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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执的长相推断,刘询认为可能性不大。
苏执豁出去了,哪还会顾忌此时是早朝,满朝文武尽数在场?他急道:“陛下,臣的小女昨天从程卫尉府上回来,衣裳不整,裙角还有草叶子。可是臣去找程卫尉时,他断然否认。求陛下为臣的小女做主。”
大家都是成年人,衣裳不整云云,代表什么,清楚得很,就不用细节描述了。
殿中响起一片“嗡嗡”声。群臣看向程尉的目光敬畏不已,连当朝丞相的千金都勾搭上手,无媒苟合,不服都不行啊。
程墨苦笑道:“陛下,臣实在冤枉。昨天苏姑娘听说臣妻娘舅东闾奉孝的府邸被砸,为东闾奉孝鸣不平,特地来找臣理论,还和臣的侍卫动了手,打伤臣的侍卫,请陛下为臣做主。”
“打伤侍卫……”
群臣议论声大作,把程墨的声音压了下去。
一个能打伤侍卫的女子,会被始乱终弃吗?最不济,也会棒打薄情郎吧?看程墨依然丰神俊朗的样子,不少人怀疑苏执话中的可信度。
刘询道:“众卿安静。”
皇帝开口,群臣不好不给面子,议论声渐渐小了。
苏执道:“程卫尉,前些日子老夫曾向你提议,若对小女有意,可托媒上门提亲,你推三阻四,却又和小女暗中来往,以致昨天做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你这样与禽兽何异?”
太中大夫乐圆道:“是啊,程卫尉,你身为霍大将军的女婿,却和苏丞相的千金眉来眼去,是何道理?”
乐圆是忠君派,昭帝在位时心系昭帝,刘询继位后,又心系刘询,最看不过霍光大权独揽。程墨娶了霍光之女,却深得刘询信任,让他倍感焦虑,这时有了机会,便来挑拨离间。
程墨道:“我何曾和苏姑娘眉来眼去?乐大夫,你说话可要有凭据。”
乐圆坦然道:“刚才苏丞相说,你拒婚在前,却又和其女暗中来往。苏丞相的话便是铁证。”
是苏执亲口所说,你要反驳,去找苏执啊。
苏执怫然不悦,道:“乐大夫,你话怎么说得这般难听?”
暗中来往是中性词,眉来眼去却是贬义词,这么说自己的女儿,他听了心里老大不舒服。
乐圆“嘻嘻”笑了两声,道:“一样的,一样的。”
反正他们就是有奸/情,你才来求皇帝做主,把女儿塞给程墨啦。程墨奇货可居,可惜自己几个女儿都已出嫁,孙女却还太小,真是可惜了。乐圆摸了摸胡子,暗叹一声。
“怎么一样?”程墨和苏执齐声道,话一出口,两人对望一眼。
乐圆笑道:“你们翁婿一心,我说不过你们。”
“翁婿……”程墨无语,这么卖力为苏执说话,难不成你是他的走狗?
陶然道:“乐大夫,你这话有失偏颇。程卫尉既说没有此事,定然没有,翁婿之说,从何说起?。”
程墨向陶然微微颌首,到底还是自己人实在,关键时刻立即顶上。
乐圆道:“陶太常丞,苏丞相已请求陛下做主,可见确有其事,你可不能拆散一段好姻缘。”
这种事,大家都宁愿信其有,不少人跟着起哄:“对啊。”
苏执更为得意,捋了捋胡子,道:“既然小女对程卫尉有意,我就不计较程卫尉已有妻室了,只是与人作妾,着实委屈了小女,怎么安排,还请陛下决断。”
连要名份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程墨不急都不行,道:“请陛下宣苏姑娘上殿当面对质。若臣真对她做过什么,臣愿承担,若臣什么都没做过,还请苏丞相向臣赔个不是。”
刘询是程墨的兄弟,又是皇帝,兄弟多一个女人没啥,有没有做过也不重要,两家若结秦晋之好,却是利大于弊。霍光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还没有消除,苏执做为他这一派的领军人物,若和程墨结亲,只会对他有利。天下谁不知道程墨是他的人?这样,苏执也算改换门庭了。
苏执反驳道:“臣女闺阁弱质,一向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哪有勇气上殿面君?若没有此事,我哪会求陛下做主?我无论如何是不会毁了女儿声誉的。”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
刘询拿定主意,道:“苏卿说得是,程卿不如娶了吧。只是程卿已有妻室,苏卿之女该以什么名份嫁进永昌侯府,众卿有何高见?”
