟大唐国作对!”窦建德嘭嘭直磕头:“舅舅我认错了,你把我这老命保住就得了。”李世民说:“保命是小事,说的是这理。”这儿正讲道理,有人进来报:“启禀千岁,今有元帅罗成求见。”窦建德一听罗成来了,登时面如土色,哆里哆嗦地说:“世民呀,你可得保护我。”李世民说:“男舅,您起来,暂时到我这围屏后头躲躲
。”窦建德爬起来,急抢几步,躲到围屏后面。李世民这才说道:“来呀,有请罗元帅进帐回!”话传出去,罗成手摁剑柄,气宇轩昂,进入帐内,向秦王跪倒施礼。李世民一瞧罗成,浑身溅血,白盔白甲白战裙都染成红的了,赶紧说:“罗元帅,千万不要大礼参拜,来呀,旁边设座。”有人在上首给搬了个座位,罗成坐下。李世民问了问战场的情形,罗成就把连杀朱灿,王世充、高谈圣、段达、孟海公的经过说了一遍。李世民说:“噢,还得说罗元帅智勇双全,说到哪儿做到那。”罗成说:“千岁,您也不必高抬我。我打算天亮进洛阳城,在四门之上悬挂四家反王的人头,显显我大唐国的国威。现在朱灿的尸首已经送往黄花山了,这儿只有王世充、高谈圣、孟海公三个人头,还差一个呢。”徐茂功在旁边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这是冲窦建德来的。李世民还没过弯来,问道:“罗元帅,你说这话,小王我不太明白,缺一个人头,给谁补上呀?”罗成并不准知道窦建德就在帐内,他想诈一下子。诈对了,就要窦建德的命;诈不对,认个错也就完啦。他把脸一绷,眼皮一翻,喊道:“千岁,您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李世民问:“怎么?”“我追杀夏明王窦建德,窦建德就在您帐内呢,他找您来了,对不对?难道您还要庇护他吗?”李世民心说坏了,敢情我舅舅进帐时他瞧见了,只好说道:“罗元帅,不错,窦建德是来找我,他苦苦哀告,低头认错。我想他过去是一位反隋的英雄,只是一步走错,饶了他,也便于安抚天下。甭管怎么着,他还是我的亲娘舅,我要不容他,也就透着我逆伦悖理了。”罗成说:“我奉命锁拿五王,他向您哀告认错,您给他饶了。难道说他就不应当哀告哀告我,也向我认个错吗?”李世民一想,这话也对,就说:“罗元帅,让我舅舅给你赔个不是,这也是应当的。”徐茂功心说坏了,直冲李世民使眼神。李世民看见了,设有理睬,那意思小王我说了会子,难道罗成这点面子还不肯给吗!徐茂功又从桌子底下探过手去扽李世民的衣裳。李世民用手把他的手扒拉开,喊道:“舅舅您出来,请您给罗元帅大大赔个不是,您出来呀!”窦建德从围屏后面哆里哆嗦地走了出来,冲罗成跪下磕头:“罗元帅,我这儿绘您大大赔个不是,我外甥已然饶恕了我,也请您饶恕我吧!”他那意思是,李世民都饶我了,难道你还敢违抗秦王的命令吗!罗成用右手按住左胯边宝剑挽手,大拇哥顶住绷簧,正容得厉色地说道:“下跪敢莫是窦建德?”窦建德说:“正是。”“窦建德,你认错也好,赔不是也好,要言不繁,我就问你一句,你是反王不是?”“我错了。”“谁都有个错,我就问你是反王不是?”窦建德被逼无奈,只好说:“虽说我是反王,可我外甥给我饶啦!”罗成说:“你是反王呀,隋朝倒了,你还自称反王,你敢反大唐国!”说着站起身来抬右腿,叭!正踹在窦建德肩头上,把他摔了个仰面朝天。这工夫,罗成仓愣愣宝剑出鞘,上前噗!剑尖扎进窦建德的心口。登时窦建德就死了。李世民站起身,两手扶着桌案,两眼发直,瞧愣了。罗成用剑把窦建德人头割下,打掉盔头,提起发纂,叫道:“千岁,我给您舅舅宰啦!”李世民脸色煞自,惊魂未定,听罗成说了这话,赶紧给脸的颤色变过来,哈哈一笑:“哈哈!罗元帅,我让我舅舅给你赔个不是,你饶了他,这是人情,你不饶他,这是本分。我本想把他解进京师,交我父王发落。这也不单是看在他是我舅舅,也是想他过去反隋有功,如能降服大唐,也便于收降他留在北平府的部众。