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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吧,这历城县的西门,就叫英雄会的人给得过来啦。南门的人是扮成卖菜的,东门是扮成卖粮食的,北门是卖油的油挑子,都是用这个法子,在要关城的时侯,出城的,进城的,在城门洞里头故意扰乱。简短截说,济南城的四门,全叫英雄会的人给夺过来了。四门上得手之后,就放起了号炮,为的是叫城里头所有英雄会的人知道,四门已然得过来了。这时天交初鼓,街上已经没有闲人了,就见在鼓楼上着起了一把大火,立时烈焰腾空,照了个满天通红。城里头可就乱了,就听人声呐喊,说:“劫牢反狱喽!”家家户户听了,无不吃惊。有那胆大的,开门出来,要瞧一瞧怎么回事儿。刚一开街门,就看见有拿着刀枪的人,说:“回去,把门关上!”吓得这个人又把门关上了。有那胆小的呢,要出来逃难,就听见外面叫喊:“各家百姓们别害怕,今有英雄会的人劫牢反狱来了,专斗官府,不伤害老百姓!”大伙儿一听,也就不害怕啦。再说贾润甫、柳周臣、樊虎、连明、铁魁、任忠,这哥儿六个是本地人,谁家有大车,他们全知道,把门儿叫开,跟车主说明了英雄会的意思,暂时借大车用一用,你们车主自己赶着,跟着我们大队走,到了地方,自然有加倍的酬谢,比你们自己拉买卖挣的多。车主把话听明白了,也放了心啦,就把车套出来。简短截说,每一条巷口上,全都有几辆大车。至于哪一家是土豪、恶霸,进去就杀,而且把他们家里头的金银财宝、细软物件,抄出来就往车上装。这么说吧,有这几个人一指点,是济南府、历城县里的显宦、豪富,全都给抢了。众人押着所有的车辆都出了北门,绕道直奔大羊山而去。这时,全城火光冲天,人声鼎沸。有人奔到镇台将军衙门,禀报了唐璧,把历城县劫牢反狱的事情一说。唐璧大吃了一惊,说:“哎呀!这还了得,点齐了咱们手下的儿郎人等,随我前去捉拿响马。”吩咐下去,霎时之间,点齐了千余步兵。唐璧、来护儿是顶盔贯甲,备好了马匹,出了衙门,灯笼火把,照如白昼,一涌而来。刚来到十字路口,只见程咬金、尤俊达骑着马,带着百十名犯人,各持器械,在那里东闯西杀。就听老程喊嚷:“众位,跟着我赶快出城!”这伙子犯人一齐答应,就一直闯出了南门。唐璧大刀一摆,催马追出城来。大喊一声:“呔!好大胆的响马,你们往哪里逃走!”老程一看唐璧追上来了,就喊着说:“哥儿几个,咱们往西跑!”唐璧说:“儿郎们,咱们往西追!”连来护儿一起催马往西就追下来啦。老程这伙子人跑来跑去,跑出了有十里地开外,路北里有一座山口,老程嚷着说:“咱们进山吧,要不进山,咱们可就活不了喽!”就见这一帮人都进了山口啦,唐璧心中暗喜,说:“来将军,该着咱们成功,这些个响马一个也跑不了啦。”来护儿一看这座山口,也是面带喜色,说:“对,将军,这些个响马慌不择路。误进山口。他们万没想到,此处乃是一所死葫芦头,只有进口,没有出路,四下里都是笔直的山崖,不要说爬山,就是肋插双翅,也是难以逃生!”唐璧吩咐说:“儿郎们,把山口堵了,哪一个也不要进去,因为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咱们就在这里堵着,等到天光一亮,进去搜拿,他们一个也跑不了!”众兵丁遵令,就把山口给堵住啦。就听里头老程嚷着说:“哥儿几个,叫他堵他的山口,咱们先分咱们抢来的钱财啦。你一百两!我一百两!他一百两……”来护儿说:“将军,您听见没有,他们可是抢足啦,还有心肠的在这儿分赃呢