不少人都乐了,果然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皇帝不愧是和程墨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啊,果断为程墨做主娶大家闺秀一枚,却不想给名份。
程墨不干,道:“陛下,臣真的没有做过,这黑锅,臣不背。”
娶了苏妙华进门,以后天天窜上屋顶偷窥,这日子还怎么过?
难得皇帝站在自己这边,苏执大喜之下出狠招,道:“程卫尉辱臣女在先,拒婚在后,臣没脸活在人世了,求陛下赐臣三尺白绫,让臣自尽吧。”
我靠,居然以命相搏,这也太拼了。群臣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468章 政治任务()
一殿的文武人人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任谁也吃不消,可是程墨脸不红,心不跳,就当没瞧见,果断道:“臣被苏丞相冤枉,也没脸活在世上了,求陛下赐臣三尽白绫,让臣自尽。”
说话的语气和苏执一模一样,很多人目瞪口呆,这是扛上了?
乐圆见皇帝发话,程墨却以死相逼,大为不满,道:“程卫尉,苏丞相之女丑如无盐吗?你为何坚决拒婚?”
无盐算什么,无盐哪有她天天窜上屋顶可怕?想到若娶他进门,自己夜里和霍书涵被翻红浪时,她在屋顶偷窥,心里便一阵恶寒。
程墨大义凛然道:“苏姑娘乃是丞相千金,我已有妻室,哪能委屈了她?请陛下赐婚,为她另择名门。”
以苏妙华的出身,只要肯下嫁,大把的人争着娶,何必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程墨对苏执的执着,着实无语。
可比他稍差的人家,苏执哪看得上?最重要的是,难得苏妙华和程墨谈得来,常常三天两头去找他,她对谁何曾这么主动过?为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苏执才出此狠招。
乐圆道:“苏丞相都不在乎,你何必推辞?呵呵,我要是年轻二十年,少不得和你争一争,现在老了,只好看你抱得美人归啦。”
一句话说得同僚们莞尔,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大为缓解。
笑声中,苏执怒道:“乐大夫,休要胡说。”
我身为丞相,要收拾你一个太中大夫,不过是举手之劳,你真当自己是一碟菜吗?
乐圆道:“苏丞相,我帮你劝程卫尉呢。”说完,向刘询行礼,道:“请陛下下诏赐婚。”
皇帝金口玉言,诏书一出,断无更改的道理,到时程墨愿意娶也得娶,不愿意娶也得娶,要不然就是欺君了。
刘询不愿逼迫程墨,道:“苏卿休要心焦,容朕劝劝程卿。此事以后再议。谁有事启奏?”
皇帝愿意当月老,苏执自然顺坡下驴,道:“谢陛下。”
陶然巴不得这件事揭过去,马上道:“臣有本启奏。”
今天的早朝因为这场插曲,比平日晚了小半个时辰散朝。刘询宣布散朝的同时,道:“程卿随朕到宣室殿。”
大家行礼毕,向程墨投去笑谑的眼神,三三两两往殿外走时,都在谈论程墨和苏执这场争执。以前无论谁对上程墨,都以失败收场,不知这次苏执能不能赢?
苏执凑到程墨身边,道:“只要五郎允下这门亲事,嫁妆翻倍。”
程墨只是摇头,道:“令爱有丰厚的嫁妆,怎会愁嫁?”
