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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到令人发指。
&nb子龙的确是煞费苦心,他想让如双和陶弘景搬到城里去,想让他们两个不用在这荒山野岭受苦。
&nb“呵呵,如双,你和师傅还是到定州城里住吧,我已经找好了房子,在那儿至少会安全点儿!”
&nb如双有点儿惊讶,却又有点儿淡定,惊讶的是,陶弘景竟然料到了子龙会这么说,淡定的是,陶弘景也早已准备好了答案。
&nb“现在兵荒马乱,不久前定州城还是卫可孤的天下,如今转眼间却已易主,试问世间还有哪里真正称得上安全呢?”
&nb子龙的心有些酸涩,这是生在乱世之人共同的悲哀,朝不保夕,前一眼还可能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转眼间扭个头,可能就再也看不到那个人了。
&nb“我带来些粟谷,应该够你和师傅吃一阵了,左人城有一个叫李虎的,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人帮忙,可以去找他,这里有一袋金锞子五铢钱什么的,你也留下,有急用时免得还要着急,你为我做的长衫,也一同留下吧,我怕自己保管不好”
&nb子龙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可就是没一句提到自己马上要上战场了,但如双是何等样人?早已听出了子龙隐隐的辞别之意。
&nb“你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nb子龙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nb“会很久?”
&nb子龙又点了点头。
&nb“很危险吗?”
&nb子龙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又狠狠地摇了摇头。
&nb如双看了,竟嫣然一笑,子龙听到笑声,抬起头来,看到如双的笑容,鼻子微微有些发酸,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子龙有点儿不喜欢。
&nb“那行,我走了!”
&nb子龙说着就要起身,却听如双急道:“唉,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呢?”
&nb最近这段日子,子龙不知接触了多少样人,可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小九九,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在乱世中涡旋。
&nb只有如双,此时的如双,那样的心无挂碍、那样的胸无城府、那样简单地快乐着,子龙回头看时,微微皱起眉头的如双,正像西方净土中绽放的一朵青莲,一尘不染。
&nb“如双,你觉得这个世界好吗?干净吗?”
&nb子龙忽然的说话,让如双有点儿没反应过来,随后想了想,片刻,脸上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nb“师傅说过,乱战一起,天下再无安宁,可那有怎么样?从人们生下来学会从母亲那里抢夺**汁的那一刻起,天下就再无净土了。”
&nb子龙心里有些苦涩,这是多官方的回答啊,子龙不想听到这个,他想听的是如双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nb“呵呵,那你觉得呢?”
&nb对于子龙的执着或者说执拗,如双觉得让自己有点儿窒息的感觉,那样的感觉却有点儿熟悉又有点儿舒服,好像她曾经经历过一样。
&nb可惜,她记不起来了。
&nb“我啊,我无所谓啊,以前好与不好,我不记得了,现在干不干净,我也不想去费神思量,毕竟对于一个没有了往日记忆的人来说,何处是净土呢?”
&nb子龙听了,眼角抽搐了两下,一股难言的憋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狠狠吸溜了一下鼻子,掉头出了草屋。
&nb从小车双驾中,卸下一匹马来,翻身上马,头也没回,轻声说道:“如双,你和师傅多保重,我走了!”
&nb“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要去干嘛呢?”
&nb子龙双腿一夹,眨眼出了小院,如双有些发愣,只听地上掀起的烟尘中,飘来一句话。
&nb“我去给你打出一片净土来!”(。)
第一百四十章 雁门郡(下)()
&nb次日,计定之后的子龙三人,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卫可孤单枪匹马,领军五万,挥师北上,临出发时,看着子龙的笑容,没有说话。
&nb子龙却将卫可孤的手拉了过来,叮嘱道:“贺拔允、宇文肱坐镇武川,这两人都是北地闻名的豪强,切不可轻敌,若李崇回兵来救,你可能要落入进退两难之境,断不可恋战,只将李崇引得稍有退意便可,到时,杜洛周能得一丝**之机,李崇等魏廷鹰犬,也无暇将矛头对准我定州一处了,万万保重!”
&nb卫可孤点了点头,问道:“你真的确定,桓州、朔州不久之后,会有变故?”
&nb子龙呵呵一笑,说:“何止,若我所料不错,依葛帅传令官带来的消息,中山、左人城等地,不久必生大变,你只要在北地保存住自己实力,将来必有用武之地,放心吧!”
&nb卫可孤对子龙的确是十分信任的,可是子龙说出这么虚无缥缈的推断,实在是让他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如果子龙推断错了,那他就等于把五万人带进了魏廷的包围圈,九死一生!
&nb子龙见卫可孤还是一脸的担忧,笑了笑说道:“我这里有一样东西,如果你真的身陷险境,可以此交与贺拔允,然后先虚应故事,佯装投靠,他一定会信你的!”
&nb说着,从脖子上解下一颗金珠子,塞进了卫可孤手里,卫可孤看了半晌,除了雕镂精美,上面有个子龙二字之外,并无特殊之处,但也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nb“既如此,那卫可孤就先行一步了,敖曹子龙,你俩也要多加小心啊!”
