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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隐隐觉得,宇文泰该是为自己才应下这十日之约的,但当着如风,却不好如此说。
“族长为了此次约斗,甚至答应免除我汉奴身份,赐我族籍,我怎可因小节而废大义?大不了那日便带伤出战,也未尝不可!哎哟!”
子萱说的大义凛然,竟与父亲口气一模一样,如双听了不由手上一颤,再听子萱竟欲带伤出战,如双更是恼恨,于是又轻轻按了一把。
子萱回头见如双噘着嘴气呼呼的样子不明所以,问道:“你是给我涂药还是要杀我啊?”
谁知如双将药一扔,转身就走,只是动作犹豫,临出门还幽怨道:“杀了你反倒落得清净,反正你正欲寻死,还管你做什么?”
说完,一跺脚就走了,如风见如双走了,怕她一个人害怕,告别了子萱就赶快随了上去,子萱想起如双生气模样,不由笑了出来。
这一夜便在这痛苦与烦恼中度过了,翌日清晨护院们按时操训,并无一人提及昨夜有人造访之事。
琅都忙着监督护院们操训,未去子萱房中探望,费南陀却因伤落个自在,晃悠悠进了子萱房中。
刚进得屋去,东西摔破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琅都耳力甚好,乍地一惊,就朝子萱房中奔去,护院们都觉奇怪,也闹哄哄跟了上去。
谁知还没走到房门前,就见费南陀见了鬼似的白着张脸闯了出来,琅都以为子萱有事,就要进去,却听费南陀说:“哥哥,你我进去便好,让兄弟们回去操训吧!”
琅都回头一看,果然护院们都紧紧跟着,不由气到:“跟着我干嘛,要用你们时必会支应,都滚回去操训,凑什么热闹?”
护院们悻悻返回,费南陀这才说道:“哥哥,你快看看,子萱他这是嘿,你见了便知,快来!”
琅都被费南陀说得心中大慌,越发得子萱不妙,莫非伤势过重,没挺过一夜?可昨夜分明见他还好啊!
推门进屋,一看子萱,琅都也大吃一惊!
“兄弟”
第十九章 势转()
琅都眼前的子萱,背上的伤似乎一夜之间便完全康复,只不过看他面色肤色,却着实吓人,竟是刺目的血红色!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琅都见这异状当然急不可耐,急忙来问,可子萱比他还要惊讶,伤口痊愈且丝毫不觉疼痛,这样的恢复速度,简直惊人。
子萱不由回想起昨夜的一切,唯一的可疑之处,只有那瓶金疮药了。
子萱立刻想去找如风问明金疮药的来历,可还没等他动身,如风便闯了进来!
“子萱哦,你们也在啊!”
如风进门见琅都费南陀都在,有些惊讶,但他直性惯了,而且这事儿也没啥隐瞒的,于是便将自己所闻之事说了出来。
原来,昨夜不知是谁透露了宇文泰约斗子萱的事情,有人放出盘口,一夜之间便闹得沸沸扬扬。
宇文泰威名在外,一赔一,子萱名不见经传,一赔十,如风的约斗反而被人忽视了。
对于赌之一字,其实如风绝无兴趣,但见自己反被子萱抢了风头,略微有些惊讶,这才来找子萱抱怨。
琅都也甚是奇怪,子萱之前从未在人前露面,甚至好多人尚不知世上还有他这号人物,怎就忽然引来如此大的关注呢?
一时间子萱也愣了下来,不过让他惊讶的是为何赔率竟是如此定的,不是太高,而是太低了。
在他心中,一赔十简直就低的可怜,以他的程度,按传言中宇文泰的功夫,怕是撑不过几合,必然落败。
三人都在奇怪这盘口,唯费南陀反倒更关心赌局,“好机会啊,子萱兄弟真是咱们的财神,不行我得寻些五铢来,专赌子萱兄弟必胜!”