既是罗元帅将他杀死,这也是他反唐罪有应得,杀了也就杀了吧!”罗成向秦王告辞,提着人头走出帐外。他来到东山坡下坎,叫手下人在下面挖好的土坑上盖上薄板,再铺上席子,掩上浮土,兵丁们埋伏在两边。派五个人面朝西站在坡坎上,用四根自蜡杆高高挑起四个反王人头,每个杆上悬挂一个白色长灯笼,上面写上反王的姓名。他自己横枪立马站在当中。这儿一切都准备好,单等着捉人啦!再说程咬金方才诱走了单雄信,在乱军之中,他偷偷溜了。单雄信找不到罗成,看不见程咬金,又丢开了王世充,直气得他哇呀呀乱叫。当初三踩唐营,他已然知道,唐军必有密令,不许伤他单雄信。他纵马抡槊,在营盘内左冲右撞。唐兵唐将见他就躲躲闪不及的,被打死不少。这时远方天交五鼓,东边天空微微发白。单雄信冲到正东,抬头一看,小冤家罗成就在坡坎上立马横枪,撇着嘴,冲他拔脯亮相,左右有人高挑着四家反王人头。他哪里知道,这里设下埋伏,大吼一声:“小罗成,你跑不了啦!”哗愣愣愣,马柱前撞。忽听噗的一声,连人带马陷入坑内
。两旁伏兵上前,用挠钩套索把他拉了上来,牢拴二臂,捆在就地。罗成盼咐手下人等给营内各路战将送信,让他们速速从四面八方围困洛阳城。罗元帅的命令传下,不多时,各路人马把洛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程咬金打马来见罗成,问他单雄信怎么样了?罗成告诉他单雄信坠入陷坑,被俘遭擒。程咬金回到城西本队。罗成带领手下儿郎,让人们高挑帅旗,举着四家反王人头,来到北门之外。他冲着城头喝喊:“城上人等听真,我乃大唐元帅罗成,你们的五家反王俱已伏诛,你们若赶快献城投降,文官武将,兵卒人等,一律不杀,还要量才录用;若不投降,杀进城去,鸡犬不留!”守城将士把罗成的话往城里一传,合城兵将都知道了。文官们交头接耳商议,一齐去找军师张金钵。有人挑头说:“张军师,城外罗成喊话,说五王俱被诛灭,要咱们赶快投降,文官武将量才录用,不然就要杀进城来了!咱们大事全完,您看是不是献城啊?”张金钵心说,献城?别听罗成说得好听,从打扬州起事,我就是王世充的军师,全饶也饶不了我张金钵呀!他说:“献城不行,我另有打算。”文官们说:“你算了吧!来呀,咱们先把这老道捆上。”大家七手八脚就把张金钵捆上了。文官武将都愿意献城,分头传令,一会儿工夫,四门大开,北门兵丁们呐喊:“罗元帅呀,我们献城归降啦!”文官武将迎出城来,把张金钵献到罗成马前。罗成哈哈大笑,命人将张金钵押下,带领大军进城。东、南、西三门唐军也都进了城。罗成命人改换旗号、出榜安民不必细表。单说程咬金进得城来,带领兵卒,飞马直奔驸马府。玉花公主见单雄信一夜未归,正要寻死。好几十个婆子、丫环围着劝他:“夫人哪,大唐国奉旨恩收单驸马,驸马爷不会出事的,您千万别寻短见。”玉花哭着说:“他死不死,我也不等着他啦!”这时忽听外边人声喧闹,有人喊叫:“献城啦,”玉花伸手抄起了一把剪子。正在这生死关头,程咬金闯进来了。大伙一瞧,都认识,齐声招呼:“四王爷,四王爷,您快来吧!”程咬金急喊一声:“五弟妹,你千万可别胡来!”玉花抬头一看程四哥来了,放下剪子,赶紧施礼:“四哥,我这儿给您磕头了。”“别磕头,别磕头,我来告诉你,我五兄弟还在呢!”玉花起身问道:“他怎么样?”“不瞒你说,他被我们擒住了。你放心,奉旨恩收,他是佛爷眼珠子,谁也不敢动他。如有舛错,有四哥我承担一切。”老程派了二十名老军帮助婆子、丫环照看玉花,怕她再行拙事。玉花说:“四哥,我听您的,决不再胡思乱想了,就等您的信儿啦!”“五弟妹,这就对啦!”程咬金把玉花安顿好,这才返身出来,带人到西门内处置军务。这时候,秦工李世民已经稳坐洛阳王府。各项善后事宜,自有罗成指挥调度。罗成命人把四家反王人头悬挂四门,段达人头悬挂鼓楼高杆之上。各路兵将守住要津路口,收募散兵游勇,开仓放粮,赈济穷人。