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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吃饭的只有赵雨菲一人。
好不容易等赵雨菲吃完,婢女收拾碗筷退下,翠花上了茶,程墨道:“你们今天做什么呢?”
这是开启聊天模式了。
赵雨菲白了他一眼,道:“行了,别装啦。我回房了。”
她再笨,也看出这两人心猿意马,心思全然不在这里。好在她心结已解,要不然真的要难过了。
程墨有些不好意思,俊脸红了红。
顾盼儿娇嗔大发,道:“姐姐!”拉着赵雨菲的衣袖不放:“我们说说话。”
赵雨菲笑把她推到程墨身边,道:“我要留你说话,五郎要怪我了。”
他什么时候一边吃饭,一边眼睛往顾盼儿胸口乱瞄了?这想的是什么,她怎么会不明白?还有顾盼儿,拿着筷子对着程墨的俊脸傻笑流口水,就没夹过一筷子菜。再过三年,她就能跟程墨成亲,做他们做的事了。有盼头就好,她一点不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04章 来得不巧()
清晨,阳光透过窗纸,投在青砖上。不远处,凌乱四散着嫩黄色的襦裙,白色的纨裤,绣着鸳鸯戏水的坷子
罗帐里,并头鸳鸯交颈而眠。
顾盼儿脉脉含情的大眼睛落在程墨的俊脸上,他睡得正香,长长的眼睫毛在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投下一片剪影。她忍不住轻轻亲了亲他的脸颊。
他呀,平时看着斯文,没想到那种时候那样勇猛。想起昨晚的颠狂,笑意便止也止不住地从顾盼儿眼里溢出来。
她何其幸运,能得到他。
静谧中,廊下的脚步声特别清晰。春儿在门外道:“姑娘,武四郎君和张十二郎君来了,要见阿郎。”
顾盼儿眼睛一刻不舍得离开程墨的脸,生怕吵醒他,轻声道:“让他们等着吧。”
天大的事,也不能吵醒他,让他多睡会儿。
春儿应了一声,脚步声轻轻远去。
顾盼儿侧过脸,朱唇刚碰到他的俊脸,突然感觉到被下的大手动了,忍不住轻呼出声:“啊——”
一声轻笑从薄唇溢出,程墨一个翻身,盖住了她。
顾盼儿对他毫无抵抗力,由他胡来。
前院,张清等得不耐烦,让榆树:“去看看你家阿郎干什么,一会儿说练箭,一会儿说洗澡,还有完没完?”
榆树苦着脸,这都催了两次了,传话的小丫鬟脸色很不好看。
张清才不跟他讲道理,见他不动,抬腿踹去,道:“快去。”
榆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再去一次。他不能进月亮门,只好陪着笑脸央求小丫鬟再跑一趟。小丫鬟拉下脸,道:“要去你去,我不去。刚才我去请,挨了春儿姐姐好一顿骂。”
榆树快哭了,阿郎真是的,不是说搬回前院么,怎么又歇在后院?
张清等了半天,连榆树都没回来,气道:“五哥府里这些下人真是欠调教,一个个没法没天。我去看看。”
他不信程墨在练箭,听到他和武空来了,会不过来。一定是榆树没去通报。
武空一把拉住他,道:“再等等吧。”
“等什么等,这都快晌午了。”张清急道:“五哥也真是的,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被张清埋怨的程墨又吃了一次,正神清气爽起身穿衣。
顾盼儿强撑着疲乏的身子起身服侍,埋怨道:“日上三竿还不起,下人会笑话我的。”
“没事,谁敢笑话你,让雨菲发卖出去好了。”程墨说着,张开双臂,让她系上腰带。
总算享受到古代的好处了。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儿,在床榻上乖巧得不像话,完事了还这么细心服侍,搁在现代,哪里能享受得到?