话刚说完,抬头见三人像看怪物般看他,费南陀讪讪笑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琅都嗤之以鼻,懒得理他,子萱却厚道些,拍了拍费南陀肩膀道:“哥哥,你知道黑獭的功夫吗?唉,你若不想载到里边,还是买他胜吧!”
不过如风反倒支持费南陀,“费南陀说得对,人争一口气,管他是黑獭白獭,我就赌子萱大哥胜了!”
子萱无奈地笑了笑,这些人太冲动了,他基本从未与人动过手,又如何知道自己有几分胜算?若单论经验与名气,那他又能从宇文泰手里走过几招?
如风看子萱满脸苦相,不由久久注视着他,一时不好开口安慰,可这一注视,才发现子萱的异状。
“子萱,你怎的好像痊愈了,还浑身血红,这是怎么回事?”
子萱刚刚被如风打岔,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事要问,“如风,昨日的金疮药,是何人所给?”
“就在那汉人大夫处买的啊?问你怎么回事儿呢!”
子萱这才将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说了出来,如风听了瞠目结舌,“世上又出这等怪事,真是匪夷所思!”
如风一个又字,让子萱不由想起当年救下如风的事情,第二日子萱与如风均完全康复,也是一般难以置信。
道士、修真,这
子萱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但是细想之下又觉匪夷所思,于是只暗在心中嘀咕,并未说出。
其实留言才刚刚开始而已,接下来各种流言蜚语,真当让人目不暇接。
“走,下注去,你没听说吗?这独孤子萱原是独孤府游历在外的公子,据说从昆仑学艺归来呢,黑獭虽然徒有虚名,绝对胜不了他!”
“唉,兄弟,你要赌谁胜啊?宇文家的黑獭那本事我可见过,我估计这个什么独孤子萱,没戏!”
“当然是独孤子萱了!人家可是得过老神仙指点的,你懂啥,黑獭那纯粹是凡间手段,独孤子萱那可是仙家本事!”
“听说了没,独孤子萱竟然单枪匹马闯过柔然帅帐,看来黑獭要悬!”
琅都被费南陀拉着,到地下盘口压上了全部积蓄,乐呵呵拿着那张赌据,听着同道中人们的议论,心里乐开了花。
“哥哥,你说子萱咋就一下便惹得满城风雨呢?看他那么玄,不会传言都是真的吧?”
时正行至伏月楼下,琅都瞧了眼那块耀眼的招牌,心里微微一动,却被费南陀拉住问这问那,不由气道:“子萱打小在独孤府上长大,这些流言蜚语你也信?”
费南陀挠挠头,憨憨笑道:“也是哈,都怪他们传得太玄,我一时忘记了!”
琅都无语,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呀,整日价把心思都用在这些事上,功夫怎能有所进境?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帮你说说退了赌据也无妨!”
谁知费南陀亲自体会过子萱之邪,仍笃定子萱能胜。
“就算输,我也算了,子萱能赢,我便发财与他同享,子萱若负,我也不会在乎这三两贯的五铢!”
琅都见费南陀执迷不悟,心中也是无奈,摇摇头,着费南陀先回府,说自己多逛会儿!
费南陀一抬头,见是伏月楼,嘿嘿笑道:“这大白天的,怕是紫鹃姑娘正睡得香,昨夜不知经过多少挞伐,又哪有精神来应付你!”
费南陀是拿了赌据,得意忘形,忘却了琅都的忌讳,话刚说完,就被琅都一耳光打在脸上,鲜红的大手印,立时在他脸上现出,一时清醒过来。
“哥哥,我一时失言,你莫要怪我!”
谁知琅都竟长叹一声,幽幽道:“你们不懂,紫鹃她,与别人不一样的!”
