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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堂堂王爷,这么调皮作弄他,真的好吗?
程墨笑道:“四哥,没想到你睡觉打呼噜啊。”再指指他枕边那一滩粘稠的口水,似笑非笑地道:“还有这个,是什么?”
武空老脸一红,道:“是男人哪有睡觉不打噜的?我是真男人。”
“哈哈哈哈……”回应他的,是程墨的大笑,要真是这样,你何必脸红?
大笑声中,武空叫廊下侍候的小厮过来收拾,自己整好衣衫,道:“有没有吃的?睡一觉,怎么这么饿?”
程墨拉他出去,一路走,一路笑个不停。
一群人吃完饭,各自散了。
程墨并没有回后院歇息,而是去了书房,雷昆早等在那里,见程墨进来,禀道:“王爷,荆州王好象在查您。”
“让他查去。”程墨还真不在乎,什么是简在帝心,他现在就是了,刘泽再查,又能查出什么?
“从荆州来的人中,有一个叫西门凉的,正跟沈廷尉的妻子接触,好象是沈夫人的远房表亲。听说他有办法让沈夫人老蛙生珠,沈夫人好象相信了。”
程墨有些意外,道:“沈夫人今年高寿?”
“四十二。”
四十二岁在这个时代是奶奶级的人物,女子十四五岁,甚至十一二岁出嫁是常事,运气好,孩子没有夭折的,这个年龄已是四世同堂,当太奶奶了。沈夫人连这种话也信,可见智商不怎么高。
可西门凉用这办法取信沈定,说不定还真能见到刘干。
程墨道:“注意他们见面说什么。”
这个时候让刘干闭嘴,刘泽反而疑心,让他们见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不是刘干说了什么,而是刘询想不想让他们父子死,什么时候让他们死。
“诺。”雷昆有些意外,飞快瞥了程墨一眼。
不得不说,西门凉很能说,有一张把死人说活的嘴。真正论起来,他确实是沈定的妻子陈氏的同乡,要说亲戚,还得从他表姨那边算起,他的表姨是陈氏母亲的族人。就这样一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硬是让他钻了空子,取得陈氏的信任。
现在他一口一个表妹,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陈氏苦于孩子早丧,连孙子都没能留下一个,眼看沈定一脉断子绝孙,外头又都在说因为沈定做事太狠,遭报应,才致没有子嗣,她心里的苦楚可想而知。
她觉得与其这么痛苦地生活,不如一了百了结束生命,曾多次自尽,可不知是运气使然,还是命不该绝,每次都被发现,救活过来。
她早心如死灰,现在却有人告诉她,可以再生一个孩子,而且保证孩子和常人无异,叫她如何不动心?
“多谢表哥,待夫君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儿,让荆州王见一见那位世子。”她接过西门凉递过来的三包中药,手抖个不停。
西门凉微微一笑,道:“不过是还荆州王的人情而已,沈廷尉答不答应,为兄都算还了人情。重要的是你吃了这药,能怀上。”
说起这个,陈氏脸红了一下,声音也小了很多,道:“若真能怀上,生下一个健全的孩儿,我一定重酬表兄。”
“不用不用,自家兄妹,说这些就见外了。”西门凉连连摇手,一副我全心全意为你好的样子,把陈氏感动得眼眶微红。
当晚,沈定从廷尉署回来,陈氏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让两个儿媳回房,让沈定坐了,为他斟上浊酒,含笑道:“夫君请满饮此杯。”
沈定一脸狐疑,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妻子今天很不正常。妻子长满皱纹的手端着酒杯递到他唇边,非要他喝酒时,他实在忍不住,道:“你这是怎么了?”
难道吃完这餐饭,又要寻死?
