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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暗暗摇头,就你这脾气,难怪你爹会担心你嫁不出去。
张清奇道:“谁啊?”
这姑娘好剽悍。
程墨道:“苏丞相的千金。”
“……”张清目瞪口呆,丞相千金,难道不应该娴淑端庄么?怎么不仅爬上屋檐,还出口伤人,状如泼妇?
黑子见苏妙华贬低程墨,怒道:“姑娘私闯府邸,是要行刺吗?”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当成刺客抓起来。他手一挥,身后的侍卫长剑整齐划一地虚劈三下,破空之声大作。
苏妙华料定程墨看在老父面上,不敢把她怎么样,才如此无法无天,见到黑子等侍卫的阵势,吃了一惊,道:“程卫尉呢?叫他出来见我。”
黑子不客气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家卫尉日理万机,哪有空见不相干的人?”
苏妙华扬声大叫:“程五郎!滚出来!”
程墨没好气地道:“嚎什么?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这样没规矩,难怪你父亲要罚你了。”
苏妙华只顾和黑子说话,全然没注意对面廊下站着两个长身玉立的青年,这时循声望过去,发现程墨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手一按屋瓦,便跳了下来,道:“你害得我被父亲责罚,我跟你没完,只好打你一顿出气。”
程墨翻了个白眼儿,道:“黑子,去请苏丞相过府,把女儿带回去管教。”
苏妙华只比程墨小三四岁,两人算是同龄人,被程墨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怒道:“我说你怂,你还不认?有事没事就会告状,算什么好汉!”
谁要做好汉了?程墨不理她,催促黑子道:“快去,快去。”
黑子交待副手和侍卫们保护阿郎安全,急步出府,骑马飞奔而去。
程墨对苏妙华道:“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你这样,不像女孩子,像强盗,知道吗?”
说完,也不管她高不高兴,和张清一起进屋,不再理她。
苏妙华要闯过去,被侍卫们拦住,气得在外面骂程墨:“怂货,你有种就跟我决斗。”
来来去去就这两句,程墨哪去理他。
张清听着院子里阵阵叫骂声,惊吓道:“这姑娘说了婆家没?谁受得了她?”
程墨笑道:“她还不想嫁呢。”
张清突然定定看了程墨两息,道:“她不会看上你了吧?”要不然为何跑到这儿骂街?张清越想越对,好心提醒:“你可不能娶她啊。”
程墨见他说得认真,哈哈大笑,道:“你想什么呢?”
笑声远远传了出去,苏妙华听到,更为恼怒。程墨不是敌人,她不好真对侍卫们动手,真的快气爆了。
其实以她的武功,也不见得能打赢一两个侍卫,不过侍卫碍于她的身份,真动起手来,也不会全力以赴就是了。
双方对峙时,苏执飞马赶到,不及通报,在黑子陪伴下急急进来,先喝止女儿,道:“你再这样无法无天,我一定把你送回老家,永远不许到京城,以后也在老家出嫁。”
苏执老家在涿县乡下,在老家出嫁,极有可能嫁给一个目不识丁的田舍汉。苏执实是气坏了,才会以此相威胁。
苏妙华见父亲动了真怒,不敢再说,只是嘟着嘴。
程墨听说苏执来了,和张清一起迎了出来,行礼道:“丞相到来,有失远迎。”
苏执拱手还礼,一双眼睛只是盯着看张清看,道:“这位小郎君好标致,却不知是谁?”
张清虽不及程墨妖孽,却也长得仪表堂堂。
程墨笑道:“安国公幼子,张十二郎,名清。”
安国公的儿子?苏执眼眸猛地亮了,道:“原来是故人之子。我与安国公曾有数面之缘,没想到十二郎已长这么大了。”
程墨听他语气,颇有他乡遇故知的唏嘘,联想到他诉苦为女儿说亲的坷坎,不禁同情地看了张清一眼,心想,苏执若肯主动求亲,以安国公的世故,想必不会拒绝。
程墨这一眼,只把张清看得后颈凉嗖嗖的,但从小的教养还是让他彬彬有礼地道:“没想到丞相见过家父。”
这不是废话么,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是百官之首,我父又是勋贵,在某些场合遇到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张清腹诽中,苏执已亲热地问他:“今年多大了,可曾娶妻,在哪里高就?”
他真心热情太过,程墨捂脸不敢看。
第393章 相中()
这样的情景实在是太熟悉了,苏妙华气结,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张清也觉得不对劲,悄声问程墨:“他想干什么?”
人说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位如菩萨般只会当摆设的丞相,想干什么?
程墨笑着低声道:“不知道。”
张清和他多年兄弟,看他笑得不怀好意,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道:“你不知道才怪。”只是当着苏执的面,还得客套一番,勉强道:“我今年二十一岁,还未娶妻。”
未娶妻!三个字如天簌般钻进苏执耳朵,他顿时骨头都轻了几两,笑容更亲切几分,道:“却不知为何未曾娶妻?”
张清笑笑不说话。你我素未谋面,交浅言深,真的好吗?