顾盼儿甜甜一笑,道:“那怎么成。”
要真把人发卖了,她就成恶妇了。可程墨这么说,她还是很受落,心里甜丝丝的。
服侍程墨穿了衣裳,春儿端来洗脸水,她服侍程墨刷牙洗脸。
春儿道:“回阿郎,榆树来报,张十二郎君催两次了,听说发了好大脾气。”
顾盼儿轻呼出声,被程墨一弄,她早把武空和张清联袂过来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想起刚才的甜蜜,她脸红如云霞,声细如蚊道:“五郎,他们来了好一会儿了。”
岂止是好一会儿,目测不止一个时辰啦。要传出去,她肯定会被笑话的。
程墨洗了脸,把毛巾递给她,道“没事儿,我这就去看看。”
程墨来到前院,张清已喝了三杯茶,几次要冲进后院,又几次被武空拉住了。透过大开的门看到远处小径上程墨走来,他三步并作俩,冲了过去,道:“五郎,你干什么去了?”
程府的茶真是茶,除了茶叶,别的什么都没有。他喝了三大杯,这会儿开始饿了,程墨再不来,四碟子点心就都让他吃啦。
武空在后面摇了摇头,程墨干什么还用说嘛,顾盼儿那样的尤物,哪个男人到手了不神魂颠倒?张清一早拉他过来,他就说不用着急,张清不听嘛。
程墨笑吟吟道:“十二郎来了,快请里面坐。榆树,上茶。”
他不提榆树还好,一提榆树,张清火大,把榆树好一通数落。
榆树在月亮门等着,见程墨出来,马上跟了过来。这会儿听程墨叫他,刚上前两步,听张清说他坏话,不好说阿郎醉卧美人乡,苦着脸道:“小的该死,里面的姐姐不肯通报,小的也没办法啊。”
阿郎好歹不会动手,张清可是动不动抬腿就踹,伸手就打,他不躲着点行吗?
程墨笑道:“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外面日头毒,我们快进屋说话。”又让榆树:“多端两盆冰过来。”
武空踱了出来,笑道:“他心急自然热,再多冰盆也没用。”
“四哥!”张清不乐意了。
三人坐下喝茶,武空笑道:“我们是来恭贺你喜纳佳人的。盼儿姑娘不负花魁之名吧?”
提起顾盼儿,程墨嘴咧到耳根。她看着苗条,该大的地方大得他一只手都握不住,平时看着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在床榻上却尤如火盆。这样的天生尤物,哪个男人不见猎心喜?何况她对程墨爱到骨子里了,对他千依百顺。
武空老于此道,一见他的神色,心中了然,笑道:“看来,我们来得不巧。”
张清也看出他的不对劲,道:“你不会是刚起床吧?”
那个五更天起床练箭的五郎呢?怎么一个顾盼儿就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程墨哈哈一笑,道:“偶尔偷偷懒。”
这就是承认了。张清急道:“那怎么成”
一句话没说完,被武空捂住嘴。武空笑对程墨道:“快请新人出来见礼。”
程墨也笑,道:“她身子有些不爽利。下次吧,下次一定请她出来拜见。”
张清挣开武空,瞪圆了眼,道:“你”
什么身子不爽利,还不是你旦旦而伐。嗯,这个词好象用在这里不合适,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张清愤愤,道:“你这样身子迟早会垮的。”
武空道:“十二郎,你不是来取笑五郎的么?怎么急了?看来冰盆还是不够。”
“这个容易。”程墨吩咐再取几个冰盆过来。
一排冰盆沿墙根而放,尉为壮观。
“你们”张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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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是谁()
密密匝匝的绿萝搭成了宽敞的棚屋,凉风习习,满地绿阴。
一架柴檀木雕花山水画屏风把棚屋隔成内外两间。外间,五十多岁,圆圆胖胖,商人打扮的程掌柜正在禀事:“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这几天东市新开一家家具店,专卖仿冒官帽椅,价钱是宜安居的一成。那家店面,先前是顺和堂的产业,现在突然换招牌,叫什么兴业堂,专做官帽椅。掌柜和伙计都没换。”
屏风后传出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东家是谁?”