实在是陈氏寻死的次数多了些,最近几年,每年怎么也得闹几次。
陈氏枯槁的脸上笑容甜蜜,灯下看来让人毛骨悚然,沈定不知怎么的,打了个寒噤,道:“我还有公务,你赶紧吃饭,吃完睡吧。”逃也似出了堂屋,想想不对,可别她直接上吊,只好把府里唯一的婢女叫来,道:“看紧夫人。”
这个婢女名叫雪儿,十年前的冬天,京城大雪,雪儿冻晕在沈府门前,陈氏救活了她,见她无家可归,让她在府上住下,雪儿因此成了她的婢女。
要不是有雪儿在身边说话解闷,并且多次发觉陈氏寻死,陈氏坟头的草早就三尺高了。她曾要收雪儿为义妹,沈定不同意,只好作罢。
雪儿答应,小心留意。
只见陈氏对着桌子上的菜,发了半天呆,又是笑又是哭,不知闹哪样,正要去禀报沈定,却见陈氏突然涂脂抹粉,打扮起来。
难道主母疯了?雪儿暗暗吃惊,赶紧提裙飞奔去禀报沈定。
第846章 折腾沈定()
沈定没有业余生活,除了吃饭睡觉等基本需求外,所有时间全扑在公务上,没有案件时还能按时吃饭睡觉,若有大案,那是夜以继日地工作,堪称劳模。【。aiyoushenm】
雪儿去找,已经找不到人了。
陈氏涂完粉,叫雪儿:“去请阿郎回来。”
沈定正在廷尉署研究案情,听说妻子找,不知有什么事,想不去,又担心她想不开,闹自尽,只好放下案卷回府。
进门,灯下见一人顶着惨白的脸走来,走动间脸上有白色粉末簌簌往下掉,要不是他心志坚定,早吓得扭头就跑了。
“夫君。”陈氏笑吟吟地迎上来,拉住他的手臂,往卧室方向拖。
“做什么!”沈定挣开,怒道:“先去把脸洗了,弄成这样,成什么样子?!”
陈氏手臂被丈夫甩开,一脸委屈,见雪儿出去端水,低声把西门凉给偏方,能生正常孩子的事说了,道:“夫君,我们膝下空虚……”
面容枯稿的妻子,为了取悦自己,涂一层厚厚的粉,只为生一个孩子。沈定心志再坚强,也不禁一酸,声音温柔下来,道:“你想要孩子,我们去抱一个就是。”
“不,我要自己生,我刚喝了汤药。”陈氏倔强地仰起脖子。她就要为夫君生一个健全的孩子,堵了那些人的嘴。
沈定十分无奈,两人不同房已近十年,他对妻子只有亲情,早就没有激情了,如何能恩爱缠绵?
就这么迟疑一会儿,已被陈氏拉进卧房。
这一晚,陈氏主动异常,平时人见人怕的沈廷尉几乎被办了,直到陈氏尽兴,他也精疲力竭,动都动不了,再看身边皮肤失去弹性的老妻,只能感叹女人太可怕。
陈氏吃了三剂药,折腾沈定三晚,然后安心等待怀上。
这三天西门凉急得团团转,诊出喜脉最少得一个多月,刘干哪能等这么久?也不知他在狱中被折磨成什么样。
再提三剂中药上门,他再次婉转提起要去探望刘干。
陈氏食髓知味,自然满口答应,立即让雪儿去叫沈定回来,要当着西门凉的面说这件事。
沈定听说老婆找,望望外面锃亮的太阳,一阵无语,难道这么急切,连天黑也等不及吗?可想到老婆在床上的神勇,完全不似一个寻死之人,又心软了,只要她不再一心寻死,随他吧。
把手头的公务归拢归拢,沈定苦着脸出来,一路上遇到他的差役都纳罕,一向铁面无情的沈廷尉,怎么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不提差役们满腹疑窦,沈定脚步沉重回府,一路上盘算着得好好跟老婆谈一谈,有些事,还是节制些好,别跟吃了补药似的。不对,她确实吃补药了,好象是突然认了个表兄,然后一切都不同了。
“停车。”沈定待马车停下,吩咐道:“去查一查夫人最近接触了谁。”
倒不是他不放心自己的老婆,实在是老婆这几天的表现太过反常了,年轻时他醉心于案件,没多少时间和她耳鬓厮磨,并没影响夫妻感情,两人更是一气儿生下六个孩子,之后十年没有同房,也不见她主动,可最近夜夜不放过自己,现在更要白天宣淫,一定有原因。
本着怀疑一切的习惯,沈定几乎可以确定,老婆变成这个样子,跟她那位表兄脱不了干系。这人想做什么?