说着就走了进去,费南陀看琅都无病呻吟,甚觉无趣,悻悻然独自回府了。
子萱此时正在烦恼该如何应敌,幸而有老头那个不明丹药打底,他多少安心一些,可光靠这,绝无取胜可能,于是便邀来如风交他些招式,传授些心得。
二人讲得正憨,忽然房门被人推开,子萱忙趴到炕上,佯装尚未康复。
他也是怕惊世骇俗,毕竟这样惊人的恢复力,着实少见,况且若要一个个解释过去,也甚是麻烦,而且他本就性子冲淡,不喜张扬。
于是便求了琅都如风费南陀帮自己保守秘密,莫要泄露。
门开后,却见一众护院齐齐站在门口,人手一张赌据,异口同声道:“子萱你一定要加油啊!我赌了五十五铢,单买你胜!”
看他们这个样子,子萱真是感动异常,谁能想到,两日前还对自己视若无物的一帮武夫,如今竟如此支持自己?
眼里一热,差点儿流出泪来,谁想这时护院们又发话了。
“不过,你可要悠着点,能不出战才好,我可在黑獭身上下了重注的,千文五铢啊,不然你还是先养好伤算了,咋样?”
“是啊,是啊,我也买了两贯黑獭,子萱你伤势颇重,还是好好休养吧!”
“子萱,你要真想下场交手,可千万不要硬撑,黑獭早有威名,你输了也不丢人!”
子萱彻底无语了,虽然他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毕竟黑獭可是鲜卑年轻一辈第一人,人们当然买他胜更稳妥些!
可是,这差距也略微大了些吧,自己就只有五十文,人家都是上千文,怎不叫他气馁?
“混账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第二十章 头脑()
众护院听到喝骂,回头一看,忙躬身行礼纷纷退去,原来来人竟是族长库者。
库者担心子萱伤势,过来查看,一路上听到家丁丫鬟护院甚至是汉奴,都在说三道四。
及至护院院内,发现这帮护院们,竟然这样与子萱说话,气得火冒三丈。
原本子萱就有伤在身,若被他们所言激怒,火气上涌,岂不更难康复?
见护院们都退了开去,他才缓缓走到子萱面前道:“莫要听信胡言乱语,你只需安心养伤便好,至于赌斗”
其实不光护院们,就连库者也知道,以子萱的程度,怕是没伤时也不是宇文泰对手,如今又身负重伤,那就更难匹敌了。
子萱见库者神色暗淡,似有落寞之意,微微笑道:“族长放心,男儿当信义为先,若我痊愈,便去下场走走,若我无法康复,便是让人抬着,也会赴约!”
库者听子萱这话,忽然双眼精光一闪,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朗声道:“好,好一个信义为先,我果然没看错人!”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临出门口,却回头看看子萱执拗的眼神,幽幽道:“话虽如此,但千万不要强求!”
长叹一声,留给子萱一个略显苍老的背影,库者走了。
子萱嘴上虽说得坦然,但心中其实早已被这些人激起必胜之心,立刻让如风将门紧闭,认认真真听如风说起宇文泰的路数来。
如风和宇文泰本就是老对头,常言道,最了解你的是你的对手,此言非虚,如风平日虽大大咧咧,但对宇文泰的了解,可谓深刻非凡。
子萱听如风滔滔不绝讲起宇文泰的强项弱点,竟然有种异常享受的感觉,抬头只见如风时而演示宇文泰招数,时而分析如何拆解,竟是分外投入。
子萱也渐入佳境,真有直面宇文泰的感觉,这一谈便谈到了月上柳梢,如风才长出口气说道:“这些便是黑獭的路子,虽然简单,但却十分实用,棘手的是,他似乎力量暴增,我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子萱脑中反复推演,但觉宇文泰招式却是十分简单,以他的敏捷,应该可以应付,至少不会输的太过难看。
但如风所言,也是他最担心之处,当日一拳他早已多少体会过宇文泰的力度,绝对比他要高处甚多。
不由想起当日老头离开时,曾叮嘱自己打坐调息、苦练力量,看来他也早就看出自己的弱势,有意点拨。
可惜,时运不齐,命途多舛,自那日后,子萱还没时间练习,如今只剩五日,时间竟被浪费大半,着实可惜。
如风见子萱脸色几变,知道他正在为此事苦恼,笑笑说道:“便是想破头皮,也不如过手一遍,说不得还得劳动哥哥我,再帮你一次了!”