!”耗来耗去,就到天亮了,就听里头老程嚷:“哥儿几个,天可亮啦,咱们可要隐藏不住啦!”又听里头大伙儿说:“程爷,咱们应当怎么办呢?”“要依我说,人急了造反,关上门打老实的,那可不成,咱们跟他拚命啦!打死一个够本儿,打死两个是赚的,横是咱们不能够全死吧!”又听有人喊叫:“对!程爷,您说的对,跑了哇是便宜,死了哇认命啦!”就听里头大伙儿一齐喊:“咱们跟他们拚啦,闯山口哇!”唐璧一听,说:“来将军,准备厮杀!”赶紧上了马匹,说:“儿郎们小心留神,别叫他们跑了!”唐璧一摆大刀,来护儿摘下铁枪,催坐马,两个人并着马就迎上来啦。这时候就见由山口里撞出一彪人马,并不是蓬头垢面的囚犯,却是顶盔贯甲的喽兵。这些人齐声呐喊冲出了山口。唐璧一看,为首来的这个人是身高顶丈,面似瓜皮,两道朱眉,一部红髯,胯下马,掌中一条熟铜钉钉狼牙槊,凶似瘟神,猛赛太岁。马走如飞,迎上前来,两手高举熟铜槊,大喊一声:“呔!小灵官来也!”唐璧一瞧,心说:这山口里怎么还藏着一队呢?他哪知道,这是单雄信早埋伏好的呢!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这个人的马真快,冲上来就把槊抡圆了,照着唐璧搂头盖顶,嗡!带着风就砸下来了。唐璧一瞧槊到,再躲就躲不及了,一横刀杆,用尽了平生之力,双手往上一架,耳轮中就听:嘡!喀吧、唐璧哎呀一声,震得虎口流血,膀子也给砸岔了。唐璧撒手扔刀,往外手里一掰镫,往东败下去了。再说老程催马就奔了来护儿来啦。马一边走着,老程一边喊,说:“来护儿,好小子!上次在大营外头,我没把你给掏了,可便宜你!今天又遇上了,非要你的命不可!”说着一马冲来。来护儿一看,唐璧已经败走,自己吃过老程的亏,知道不是对手,往外手里一拨马,随着唐璧的马后也败下来了。这时候官兵们一瞧,两位将军都败下去了,还卖的是什么命啊,大伙儿也跟着是一哄而散,都往东败下阵去。这时,单雄信和老程一看唐璧、来护儿以及官兵都往东败下去啦,也没往下追,整顿了人马,率领着大伙儿往西,一直遘奔大羊山去了,暂且不提。再说唐璧、来护儿领着败兵跑出了有三里多地,瞧见后头没有人追了,才勒住了马。来护儿下马过来,有官兵们帮着,把唐璧搀下马来,把膀子给揉好了,疼得他满脸直流汗珠子,好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说:“啊唷,疼死我也!来将军,响马怎么样啦?”“他们往西逃下去了。”一点手下的官兵,连死带伤有四、五十人。正在这时候,就见跑来了几个报事的官人高声喊叫,唐璧众人又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王君可领了徐茂功的令,带领着一半儿人马,里面有百十个人赶着五六十匹马装扮贩马的马贩子混进了城里。又有扮作卖竹子的,拉着三辆大车竹子,也混进城来。他们把竹子心都给打空了,里头藏着刀枪把子。明着是卖竹子的,暗地里把兵刃都运进来啦。其佘的,有装作打把式卖艺的,也有扮成讨饭花子的,一拨儿一拨儿地混进城来。凡是先混进城来的人,王君可都嘱咐他们,是时候要怎么怎么办。其余五百多人,王君可领着他们,都理伏在南郊外的土沟里。混进城里头的人见唐璧、来护儿率领着官兵离开镇台衙门了,便各持刀枪杀进了衙内,官人们是乱躲乱跑,满处乱窜。众人临退出来的时侯,在镇台衙门点了一把火。又到知府衙门、盐道、河道各衙门这么一放火。等到城里成了一片火海了,这才退出了城门。再说藏起来的官人,到了天亮出来一看,各衙门都烧了,城里的富豪被抢了个精光,响马也都走了。这才彼此聚齐了一商量,分头四下里寻找唐璧吧!找来找去,找到这个山口儿,见着了唐璧,就将火烧官衙所有的事一说,唐璧听了是哎呀一声!就愣在这儿了。来护儿说:“将军,咱们这个当可上的不小!”唐璧说:“哎呀!这响马分明是唤虎出洞之计,事后我才明白!”