西门凉尽拣陈氏爱听的话说,把陈氏逗得哈哈大笑。他一双眼睛不时瞄向门外的甬道,不知陈氏能否真把沈定请来,直到甬道尽头出现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脚步有些虚浮,可那张脸,却是沈定无疑,他才放心。
总算得到跟沈定见面的机会了,他在刘泽心里,会晋升为第一幕僚吧?以前,排在刘泽心里的第一人是荀优,荀优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陪同刘干进京,把自己玩死了,现在纵然没死,也离死不远了。
透过大开的门扉,沈定也瞧见花厅中身着布衣,颌下山羊胡子灰白掺半的西门凉,脸瞬间就黑了。
顺着西门凉的视线,陈氏也瞧见走来的沈定,马上迎出来。有雨露滋润,加上心情好,陈氏像年轻了十岁,脸色红润,枯稿的皮肤也有了光泽,眼角唇边的皱纹更是浅了很多。
“夫君。”她娇滴滴地呼吸道:“你可来了。妾的表兄可等你半天啦。”
她是沈定的舅家表妹,她的表兄从亲戚上论,也是沈定的表兄。不过沈定多年来没和亲戚走动,一心扑在案件上,还真不知昔年的亲戚们如今怎么样了。
这位,看着眼生,他并不在意。
西门凉行礼:“西门凉见过沈廷尉。”
沈定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在椅上坐了,问老婆:“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有外人在,不能教妻,晚上一定得好好数落她,让她认清事实。
陈氏笑容满面道:“夫君,亏得表兄有祖传秘方,才能保我们生下健全的孩儿。”
她一句话刚说完,发现沈定脸色不对,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怎么了?”能再有孩子,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啊,夫君为什么脸冒黑气,一副要杀人的神色?
沈定确实想杀人,想杀眼前的男子。要不是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神棍,他用得着夜夜被折腾么?再这样下去,哪有力气审案?
花厅气氛急降,西门凉怎会感觉不到?沈定不好糊弄,这点他早有心里准备,可他自信凭一张利嘴,能说动沈定,只要能让他见沈定一面就行。
“廷尉,我是夫人的远房表兄,偶然和表妹相遇,交谈之下,才知是亲戚。”他赶紧把陈氏抛出来,心想你别对我发脾气,是你老婆对我热情,非邀我进府叙谈。
沈定依然不理他,只对老婆道:“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领。”说完,转身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陈氏的笑容僵在脸上,心底怒气渐生,当着娘家人这么不给她面子,是想给她下马威吗?说到底,还是怪她生的孩子痴傻,又没留住啊。
她眼眶红了。
第847章 小人物()
“王爷,这两天不知为什么,沈廷尉脚步虚浮,看案卷的时间少了很多。”雷昆一脸猥琐地禀报。
程墨奇怪地看他一眼,道:“想说什么直接说。”
敢跟我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看我不打死你。
雷昆昨晚守在沈定夫妻的屋顶,揭开一片瓦,看了一夜的妖精打架,这会儿笑得跟猥琐大叔似的,低声把昨晚看到的情况简略说了,道:“沈廷尉看着凶悍,没想到在陈夫人面前,一点辙没有。”
想必沈定对妻子心生愧疚,孩子连续夭折,术士说是他的原因,是男人都会觉得愧疚啦。只要心生愧疚,自然迁就妻子一些。
雷昆没有成亲,男人这点小心思,哪懂呢。
不过,两人年龄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能折腾,程墨也很意外。他无语一息,道:“说正事。”
“西门凉联系上陈夫人了,两人打得火热。”这几天,西门凉往沈府走得勤,哪里逃得过司隶校尉的眼睛?