苏执自然是要追问个究竟的,到底是张清有暗疾,还是曾经说过亲,未婚妻没过门便夭折了?这个时代夭折的孩子多,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接连问了几次,张清只是笑而不答,苏执不免尴尬。程墨打圆场道:“院里寒冷,丞相和十二郎不如入内喝杯热茶?”
苏执正有和张清长谈,好生了解的打算,想也没想,立即道:“好。”不仅答应,而且当先举步便朝书房走。走了两步,想起苏妙华还杵在那儿,又转身喝道:“还不快回家?”
苏妙华老大不乐意,只是不敢在外人面前违逆父亲,只好狠狠瞪程墨一眼,转身走了。她一走,侍卫们长剑入鞘,又退回各自岗位。
程墨把苏执、张清让进书房,三人坐下,程墨煮水泡茶。
苏执还在追问不休,任谁都会觉得他不大正常,张清故意道:“曾说过亲。”
他并没有说谎,安国公确实曾经托媒向东闾乐求亲,只是被拒绝了而已。
苏执眼眸中的狂热丝毫不减,道:“可是女方早夭?”
若是这样,只能说明张清的生辰八字太硬了,不过也无妨,最多合一下八字,说不定和女儿的八字刚刚好呢。苏执深知女儿脾气不好,恶名在外,要说门好亲难上加难,但凡不是生死相克,他也就忍了。何况张清是国公之后,又身在羽林卫,现在又得程墨重用,面子里子都有,这样的人才,上哪找去?
张清已经不想说话了。
程墨只是专心泡茶,决不掺和到两人的对话中去,场面一时有些冷。
喝了一杯热茶,张清起身告辞,道:“还要去几家亲戚府上走走。”
大过年的,谁也没办法久坐叙谈,苏执表示理解,道:“还请转告令尊,明天我过府拜访。”
他是丞相,百官之首,如果武帝没有设内庭,丞相不会大权旁落,现在权倾朝野的便是他。可就算他没有实权,只是摆设,官职摆在那里,很多公文还是必须有他的署名州郡才会执行。
这样的人物,却说要去拜访安国公?
安国公是世袭的公爵,身份尊贵,但传到他这一代,家族中已没有出色的实权人物,假以时日,张清或者能带领家族崛起,但现在却还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羽林郎,并没有得到皇帝的重用。
这么一来,谁不清楚苏执过府拜访另有目的?
张清毫不犹豫地拒绝:“家父陪家母去外祖家中,只怕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哦?”苏执抚须略一沉吟,道:“既然如此,那老夫过两天再行拜访。”
还不死心啊。张清也是无语了。
程墨向苏执告罪,要送张清出去,随即吩咐榆树进来侍候。榆树会意,不就是看着点儿,不该动的,不让苏丞相动吗?
苏执还想深入了解张清呢,不顾身为客人,有些喧宾夺主地挽留:“天色还早,不妨再坐一会儿。”
如果天色已晚,你会留我用膳吧?张清腹诽,彬彬有礼地道:“谢丞相,只是和亲戚早已约好,不便让他们久候。”
苏执十分遗憾,不免说了热心地道:“有空一定要过府玩。”
张清自然不会当面拒绝,敷衍地应了一句:“有空一定去。”没空就不会去了。然后行礼走出书房。
程墨送他出了院子,悄声把苏执有意为女儿择夫婿的事说了。两人是好兄弟,他当然要提醒张清。
张清差点咆哮:“我去,不会看上我了吧?”
程墨怜悯地看他,就差说一声:“极有可能。”
他的眼神张清怎么会不明白,忙道:“五哥,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
要是娶这样一个母夜叉,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程墨觉得张清十分可怜,和苏妙华比起来,东闾家的姑娘虽然不太靠谱,但没有家暴啊,这样一个动不动爬屋顶的货色,万一哪天把张清打残了怎么办?这个忙,一定要帮。
程墨道:“为今之计,只好尽快把亲事定下来。你我都想想,有哪家姑娘品行过得去的,赶紧托媒去求亲。”
事急从权,张清的亲事可不能再耽搁了。
张清连连点头,也无心和程墨说话了,道:“我赶紧去姐姐家中看看可有合适人选。”
实在不行,就随便娶一个吧。
看他步履匆匆,程墨也在心里飞快把相熟的人家在心里过了一遍。
苏执站在窗边,依依不舍目送张清的背影消失,直到程墨回来,才重新坐下,问起张清的事。
两人极是相契,要推托不知,就太假了,程墨干脆把安国公属意东闾家的姑娘直言相告,道:“……想必不久即将下聘。”
人家有属意的人家,就差下聘迎娶,你总不好横插一脚吧?
没想到别的事犹可,唯在女儿的婚事上,苏执却是一往无前。他道:“苏家虽不是名门世家,我身为丞相,却也没有辱没了他。”
程墨劝道:“天下好男子多的得,也没必要非十二郎不可。”
关键是,人家被你女儿吓跑了。
苏执道:“我看张十二郎着实不错,进退有据,举止有度,和小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这段姻缘不能错过啊。”
女儿自小粗鲁无礼,难得找到一个这么有教养的男子,她嫁过去后,生下外孙,也有好家教不是?