来护儿说:“将军,事已闹成这样,着急也不行。咱们还得追下去呀!”唐璧说:“追上了咱们也不是敌手,那不是找死吗!”来护儿说:“那也得追呀!到底也能知道响马是哪儿来的,将来也好向靠山王有个交代呀!”唐璧一听也对。正想传令跟踪追响马,忽然身后喊声连天,只见一彪人马掩杀过来。当前一人,红面绿袍,手持大刀,就听这人喊道:“唐璧哪里走,王君可在此等候多时!”此时唐璧、来护儿早就没了魂啦,哪里还敢应战,急位忙如丧家之犬,夺路就奔济南城而逃,这里王君可率领人马追杀一阵,虚张声势地这么一呐喊,容官兵逃进城去,这才返回大羊山去了。英雄会反了山东,老杨林还蒙在鼓里哪,要知他什么时候才明白过来,且听下回。
43接风宴魏文通献媚 披香舞张紫嫣诉冤()
上回书说到英雄会反了山东,大败镇台将军唐璧;各路英雄纷纷上了大羊山。靠山王杨林受了英雄会假文书的诓骗,起十万大军赶赴太原,突厥犯境,怕的是太原有失,潼关难保,丢了长安的门户,关系重大;故此杨林率军不分昼夜赶路,看看进了河北地界。这一日天色将晚,扎下浮营,埋锅造饭,杨林正在帐中料理军情,有人进帐禀报:“现有山西太原府报马候令求见。”杨林当时就愣了:莫非太原失守了不成?“传!”太原的报马进帐将文书呈上,杨林接过来拆开一看,才放下心来,原来突厥撤兵,太原府平安无事了。既然如此,何不早奔京师。杨林连夜下令,命十万大军转赴长安走下来了。书中暗表,这位山西报马不是打太原来,敢情是大羊山上下来的,他出了杨林大营,远远偷看动静,隋兵转道长安,他赶紧飞马回大羊山报与徐茂功知道。回过头再说靠山王杨林。他筹办六十四万两的皇杠,本为进京看看杨广所做所为,没想到皇杠丢了,得了秦琼;太原解了围,大军奔了长安。心中高兴,吃饭、喝酒,都有秦琼倍伴,商量事情也是找秦琼,把那十二家太保抛在了九霄云外,背后就有了怨言。大太保说:“兄弟们,当初没有秦琼,父王时时刻刻离不开咱们;现在有了他,把咱们的差事给顶了!”众太保都说:“谁说不是哪!”六太保杨明远说:“诸位兄弟们别着急,我有一个妙计。”众人说:“你有什么好主意?”“俗话说老虎厉害,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有了机会,我们茶里也许给他放点毒,酒里也许给他下点药,让秦琼吃下去吐不出来,挖不出来,把他给药死,咱们瞧这老小子找谁!”众人说:“对,这是好计策,不定哪天有了机会,就这么办啦!”打这儿起,众太保要暗害秦琼。秦琼有时看见众太保在暗地里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等见他来了,大家伙就不说了。秦琼想: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他们说话要背着我呢?又一细想,噢!我明白了,杨林这老小子,只顾偏爱我了,他们就把我恨上了,八成儿是要暗算我!打这儿起,我留点神吧。行军路上,逢关按站,大小官员接待杨林,不必细表。这一日,正往前走,就瞧对面有一队人马迎接下来。杨林的队伍左右闪开,众太保等马往前撞
。杨林注目一看,不由得哈哈大笑。一偏脸叫道:“秦琼。”“王爷。”杨林说:“我也曾对你说过,我一生最喜爱的是几个人?”秦琼说:“啊,您说过,最喜爱的是:宇文成都,魏文通,连卑职我共计三个人。”杨林用手往前一指,说:“秦琼你来观看……”秦琼见对面有一员战将,跳下马,平顶身高八尺开外,细腰奓背,双肩抱拢,头戴紫金盔,身披黄金甲,外罩紫征袍,大红中衣,一双虎头靴牢踏紫金镫,背后八杆护背旗,紫面长髯,胯下一匹紫骝马,名唤紫电喷云兽。在马鞍桥、鸟式环、得胜钩上挂着一口金背砍山刀,真乃是威风凛凛。秦琼说:“此人好威武!”