“荆州王呢?”
“两天没出门了。”雷昆很奇怪,自从那天刘泽在北安王府吃了闭门羹之后,便没出过府,日夜在荆州王府门外守着的司隶校尉,并没发现有人出入,连买菜的仆役,扫地的老苍头都没出来。
这绝逼不寻常啊。
程墨叫黑子进来吩咐:“加强府里的警戒,升为二级。”
府里的守卫警戒,程墨分为三级,平时一般是三级,二级可算进入戒备状态了,相当于战时城市的防卫。刘干曾派人行刺,程墨担心刘泽也来这一套,毕竟人家父子同心,出同样的招也很正常。
好好儿的,升二级做什么?黑子不解,不过他有一个好处,服从,以服从为天职,自从成为程墨的侍卫队长后,只要程墨交待下来的事,不管他理不理解,都会一丝不苟地执行。这点,无疑让程墨满意。
很快,府里增加了三成侍卫,明哨暗岗,层层布置。
刘泽老谋深算,深知不能用行刺这等低劣手段,再说,成功机率也最低。他没有外出,其实并没闲着。这会儿,临时充作指挥所的书房里,他正和一众幕僚开会,带到京城的幕僚,无论忠诚还是能力,都深得他信任。
在房间的空地上,一个青衫男子正在禀报:“……北安王未曾发迹时好赌,可他赌光祖产后,便自此戒赌,不久发迹。”
赌徒很多,赌光祖产,连老婆孩子赌得精光的也不在少数,能戒赌,并且自此不沾的却屈指可数,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心志坚定之辈,非常人可比。
这是派去调查程墨的侍卫在做总结,也就是说,他认为,程墨发迹前烂赌这一段经历可滋利用。
刘泽闭目沉思良久,又和幕僚商议整整一天,有人认为,程墨已经戒赌,那赌场设局一途再无可利用之处;有人认为,既然程墨曾烂赌,在身无长物时连祖产都输了,可见赌瘾极大。
如今程墨富可敌国,若有心人加以引诱,怕是会重蹈覆辙,继续迷上赌/博,只要让他在赌局上答应施以援手,便能通过他影响刘询,救出刘干。
两边都坚持已见,互不相让,吵得青筋暴跳,脸红耳赤。
刘泽想得更长远,光救出刘干还不够,远远不够,放眼当世,刘询最信任的人莫过于程墨,若能让程墨反水,刘询定然没有防备,以无心算计有心,什么事不成?
“此事,就这么定了。议下一项。”刘泽一锤定音,书房中只闻呼呼喘气声,再不闻争吵声。
下一项议的是如何让程墨入彀,大家集思广益,一团和气。
扮成乞儿的司隶校尉像在打瞌睡,双眼睁闭间,精光四射。他在沈府门口守了几天,不要说人,就是一只蚊子飞过去,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府门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快走吧,若是阿郎发火就糟糕了。”
侧门打开,西门凉悻悻然走出来,沈府胡子头发雪白如霜的老仆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把门关上。
西门凉很生气,他费尽心机,总算打听到陈氏的祖籍,又绞尽脑汁,设了这么一个局,终于取得陈氏的信任,见到沈定。可话只说两句,真的只有两句啊,就被赶了出来,而且看沈定的样子,要是府里有强壮的男仆,定会叫人把他毒打一顿,不,是活活打死。沈定的手段,谁不清楚?
他在刘泽面前夸下海口,花费无数心血,就落得这样的下场?有没有搞错!
街对面的乞儿眼睛亮晶晶的看自己,是什么意思?自己再落魄,也不是一个低贱的乞儿可以笑话的。
西门凉怒气冲冲朝司隶校尉假扮的乞儿怒吼:“看什么看,再看我挖掉你的眼睛。”
这个司隶校尉正是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