他这么固执,程墨真心不想再劝了,唯有想办法帮张清把亲事定下来。
第394章 女强盗()
程墨好不容易把苏执送走。其实苏执谈兴正浓,一点不想走,只是书房里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榆树进来点灯,程墨还没有留宴的意思,他只好告辞了。
走出永昌侯府,上了自家马车,他马上派小厮去安国公府送拜贴,言明安国公哪天回府,他哪天过府拜访。
安国公夫人的娘家在京城,正月初三夫妻俩已经去过,即日回府。安国公今天一整天都在府中,接到拜贴,他大为高兴的同时,也很是不解。
朝政由霍光把持,刘弗陵和刘询两任皇帝都得当摆设,何况苏执这个臣子?他能被霍光任命为丞相,除了够听话之外,能力也很不错,而且丞相的官位摆在那里,无论什么时候,他过府拜访,都是荣耀。
可是两人只见过几面,并没有私交,为什么苏执突然纡尊降贵,要来给自己拜年呢?安国公双手连搓,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张清心急火燎去找姐姐张芳。张芳嫁给晋安侯的长子,已生下一儿一女,在晋安侯府算是地位稳固。张清找她,自然是希望能在晋安侯的亲戚中挑一个相貌才情过得去的姑娘,赶紧把亲事定下来。
张芳深知父亲的性子,听说苏执相中幼弟,眉头锁得紧紧的,道:“匆促之间,哪里来得及?就是下了聘,只要苏家有意说亲,父亲也会把亲事退了。”
当初不就是看中夫君能袭爵,才把她嫁到晋安侯府的吗?
张清急道:“我不娶苏家姑娘,那女人太可怕了。”
张芳犹豫半天,道:“我家小姑性子倒是不错,长得也可以,只是……”
只是安国公未必会同意这门亲事,而且她已经嫁过来,晋安侯府断然不可能把女儿嫁到她的娘家,这样,会被人耻笑两家“换亲”。
只要能找个正常女子先把亲事定下来就行,张清道:“姐姐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不等张芳再说,告辞出府,赶来找程墨,道:“你能不能说服我父亲,请媒到晋安侯府提亲?”
父亲决定跟随程墨,程墨说的话比他这个亲儿子有份量多了。
程墨道:“晋安侯府那位蔡姑娘人品性情如何?你了解吗?”
这位蔡姑娘,张清是见过的,道:“长相一般,性子木讷,我先把她娶回家,再纳几房妾侍也就是了。”
男子三妻四妾,怕什么?
“话不能这样说,她是你的妻子,若不能和你琴瑟和鸣,人生岂不有缺憾?”程墨却觉得不能这样草率,道:“若是你太过冷落她,令姐在婆家也难做。”
张清一想,这倒是,为了姐姐,也不能拿蔡姑娘当挡箭牌,不由跺脚道:“那怎么办?你族中可有合适的女子?”
程墨道:“稍安勿躁,容我想想。”
这件事,起因在苏执,只要打消苏执的念头,就能釜底抽薪,可是要如何打消苏执的念头呢?
苏执回府跟苏妙华一提张清,苏妙华就炸了。当时廊下两个青年并肩而立,她只扫了张清一眼,目光便完全被程墨吸引。张清长得很不错,但站在程墨身边,光芒完全被程墨掩盖啊,现在父亲居然要自己嫁给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男子?那怎么行!
要是张清听到她这番话,非气吐血不可。程墨是京城第一美男子,这两年又居侈气,养侈体,手握羽林卫,掌管宫禁安全,成为九卿之一,气场强大,魅力值爆棚,京中除了权倾朝野的霍光,谁能跟他比?霍光年轻时倒是美男子一枚,现在却已年老。
“父亲若要我嫁张十二,我就把张十二打残废。”她丢下一句,转身出府,要去找张清算帐。
永昌侯府人少,很多房屋没人居住,自然没有丫鬟使女来往走动,她很轻易便找到程墨的书房。安国公人丁兴旺,府里住得满满当当,到处是人,她在屋顶上跳来跳去,找了两遍,没找到张清的院子,见有婢女走来,想问一下。那婢女见有黑衣人带着一阵风,从屋顶跳下,捉住自己,尖叫一声:“有强盗!”便晕了过去。
这一声,把整个院子的人都惊动了,主人婢女隔窗看到只有一个女强盗,便从各个房间涌出来,把苏妙华团团围住,家丁护院也手持棍棒赶来。
苏妙华急了,扬声喝道:“张十二,给我滚出来。”
这院子是张清的大哥张勇居住,大嫂唐氏听说女强盗要找张清,不高兴地道:“我小叔的院子在东北方,你跑我们这里做什么?”
也不知张清平时都结交些什么人,怎么连强盗都上门?
阖府的婢女奴仆抄家伙朝一个方向涌去,乱糟糟地嚷着有强盗,立马把安国公惊动了,带了护院,赶了过来。
苏妙华辨明方向,刚翻上屋顶,安国公来了,喝道:“哪里来的强盗,胆敢夜闯安国公府?”
这还是清平盛世呢,什么强盗有这么大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