“五郎有所不知,妙华自小像男孩子,野得很,长大后对任何男子都像仇人似的,唯有对你与众不同。她虽然没有宣之于口,我还是看得出,她非你不嫁。”苏执无奈道。
“她是喜欢上我家的屋顶吧?”程墨压低声音道:“你还是问问她,我府邸的屋顶为何如此吸引她,劝她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他也很困扰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他会得神经衰弱的。
苏执道:“那是妙华的借口,她脸皮子薄。”
“……”太无耻的借口了,苏执,你能再无耻一些么?程墨无语。
苏执笑吟吟道:“我先走了,还请五郎给陛下几分薄面。”说完拱手转身离去。
你要是坚决拒婚,皇帝怎么下得来台?
程墨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朝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随后出殿,去宣室殿。
刘询刚在宣室殿坐定,小陆子上了茶具,小泥炉炭火烧得正旺,程墨便来了。刘询道:“昨天刚送来今春的新茶,大哥陪朕一块尝尝,要是喝着觉得好,拿些回去。”
“谢陛下。”程墨说着,在他对面坐下,道:“陛下真要为苏姑娘做媒么?”
刘询道:“如今朝上俱是大将军的人,就算以整肃吏治为名,清除一批,可到底人心不稳,如果大哥能和苏卿联姻,便能稳定政局。”
这是他的心里话,便如此坦诚向程墨托出,也是两人交情好,要是别人,这种话,他是断然不会说的。
程墨素知刘询腹黑,惯于扮猪吃虎,前世他就生生耗死霍光,用钓鱼执法让霍显母子谋反,才把他们一网打尽,把朝政掌握在手中。今世因为他的穿越,这些都没有发生,但刘询继续让苏执当丞相,并把清除异已的重任交给他,可见他的性格并没有变。
可以想像,那些被撸的官员,会多么地恨苏执。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程墨再拒绝便太不近人情了。他苦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苏姑娘没别的嗜好,就是喜欢翻墙窜上屋顶揭瓦偷窥,府里要是有这样一个人,臣真心吃不消。若陛下能让她改了这毛病,臣娶她也未曾不可。”
刘询讶然,道:“苏姑娘还有一身轻身功夫?”
你这是什么表情?程墨道:“是,只是没用在正途。”
刘询想了想,笑道:“这个容易,大哥等朕的消息便是。”
程墨只好道:“好。”
水沸了,两人喝茶,今年的春茶比往年的口味醇厚了些,刘询吩咐分一半送到程墨府上,又提起青青,道:“可起了名字?”
程墨道:“乳名叫青青,大名还没定下来。”
“朕想了几个名字,和小君商量后,小君觉得佳凝最好。”刘询笑眯眯道,这可是给儿媳妇娶名字,一般人没这机会,他怎会不用心?
“佳凝?”程墨只好道:“谢陛下,那就叫佳凝吧。”
刘询旧事重提,道:“朕的二子取名充,只比佳凝大一天,两人连出生日期都这么近,可见有缘分,不如把他们的亲事定下来。”
放眼满朝文武,谁不想攀上皇室,让女儿成为王妃?偏偏程墨想等女儿大了,看女儿的意思,可他实在不想再等十几年,才等到承诺。
果然,程墨道:“女子嫁人是一辈子的事,若佳凝和二皇子两情相悦,臣绝无二话,若佳凝心有所属,臣也会遵重她的选择。请陛下见谅。”
男子娶了不满意的妻子,大不了纳几房心爱的妾侍,女子嫁人却是一辈子的事,身为父母,怎忍看女儿婚姻不幸福?所以程墨断然拒绝。
刘询见程墨坚持,颇为无奈。
旁边侍候的小陆子插话道:“卫尉怎忍拒绝陛下好意?”
程墨笑道:“我也想和陛下结为儿女亲家,只是孩子还小,待他们稍大一些,再说未迟。”
第469章 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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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执并没有回公庑,而是满怀希望地在宣室殿门口守着,午后程墨离去,他马上求见刘询,行礼毕,道:“陛下,不知程卫尉可答应?”