&nb说着,便带着五万大军,浩浩汤汤向北开进。
&nb经过一路征战,北伐军虽然损失惨重,但一路上接收的俘虏和各地慕名投,也让北伐军勉强保持住了十万人的规模。
&nb如今分兵两路,剩下的五万人,由高敖曹亲自领军,在子龙一声令下之后,挥军南下,直奔雁门郡!
&nb占地千亩的营地,自此再无一个人影,除了些许埋锅造饭、置弄营帐、整军操训的痕迹之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nb子龙设定的行军路线,并非直奔雁门郡,而是从雁门郡与贺拔胜之间,选择了一个靠雁门郡稍近的节点,以求半路能够截击。
&nb这样安排,不是子龙想将贺拔胜一举歼灭,只是为了能与当日的结拜兄弟,见个面畅谈下自分别后各自的经历而已。
&nb可怜高敖曹领着五万大军,竟然为了子龙一己之私,舍近求远,要是被他们得知,不知道众人该如何看待子龙。
&nb能够预料到那样的场面,但是子龙不在乎。
&nb此去雁门郡路途遥远,北伐军又以步兵居多,是以虽然子龙连连催促,但行军速度,仍然不尽人意。
&nb终于在第七日头上,行军至雁门郡外十里处。
&nb雁门郡地处太行山脉,群山包裹之中,地势险要,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
&nb一路上,没有碰到贺拔胜部,子龙一来有些失望,二来也有些庆幸。
&nb然而,当来到雁门郡,看到高挂城门头的贺拔战旗,子龙才明白,自己还是慢了一步,虽然从距离上来说,子龙占据了优势,可是他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nb这个信息,还是他自己推断出来的。
&nb贺拔胜很可能与尔朱荣达成了某种默契,那么在尔朱荣的帮助下,贺拔胜想给自己的队伍配满战马,是很简单的事情。
&nb不过,子龙又有些想不通了,按照他的估计,贺拔胜此次来雁门郡,肯定是要配合尔朱荣的行动。
&nb如果尔朱荣与贺拔胜清一色的骑兵,又如何能形成不同兵种的配合呢?
&nb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深究这些了,雁门郡在梁山之间,稳稳横亘,除了此路,似乎只能绕道而行。
&nb可是这一绕,恐怕就要徒耗月余时间,子龙没有时间再去兜转,粮草是一个大问题,而肆州究竟落在谁的手上,又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nb怎么样从中渔利,是子龙最想知道的,怎么样过了雁门郡而不损主力,是子龙最迫切知道的。
&nb当夜,雁门郡外十里处扎营,子龙来到高敖曹的营帐中,与高敖曹商议此事,可惜高敖曹那直愣愣的心思,从头到尾,只提出了一个意见。
&nb“我们扣关挑战吧,一拥而上,攻城拔寨,用不了两天,就凭这关口中的几千守兵,根本难以抵挡。”
&nb子龙呵呵笑了,这么直接暴力的想法,还真是和高敖曹很配啊!
&nb“每个兄弟的命,都是爹妈生,父母养的,能不牺牲,就不牺牲,我们应该珍惜他们如同珍惜自己一样不是吗?”
&nb这话,其实正中高敖曹心扉,他曾经就是被人当做随意牺牲的那位,所以对此颇为敏感,如今越发身居高位,多少还是忘却了些。
&nb可是,听子龙这么一说,往日那种被人视作蝼蚁的滋味又涌上心扉,当然义无反顾地认为子龙所说的就是正确的。
&nb“对,子龙你说的太对了,谁不是爹妈生父母养的?凭什么就要被人视为蝼蚁?就按你说的办,额,你说怎么办来着?”
&nb子龙脸上冷汗直冒,这兄弟实在太过随性了,刚还一副义无反顾,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样子,如今就变得珍惜每一个无辜生命的样子了,以至于,子龙都没反应过来。
&nb“额,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但是我决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兄,哪怕是敌人,轻易就失去生命的。”
&nb说着,站起身来,徘徊一阵,却一丝头绪都没有,即能最小的控制伤亡,又能攻下雁门郡,这绝对是个难以解答的问题。
&nb然而,子龙的牛脾气,让他无法置众多人命于不顾,冥思苦想半晌,一天竟然倏忽而过,可子龙还是没有想到办法。
&nb高敖曹见天色已黑,吩咐埋锅造饭,是夜北风乍起,吹的营帐鼓鼓作响,子龙坐在中军大帐内,与高敖曹举杯愁饮,心中诸多想法,一样样都得高敖曹首肯,却又被自己推翻。
&nb高敖曹看得心里难过,拍了拍子龙肩膀,迷迷糊糊说道:“子龙,既然想不到办法,就无须多虑,兄弟们都知道你的心思,自然不会有任何怨言。
&nb我们就强行攻城,也不会浪费多少兵力,人啊,就得认命,你又不是小鸟,难道还能飞过去不成?”
&nb高敖曹是诚心开导,可惜子龙现在不需要开导,不过当他一番话说完,子龙本已迷离的双眼,却忽然精光一闪。
&nb“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nb高敖曹一愣,喃喃道:“人啊,就得认命!”