程掌柜略一沉吟:“还无法确定。”
“先不要管东家是谁,你找人买几张官帽椅,过半个月抬去退货,把事情闹大些。”霍书涵背靠美人抱枕,斜倚在竹榻上,淡淡道:“最好闹得满城皆知。”
这是要整死兴业堂了。二十两银子一张的官帽椅比宜安居二百两一张的,确实便宜太多,做工粗糙些也能忍,但用了半个月就坏,搁谁都接受不了。对东家的能力决断,程掌柜一向自认不如。
他笑道:“是。东家高明。这么一来,兴业堂的生意就难做了。”
霍书涵蕴微微一笑,道:“程五郎出什么招?”
“奇了怪了,什么招都没出。”程掌柜道:“他一两个月没去宜安居了。”
出了这样的事,照常理来说,华掌柜应该用最快的速度报上来才对,可宜安居到现在,不仅没有做出任何应对措施,连人都没有在西市出现过。年轻人啊,还是太大意了。
霍书涵很意外,道:“他这些天都忙什么?”
程掌柜道:“这个,老汉不知。”
他这几天忙着观察兴业堂的生意,计划是不是紧跟它的步伐,也上马官帽椅产业,算好利润,抽调了人手,这才赶着来向霍书涵汇报。哪有时间去探听程墨在忙什么?
霍书涵吩咐旺财去打听,旺财有些奇怪,低头垂目应了一声“是”。
不到半天,旺财回来禀报,程墨收了一个小妾,这几天除了进宫当差,便是在府里和小妾厮混,连知交好友都不大搭理了。
“为了一个小妾,连宜安居都不管了?”霍书涵再次意外。
旺财道:“程五郎心志不坚,生性轻浮,为小妾美貌所动,也是有的。”
他最鄙视这种人了,为女人而荒废了正事。
霍书涵细想两次遇见程墨的情景,轻摇蟾首,道:“他不是这样的人,或者另有隐情也未可知。”
他没有祖上积下来的底蕴,掌柜伙计都是新招的人手,这些人看他年轻,欺上瞒下也是有的。当然,也不排除别的股东如安国公等人暗中下套。霍书涵往深里想,越想越觉得说不定仿品就是安国公等人做出来,独占官帽椅的市场,到时宜安居的生意做不下去,程墨只能出局。
她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程墨太年轻了,哪里是安国公等老狐狸的对手?说不定那个什么小妾,还是这些人送的呢。她道:“去请他过来,我有话说。”
大热的天,旺财刚从外面跑回来,一听又要出去,很是不愿意。他不敢说什么,心想这个程五郎,不知哪来的福分,能得姑娘如此关心。
第二次见到那张严子文画的请贴,程墨奇道:“你家姑娘请我过去做什么?”
难道说仿冒官帽椅的是她?他拒绝了她入股宜安居的要求,她便弄出仿品,现在又来炫耀?真是幼稚!程墨决定不接请贴,让狗子回复:“我家姑阿郎不在府中。”
霍书涵当然知道他在府中,对此只能叹息,觉得安国公下的迷药太深了。
张清哪里知道父亲无故中枪,故意在程府赖着不走,和程墨东拉西扯到天黑,非要拉程墨去莳花馆。武空劝了再劝。
程墨笑道:“这提议不错,再去一次莳花馆,把头牌拐走”
张清一下子被恶心到了,道:“五哥快醒醒,玲珑不喜欢诗文。”
武空笑得不行,一首诗可能捧红一位名/妓,做这行,哪有不爱诗文的。
“你要不信,那试试,现在就去。”程墨说着起身。
张清看了看程墨的俊脸,道:“还是算了吧,你长得太帅了。”
真是妖孽,男人长这么帅干什么。
武空总算把张清拉走了,程墨回后院。
转眼到了月底,程墨又刚好不用进宫当差,想起兴业堂仿冒的官帽椅,心血来潮,想去看看。刚走到半路,一人骑马追上来,道:“五郎,我家姑娘有请。”
旺财脸色很不好看,像程墨欠了他五百两银子。
程墨勒缰回头,发现路边停一辆眼熟的加宽版马车。这种马车到目前,他只见过一辆,不是霍书涵是谁?