杨林说:“这正是镇守潼关的花刀帅魏文通迎接为王来了!”在这时,魏文通已然来列杨林面前,急忙下马,上前跪倒,口称:“卑职接迎王驾千岁!”杨林说:“文通啊,平身起来。”魏文通站起来说:“王爷,您好哇?您老没进京了,卑职好容易把您盼了来,故此带兵迎接您进关。”杨林说:“好,此处非是讲话之处,你头前带路进关。”文通上马,将杨林接进潼关。杨林所带的十万大军俱是穿城而过,在城外扎下大营。杨林只带秦琼、上官狄两人进了帅府,来到大厅居中落座。魏文通手下官员人等上前见过,有人献茶。杨林说:“文通啊,你过来,我给你们见一见。”用手一指秦琼,魏文通答应一声“是”。靠山王就把怎样丢皇杠、秦琼假扮响马打登州、被他收为十三太保、情同父子的事,详详细细地对魏文通说了一遍。然后又对文通说:“从今往后,你们哥儿俩还要多亲多近,文通上前见礼吧!”文通口呼秦将军,抱拳行礼。秦琼急忙向前还礼,说:“魏帅少礼,卑职可不敢当!”杨林得意洋洋,说道:“文通啊,今日本爵进府,只带秦琼、上官狄二人,各家太保俱在城外扎营,你知道为了何故?”文通说:“是啊!据我想您必有用意。”杨林说:“你是本爵的心腹人,秦琼也是我的心腹人,为的是让你们哥儿俩亲近亲近,本爵的心腹话也好对你们说说。文通啊,将来我和秦琼成为父子以后,我的靠山王就由他承袭,与那十二家太保大不一样!我还嘱咐你,从此以后,只要秦琼到,就如同本爵亲自前来一样。”魏文通说:“是,您的话我是谨记在心。下边早就给您预备好了酒宴,就为给您接风哪,王爷赏脸吧!”杨林说:“好,酒宴摆下!”这时侯有人传下去,大厅上调开桌椅,杨林在正面席上落座。上首是秦琼、上官狄二人,下首是魏文通入座相陪,跟着酒菜上来,众人开怀畅饮。酒过三巡,杨林说:“文通,我问你件事情。闻听人言,我这个侄儿、当今天子杨广他弑父夺权、鸩兄戏妹,未曾登基身占数款大罪,因为你离京城甚近,我想你必知详情。可有此事?”文通一听,心中暗暗吃惊。又一想:我说知道吧,他们是亲叔侄;我说不知道吧,又不象话。眼珠一转,忙堆下笑脸来说:“王爷,这事我知道,可我又不知道!”杨林一听气往上撞,说:“胡说!这不象话!”“王爷您别生气,您听我说。说我不知道吧?外面人人都这么传说。说我知道吧?常言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流言不能听信。虽说我这儿离京师甚近,也相隔着二百多里地哪!此事是真是假,我不敢跟您面前胡说,请王爷鉴谅。”杨林一听反倒笑了,就说:“秦琼,你听见他这篇话了没有?我常说,要当差会说话,得跟魏文通学。你听他这话,就好比脚踏两只船,不站南也不站北。文通,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再说不知道,我非剐了你不可!”文通说:“是,王爷请问。”杨林说:“我听说,杨广他将忠孝王伍建章敲牙割舌,把他全家一百三十六口在云阳市口项上餐刀,逼反了南阳侯伍云召。这件事情你知道不知道?”“王爷。这我知道。我听说皇上登基之日,忠孝王他骂殿去了,八成儿是把皇上骂恼了,这才敲牙割舌杀他全家,究竟骂殿的细情,为什么?还是那句话,我没有眼见,也不大清楚,请王爷原谅。”杨林说:“好,我原谅你。好在我这次进京,就为调查这些事情。假如调查属实,我必办个水落石出。”说着说着,老杨林酒已过量,有人伺候他安歇睡觉,文通在外院打扫净室,单独招待秦琼。魏文通命人沏上好茶,陪着秦琼谈话。在谈话之中,魏文通说:“秦将军,我拜托您一件事。”秦琼说:“魏帅不要客气,凡我办得到的,您自管说。”“哈,那太好了,非是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