洛阳众百姓见大唐王师军纪严整,秋毫元犯,无不额手相庆。诸事齐毕,李世民将众将聚到王府大厅之上。罗成说了说安民的事情,问道:“千岁,单雄信被我拿获,应当怎样处置呢?”李世民说:“众将鞍马劳顿,咱们先摆洒,为罗元帅和诸位庆功,单雄信的事明天再办吧!”大家说:“就依千岁。”罗成说:“洛阳已定,诸事可以从容处理。唯有这王世充的军师张金钵,当初是蕃厘观的老道,此人作恶多端,又不肯归降,应当即日处决,以快民心。”李世民说:“罗元帅,此事就交你办理吧!”罗成传下命令,有人书写张金钵的罪状,在鼓楼前一贴,将这恶道袅首示众。王府之内,庆功宴罢,众人各自安歇不提。第二天清早,早饭过后,秦王李世民升坐银安殿,上首坐着徐茂功、罗成,下首坐着刘文静,众战将两旁侍立。李世民说:“今天我要办理单雄信的事情,来呀,把单将军请上殿来!”徐茂功扭头对罗成说:“老兄弟,我说话也不怕你过意。你五哥瞧见你准得生气,你还是躲一躲好。”罗成说:“那我就躲躲吧!我所做的事是得招五哥生气,不过这可是我对大唐国的忠心。”李世民说:“罗元帅,这我都知道,你要能躲躲,那就太好了。”罗成这才起身离位,躲到大殿后面去了。再表单雄信,他被擒之后,被押进洛阳城,关在洛阳玉府一座跨院的北房之内。罗成派了二十名亲兵看着他,给他去掉绑绳,只留手镯,好吃好喝,百般款待。旱上他刚喝完酒,有一个当兵的进来说:“五将军,我家秦王千岁,加个请字,请您到大殿谈一谈。”单雄信说:“好,头前带路!”说着起身,跟随亲兵走出房门,直奔银安殿而去。要知秦王李世民怎样处置小灵官单雄信,下回交代。
133李世民赔情偿父过 单雄信饮恨为兄仇()
书接上回。单雄信来到银安殿上,抬头一看,这气不打一处来。就见当中坐着李世民,上首坐着徐茂功,下首还坐着一个文官,两旁站着程咬金、尤俊达、齐彪、李豹、屈突星、屈突盖、鲁明星、鲁明月、金成、斗盖、尉迟敬德,还有一员他不认识的武将——豹子张青。除了敬德和两个不相识的,这都是贾家楼结拜的兄弟呀!他看了能不生气吗!单雄信上来就是一嗓子:“小唐通,你太不地道了!想当初扬州会夺玉玺标名挂号,你没敢报李世民的名字,改叫什么唐通。你家五爷单通单雄信走遍天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单雄信这句话等于是骂街。李世民听了脸上一红一白,压了压气说道:“五将军,那是过去的事,咱们不谈啦。来呀,在上首里设个座位,请五将军坐下讲话。”单雄信说:“这还差不多。”有人搬了一把椅子,单雄信坐下。李世民说:“五将军,你的心事我一概尽知。你助王世充反我唐朝,并非不知大唐国行仁义子天下得道将兴,王世充苟安于洛阳一隅失道将亡,你知其不可而为之,乃是为我父王那一箭之冤。想当年在临潼山楂树岗,我父王误把你兄长单雄忠当作杨广的党羽一箭射死,事后悔之莫及,想返回太原后再到单府向五将军请罪。这得怪我父王,以后竞把这事搁下了。五将军到了瓦岗山,我父王更难得相见。洛阳城下,两军交锋,我父王降旨要锁拿王世充,恩收你单雄信,这也是为了化释前仇,使你和你的讲明,五将军,你就应从了吧!”单雄信听罢,怒冲冲地说。“小唐通,你快传命令,将我斩首。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瘌,没关系。我是至死不降唐,即便转世投胎,也要反唐反到底。要我降唐,那叫妄想!”这时徐茂功说:“五弟呀,千岁已然把话说透了,冤仇可解不可结,千万别太拧,听三哥我的,咱们这伙把兄弟还是归到一块儿来吧!”单雄信说:“徐茂功,我这洛阳全毁在你的身上,秦二哥、程四哥还有罗成,都是你化装算卦之人,给拐到唐通这儿来的。你要再提把兄弟,我可要骂街了!”徐茂功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