子萱听了,眼前一亮,的确啊,方才只是看如风演示,却并没有亲身体会,若不亲自出手,又岂知如何应对?
子萱当即笑道:“你才多大,敢跟我自称哥哥?废话少说,咱们马上就去!”
正这时,却听门外一个声音,“慢着,此事还需再做计较!”
如风子萱扭头一看,进门的却是琅都,未及问候,便听琅都道:“有一人欲见子萱,不知兄弟是否愿往?”
子萱一听,不由奇怪,他好像所识之人不多,除了护院便是汉奴,都是独孤府中之人,究竟哪个见自己还要如此神秘呢?
不过子萱交人交心,既然是琅都传话,那此人必与琅都相熟,如此也是可信之人,于是二话没说就起身欲随琅都同行。
琅都着实惊讶,子萱与他因嫌隙而识,又多少算有些过节,自己下重手伤他,他却没有怪罪,反而替自己求情。
这也罢了,可就自己这样的情况,子萱对他的话竟然没有丝毫怀疑,问都不多问一句,就要同往,这分胸襟,着实令人折服,自惭形愧!
如风见二人神神秘秘地,好奇心起,也死乞白赖要同行,琅都没有办法,只得答应。
三人边走边说,琅都的话着实让子萱如风相当震惊,没想到这云中城中消息流传速度如此之快,才半日,子萱受了三十杖的消息,便传的尽人皆知。
此时琅都竟领二人走进一条暗巷,三转两折,终于来到一处灯火通明楼后,上了二楼,琅都小心地叮嘱二人,不要出声,便进了一间屋子。
刚进屋,就闻到一股幽香,子萱一下明白这竟然是位小姐闺阁,不由眉头暗皱,但出于对琅都的信任,并未言语。
忽然琅都引二人来到一扇窗前,窗口微微打开,只留一道暗缝,琅都示意二人朝内看去,只一眼,便叫子萱如风差点儿叫出声来。
竟然是他们二人,隐隐听到二人正在争辩,争辩内容更是让子萱心惊。
“消息到底是怎么走漏的?你也不交代府上下人们,此时筹谋极密,如今都毁在你独孤府手上了!”
“高兄,此事虽然泄底,但未尝不是个好消息,明日改下盘价便是,封了汉奴盘口,我自然有办法逆转乾坤!”
原来这二人正是高欢如愿,今日子萱受伤消息闹得满城风雨,他二人放出的盘口,差点儿被人挤爆,本来关于子萱留言,就是他二人所传,为的就是通吃买如愿胜出之人。
结果,现在消息走漏,反而招来许多退赌之人,另有更多的人,却是在宇文泰身上下了重注,这可急坏了高欢。
于是二人匆匆约至伏月楼商讨对策,却正被辞别紫鹃姑娘的琅都暗里瞧见,紫鹃便要琅都来报信,说晚上必有好戏可看。
紫鹃在勾栏里厮混已久,怎会不知这些纨绔子弟手里的肮脏勾当,她已料定,高欢或者如愿,必将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挽回败局。
于是,便有了琅都夜邀探伏月,子萱暗听知阴谋的一副画面。
可怜他二人那些手段都被子萱听个一清二楚,却浑然不知,还在里面商讨甚欢。
“如此,便劳如愿兄弟多多出力了,只是若此计奏效,怕是那小汉奴要嚣张更甚了!”
两人说着,纷纷告辞了紫鹃,出了伏月楼。
子萱正暗中思量该如何应对,忽然窗口被人打开,子萱抬头只见一精灵古怪的小丫头,惊讶地看着他说道:“你真的不是独孤族长的私生子吗?”
子萱一愣,由得那小丫头拉着他进了内室,琅都与如风默默跟上。
子萱进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