&nb子龙忙说道:“不对不是这一句!”
&nb“难道还能飞过去不成?”
&nb子龙听了,狂笑出声,吓得高敖曹以为子龙失心疯了一样,不知所措!(。)
第一百三十八章 雁门郡(上)()
&nb“葛帅,方才属下发现独孤子龙去了定州城外西北约三十里处一个小茅屋,在里面逗留了很久,或许”
&nb“修礼啊,独孤子龙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将那小茅屋的位置画出地图来,我自会处置,如今却又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nb“请葛帅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nb“嗯,好,你去左人城,接收元弘业的一切权利,本帅随后会颁下文书,给你补个任命状,将来左人城,就由你做镇守,你可愿意?”
&nb“葛帅,可是元弘业并无过失,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影响”
&nb“这些就不用你关心了,修礼,你要记得,人心隔肚皮,乱世尤甚之,本帅自有本帅的用意,你按我的意思去办就好了!”
&nb“是!”
&nb
&nb原来,一路尾随子龙出城的,正是葛荣手下鲜于修礼,此人跟随葛荣已久,却并未出任任何军职,其实,他才是葛荣的心腹。
&nb可是,葛荣其人,谁都知道,疑心太重,又无大志,所以,真正成为他心腹的,未必是最有才干的,很可能是最懂察言观色曲意逢迎的。
&nb鲜于修礼应了葛荣的差事,告退出了葛荣书房,抬头看天色已晚,却并不急着回家,缓缓迈着四方步,溜溜达达走出了真王宫。
&nb出了正门,才扭头看了看近在眼前,气势恢宏的真王宫,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眼神也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恭顺,反而多了些贪婪而深邃的神光。
&nb月余来,葛荣苦心经营定州城,在子龙的帮助下,让定州城十室九空的情况,出现了一丝转机。
&nb而左人城方面,葛荣当初无奈委派元弘业暂代镇将一职,元弘业听到葛荣在定州城做的风风火火,自己也没闲着。
&nb左人城虽然是个小城,但也算是北魏末年农民起义的一个发源地,自然有着其特殊的战略意义。
&nb在经过了破六韩拔陵、葛荣的苦心经营之后,早已名扬北地,就算葛荣如今将主力移至定州城,也不能改变它在外流传已久的名气。
&nb于是元弘业趁葛荣无暇他顾之际,暗中发展自己的实力,招兵买马,等的就是一个契机,终于机会来了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如今的实力,远不足以支撑自己的目的。
&nb可正在这个时候,鲜于修礼持葛荣亲笔书函,两三句话,褫夺了他一城之主的位置,元弘业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苦于羽翼未丰,只好隐忍下来,暗中积蓄力量。
&nb此时已是年初,高敖曹帅十万众,用子龙为监军,由定州出发,下灵丘郡、破恒州城,一路占营拔寨,捷报频传,让葛荣乐不可支。
&nb然而就在这时,他却接到了一个又一个非常不想听到的消息。
&nb“禀葛帅,北伐军别帅高敖曹来报,杜洛周为李崇、贺拔胜驱逐出柔玄镇,如今流窜与幽燕之间,六镇已为魏廷所据,问葛帅该当如何处置?”
&nb“报,禀葛帅,尔朱荣部沉寂良久,近日又有异动,正向雁门郡移动,子龙监军建议葛帅早做准备。”
&nb“报,禀葛帅,鲜于修礼将军调集左人城守城将士两万人,兵发中山城。”
&nb接连三条消息,都让葛荣有种不祥的预感,心乱如麻,最让他担心的反而不是子龙和卫可孤了,反而是那个一直认为是心腹中的心腹的鲜于修礼。
&nb攻占定州城之后,葛荣将重心放在了定州发展,左人城当初只留下了两万兵马,为何鲜于修礼敢于将之全部带出,兵发中山?
&nb他走了,左人城由谁镇守?又有多少兵将?
&nb越想越是担心,葛荣忙放下子龙所报之事不管,着人去左人城探查。
&nb然而派出的传令官,却音信全无,反而探子回来了两个,也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nb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葛荣心头一颤,下意识就令传令官前往桓州,命令高敖曹退兵回师定州城。
&nb而此时的葛荣部北伐军中,也气氛凝重,中军大帐里,高敖曹一言不发,卫可孤神色间有些忧虑,子龙却看着三人面前的地图,怔怔发呆。
&nb忽然,子龙挥刀一指,点上了地图上一个小小的红点,眼中精光一闪。
&nb“杜洛周如今虽然像是丧家之犬,暂时对我部造不成太大影响,他自顾尚且无暇,更不用说还要防备我们的袭击了。
&nb李崇部对杜洛周穷追猛打,贺拔胜却原地休整,且有向桓州方向移动的迹象,若我所料不错,他的目标,还不是我们。”
&nb卫可孤听了,一愣,不由问道:“若非为了我们而来,桓州、朔州俱在魏廷掌控之下,他还能以谁为目标呢?”
&nb高敖曹虽然有着