既然遇上,程墨倒不好一走了之。
车窗竹帘半卷,露出霍书涵那张绝美容颜。程墨下马、走近,她澄澈的眼睛一直停在他身上,想看出他与以前有何不同。
程墨哪里明白她的心思,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低头看看身上衣裳,穿得齐齐整整,没有污迹,直接把她的目光无视了。
竹帘卷起,程墨迈步登车,在车门边坐了,道:“霍姑娘一再相邀,有什么事么?”
这个女人倒挺好胜的,不就是没让她入股么?
车帘放下,马车前行。
霍书涵微微颌首,道:“恭喜五郎新纳一房小妾。不知五郎可知宜安居危矣?”
程墨瞪大眼,道:“宜安居安稳得很,何时危了?”
这女人真是疯了,这么耸人听闻,有意思吗?
霍书涵以为他不知道,轻叹一声,把有人仿冒官帽椅的事说了,道:“如此一来,宜安居的生意岂不要被抢光?”
程墨仔细看她,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没放过,看了半晌,确定她出自真心,不由惊奇地道:“兴业堂不是你的产业?”
这几天他让人打听过,东市的人都说,不久前换了东家,现在是谁的产业并不清楚。宜安居在西市,兴业堂把店铺安在东市,分明是要和宜安居打擂抬的意思。
霍书涵也惊了,道:“原来你知道兴业堂?”
害得她巴巴地请他过来相见,告知此事,看来他还没被女色迷晕了头。
程墨摸了摸下巴,道:“既然不是你的产业,我倒有个计策。”
看在她一片好心提醒的份上,不妨教她一个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06章 找碴()
听完程墨的主意,霍书涵似笑非笑道:“你鬼点子真多。”
程墨不乐意了,道:“什么鬼点子?我这是为你好,要不是你上次要求入股,我也不会找你。你想做,我们五五分成。你要不做,我就自己做了。”
他从无到有把官帽椅做起来,现在一切齐备,霍书涵一点不怀疑他有独占官帽椅市场的能力。
程墨却知要保证官帽椅的质量,短时间内没有能力冲击中低端市场。再说,市场那么大,不可能一个人独赚,不如背靠霍书涵这棵大树好乘凉。
霍书涵抿了抿唇角,道:“你这一开口就要五成,太多了。”
程墨理所当然道:“主意是我出去的,图纸是我提供的,技术指导依然是我,我要五成实在是太少了。”
霍书涵不懂技术指导是什么,程墨解释了,道:“这样你便少了摸索的时间。兴业堂匆忙推出官帽椅,质量一定不过关,不出三月,肯定大量退货。名声一旦传开,就做不下去了。”
原来他什么都没做,是因为不必多此一举。
霍书涵妙目睇他,眼中晦涩难言。
程墨见马车到三岔路口,准备起身:“考虑好了说一声,我们签契书。”
“四六。”霍书涵道:“我六你四。”
“免谈。你自己摸索去吧,小心走兴业堂的后路。”程墨站起来,也不喊旺财停车,就这么跳下去了。
这人!看他稳稳落在路上,牵过跟在马车后的踏雪,翻身上马,扬长而去。霍书涵无语,
程墨到了东市,很快找到兴业堂,地点很好,店面很大,店里人多得不多了。一张张的官帽椅没有任何包裹,就这么抬上车,往外运。这个运法,不用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