他刚才从程墨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实在不知道刘询和他谈得怎样。女儿的婚姻大事实在让他挂心,这件事没有解决,实在无法专心奉诏整肃吏治。
他如此急切,把刘询逗笑了,道:“看来苏卿很希望程卿做你的女婿啊。”
苏执也笑了,道:“陛下取笑了,实是小女太过调皮,没有人制得住她,唯有程卫尉的话她多少肯听一些。”
就连自己这个父亲,都拿她没办法啊,要不想办法把她嫁给程墨,就得留在家里当老姑娘了。
刘询赐坐,然后道:“听说令爱很喜欢爬墙上屋顶?程爱卿为此坚决不肯接受这门亲事。”
原来症结在这里,苏执恍然大悟,拍胸脯道:“陛下放心,臣以人格担保,小女嫁到永昌侯府后,绝对不会再窜上屋顶,过个一年半载,她怀了孩子,更加不会了。”
怀了孩子!刘询笑问:“既然你能保证,朕就做一回月老好了。”
“谢陛下。”苏执喜出望外,只要皇帝肯下诏书,这桩亲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苏妙华得知皇帝下诏,亲事已定,气得“嗖”的一声窜出自己院子,打马狂奔,跑来找程墨算帐。当然,这次还是翻墙。
霍书涵接了诏书,打赏了来宣诏的内侍,这会儿正和程墨说话,突然屋顶上飘下一个熟悉的声音:“程五郎,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居然让陛下赐婚!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程墨和霍书涵对视一眼,摇头叹息:“我就怕这样!”
要是他和妻妾在被窝里翻滚时,她来这一套,他会痿的。这女人,谁敢娶啊?
霍书涵道:“苏姑娘,你爹可说了,你要是再窜上屋顶,就把你嫁过来,你要是好好儿到府门口求见,经禀报才进来,他会考虑推了这门亲事。”
程墨笑了,这谎扯的好离谱。
苏妙华也不傻,怔了一下,道:“诏书已下,如何能够更改?你骗我的吧?”
还不是太傻嘛,程墨笑出了声。
“看吧,五郎都笑话你了。你也不想想,五郎和陛下是什么交情,怎么不能更改?”霍书涵继续忽悠。
嫁过来好呢,还是三天两天跑来看看他好?苏妙华在屋顶出了神。
程墨见屋顶没了动静,月光透过揭开的屋瓦透进来,扬声道:“苏姑娘,你还在吗?要是在的话,进屋说话。”
“哼,你巴不得我走,我偏不走。”苏妙华说着,身法快如鬼魃,飘身下来,闪身进屋,一进来便在椅上坐了,道:“你有什么话和我说?”
程墨道:“你这身功夫跟谁学的?”
她能伤了黑子,可见练的时日不短,是下过苦功的。她身为苏执的女儿,为何不读书,却要苦练武功?
苏妙华道:“跟我母亲练的,我母亲年轻时是游侠儿,救了我父亲,又嫁给我父亲。”
没想到苏执还有这样的爱情故事,想必两人非常恩爱,苏执才会不顾门第之见,娶了苏妙华的母亲。霍书涵道:“那令堂只教你功夫,不管你吗?”
难不成堂堂丞相夫人,也跟女儿一样,没事喜欢窜上屋顶玩儿?
苏妙华黯然道:“我母亲五年前和父亲口角,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程墨和霍书涵再次对视一眼,心中都默默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样的任性啊。”
“要不是母亲没在府中,父亲哪会天天逼着我嫁?”苏妙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难得的面现戚容,道:“要是能找到母亲就好了。”
霍书涵真心听不下去了,道:“苏姑娘,你已经二十岁了,别的女子像你这般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啦。若是令堂在家,定然对你的婚事更加焦虑。照我看,你不如允了这门亲事,好好嫁过来,也算了却令尊一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